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君臣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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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將株林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唯有夏姬的府邸內,還透著幾縷昏黃的燭光,在窗紙上投下搖曳的人影。
此刻的陳靈公哪還有半分君王的端莊?他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熾熱,呼吸帶著淡淡的酒氣,迫不及待地摟著夏姬的腰往內室走。
鼻息間飄來那股狐臊氣,混雜著濃鬱的香膏味,讓她微微蹙了蹙眉。可這點嫌惡剛浮上心頭,便被她壓了下去,轉而抬起眼,眼波流轉間似有清泉蕩漾,輕喚道:“主公……”
這一聲低喚,似山澗清泉滴落在玉盤上,清越中帶著勾人的纏綿。陳靈公隻覺得渾身一麻,心中翻湧的欲望早已如決堤的洪水,哪裏還按捺得住?
陳靈公將她緊緊攬入懷中。夏姬的嬌軀一顫,像受驚的小鹿般瑟縮了下,卻沒有躲開,任由他帶著自己滾落在柔軟的錦榻上。
榻上鋪著厚厚的白狐裘,陷落的瞬間,夏姬下意識抬手抵在他胸前,纖細的手腕輕輕顫抖。陳靈公的呼吸噴在她頸側,帶著酒氣的灼熱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耳尖卻悄悄泛起了紅暈。
搖曳的燭光透過薄紗帳幔,將她的身影映得朦朧而柔美,仿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她身上的錦緞羅裙在方才的拉扯中鬆了些,領口微敞,露出一小片如羊脂玉般潔白的肌膚,在昏黃的光線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陳靈公笨拙地去解她的裙帶。錦緞摩擦的細碎聲響在寂靜的室內格外清晰,夏姬輕喘一聲,纖長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搭在他手背上,似是想攔,指尖卻帶著若有似無的輕顫,反倒像無聲的撩撥。
夏姬輕咬著下唇,唇瓣被抿得泛起水潤的光澤,那副似羞似怯又難掩慌亂的模樣,像極了暗夜中悄然綻放的罌粟,明知危險,卻讓人忍不住沉淪。
帳幔被兩人的動作帶得輕輕晃動,將燭火的影子攪得支離破碎,也將室內的曖昧,裹得愈發濃稠了。
陳靈公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緒都被眼前的溫軟纏繞。他擁著懷中的人,鼻尖縈繞著她發間清雅的蘭香,恍惚間竟不知身在何處。這感覺太過玄妙,讓他忍不住屏息凝神,仿佛稍一用力,眼前的美好就會像泡沫般消散。
他曾以為後宮佳麗已是人間絕色,那些二八年華的宮娥,肌膚細膩如瓷,卻總少了些勾魂攝魄的韻致;那些世家出身的嬪妃,端莊有餘,卻多了幾分刻意的疏離。可眼前的夏姬,明明已是生過孩子的婦人,眉眼間卻既有成熟女子的溫婉,又帶著少女般的靈動,仿佛春日裏初綻的芍藥,既有著飽滿的風姿,又透著鮮嫩的嬌憨。
陳靈公忍不住失聲道:“寡人從前竟不知,世間還有這般妙人……”
夏姬聞言輕笑,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狡黠:“妾身不過是個尋常婦人,哪當得主公這般誇讚?許是妾身自幼學過些調養身子的法子,才讓主公覺得新奇罷了。”
“調養之法?”陳靈公追問著,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發鬢。“便是生征舒那年,不過三日便如常理事了。”夏姬笑著說。
陳靈公聽得心頭一動,再看她時,目光裏又多了幾分探究與驚豔。
“主公……若是……若是日後妾身惹了主公不快,主公會不會……”她的話沒說完,就被他按住了唇。
“傻話。”陳靈公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語氣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有你在側,寡人隻會歡喜,怎會不快?”
