第52章 準備行裝辭小鎮,踏上冰原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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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準備行裝辭小鎮,踏上冰原新征程
    天光順著窗欞的縫隙擠進來,在房間的地板上投下一道狹長的亮痕。
    蘇九九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趴在一片溫熱的胸膛上,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草藥清香。她動了動耳朵,聽見了身下平穩而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像某種古老的鎮魂曲,讓她因噩夢而紛亂的心緒奇跡般地平複下來。
    她悄悄掀開一條眼縫,看見了沈清辭的下頜。他正坐在床沿,背靠著床頭,一手虛攬著她,另一手則拿著那張寫滿字跡的獸皮卷,就著清晨的微光,用炭筆在上麵做最後的修改。他看得極為專注,長長的睫毛垂著,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安靜的陰影。
    這一幕太過平和,以至於蘇九九一時間忘了自己身懷驚天秘密,也忘了他已經洞悉了一切。她甚至產生了一種荒謬的錯覺,仿佛他們不是在逃亡路上,而隻是在一個尋常的清晨,準備出門采買一些日常用度。
    她的小腦袋在他懷裏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
    沈清辭的筆尖一頓,垂眸看了她一眼。那雙清冷的眼眸裏,沒有探究,沒有審視,隻有一夜未眠的些許疲憊,以及一種……習以為常的平靜。
    他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將滑落的被角往上拉了拉,蓋住了她露在外麵的尾巴尖。
    另一邊軟塌上的雲舟也結束了打坐,他睜開眼,一夜的調息讓他的臉色好了不少,隻是眉宇間的凝重並未散去。他看見沈清辭已經準備妥當,立刻翻身下地。
    “沈丹師,清單可是備好了?我們何時出發采買?”
    沈清辭將獸皮卷收起,把懷裏那團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毛球輕輕放到床上,用被子裹好。
    “我去。你留下。”他的聲音帶著清晨的沙啞,簡短,卻不容置喙。
    “可是……”雲舟急了,“我傷勢已無大礙,多個人總能快一些。而且前輩的安全……”
    “正因如此,你才要留下。”沈清辭打斷他,目光轉向床上那個小小的凸起,“這裏,比外麵更需要你。”
    雲舟的話被堵了回去。他看著沈清辭平靜的眼神,又看了看床上被保護得嚴嚴實實的“前輩”,心中那點不甘瞬間化為了沉甸甸的責任感。沒錯,沈丹師心思縝密,負責後勤采買最為穩妥。而他身為劍尊弟子,此刻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寸步不離地守護前輩。
    “是,雲舟明白了。”他鄭重抱拳,“丹師放心,有我在,前輩定然無恙。”
    蘇九九在被窩裏翻了個身,心想,讓一個二愣子徒弟保護自己的師尊馬甲),這事兒怎麽想怎麽滑稽。
    沈清辭不再多言,他簡單收拾了一下,推門而出。
    臨河鎮的清晨,帶著水汽的微涼。街道兩旁的店鋪大多卸下了門板,夥計們打著哈欠清掃著門前的地麵,空氣中飄散著肉包子的香氣和濕潤的泥土味。
    昨日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似乎並未給這座小鎮留下太多痕跡,隻是人們的交談聲壓得更低了,眼神中也多了幾分警惕與探究。當沈清辭那身形清瘦的青衣身影走上街頭時,不少目光都悄然落在了他身上,帶著畏懼與好奇。
    他對此視若無睹,徑直走向鎮上最大的那家“百草堂”。
    藥鋪的掌櫃是個精明的中年人,一見沈清辭進來,臉上的笑容便有些僵硬。他顯然認出了這位是昨天那場風波的中心人物之一。
    沈清辭沒有廢話,將一張寫滿藥材的單子遞了過去。
    掌櫃接過一看,瞳孔微微一縮。單子上的藥材,無一不是至陽至剛之物,其中好幾味都極為罕見,價格不菲。“赤陽草、火麟花、熔岩之心碎片……客官,您這是要煉製……?”
