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床底藏嬌與丹房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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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風舉著那串啃了一半的糖葫蘆,指尖還沾著黏糊糊的糖衣,聽得院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是王鐵蛋那標誌性的、帶著重鼻音的哼歌聲,唱的還是林風教他的藍星兒歌,跑調跑到能把靈植聽萎了。
    “風疙瘩~你在哪兒~靈米團子甜又香~”
    床底下傳來“噗嗤”一聲輕笑,接著是“咚”的悶響——蘇清晏大概是笑得太厲害,後腦勺磕在了床板上。林風趕緊彎腰,對著床底的縫隙壓低聲音:“別笑,這憨貨耳朵尖。”
    縫隙裏遞出來半隻攥緊的拳頭,指甲縫裏還沾著點靈草汁——是蘇清晏在秘境裏采時光靈根時蹭的,洗了三天都沒洗掉。林風認得這雙手,在秘境山洞裏替他包紮傷口時,指尖抖得像秋風裏的落葉,此刻卻在床底偷偷比了個“我才沒笑”的口型。
    “風哥!我看見你窗戶沒關嚴!”王鐵蛋的大嗓門快把窗紙震破了,“我給你帶了新烤的靈雞翅,剛從夥房偷……啊不是,剛從夥房借的!”
    林風手忙腳亂地把糖葫蘆塞進懷裏,又拽了拽垂到地麵的床幔,剛好遮住蘇清晏露在外麵的半片裙角——那裙角繡著株回春藤,還是上次他用係統兌換的“藍星繡花針”幫她補的,針腳歪歪扭扭,被蘇清晏笑了三天“比王鐵蛋的拳頭還糙”。
    “進來吧,門沒鎖。”林風直起身時故意趔趄了一下,佝僂著背咳嗽兩聲,活脫脫一個九十歲的糟老頭,“老胳膊老腿的,剛想倒杯靈茶,就聽見你鬼哭狼嚎。”
    王鐵蛋推門進來時,懷裏抱著個油乎乎的紙包,粗布褂子上還沾著點火星子,生理年齡七十五歲的臉上堆著傻笑:“風哥你聞,香不?我特意多加了點‘辣辣草’,跟你上次給我的辣條一個味兒!”
    林風眼角的餘光瞥見床底的陰影猛地一縮——蘇清晏最怕辣,上次誤食了半根辣條,辣得眼淚汪汪,蹲在丹房角落灌了三壺靈泉水,還嘴硬說“這點辣算什麽”。
    “放下吧,我這老嗓子受不住辣。”林風往桌邊挪了挪,故意用身子擋住床幔,“你咋不去找歐陽靖掰手腕?剛才還聽見他在廣場上吹自己能一拳砸裂青石。”
    “別提那憨貨!”王鐵蛋把紙包往桌上一摔,靈雞翅的油汁濺出來,滴在林風剛畫好的陣圖上,“他非說我這雞翅沒他的‘啞鈴烤肉’香,我說不過他,就把他啞鈴扔煉丹房了。”
    床底下傳來“唔”的一聲悶哼,像是被逗笑又強憋著。林風趕緊咳嗽兩聲打斷:“你這性子得改改,動不動就扔人東西,哪天被執法堂抓到,又得我去給你說好話。”
    “嘿嘿,風哥你最疼我。”王鐵蛋撓撓頭,突然盯著林風的衣襟猛瞅,“風哥,你懷裏揣啥了?鼓鼓囊囊的,還亮晶晶的?”