夏姬望著他眼中的熾熱,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月光下悄然綻放的曇花,美得讓人心驚。她不再說話,隻是往他懷裏又靠了靠,將臉頰貼在他溫熱的胸口,聽著那一聲聲沉穩的心跳,伴著帳外更漏的滴答聲,漸漸沉入這溫柔的夜色裏。
陳靈公伏在夏姬身上,額間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滴在她肩頭時帶著滾燙的溫度。他的喘息粗重如破風箱,胸口起伏得厲害,顯然已到了極限,卻仍不舍得移開半分,隻將臉頰埋在她頸窩,貪婪地汲取著那縷清雅的蘭香。
“夫人……寡人……從未有過這般滋味……”他的聲音混著濃重的呼吸,含糊不清地撞在她耳畔,帶著幾分孩子氣的迷醉。
夏姬的睫毛輕輕顫動,將眼底那抹譏誚藏得極好。她能清晰地聞到他發間汗味與狐臊氣混合的酸腐,隻覺得鼻腔一陣發緊,卻還是抬手,指尖輕柔地拂過他汗濕的脊背。
“若不是遇見夫人,寡人竟不知人間還有這等樂趣。”他笑得眼角堆起細紋,語氣裏滿是不加掩飾的迷戀。“往後,寡人要日日來株林看你。”
“主公日理萬機,怎能因妾身耽誤國事?”她輕輕推了推他的胸口,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若是讓朝臣們知道了,怕是要非議主公的。”
“非議?誰敢?”陳靈公哼了一聲,語氣裏帶著君王的蠻橫。“寡人身為陳國之主,難道連喜歡一個人都做不得主?”他說著,又往她身邊湊了湊,像隻黏人的大狗,“再說了,有你在,比處理那些奏章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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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姬聽著這話,心中冷笑更甚,麵上卻露出羞怯的模樣,往他懷裏縮了縮:“主公又拿妾身說笑了。”
帳外的更漏敲過四更,夜色已深到極致。陳靈公終於抵不住困意,呼吸漸漸變得平穩悠長。夏姬輕輕挪了挪身子,想離他遠些,卻被他下意識地攥住了手腕。
窗外的天空已經隱隱泛起魚肚白,夏姬輕輕推了推還在酣睡的陳靈公,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與嫵媚:“主公,天快亮了,該起身了。”
陳靈公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中還殘留著幾分未散盡的情欲。他一把將夏姬摟進懷裏,舍不得撒手,語氣裏滿是眷戀:“寡人有了你,再看宮裏那些女人,簡直像糞土一般!隻是不知……你心裏可有寡人?”
夏姬心裏咯噔一下,還以為他知道了自己和孔寧、儀行父的事,心中頓時有些慌亂。但她很快鎮定下來,臉上頓時飛起紅霞,那紅暈如同春日裏盛開的桃花,嬌豔欲滴,她低聲道:“主公恕罪……妾自夫君去後,一時糊塗,確實……確實和別人有過往來。但從今往後,妾心裏隻有主公,若有二心,任憑主公處置。”
陳靈公卻笑了,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玩世不恭,他捏了捏她的臉頰,動作看似親昵卻又透著一絲輕薄:“你說的那些人,寡人早就知道了,不必瞞著。”
夏姬愣了愣,見他神色坦蕩,不像是在試探,才試探著說:“也就是孔寧和儀行父二位大夫,他們常來幫襯著照看征舒,一來二去……妾一時沒把持住。”
“難怪孔寧說你妙不可言,”陳靈公笑得越發曖昧,那笑容中充滿了不懷好意:“他若沒親身體驗過,怎會說得那般真切?”