    “照單抓藥。”沈清辭的聲音不大,卻讓掌櫃後麵的話都咽了回去。
    “是,是。”掌櫃不敢多問,連忙招呼夥計去後堂取藥。
    等待的間隙,沈清辭的目光掃過藥櫃。他的視線在一味標著“鎖狐草”的枯黃草藥上停留了一瞬,眸色微沉。這東西,正是玄天宗在黑風山尋找的,能壓製狐妖妖力的邪草。看來,他們追查的線索,遠比想象中要多。
    藥材很快配齊,用數個厚實的油紙包妥當。沈清辭付了靈石,轉身離開,又去了鎮上的裁縫鋪。
    他沒有買現成的衣物,而是直接買下了一整張二階妖獸“火絨貂”的皮毛。這皮毛通體火紅,觸手溫熱,是製作禦寒法衣的上好材料。他又買了一些堅韌的絲線和符紙,顯然是打算親手製作。
    最後,他去了糧鋪,買了大量的肉幹、麥餅和一小袋精鹽。他買得極為細致,每一塊肉幹都要親自查看成色,確保能存放足夠長的時間。
    當他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客棧時,天色已經接近正午。
    推開門,雲舟正襟危坐地守在床邊,像一尊門神,神情肅穆。而他守護的“前輩”,則不知何時已經拱出了被窩,正趴在枕頭上,兩隻前爪抱著沈清辭留下的那個空茶杯,伸出舌頭努力地舔著杯底殘留的一點茶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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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開門聲,一人一狐同時轉頭。
    雲舟看到沈清辭,鬆了口氣,站起身來:“沈丹師,你回來了。”
    蘇九九看到他手裏的東西,眼睛瞬間就亮了,尤其是那個散發著濃鬱肉香的油紙包。她丟下茶杯,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跑到沈清辭腳邊,仰著頭,尾巴搖得像個撥浪鼓。
    沈清辭放下東西,先是摸出一塊肉幹,撕成小條,喂給她。
    蘇九九幸福地眯起眼,兩隻腮幫子被塞得鼓鼓囊囊。
    雲舟看著這一幕,心中對沈丹師的敬佩又深了一層。看,前輩如此依賴沈丹師,可見其人品之高潔,行事之可靠。
    “東西都備齊了。”沈清辭將買來的東西一一放在桌上攤開,“這是丹藥,這是法衣材料,還有食物。我們今晚連夜出發。”
    雲舟看著桌上那些東西,眼神灼灼。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沈丹師,此去冰原,路途艱險,晚輩……也有一物,或可助我們一臂之力。”
    他說著,神情肅穆地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樣東西。
    那不是什麽神兵利器,也不是什麽華光璀璨的法寶,而是一枚通體溫潤的白色珠子。珠子約莫拇指大小,表麵光滑,沒有任何紋路,看起來就像一顆普通的石珠,毫不起眼。
    蘇九九的咀嚼動作停了下來,她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那顆珠子。
    雲舟的臉上,卻帶著一種近乎於朝聖般的虔誠。
    “此乃‘避塵珠’,是師尊早年雲遊時所得,後來賜予我護身。”他的聲音裏充滿了自豪,“此珠看似普通,實則內蘊一縷師尊的純陽劍意。隻需注入靈力催動,便可化作一道暖流結界,籠罩周身三尺之地,萬般寒邪皆不可侵。”
    “嗡——”
    蘇九九感覺自己的狐狸腦袋像是被什麽東西敲了一下。
    純陽劍意?還是那個白衣劍尊的?拿自己馬甲的力量,來給自己這個本體保暖?
    這叫什麽?自產自銷?內部循環?
    她覺得自己的狐生觀,又一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這感覺,比知道沈清辭看穿了她所有馬甲還要荒誕。
    “噗嗤!”