    林風心裏咯噔一下——剛才急著藏糖葫蘆,沒注意糖衣蹭在了衣襟上,在月光下閃著光。他趕緊用拐杖往懷裏懟了懟:“沒什麽,是鬼醫婆婆給的‘護心丹’,說我這老骨頭得貼身帶著。”
    “哦~”王鐵蛋拖長了調子,突然壓低聲音湊過來,“風哥,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別告訴別人。”他往床幔方向瞟了瞟,神神秘秘道,“我剛才看見蘇師姐往你這兒來了,手裏還拎著個錦盒,你說她是不是給你送……”
    “送什麽送!”林風沒好氣地用拐杖敲了敲他的腦袋,“小丫頭片子懂什麽,人家是來問我要逆生丹配方的,我沒給。”
    床底下的陰影突然動了動,像是在撇嘴——明明是她主動把家傳的愈膚膏塞給他,還紅著臉說“比逆生丹管用”。
    “我就說嘛。”王鐵蛋摸著頭傻笑,“不過蘇師姐今天返童到五十歲了,看著比上次精神多了,剛才在夥房還幫我翻雞翅來著,她說……”
    “說什麽?”林風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半分。
    “她說你煉的逆生丹有點苦,下次能不能加點靈蜜。”王鐵蛋說得理所當然,沒注意到林風的耳根悄悄紅了,“還說你上次在秘境裏被妖獸劃的傷口,得用‘冰肌草’敷才好得快,她明天就去寒潭采……”
    “不許去!”林風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寒潭水溫零下五十度,她那點修為去了就是送死!”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反應也太明顯了。王鐵蛋眨巴著眼睛瞅他:“風哥,你咋比蘇師姐還急?”
    床底下傳來輕輕的吸氣聲,大概是蘇清晏也沒想到他會這麽激動。林風趕緊重新佝僂下腰,咳嗽著打圓場:“我是怕她采錯了草,耽誤了煉丹進度,你想啥呢?”
    “哦哦。”王鐵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指著門口,“哎?那不是林辰師弟嗎?”
    林風抬頭一看,林辰正站在門口,手裏捧著個丹爐,脖頸處的“辰”字胎記在月光下泛著淡金光。他見了林風,規規矩矩地行禮:“師父,您讓我煉的‘清心丹’成了,特意給您送來。”
    “放桌上吧。”林風的目光在他身後掃了掃——果然,方燦燦和龍傲雪也跟來了,方燦燦手裏還舉著張黃符,龍傲雪的銀鱗龍角上掛著串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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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我也給您帶了好東西!”方燦燦蹦蹦跳跳地跑進來,把符紙往桌上一拍,“這是‘靜音符’,貼在門上,保證王鐵蛋的破鑼嗓子吵不到您!”
    王鐵蛋不服氣:“你那符上次貼歐陽靖嘴上,結果他吼得更大聲了!”
    “那是他修為太低扛不住!”方燦燦梗著脖子,突然鼻子抽了抽,“咦?師父屋裏咋有股靈草香?聞著像蘇師姐常用的‘安神草’……”
    林風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剛要說話,龍傲雪突然甕聲甕氣地開口,豎瞳往床幔方向瞟了瞟:“可能是靈米團子的香氣,我剛才在夥房也聞到了。”她往桌上放了串野果,“這是‘醉仙果’,吃了助眠,師父您年紀大了,得多休息。”
    這丫頭平時高冷得像塊冰,今天咋突然成了助攻?林風正納悶,就見龍傲雪悄悄衝他眨了眨眼,龍角上的野果掉下來一顆,滾到床幔邊,停在了蘇清晏的裙角旁。
    床底下的人大概是被癢到了,輕輕動了動,野果骨碌碌滾回龍傲雪腳邊。龍傲雪麵不改色地用靴子碾住,假裝沒看見。
    “你們都沒事幹了?”林風板起臉,故意用拐杖往床幔上敲了敲,“林辰去把丹爐收好,方燦燦去給我抄一百遍丹方,王鐵蛋……把你這破雞翅拿走,看著就辣眼睛!”
    “哦。”三人不情不願地應著,往外走時,方燦燦突然回頭,舉著符紙晃了晃:“師父,這‘靜音符’真的很管用,您要是晚上想……呃,想安靜打坐,就貼上!”
    王鐵蛋跟著起哄:“對對對,風哥你要是想找人聊天,我隨時來!”
