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鬆下兩函經。”
    “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霄水在瓶。”
    萬壽宮內，陌靈站在殿中，本想開口詢問夏啟有關穿越的事，但看到這畫風完全突變的夏啟，就默默的把這件事又吞回了肚子裏。
    不是，誰能告訴她，這都發生什麽了？
    為什麽夏啟會突然變成這樣？昨天不是還好端端的嘛？這畫風怎麽變得這麽快？
    此刻，夏啟正穿著一件素雅的道袍，正閉目盤坐於一個蒲團之上。
    “子夢，你來找朕，可是有什麽事？”
    “啊？”陌靈重新反應了過來，躬身行禮，“回陛下，沒有什麽特別的事。”
    “隻是臣女近日在修煉上遇到些許困惑，心中不解，特來想向陛下請教。”
    “哦？是為修行之事？”
    夏啟緩緩睜開了眼，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也對，你不過雙九之年就突破了涅盤境，境界攀升雖快，但所經曆過少，遇到瓶頸也實屬正常。”
    “說說看吧。”
    陌靈看著他這副世外修士的模樣，心中感到嘖嘖發奇。
    但還是接著說道，“陛下明鑒。”
    “臣女當年選修的劍法為五嶽劍法，如今經過十數年苦修，臣女自問已將這五種劍法修煉至登峰造極之境。”
    “然而，臣女不久之前在突破涅磐境後，與人對決時，發現這五種劍法已無法跟上臣女的腳步，故而臣女今日想詢問陛下。”
    “臣女是否需要更換更高等級的劍法？”
    “不必換。”
    夏啟搖了搖頭，語氣篤定。
    “五嶽劍法立意高遠，包羅萬象，其上限遠非你眼下所見。”
    “你如今覺得它跟不上你的修為，並非是因為它不行，而是你未能領悟五嶽的真意。”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當然，世間道路千萬條，你若不再想走劍修這條路，想主修道法，朕也不反對。”
    “隻是你要明白，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是，臣女明白。”陌靈恭敬的應道，正想告辭，卻被夏啟直接叫住。
    “先不急著走，你先在這裏從頭到尾，把五嶽劍法施展一次給朕看吧。”
    “是。”
    陌靈退後幾步，手中出現一柄長劍。
    隨即開始揮劍舞了起來，伴隨著她的舞動，這萬壽宮內出現了種種異象。
    雲霧繚繞，山川地海，五嶽虛影浮現。
    宮外的劉嬤嬤感受到殿內湧動的劍意，挑了挑眉，卻隻是靜靜侍立，並未上前。
    五嶽劍法很快演示完畢，陌靈收劍而立。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淩亂的裙擺，躬身行禮。
    “陛下，臣女演示完了。”
    “嗯。”
    夏啟緩緩站起了身，轉頭看著她說道。
    “這套劍法你領悟的不錯，確實已經算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了。”
    “不過你卻終究差了臨門一腳。”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
    “朕記得當年跟你說過，這五嶽劍法脫胎於上古劍道殘篇，隻是後人悟性不足，各執一端，這才分化出五種風格。”
    “其實，這五嶽劍法合起來便是太嶽五峰神劍，朕當年未告訴你，是希望你能將這五套劍法演化出新的。”
    “如此你是隻差一步都能做到了。”
    “陛下聖明，臣女確實是差了一步，隻是不知這一步要如何跨過？”陌靈又躬身行了個禮，“還請陛下指教。”
    “以己之道，融百家之長。”夏啟走上前一步，繼續說道，“朕當年也說過，你能將其融會貫通，並非劍法本身有多玄妙，而是你已觸摸到了‘道’的門檻。”
    他看向陌靈，意味深長的說道，“神通悟法，涅盤問道，原本按照朕的估計，你在突破涅盤時就能走出新的道的，現在。”
    “你突破涅盤用了其他方法吧？”
    “現在你還想將這劍道修為也推演到涅盤層次，方法無非就兩個。”
    “其一，接著你曾經的想法，學習更多強大的道法，並將其融入到你的五嶽劍法中，以量變引起質變。”
    “其二，把這五嶽劍法徹底的合為一，直接形成新的劍法，走出一條新的道，不過這可能與你之前突破涅盤的道有點衝突。”
    “你打算選擇那一個辦法？”
    陌靈聽到後開始思考了起來。
    這兩條路各有優劣勢。
    第一條路的優勢是她將道法融入劍法，最後無論結果怎麽樣，她都不必擔心反噬。
    但劣勢也很明顯，這條路太慢了，以量變引起質變，就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現質變。
    第二條路的優勢是一旦她能實現五嶽合一，便能直指劍道本源，自身實力也會瞬間爆漲。
