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智勇破局啟新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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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最高等級警報聲與整個方舟空間劇烈的、仿佛要解體的震蕩同步襲來,如同死神的催命符,狠狠敲打著每個人的耳膜和神經!控製大廳的角落,那片原本穩定的空氣如同破碎的玻璃般扭曲、龜裂,暗紅色的、充滿了不祥與腐化氣息的能量,如同從異次元傷口噴湧出的沸騰血液,急速旋轉、凝聚!一個極不穩定的、邊緣閃爍著鋸齒狀電光的空間裂隙,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強行撐開!透過那扭曲的光影和令人牙酸的維度撕裂聲,隱約可見裂隙對麵那猙獰晃動的、非人的黑影,以及充滿了饑渴與毀滅欲望的嘶吼——那是“門徒”的先鋒軍,即將跨越維度的屏障,降臨於此!
而大廳中央,那粗大的能量光柱依舊籠罩著淩霄和“守望者”石像。淩霄正處在喚醒儀式最關鍵、也是最脆弱的時刻!精神與能量的雙重極限負荷,讓他的身體達到了崩潰的邊緣,內髒如同被烈火灼燒,反噬的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染紅了他破損的作戰服前襟,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身體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搖搖欲墜。艾拉拚盡了全力從身後支撐著他,將自己源自星核守護的、純淨而古老的守護之力,如同開閘的洪水般毫無保留地傳遞過去,試圖穩固他即將渙散的精神核心,但她自己的臉色也同樣蒼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剛剛被點亮、眼中綻放出璀璨如恒星般光芒的“守望者”石像,此刻光芒劇烈地、紊亂地閃爍著,仿佛電壓不穩的燈泡,那莊嚴的蘇醒過程被粗暴打斷,使得它處於一種極不穩定的、隨時可能能量失控的臨界狀態。
是立刻放棄這千辛萬苦才得以進行的激活儀式,集中全部力量迎戰內部入侵的、最危險的敵人“門徒”?還是冒著被內外夾擊、甚至可能因能量失控引發連鎖爆炸、導致整個方舟核心區毀滅的驚天風險,強行穩住輸出,爭取在那裂隙完全洞開前的最後幾秒鍾內,完成對“守望者”的最終喚醒?
這抉擇,關乎生死,關乎使命,關乎整個世界的未來!沒有時間猶豫!
電光火石之間,就在“雷公”即將下令放棄儀式、全力禦敵的刹那,能量光柱中的淩霄猛地睜開了雙眼!盡管劇痛幾乎撕裂他的意識,盡管視野因充血而模糊,但他的眼神卻如同在絕境中淬煉出的寒鐵,燃燒著不屈的火焰與決絕的意誌!他不能放棄!喚醒“守望者”,不僅僅是獲取修複星鑰線索的關鍵,更是了解“門徒”真實目的、洞悉“虛無”本質、乃至找到反擊之路的核心一步!如果此刻放棄,之前所有的努力、犧牲和希望,都將付諸東流!他們可能永遠失去這個揭開真相、扭轉局麵的唯一機會!
“諾亞!”淩霄的聲音因極度的痛苦和能量的壓迫而嘶啞變形,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決絕,“維持能量輸出!提升至最大安全功率!同時,動用一切可用手段,幹擾、延遲那個裂隙的穩定和擴張!其他人!”他猛地轉頭,目光掃過那些緊張望向他的戰友,“擋住它們!不惜一切代價!給我爭取三十秒!隻要三十秒!”
這幾乎是自殺式的命令!但此刻,沒有更好的選擇!