夏姬羞得往他懷裏縮了縮,那模樣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聲音細若蚊蚋:“是妾的不是,求主公別嫌棄。”
“嫌棄什麽?”陳靈公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自己,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孔寧這是做了件好事,替寡人尋到這般寶貝。你放心,往後你想跟誰往來,隨你心意。寡人隻要能常常見到你,就心滿意足了。”
夏姬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漾起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嬌豔而又迷人。她主動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如同一隻溫柔的小貓在撒嬌:“主公不嫌棄就好,往後您想什麽時候來,妾都在株林等著。”
陳靈公被她這主動一吻,頓時心花怒放,仿佛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他又抱著她親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起身穿衣。
陳靈公,孔寧,儀行父……這株林的日子,倒是越來越熱鬧了,如同一場荒誕的戲劇,即將上演更加精彩絕倫的戲碼。
陳靈公穿好衣服,夏姬伸手從枕邊摸出一件月白汗衫,那料子軟得如同雲朵,觸手生溫,還帶著她身上淡雅的蘭芷香氣。她親自為靈公披上,指尖不經意間劃過他的脊背,那動作輕柔而又曖昧,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與嫵媚:“主公帶著這個,就當妾陪在身邊了。”
靈公攥著那汗衫,笑道:“還是夫人貼心。”
夏姬喚來荷華掌燈,親自送他往後門走。月色還沒褪盡,清冷的月光灑在石板路上,泛著冷冷的光,仿佛給這世界蒙上了一層銀紗。靈公回頭望了眼那扇緊閉的院門,仿佛還能看見夏姬站在廊下的身影,那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愈發婀娜多姿,他的喉結忍不住動了動,心中滿是眷戀。
孔寧連忙駕車,一路往王宮趕去。馬車在官道上疾馳,揚起一路塵土。剛到宮門口,就見文武百官黑壓壓地跪在朝門內,顯然是等了許久。內侍剛要唱喏,靈公擺了擺手,聲音透著股子疲憊與不耐煩:“今日免朝,讓他們都散了。”
說罷,不等眾人反應,就徑直往寢宮去了。那背影匆匆,帶著股子掩不住的倦怠,看得朝臣們麵麵相覷,心中暗自猜測,主公這是昨夜又出去野宿了,不知是哪家的美人,竟讓主公如此流連忘返。
另一邊,儀行父早就候在宮牆根下。他伸長脖子張望著,見孔寧駕車回來,眼睛頓時一亮,幾步衝上去,一把扯住對方的衣袖,眼底閃著探究的光:“說!主公昨夜宿在哪了?是不是去了株林?”
孔寧被他拽得一個趔趄,見他這副急吼吼的樣子,反倒笑了,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得意與調侃:“瞞不過你。主公確實在夏夫人家歇的。”
“好你個孔寧!”儀行父氣得頓足,臉上滿是懊惱之色。“這麽大的人情,你竟然獨吞了!”他早就想把夏姬薦給靈公,好從中謀取更多的好處,沒想到被孔寧搶了先,這讓他怎能不氣。
“急什麽?”孔寧拍開他的手,理了理衣襟,笑得不懷好意,那笑容仿佛在暗示著什麽。“主公昨夜美得很,下次有機會,讓你也風光風光。”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調侃著,末了竟相視而笑,那笑容中充滿了曖昧與算計。他們勾肩搭背地散了,仿佛在共同謀劃著一場更加荒誕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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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百官剛行完禮,靈公就揮揮手讓眾人退下,獨獨留下孔寧和儀行父。
靈公斜倚在龍椅上,那龍椅本應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威與莊重,此刻卻被他慵懶的姿態破壞了這份威嚴。他手指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扶手處精美的蟠螭紋,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先是看向孔寧,眼神裏帶著幾分玩味的回味,仿佛還沉浸在昨夜的旖旎之中:“孔寧啊,你前日舉薦的那位夏姬,可真是……妙不可言。”說到“妙不可言”四字時,他特意拖長了語調,尾音裏的曖昧幾乎要溢出來,仿佛在回味著與夏姬相處的每一個細節。
孔寧心頭一喜,正欲躬身謝恩,卻見靈公忽然轉頭看向儀行父,方才的笑意瞬間斂去,換上一副故作嚴肅的表情,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這麽銷魂的樂子,你二人竟藏著掖著,倒是先自己嚐了鮮。怎麽,當寡人是外人不成?”
