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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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破綻也更多了!方旭咧嘴一笑,打量著這通體碧綠的僵屍,喂,你這身綠油油的,該不會是被媳婦戴了綠帽,活活氣死的吧?
    咳咳咳——烏侍郎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方旭扭頭戲謔道:喲,該不會讓我說中了吧?
    大膽!烏侍郎翹著蘭花指尖聲嗬斥,竟敢汙蔑滇王爺,你該當淩遲之罪!
    再指我就掰斷它。方旭冷眼睨去,嚇得烏侍郎慌忙縮手。
    綠僵猩紅的眼珠骨碌轉動,竟反常地沒有撲向氣血最旺的方旭,而是謹慎地觀察著二人。
    ......
    雨後山野本該蟲鳴蛙叫,此刻卻死寂如墳。四裏外的山腰院落裏,四目道長猛然驚醒。
    僵屍吼聲?他凝神細聽,發現萬籟俱寂,當即披衣佩劍衝出房門。
    隔壁木門同時洞開,白衫老僧合十而立:阿彌陀佛,四目道友也察覺異樣了?
    四目道長別過臉,卻見遠處山林黑氣翻湧。
    隔壁的四目道長別過臉去,語氣生硬地說道:應該不是本地作祟,依貧道看...八成是外頭跑來的,或許是趕屍隊出了岔子,又或者有人衝撞了地頭仙...
    話音未落,這兩位修行之人同時抬頭,目光如電般射向西南方向。隻見遠處山道上火光點點,人影晃動,間或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嚎!
    是僵屍!至少是綠僵級別!
    見多識廣的四目道長瞬間判斷出狀況,突然臉色大變——千鶴師弟!前些日子來信說要押送一頭被符咒鎮住的綠僵途經此地,算算時日正是這幾天!難怪隔著老遠就心神不寧!
    唰!
    道長身形如鷂子翻身躍出院牆,朝著火光處疾馳而去。
    四目?!
    一休大師愣神片刻,急忙追出院子,卻見那道身影竟不走山路,直接縱身躍下懸崖,腳尖在樹梢輕輕一點,又借力飛掠而出...
    又來這套!
    落在後麵的老和尚氣得直瞪眼,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般折騰...他原以為對方又在較勁,連下山都要別出心裁。
    四目你個小...阿彌陀佛!險些犯了口戒...
    轉念想到可能事關重大,老和尚當即沉腰坐馬,渾身筋骨爆出炒豆般的脆響。原本佝僂的腰背瞬間挺直,幹瘦的四肢肌肉虯結,僧袍都被撐得鼓脹起來。
    地麵炸開土坑,老和尚化作一道殘影直線衝下山坡。
    四目!慢些!
    不多時便追上前方身影,卻見四目道長回頭投來焦灼一瞥,顧不上說話,隻是悶頭催動真氣狂奔。
    ......
    嗷——
    山丘密林中不斷傳出悶雷般的撞擊聲,夾雜著令人肝膽俱顫的嘶吼。這非人非獸的叫聲嚇得林外眾人兩股戰戰,十幾個人背靠背圍成圈,刀劍出鞘對著外圍。方才千鶴道長與方少爺聯手都攔不住那怪物,竟被它當眾擄人吸血...
    方家護衛隊裏有人端著洋槍,可子彈打在那青麵獠牙的軀體上竟迸出火星,全然不起作用!
    在這茂密的樹林中,僵屍將速度發揮到極致,千鶴道長劍法精妙,勉強能跟上它的動作,而方旭卻稍遜一籌,竟有些難以捕捉綠僵的蹤跡……
    此處樹木藤蔓交錯,阻礙了方旭的直線衝刺,無法像在開闊地帶那樣憑借爆發力直追綠僵。先前在外,這綠僵被方旭的降龍十八掌連轟後腦,痛不欲生,本能地逃入山林,卻意外借助複雜地形限製了方旭的身法。
    兩人的聯手優勢在山林中蕩然無存,反而陷入被動防守。所幸千鶴道長劍法淩厲,每當僵屍試圖逃脫,他便立刻纏鬥,為方旭爭取時間。綠僵硬接幾劍後再度閃避,如此反複數次。
    “千鶴叔!”方旭咬牙怒道,“有沒有辦法讓我抓住它?隻要得手,我必滅這死物!”
    入林後,他的降龍十八掌再未擊中僵屍,心中憋悶至極。若能擒住這廝,他定有辦法將其徹底解決。
    “辦法是有,但綠僵爪牙劇毒,稍有不慎便會喪命……你真有把握?”千鶴遲疑道。
    “放心,它與黑僵的區別僅在靈活,肉身強度相差無幾,況且我已發現它的弱點……”
    弱點?綠僵有何弱點?千鶴心中疑惑,卻見僵屍再度退避,他立刻揮劍追擊。方旭緊隨其後,沉聲道:“千鶴叔,信我,我從不做無把握之事!”
    綠僵見方旭逼近,硬扛千鶴兩劍,猛然轉身,如野獸般繞著一棵參天古樹疾奔。它料定方旭無法一掌劈斷這巨樹,借此脫身。
    “該死!”方旭眼中殺意暴漲。
    千鶴豈容它逃脫,劍光如電,直刺僵屍雙目!
    “好!但若失敗,你須立刻退開!”
    “一言為定!”
    錚——
    千鶴眸中精光乍現,長劍驟然加速,破空之聲淒厲刺耳。月光下,劍鋒寒芒暴漲寸餘,隱隱泛起劍氣!
    嗤!
    火花迸濺,綠僵死死咬住劍刃,雙爪緊扣劍身。千鶴佯攻其眼,待它低頭格擋時,劍鋒陡然一轉,直刺其口!