“明白。指令確認。風險等級提升至最高閾值。啟動緊急防禦協議‘歎息之壁’,集中能量幹擾空間坐標錨定器。”諾亞的電子音依舊保持著令人心安的冷靜,但全息影像的劇烈閃爍和整個大廳燈光明暗不定的變化,暴露了方舟係統正承受著前所未有的超負荷運轉。數道原本用於維持生態的柔和能量光束瞬間轉變性質,從穹頂各處激射而出,如同精準的手術刀,持續轟擊在那不斷擴張的暗紅色裂隙邊緣,試圖破壞其結構穩定性,延緩它連接兩個維度的進程。
“執行命令!”“雷公”沒有任何一秒鍾的猶豫,他相信淩霄的判斷,也明白這背水一戰的意義。他嘶聲大吼,如同發怒的雄獅:“山魈、扳手,跟我頂到最前麵!構築防線!靈狐、陀螺,占據側翼高點,火力覆蓋支援!蒲公英,機動救援!其他人,自由射擊,把你們所有的火力都給我砸過去!” 久經沙場、在血與火中錘煉出的幸存隊員們,瞬間從極度的震驚和慌亂中冷靜下來,展現出令人驚歎的戰鬥素養和默契。他們迅速以仍在運轉的控製台和中央能量光柱作為掩體,組成了一個簡陋卻有效的防禦圈,所有槍口、炮口都齊刷刷對準了那個不斷噴吐著死亡氣息的裂隙入口!
“吼——!” 一聲充滿暴虐的咆哮壓過了警報聲!第一隻覆蓋著暗紫色骨甲、利爪如同彎刀般閃爍著幽光的怪物爪子,猛地撕裂了尚未完全穩定的裂隙邊緣,強行探了出來!緊接著是它那布滿獠牙、扭曲猙獰的頭顱和肌肉賁張的扭曲身軀!這是一隻明顯經過“門徒”技術強化的深潛者撕裂獸,體型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同類都要龐大,速度與力量感撲麵而來!
“開火!打回去!”“雷公”的怒吼如同驚雷!刹那間,熾熱的能量彈雨、高速旋轉的金屬彈頭、以及特製的穿甲爆裂矢,如同狂風暴雨般瞬間籠罩了裂隙出口!那隻剛剛擠出身形的強化撕裂獸,甚至連一聲完整的咆哮都沒能發出,就被這密集的火力瞬間撕成了碎片,暗紫色的血液和殘肢四處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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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僅僅是開始!裂隙後方,更多的、形態各異的黑影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湧向洞口!利爪、觸手、骨刺……各種扭曲的肢體爭先恐後地伸出!
慘烈的近距離接戰瞬間爆發!能量步槍持續射擊的嘶鳴聲、高斯武器獨特的脆響聲、怪物們瘋狂的咆哮聲、利爪刮擦合金地麵發出的刺耳噪音、以及隊員們壓抑的怒吼和受傷的悶哼聲,交織成一曲死亡的交響樂,充斥了整個原本寧靜的控製大廳!
“山魈”如同真正的山魈巨獸,將自己龐大的身軀作為最堅實的壁壘,頂在防線的最前沿!他手中那麵特製的、銘刻著簡易能量符文的合金巨盾,一次次硬生生扛住怪物瘋狂的衝撞,發出沉悶如雷的巨響!另一隻手中的重型動力戰錘,每一次揮擊都帶著撕裂空氣的風雷之勢,將靠近的變異體砸得骨斷筋折!
“扳手”則憑借靈活的走位和對地形的精準利用,在掩體間穿梭,他手中的多管速射能量槍噴吐著致命的火舌,精準地點射那些試圖從側麵或空中發起突襲的敏捷型敵人,每一次短點射都必然有一道黑影墜落。
“靈狐”的身影如同鬼魅,她放棄了實體武器,雙手各持一個散發著微光的圓環,射出的並非物質彈藥,而是一種無形的高頻精神衝擊波。這種攻擊對物理防禦強大的怪物效果有限,卻能有效幹擾甚至暫時癱瘓它們相對脆弱的中樞神經係統,為隊友創造絕佳的擊殺機會。她如同戰場上的催眠師,往往一個眼神、一次揮手,就能讓一隻凶猛的怪物動作瞬間僵直。
“陀螺”則將他電子戰的特長發揮到了極致。他釋放出數個拳頭大小的懸浮無人機,這些小家夥如同煩人的蜂群,不斷發出特定頻率的刺耳聲波和令人目眩的強光閃爍,極大地擾亂了變異體依賴的感官係統。同時,無人機將掃描到的戰場實時數據投射到每個隊員的戰術目鏡上,讓他們對敵人的動向一目了然。
然而,從裂隙中湧出的怪物仿佛無窮無盡,而且種類越來越棘手!除了強化版的深潛者,開始出現能夠遠程噴射具有強烈腐蝕性液球的炮台型變種;有能夠短暫融入陰影、發起致命偷襲的潛行刺客;甚至還有幾隻體型較小、卻能發出幹擾精神波動的“嚎叫者”,讓隊員們感到頭痛欲裂,難以集中精神!
