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雙鏡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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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化工廠地下實驗室。
    時間仿佛凝固。旋轉椅緩緩轉過來,那張臉在昏暗的燈光下清晰起來——皺紋深刻,眼神卻銳利如鷹,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這張臉,陸明和陳鋒都無比熟悉!每周的龍巢基地高層例會,他都會坐在前排!
    龍巢基地首席生物技術與醫療顧問—— 秦懷仁 教授!
    “秦……秦教授!”陳鋒失聲驚呼,手中的武器都下意識放低了幾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秦懷仁是國寶級的科學家,在生物工程和基因領域是絕對的權威,為龍組的身體素質強化、傷勢救治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深受所有人尊敬!他怎麽會在這裏?
    陸明瞳孔驟縮,心中雖也掀起驚濤駭浪,但麵上卻依舊沉靜如水。他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如炬,死死鎖定秦懷仁,神識更是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瞬間籠罩了整個實驗室,尤其是那個浸泡在營養艙裏的“李維”。
    “很意外嗎?陸總教官,陳鋒隊長。”秦懷仁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聲音平和,甚至帶著他往常做學術報告時的從容,但在此情此景下,卻顯得格外詭異。“我以為,以你的能力,早就該有所察覺才對。”
    他緩緩站起身,踱步到那個營養艙旁,如同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般,看著裏麵那個沉睡的“李維”。
    “完美的生物傀儡,‘鏡影’計劃的傑作。”秦懷仁的語氣帶著一絲自豪,“不僅容貌、指紋、虹膜、聲紋與本體完全一致,甚至連部分淺層記憶和思維模式都可以複製植入。用它來應付你們的關押和初步審訊,再合適不過了。”
    “鏡影”計劃!李維的代號是“鏡”,原來還有這層含義!真正的李維鏡)恐怕早就被轉移,留在基地的,隻是一個秦懷仁製造的、足以以假亂真的生物傀儡!
    “所以,是你調包了李維。也是你,在周安民身上種下了基因毒素。”陸明的聲音冰冷,聽不出喜怒,但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在地上,“你就是那個內鬼,‘園丁’安插在龍巢最深處的釘子。”
    他之前所有的懷疑,此刻都得到了證實!一個擁有最高權限的頂級科學家,想要在押運和關押環節做手腳,簡直易如反掌!
    秦懷仁微微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陸明:“陸總教官,你不覺得,我們現在的道路走錯了嗎?將希望寄托於虛無縹緲的國運和所謂的集體意誌,將寶貴的資源用於全民性的、低效率的靈氣普及?這是文明的倒退!”
    他的語氣漸漸變得激動起來,帶著一種科學狂人特有的偏執:“真正的未來,在於對生命本身的改造和升華!在於精英化的、可控的進化!‘園丁’先生的理念才是正確的!篩選優秀的‘種子’,剔除腐朽的‘雜草’,培育出更高級的文明形態!我們不是在破壞,我們是在……修剪!為了一個更完美、更強大的未來!”
    “所以,你就用你的知識和才華,來為虎作倀,背叛培養你的國家和人民?”陳鋒怒不可遏,槍口再次抬起,對準了秦懷仁。
    “背叛?”秦懷仁嗤笑一聲,“我隻是選擇了更先進的文明陣營而已。你們根本不明白‘園丁’先生所描繪的藍圖有多麽宏偉!個體的、種族的界限都將被打破,我們將共同邁向……”
    “夠了。”陸明打斷了他,眼神中充滿了憐憫與厭惡,“用所謂的‘先進’和‘未來’來包裝你卑劣的背叛行為,隻會讓你顯得更加可悲。你的‘鏡影’傀儡技術確實高明,但你以為,憑這個就能瞞天過海?”
    他向前踏出一步,強大的氣勢如同山嶽般向秦懷仁壓去:“告訴我,‘園丁’是誰?‘山魈’是誰?‘b2應急預案’的具體內容是什麽?李維和周安民知道的其他據點在哪裏?”
    麵對陸明磅礴的氣勢壓迫,秦懷仁臉色微白,但眼神中的瘋狂卻絲毫未減。他猛地按下了控製台上的一個隱蔽按鈕!
    “嗤——!”
    實驗室四周的牆壁突然打開數個暗格,噴吐出濃密的、帶著刺鼻甜味的白色煙霧!同時,天花板上的消防噴頭也開始噴灑一種粘稠的、具有強烈麻痹效果的凝膠!
    “小心!煙霧和凝膠都有毒!”陳鋒大喝一聲,隊員們立刻屏住呼吸,撐起靈能護盾抵擋凝膠。
    而那個裝著“李維”傀儡的營養艙,底部突然打開,整個艙體連同裏麵的傀儡瞬間向下墜落,顯然下方另有通道!
    秦懷仁本人則快速退向實驗室後方的一道暗門!
    “想跑?”陸明眼神一厲,並指如劍,一道凝練至極的劍氣後發先至,並非射向秦懷仁,而是精準地斬在了那道即將關閉的暗門軌道上!
    “鏘!”火星四濺,合金軌道被生生斬斷,暗門卡死在半途。
    同時,陸明袖袍一拂,一股無形的罡風席卷而出,將彌漫的毒霧和粘稠凝膠瞬間逼退、蒸發幹淨!