儀行父心裏猛地一咯噔,額角霎時沁出細汗。他心知此事敗露,心中慌亂不已,正想辯解“臣不敢欺瞞主公”,身旁的孔寧卻搶先一步躬身,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說道:“主公說笑了!臣等哪有這般膽子?其實啊,臣等不過是替您先品品滋味。若是那滋味平平,或是藏著什麽不妥,臣等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貿然獻給主公啊!”
靈公被這話哄得開懷,猛地一拍扶手,朗笑道:“你這巧舌,倒會說話!”他直起身,目光掃過兩人,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與玩味。“罷了,看在你們‘試菜’有功的份上,這事便不與你們計較了。”
儀行父這才鬆了口氣,忙跟著孔寧一同躬身,感激涕零地說道:“謝主公恕罪。”
這話一出,三人都笑了起來,朝堂上的氣氛頓時變得古怪又狎昵。那笑聲在空曠的朝堂上回蕩,卻沒有一絲莊重與嚴肅,反而充滿了荒誕與不羈。
笑罷,靈公忽然來了興致,猛地掀起明黃滾龍的朝服衣襟,露出內裏那件月白綾羅汗衫。料子柔滑如春水,領口處還繡著幾縷纏枝紋,分明是女子的繡工。他得意地晃了晃肩膀,汗衫隨著動作輕輕顫動,語氣裏滿是炫耀:“這件貼身汗衫,是她昨夜親自為寡人換上的。”
孔寧撩起錦袍下擺,露出腰間那方豔紅錦襠。錦緞流光溢彩,上麵一對戲水鴛鴦繡得栩栩如生,連羽翼上的紋路都根根分明,顯然是極費心思的物件。“這個錦襠主公是見過的!行父那裏也藏著好東西呢!”
儀行父幹脆利落地解開外袍係帶。隨著衣袍滑落,內裏那件碧色羅襦便露了出來。料子薄如蟬翼,幾乎能透過光線看到內裏的肌膚,上麵用銀線繡的纏枝蓮纏繞蔓延,針腳細密得不見線頭。“主公再瞧瞧這個。”
三件女子貼身衣物就這麽明晃晃地亮在朝堂之上,月白的柔、豔紅的烈、碧色的幽,交織出刺目的色彩。陳靈公盯著這三件物件,先是瞪大了眼,隨即猛地拍著大腿放聲大笑,笑聲震得殿梁上的塵灰都簌簌往下掉:“好!好!好!沒想到我們三人竟都得了美人的青睞,各有憑證!”
他笑夠了,忽然收住聲,眼神亮得驚人,像是發現了什麽絕妙的主意,看著孔寧和儀行父的目光裏帶著幾分荒唐的興奮:“依寡人看,不如選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我們三人一同前去,到時候四人同聚,共賞風月,定是比獨自快活另有一番趣味!”
孔寧和儀行父聞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按捺不住的興奮與曖昧。那眼神裏的灼熱,像是要把周遭的空氣都點燃。
“主公聖明!”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應道,躬身時,眼底的光芒比殿角燃得正旺的燭火還要熾烈幾分。
此時,朝陽正好爬過窗欞,金色的光線斜斜地照進來,落在三人笑逐顏開的臉上。可那陽光明明是暖的,映出的景象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靡麗與荒唐。
那高高在上的龍椅,盡顯巍峨之勢,象征著無上的皇權;丹陛莊嚴肅穆,本應是承載國家重大儀式與莊重決策的所在。然而,本應莊重肅穆、商議國計民生、關乎百姓福祉的陳國朝堂,此刻卻全然變了模樣,淪為了這三人調笑風月、肆意褻瀆綱常倫理的地方。整個空間裏,肆意彌漫著的,皆是奢靡頹敗的腐朽氣息,令人心生悲歎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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