防線在絕對的數量和詭異的攻擊方式麵前,被不斷壓縮,險象環生!一名隊員在更換彈匣時稍慢一步,被一灘腐蝕液擦中了小腿,戰術褲和皮肉瞬間被融化,發出痛苦的慘叫,“蒲公英”立刻冒著橫飛的彈雨和能量束衝上前,用隨身攜帶的中和劑和生物凝膠進行緊急處理,但傷勢顯然不輕。
大廳中央,淩霄的狀況更加危急。強行維持著對龐大能量的引導,使得他承受的精神衝擊呈幾何級數瘋狂增長!他感覺自己的大腦仿佛被扔進了高速離心機,又像是被無數根燒紅的鐵針穿刺!無數混亂的、充滿負麵情緒的影像和瘋狂的低語,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瘋狂湧入他的意識海,試圖將他同化、吞噬!他手中的星鑰碎片劇烈震顫著,發出的光芒明滅不定,時而耀眼如日,時而黯淡欲熄,仿佛這件神器本身也到了承受的極限!
艾拉咬緊牙關,嬌軀微微顫抖,嘴角也因過度透支而滲出了殷紅的血絲。她將雙手都緊緊按在淩霄的後心,古老的、源自血脈的守護咒文如同最堅韌的黃金絲線,在她低聲的吟唱中編織成一張細密的精神網絡,拚命地維係著淩霄那如同風中殘燭般即將熄滅的意識核心。“堅持住……淩霄……集中精神……感受星鑰的脈動……你能行的……你一定可以……”她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一種磐石般的堅定信念,成為淩霄在痛苦深淵中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就在防線即將被怪物潮水般的身影徹底淹沒,淩霄的精神壁壘也瀕臨徹底崩潰的千鈞一發之際——異變再生!
那尊一直劇烈震顫、光芒紊亂的“守望者”石像,雙眼之中那璀璨如恒星的光芒,突然猛地穩定了下來!不再是簡單的能量光芒,而是投射出了兩道凝實得如同探照燈光柱般的、純白色的光束!這兩道光束仿佛蘊含著某種法則的力量,筆直地、精準地照射在那個仍在不斷湧出怪物、散發著令人作嘔氣息的暗紅色空間裂隙上!
緊接著,一個蒼老、威嚴、仿佛蘊含著無盡歲月沉澱和浩瀚力量的的聲音,不再是直接在眾人腦海中響起,而是通過石像本身共鳴空氣,如同洪鍾大呂、又如同遠古泰坦的宣言,清晰地、沉重地回蕩在整個劇烈震蕩的大廳之中,甚至暫時壓過了所有的戰鬥噪音:
“秩序……不容褻瀆!維度……壁壘,重歸穩固!”
嗡——!!!
一股遠比諾亞發出的幹擾能量更加磅礴、更加古老、更加本源的法則之力,以“守望者”石像為中心,如同超新星爆發般轟然向四周擴散!這股力量並非單純的毀滅性能量衝擊,它帶著一種“修複”、“定義”、“撫平”的至高權能,所過之處,混亂的能量被平息,扭曲的空間被強行“捋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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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股堪稱神跡的力量影響下,那個正在強行撐開的、連接著恐怖異次元的暗紅色裂隙,如同被一隻無形卻無所不能的宇宙之手猛地攥住!裂隙邊緣那鋸齒狀的電光瞬間熄滅,結構變得極不穩定,如同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麵般瘋狂閃爍、扭曲!其擴張的速度驟然停止,然後,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內急劇收縮、彌合!空間仿佛擁有了彈性,正在將這不屬於此界的“傷口”強行愈合!