    但劣勢就是，這條路不僅風險高了，而且還容易和她之前以氣運之道突破涅盤的法子產生衝突。
    所以……
    陌靈目光火熱的看向夏啟，試探性的詢問，“陛下，臣女可否這兩條路都走？”
    “可以，”夏啟點了點頭，“畢竟到最後都是殊途同歸的，這並不會產生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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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很難的。”
    “陛下，臣女並不害怕困難。”陌靈點頭回應道。
    “哈哈，誌氣不錯。”
    說完，夏啟手中出現了一柄長劍，並遞給了陌靈。
    “朕記得你慣用的那柄流霜劍已經損毀了吧，這柄劍叫長歌，今日送你了。”
    “臣女多謝陛下。”
    陌靈緩緩接過這劍。
    “對了，朕聽說，方才在禦花園，蕭淑妃、武昭儀她們幾個，一直在聯手刁難你？”
    陌靈心中一驚，連忙把劍收好，接著擺手。
    “不不不，陛下言重了，隻是諸位姐姐，在禦花園設宴為我接風洗塵，在宴上，我們談了些家常而已。”
    “哦？是嗎？”夏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若是她們真有為難你之處，你也不必隱忍，告知朕便是，朕自會為你做主。”
    “臣女多謝陛下愛護。”陌靈再次躬身行禮，心中卻暗自警惕，這皇宮還真是風吹草動他都能知道啊。
    “好了，若無他事，就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也有些累了。”
    夏啟揮了揮手。
    “另外，你也準備準備，朕壽辰之日，你便穿著鳳袍，站在朕的身側，就當是提前適應了。”
    “……是。臣女遵旨。”
    陌靈遲疑了一瞬，還是應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法拒絕。
    “臣女告退。”
    “嗯。”
    看到陌靈離去後，他哈哈大笑了幾聲，接著又揮手召來了一個太監，“傳令，今夜讓莊妃過來侍寢。”
    ……
    萬壽宮外，陌靈坐上軟轎。
    在回去的路上，劉嬤嬤開口詢問，“殿下，老身觀您氣息勃發，劍意盈體，可是方才在宮內……”
    陌靈揉了揉太陽穴，輕聲說道，“剛剛在宮內，陛下指點了幾句。”
    “陛下修為前無古人，殿下能得他指點，真是幸運。”劉嬤嬤笑著又說了一句。
    ……
    夜晚，未央宮內。
    陌靈屏退左右，獨自一人坐在窗邊，用意念打開了轉生者係統的麵板，進入了貼吧區域。
    上麵的新出現的帖子大多是與“小說主角”有關。
    有人分享了如何利用先知先覺的優勢，正確截胡小說主角的機緣；
    也有人直接開始吐槽主角的命真厚。
    ……
    陌靈看著這些帖子，陷入了思考。
    她目前已經布局了徐鳳年，過不了多久就能去收割了。
    但今天出現的那個李夢玄，卻讓她產生了一些新的看法。
    從她的心裏話可以得知，她是穿越者加有係統的。
    那麽，再加上她所確認的夏啟和黃龍士，這是否可以說明，這世界除了她們這種轉生者外，還存在其他大規模異界穿越的組織？
    就在她開始發揮自己的胡思亂想時，殿外突然傳來了劉嬤嬤的聲音。
    “殿下。”
    陌靈立刻收斂心神，關閉麵板。
    “劉姑姑，可是有何事？”
    “宮外有一名新入宮的秀女，自稱姓江，懇請求見殿下。”
    劉嬤嬤的聲音帶著一絲詢問。
    “秀女？姓江？”陌靈皺起了眉頭了。
    她目光穿透宮牆，望向未央宮門外。
    宮門外，此刻正安靜地跪著一個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子。
    陌靈看著這單薄的身影，感覺到有點不對。
    下一秒，天賦技能“武道天眼”展開。
    哦豁，金色傳說。
    陌靈緩緩收回目光，呢喃道，“有趣……當真是有趣。”
    她沉吟片刻，對殿外的劉嬤嬤說道。
    “劉姑姑，請她進來吧。”
    說完，陌靈起身，緩步走到梳妝台前坐下，開始梳起了頭發。
    很快，一名穿著鵝黃色衣裙、氣質絕佳、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子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她抬頭看向陌靈，接著毫不猶豫地跪下，聲音清脆。
    “秀女江玉燕，叩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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