    “拿下他!”陳鋒見狀,立刻帶人撲向試圖從卡住的暗門縫隙中鑽出去的秦懷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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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懷仁雖然是個科學家,但顯然也接受過一定的體能和格鬥訓練,身手頗為敏捷,竟與兩名“銳士”隊員短暫地纏鬥了幾下。但他畢竟年事已高,又如何是身經百戰的龍組精銳的對手?不過幾招,就被陳鋒一記手刀精準地砍在頸側,悶哼一聲,軟倒在地。
    “控製目標!”陳鋒將其銬住,迅速搜查其身,卸除了所有可能藏匿的危險物品。
    另一邊,陸明已經來到了那個下陷的洞口旁。洞口下方漆黑一片,深不見底,隱約能聽到機器運轉的聲音和流水聲。
    “他想銷毀那個傀儡,或者通過密道轉移。”陸明神識向下探去,卻發現下方結構複雜,且有強烈的能量幹擾,無法清晰感知。
    “追嗎?”陳鋒問道。
    陸明略一沉吟,搖了搖頭:“窮寇莫追,下麵情況不明,可能有陷阱。當務之急是把他和這個實驗室裏所有的資料、樣本安全帶回去!”
    他指向那些還在運行的電腦和培養器皿。“這裏麵的東西,可能比十個李維的價值都大!”
    隊員們立刻行動起來,小心翼翼地將昏迷的秦懷仁束縛好,開始收集實驗室裏的所有硬盤、紙質文件以及那些令人不安的生物樣本。
    陸明則親自走到主控電腦前,嚐試破解密碼,調取裏麵的核心數據。
    秦懷仁的電腦加密係統極其複雜,遠超普通水平,但在陸明結合了修真手段與現代算法的暴力破解下,層層防火牆很快土崩瓦解。
    大量的文件和數據呈現在屏幕上。除了“鏡影”計劃的詳細技術資料外,還有大量關於基因編輯、精神控製、能量生命體等方麵的禁忌研究記錄。其中許多實驗數據,明顯是使用了非法獲取的人體樣本,其殘忍程度令人發指。
    陸明強忍著怒火,快速搜索著與“園丁”、“山魈”、“黃河壺口”、“b2應急預案”相關的信息。
    然而,關於“園丁”和“山魈”的直接信息少之又少,隻有幾個加密等級極高的通訊記錄碎片,無法追溯源頭。秦懷仁顯然也隻是一個高級執行者,並非核心決策層。
    但就在他幾乎要放棄時,一個被標記為“廢棄物處理日誌”的加密文件夾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個文件夾的修改日期非常新,就在今天淩晨!
    他點開文件夾,裏麵是幾條看似普通的化工廠廢料轉移記錄,記錄著將一批“高危生化廢料”通過地下管道網絡,轉移至“三號中和池”進行處理。
    第七化工廠早就廢棄,哪裏來的“高危生化廢料”需要處理?而且,“三號中和池”的位置,根據工廠舊地圖顯示,早已坍塌廢棄多年。
    這很可能是秦懷仁使用的暗語!
    陸明立刻調出工廠的詳細地下管道網絡圖,結合日誌中提到的幾個節點,進行逆向推演。
    “找到了!”他眼中精光一閃,“所謂的‘三號中和池’,指向的是工廠地下更深處的……一個廢棄的緊急泄洪通道出口!那個出口,連接著貫穿京州市地下的……舊時代人防工程網絡!”
    人防工程網絡!那是一個龐大、複雜、如同迷宮般的地下世界,許多通道甚至連官方都沒有完全掌握!如果秦懷仁將真正的李維鏡)或者其他重要物品、人員通過那裏轉移,簡直如同魚入大海!
    “陳鋒!立刻通知地麵部隊,封鎖所有已知的、連接舊人防工程的出入口!同時,請求市政部門協助,調取所有人防工程近期的監控和傳感器數據!”陸明迅速下令。
    “是!”
    實驗室的清理和證據固定工作持續了數小時。昏迷的秦懷仁和被控製的生物傀儡“李維”都被秘密押送回龍巢基地——這次是由陸明和陳鋒親自挑選的、絕對可靠的小隊執行,並且關押地點也做了最高級別的變更和保密。
    回到龍巢基地,趙建國親自坐鎮,對秦懷仁進行了突擊審訊。
    然而,秦懷仁清醒後,麵對審訊,卻表現出極強的心理素質和反審訊能力。他要麽閉口不言,要麽就大談特談他那套“文明修剪”的歪理邪說,對於“園丁”、“山魈”等關鍵信息,要麽推說不知,要麽就故意提供一些無法驗證的、甚至是誤導性的信息。
    審訊一度陷入僵局。
    但陸明並沒有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審訊上。他讓林曉曉集中力量,分析從第七化工廠實驗室獲取的海量數據,尤其是那些關於基因編輯和精神控製的研究記錄。
    他有一種直覺,“園丁”如此看重秦懷仁,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內應身份和“鏡影”技術,更可能是因為他在生物基因領域的頂尖能力,這與那個神秘的“b2應急預案”或許有著某種關聯!
    深夜,陸明正在辦公室梳理線索,林曉曉連門都來不及敲,直接衝了進來,臉上帶著極度震驚和恐慌的神色。
    “陸教官!我們……我們在分析秦懷仁的基因實驗數據時,發現了一個……一個被多次修改和加密的特定基因靶向序列模型!”
    “說重點!”陸明心中一緊。
    林曉曉將平板電腦遞到陸明麵前,聲音都在發抖:“這個模型……它的最終優化版本,所針對的……是一種廣泛存在於華夏人族基因序列中、與對特定文化符號和精神信念認同感高度相關的……隱性基因片段!”
    陸明猛地站起身,一把抓過平板,看著屏幕上那複雜無比的基因圖譜和旁邊冰冷的分析結論,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
    秦懷仁……或者說“園丁”……他們竟然在試圖研究,如何從基因層麵,抹除或改變一個民族對自身文化和曆史的認同感?
    這……就是“b2應急預案”的一部分嗎!還是……“歸墟計劃”最終極、最惡毒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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