    千鈞一發之際,綠僵猛然咬住了劍尖,硬生生阻止了劍鋒刺入。千鶴道長早有預料,隻要再進一寸,劍氣便能穿透它脆弱的口腔後壁,直取性命!可惜,終究差了那麽一點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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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
    “吼——”
    綠僵渾然不知方才的凶險,隻知道自己又一次奪下了敵人的兵器。哢嚓!它雙手發力,竟將長劍生生掰斷成三截!就在它要撲向千鶴道長撕咬時,一隻手掌猛然扣住了它的手腕!
    “吼!!!”
    綠僵瞬間暴怒,轉頭便朝方旭撲去,另一隻手狠狠抓向他的同時,血口大張,獠牙森然!
    啪!
    方旭閃電般擒住它的另一隻手,同時右腿一抬,重重踹在它的下巴上——
    哢!哢!哢!
    綠僵的身體堅硬而柔韌,這一腳竟未能踢斷它的脖子!但方旭早有準備,不等它反擊,體內勁力驟然爆發——
    他腰背一擰,原本分散至四肢的勁力瞬間匯聚於雙腿,身形淩空翻轉!
    降龍十八掌第二式·見龍在田!
    綠僵撲空的刹那,方旭已借力躍至它身後,雙手一絞——哢嚓!哢嚓!——它的雙臂被擰成麻花狀,關節盡數錯位!方旭單手扣住它扭曲的手腕,死死壓製!
    弱點暴露:綠僵關節雖韌,卻可被鎖技所製!但前提是——力道必須碾壓它!
    此前交手,方旭已確認自己的力量略勝一籌。僵屍進化至飛僵前,肉身力量幾乎停滯,唯有速度與靈活度層層攀升。黑僵、綠僵、毛僵,皆是如此。待到毛僵階段,其迅捷已非尋常術士能敵!
    “吼!!!”
    綠僵頭顱猛地扭轉180度,獠牙直逼方旭咽喉。然而——
    方旭的左手早已蓄勢待發!勁力自丹田奔湧,貫注掌心——
    降龍十八掌·潛龍勿用!
    砰!
    這一巴掌重重甩在那家夥臉上,哢哢哢哢哢……那綠僵的腦袋像陀螺般向右旋轉數圈,頸骨發出刺耳的扭裂聲!剛停下,這不知眩暈為何物的僵屍又猙獰地撲來,方旭反手又是一記耳光!
    “躲啊!”砰!哢哢哢哢哢……
    “我叫你躲!”砰!哢哢哢哢哢……
    “有本事再躲給小爺瞧瞧!”砰!哢哢哢哢哢……
    當四目道長和一修和尚趕到時,隻見方旭右手扣住僵屍扭成麻花的雙臂,左手對著它轉過來的臉左右開弓,耳光聲不絕於耳!
    弱點之二,力量不足,甚至不及武林二流高手中的佼佼者。
    “這……”
    四目道長眨眨眼,茫然地看向身旁的千鶴師弟,“千鶴師弟,這……”
    千鶴道長喘著粗氣收劍入鞘,臉上同樣寫滿錯愕,“別看我,我也是頭一回見人這麽對付僵屍……”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一修和尚早年降妖伏魔無數,但如此別開生麵的場麵還是第一次見識。
    “靠……手都打麻了還不死……”
    方旭甩了甩紅腫的左手掌。若是黑僵,腦袋早被拍爛,可這綠僵死硬中帶著韌性,防禦更強,挨了這麽多巴掌隻是有些發懵,連皮都沒破!不過顯然已腦震蕩……
    “吼……”
    綠僵緩過神來,又張嘴欲咬。方旭冷笑一聲,抬手作勢,僵屍竟條件反射般縮頭側臉,準備挨抽……
    四目道長:“……”
    千鶴道長:“……”
    一修和尚:“……”
    方旭咬牙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說著揪住綠僵右耳。幾位前輩正疑惑他要做什麽,四目道長剛上前想說讓貧道施法焚了這孽障,卻見方旭猛然張口——
    吸吸吸吸吸吸吸!!!
    他深吸一口氣,四周氣流瘋狂湧入他口中,胸膛瞬間膨脹一倍有餘!
    “這是!”
    千鶴與四目尚未回神,一修和尚已從方旭的眼神中領悟——
    “音波功!快捂耳!”二人急忙掩耳,隻見方旭揪著僵屍耳朵,將它那張牙舞爪的腦袋拽到嘴邊——
    “昂吼吼吼吼吼!!!”
    震天的咆哮如驚雷炸響,音波如巨傘般向前方席卷而去。近處的樹木瞬間被剝光了枝葉,細弱的枝條在聲浪中粉碎,整片山林頓時一片狼藉。千鶴道長、四目道長和一休和尚被震得連連後退,麵露痛苦之色。山外的方家商隊和小王爺的人馬更是被這聲怒吼嚇得魂飛魄散,不少人當場癱軟在地,甚至失禁。
    那位高高在上的烏侍郎,同樣未能幸免。
    音浪正麵衝擊之下,綠僵身形搖晃,猩紅的雙眼失去了神采,變得空洞無光。
    恐怖的音波從綠僵右耳貫入,左耳噴出一股黑灰色的塵霧,不知是幹涸的腦漿還是別的什麽——僵屍真的有腦漿嗎?即便有,恐怕也微乎其微,深藏顱底。
    方旭暗自思忖,若是普通腦漿,剛才那幾掌早該將其震成爛泥。
    這綠僵已成精怪,雖弱點難尋,但終究有破綻。尋常物理攻擊難以奏效,唯有修道之人的法術才能克製。然而,方旭方才的招式證明,隻要力量足夠強橫,內勁足夠淩厲,音功或隔山打牛之類的穿透性攻擊,同樣能置它於死地。
    吼聲停歇,綠僵仍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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