    林辰沒說話,隻是往床幔方向深深看了一眼,輕輕帶上門。
    腳步聲剛消失在院門外,床底下就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林風掀開床幔,就見蘇清晏正手忙腳亂地往外爬,額角的紅痕又深了些,嘴角卻沾著點亮晶晶的東西——是糖葫蘆的糖衣。
    “你偷吃了?”林風又氣又笑。
    蘇清晏趕緊用袖子擦嘴,卻越擦越花,活像隻偷喝了蜜的花貓:“就……就舔了一下,誰讓你藏那麽緊。”她站起來時踉蹌了一下,林風伸手扶住她,才發現她的裙角被床板釘子勾住了,撕了道寸長的口子。
    “都怪你。”蘇清晏瞪他,眼眶卻有點紅,“王鐵蛋說我要去寒潭,你那麽激動……”
    “你本來就不能去。”林風打斷她,從儲物袋裏掏出根銀線——還是上次她給的那根,“我那兒有冰肌草幹,不用去采新鮮的。”
    蘇清晏愣了愣,突然笑了,伸手搶過他手裏的銀線:“我自己來。”她低頭縫裙子時,發梢垂下來,掃過林風的手背,癢得他心裏發麻。
    月光從窗欞漏進來,照在她認真的側臉,能看見她長睫毛上沾的細小灰塵。林風突然想起剛才王鐵蛋的話,忍不住問:“你真覺得我煉的丹苦?”
    “嗯。”蘇清晏頭也不抬,“比我爺爺煉的苦多了,下次記得加靈蜜。”她縫完最後一針,打了個漂亮的結,“不過……效果比我爺爺的好。”
    林風心裏甜滋滋的,剛想再說點什麽,院牆外突然傳來歐陽靖的大嗓門:“王鐵蛋!你偷藏的靈雞翅呢?快交出來!不然我用啞鈴砸你屁股!”
    接著是方燦燦的尖叫:“歐陽靖你個憨貨!別砸!師父在屋裏呢!”
    蘇清晏嚇得手一抖,銀線掉在地上。林風趕緊捂住她的嘴,兩人對視著,聽見牆外傳來“咚”的一聲巨響,大概是歐陽靖的啞鈴砸地上了。
    “這夥人……”林風無奈地搖搖頭,卻看見蘇清晏眼裏的笑意像星星一樣閃。
    等外麵的動靜徹底消失,蘇清晏才掰開他的手,壓低聲音:“我得走了,再晚就被發現了。”她走到窗邊,又回頭看他,“那醉仙果你記得吃,龍傲雪沒騙你,真的助眠。”
    “知道了。”林風揮揮手,看著她翻出窗戶,裙角掃過窗台上的靈草,帶起一陣清香。
    他撿起地上的銀線,指尖還殘留著她的溫度。走到桌邊拿起那串醉仙果,突然發現最底下那顆果子上,貼著張極小的符紙——是方燦燦的筆跡,畫著個歪歪扭扭的笑臉,旁邊寫著:“師父,蘇師姐臉紅的樣子好可愛!”
    林風的臉“騰”地紅了,抓起符紙就想撕,卻又舍不得,最後小心翼翼地疊好,塞進懷裏,和那串沒吃完的糖葫蘆放在一起。
    床底的地麵上,還留著蘇清晏蹭掉的幾根發絲,沾著點床板的木屑。林風蹲下身,輕輕撿起來,放進貼身的香囊裏——這香囊是蘇清晏上次送的,說能驅蟲,他卻天天帶在身上,連洗澡都不摘。
    “這丫頭……”他摸著香囊,嘴角忍不住往上翹,“比王鐵蛋那憨貨還會讓人操心。”
    窗外的月光越來越亮,照在桌上的清心丹丹爐上,泛著淡淡的光暈。林風拿起一顆醉仙果,咬了一口,甜絲絲的果汁在嘴裏化開,混著糖葫蘆的餘味,在心裏釀成了壇說不清道不明的蜜。
    他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麽逆生界的人都想返老還童了——大概是因為,隻有年輕的時候,才能嚐到這麽傻氣又甜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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