    一股精純的陽剛之氣從那珠子上傳來,蘇九九離得近,隻覺得鼻子一癢,沒忍住,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
    雲舟和沈清辭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蘇九九尷尬地用爪子揉了揉鼻子,心虛地把頭埋進了沈清辭的褲腿裏。丟狐了,丟大狐了。在自己徒弟麵前,被自己的劍意給衝得打噴嚏,這要是傳出去,劍尊的威名還要不要了?
    沈清辭的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快得讓人無法捕捉。他彎腰將蘇九九抱起,另一隻手卻伸向了那枚避塵珠。
    他沒有立刻拿起,而是用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
    就在他指尖與珠子接觸的刹那,那枚平平無奇的珠子表麵,竟泛起了一層極其微弱的、幾乎看不見的白色光暈。一縷鋒銳無匹、卻又溫暖如春的劍意,一閃而逝。
    沈清辭的指尖微微一頓,眸色深沉了些許。
    “好東西。”他拿起珠子,遞還給雲舟,“你貼身戴好,此物對你穩固傷勢也有好處。催動結界之事,由你負責。”
    “是!”雲舟鄭重地接過避塵珠,感覺自己終於也能為團隊出一份力了,胸膛挺得更高了。
    接下來的半日,房間裏便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忙碌與安靜之中。
    沈清辭取出火絨貂的皮毛,以靈力為刀,開始裁剪縫製。他的動作極為嫻熟,穿針引線間,沒有絲毫生澀。很快,一件小小的、火紅色的披風便在他手中成型。披風的邊緣,他還細心地用柔軟的絨毛鑲了一圈,看起來精致又暖和。
    他做完這些,又將剩下的皮毛裁成兩件簡單的坎肩,一件給了雲舟,一件留給了自己。
    雲舟則在一旁,將所有的丹藥、食物和雜物分門別類,用不同的布包打好,方便隨時取用。
    而蘇九九,則被沈清辭用那件新鮮出爐的小披風裹了起來。披風上還殘留著火絨貂的天然暖意,以及沈清辭指尖的溫度。她被裹得像個紅色的小粽子,隻露出一個腦袋,趴在桌角,昏昏欲睡地看著兩人忙碌。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這幅景象,她心中那份因身份暴露而產生的恐慌與不安,竟漸漸被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所取代。
    一個知道了她所有秘密,卻沒有揭穿她,反而為她籌謀前路。
    一個把她當成神隻前輩,滿心崇敬,恨不能為她赴湯蹈火。
    這兩個人,一個清冷,一個憨直,卻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在她身邊構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夜幕降臨時,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三人沒有驚動客棧的任何人,從後窗悄然離開,避開了所有耳目,來到了臨河鎮的北門。
    深夜的鎮門早已關閉,但這攔不住修士的腳步。雲舟祭出飛劍,載著三人,無聲無息地越過了高高的城牆。
    雙腳落地的瞬間,一股凜冽的北風迎麵吹來。
    風中,不再是江南水鄉的濕潤,而是帶著一種刀子般的、屬於北地的幹冷與蕭瑟。
    沈清辭緊了緊蘇九九身上的小披風,將她往懷裏又抱緊了幾分。雲舟則握住了腰間的劍柄,警惕地望向前方。
    眼前,是一條在月光下泛著清輝的土路,蜿蜒著伸向無盡的黑暗。道路兩旁,是光禿禿的田野和黑沉沉的樹林,遠處,隱約可見連綿起伏的山脈輪廓。
    這裏,便是通往極寒冰原的起點。
    前路是生是死,無人知曉。
    蘇九九縮在溫暖的懷抱裏,看著眼前這條通往未知與危險的道路,心中卻沒有了往日獨自逃亡時的恐懼。她看了看左邊沈清辭清俊的側臉,又看了看右邊雲舟堅毅的背影。
    也許,去極寒冰原挨凍,好像……也沒那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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