幾隻剛剛探出大半個身子、散發著強大氣息的變異體首領,發出了驚恐到極致的絕望嘶吼,它們瘋狂掙紮,卻根本無法抵抗那源自宇宙基礎規則的排斥和碾壓之力,瞬間就被收縮閉合的空間裂縫,如同被無形的巨磨碾過,化為了最基礎的粒子,消散於無形!
裂隙的對麵,那片充滿腐化與黑暗的維度中,傳來了一聲充滿了驚怒、怨毒和難以置信的、絕非人類能夠發出的恐怖咆哮,但那咆哮聲也隨著裂隙的徹底閉合而迅速遠去、消失無蹤,仿佛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幾乎是在暗紅色裂隙徹底消失、空間恢複穩定的同一瞬間,籠罩著淩霄和“守望者”石像的龐大能量光柱也如同完成了使命般,驟然消散無蹤。淩霄再也支撐不住,脫力般地向前軟倒下去,被一直緊繃著神經、眼疾手快的艾拉和剛剛處理完傷員、立刻衝上來的“蒲公英”一左一右牢牢扶住。他手中的星鑰碎片光芒雖然依舊黯淡,但之前那種令人心悸的、仿佛隨時會崩潰瓦解的不穩定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更加內斂、深沉、仿佛經過錘煉後沉澱下來的韻味。
而那尊力挽狂瀾的“守望者”石像,在發出那驚天動地、修複維度的一擊後,眼中的璀璨光柱迅速收斂、暗淡下去,最終徹底熄滅,恢複了之前那種冰冷石質的狀態,甚至表麵那些古老的裂紋似乎都擴大、加深了一些,仿佛為了剛才那一擊,已經耗盡了萬年來儲存的最後一絲能量,陷入了更深沉的休眠。但在它那低垂的頭顱徹底失去所有光澤前,一點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無比純淨的白色光點,從其眉心悄然飛出,如同受到吸引般,悄無聲息地沒入了近在咫尺的淩霄的額頭。
淩霄身體微微一震,感覺一股清涼而浩瀚的氣流融入自己近乎幹涸的意識海,大量破碎、雜亂卻蘊含著巨大信息量的影像碎片如同解壓的數據庫般湧來——主要是關於一片極其寒冷、被萬年冰雪覆蓋的、廣袤無垠的白色區域,以及一處深藏在厚達數千米冰蓋之下、散發著微弱卻恒定藍光的、巨大無比的建築輪廓的模糊影像……除此之外,還有一絲……極其微弱、卻無比清晰的、與懷中星鑰碎片同源的能量感應,指向那片冰雪世界的某個特定坐標?
“北極……冰蓋下……‘寒淵’……熔爐……碎片……” 幾個斷斷續續的、卻如同驚雷般的關鍵詞,在淩霄混亂的意識中清晰地閃過。
大廳內,暫時恢複了令人心悸的平靜。隻剩下隊員們劫後餘生般粗重的喘息聲、傷員壓抑的呻吟聲,以及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味、血腥味和能量武器留下的焦糊味。那個一度帶來絕望的暗紅色裂隙徹底消失不見,隻在地麵上留下一片如同被高溫熔煉過的、焦黑扭曲的痕跡,無聲地證明著剛才那場短暫卻驚心動魄的維度入侵。
“空間裂隙已強製關閉,維度壁壘恢複穩定。外部‘掘墓者’艦隊的掃描攻擊頻率顯著降低,能量強度減弱,似乎被剛才‘守望者’單元爆發的法則級能量波動所震懾,暫時采取了觀望態度。”諾亞的聲音適時響起,雖然依舊是電子音,但似乎多了一絲如釋重負的意味,“‘守望者’單元能量已耗盡,進入不可逆轉的深度休眠模式,再次激活需極其苛刻的條件。繼承者淩霄,生命體征趨於穩定,但精神力嚴重透支,身體多處毛細血管破裂,急需靜養和能量補充。檢測到其意識海中接收到一段加密的關鍵坐標數據流,經過初步破譯,疑似指向‘星靈文明’失落的重要設施——‘熔爐’,或其關鍵部件可能存在的區域,坐標定位:地球北極圈,核心冰蓋區,代號‘寒淵’。”
北極寒淵!星靈熔爐!所有人疲憊不堪的臉上,頓時煥發出一絲振奮的光芒!經曆了九死一生,他們終於得到了一個明確無比、指向最終希望的方向!
“我們必須立刻出發!這裏已經徹底暴露,不能再有任何僥幸心理!”雷公抹去臉上混合著血汙、汗水與硝煙的黑灰,語氣堅決如鐵,沒有絲毫猶豫,“多停留一分鍾,就多一分被‘掘墓者’主力或者更可怕的‘門徒’再次鎖定的風險!”
“同意你們的判斷。”諾亞回應道,“方舟將啟動一次性的短程緊急空間折躍程序,將你們安全送至地表。折躍坐標已設定為靠近你們國家西北邊境線的一處隱蔽山穀,該區域目前暫無高強度能量反應。請注意,折躍過程會產生明顯的空間波動,很可能引起仍在附近空域徘徊的‘掘墓者’偵察單位的注意,請務必做好抵達地表後即刻應對追擊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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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甚至連處理傷口的時間都壓縮到極致。隊員們互相攙扶著,迅速整理好所剩無幾、大多在戰鬥中損毀嚴重的裝備,扶起虛弱得幾乎無法自行站立但眼神異常清亮的淩霄,再次扛起那尊因為耗盡能量而顯得更加古樸沉重的“守望者”石像。在諾亞的引導下,他們快速來到大廳另一側一個相對較小的、刻滿複雜空間符文的圓形傳送平台。
“願星靈之光,指引你們穿越迷霧,抵達希望的彼岸。”在柔和卻強烈的白色光芒徹底籠罩住平台上所有人的身影,周圍空間開始產生水波般扭曲、折疊的瞬間,諾亞那平靜的電子音,送上了來自遠古文明的、最後的祝福與期盼。
短暫的、仿佛靈魂被抽離身體的失重感和方向迷失般的劇烈眩暈之後,眾人的雙腳再次踏上了堅實的地麵。凜冽如刀的寒風瞬間包裹了他們,空氣中彌漫著冰雪和鬆針的清新氣味。他們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個被月光照亮的、布滿礫石的隱蔽山穀中。遠處,是連綿起伏、在星空下呈現出冷藍色調的巍峨雪山輪廓。他們成功離開了神秘的方舟七號,回到了熟悉而又充滿了未知危險的地表世界。
淩霄強撐著幾乎散架的身體,在艾拉的攙扶下努力站直,他望向北方那片被深邃夜空籠罩的、象征著極致嚴寒的廣袤地域,腦海中那個關於冰封世界和深藏藍光的影像越發清晰、深刻。北極寒淵……星靈熔爐……下一個可能存在的星鑰碎片……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那塊似乎因為回到了熟悉環境而傳來一絲微弱暖意的星鑰碎片,又緩緩轉過頭,看向身邊這些雖然個個帶傷、狼狽不堪,但眼神中卻燃燒著不屈意誌和堅定信念的戰友。一股新的、源於責任與希望的力量,如同初春的溪流,開始在他近乎幹涸的體內悄然滋生、匯聚。
“引擎的咆哮撕裂了西北邊境夜的寂靜。”就在這時,山穀的入口處,由遠及近傳來了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車輛引擎轟鳴聲。很快,幾道刺眼的、如同利劍般劃破黑暗的車燈光芒,迅速向他們所在的位置照射過來,那是前來接應的、塗裝著沙漠迷彩的全地形突擊車!
新的征途,指向北極的漫漫嚴寒與無盡未知,正等待著他們。而這一次,他們帶著明確的目標,和一絲來自遠古的微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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