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都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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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廣的荒淫,早已刻入骨髓。即便大隋江山已是風雨飄搖,他依舊在洛陽顯仁宮中醉生夢死。每日摟著紅顏佳麗,飲著琥珀美酒,朝夕縱欲,全然不顧自己的性命,更不管天下的安危。
    住膩了雕梁畫棟的高樓廣廈,他又突發奇想,要體驗幽房小室的“野趣”,當即下旨命封德彝督造新宮,選址就在西苑東麵,且要“越快越好,越奇越妙”。封德彝不敢怠慢,連夜召集工匠,請來能工巧匠項升設計,數萬民夫晝夜趕工,不多時,一座奇詭的宮殿便拔地而起。
    新宮落成那日,楊廣親自前往巡視,項升在前引路。他先從宮外遠望,隻見樓閣高低錯落,軒窗掩映在綠樹間,時而露出幾曲朱紅欄杆,時而瞥見一簾錦繡帷幕,金玉的光澤與日光交相輝映,光怪陸離,看得人眼花繚亂。
    踏入宮門,更是別有洞天。幽房與密室錯雜相間,路徑萬折千回,前有回廊遮擋,後有花木掩映,每走一步都像踏入新的景致。玉砌的台階、朱紅的欄杆互相連接,重門複戶層層嵌套,明明剛才還在殿前軒廊,轉幾個彎竟到了後院;明明走的是外廊,繞一圈卻進了內房。
    楊廣東探西瞧,左顧右盼,隻覺得頭暈目眩,幾乎分不清方向,忍不住對項升笑道:“你竟有這般巧思,真是難得!朕雖沒去過神仙洞府,想來也不過如此!”
    項升躬身笑道:“陛下,還有更幽密的房室,您尚未遍遊呢。”說罷,又引著楊廣左穿右折,果然到了許多幽深奇絕的去處:有時走到盡頭,看似山窮水盡,可稍一拐彎,又是一條狹路;順著狹路走下去,豁然開朗,竟是幾間瓊室瑤廳,宛如仙境。
    楊廣龍顏大悅,拍著欄杆道:“此樓曲折迷離,就算是神仙來了,也要被繞暈!朕今日就賜它一名,叫‘迷樓’!”
    得了“迷樓”這個名字,楊廣更是滿意,當即命內侍許廷輔從西苑和顯仁宮中挑選美人,悉數遷入迷樓;又額外選了三千名良家童女,入宮充當宮女。他還在迷樓的四閣中各設一座大帳,分別賜名“散春愁”“醉忘月”“夜酣香”“延秋月”,每座帳中能容數十名宮女,輪流侍奉。
    自此,楊廣除了偶爾設宴,其餘時間全在私帳中沉溺於風流勾當。軍國大事被他拋到九霄雲外,甚至一個多月不看奏折,任由三五幸臣在朝堂上舞文弄法、結黨營私,把大隋的朝綱攪得一團糟。
    少府監何稠是個極善鑽營的人,為了討好楊廣,竟費盡心思造出一輛造型怪異的小車。
    那車通體用紫檀木打造,車身窄小得隻能容一人蜷縮,車漆是上好的金粉混著朱砂塗就,在燭火下泛著妖異的光。最詭異的是車座四周,藏著數根細如牛毛的銀鉤,車底更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齒輪與機括,輕輕一碰,便發出“哢嗒”的輕響。
    “這叫‘禦女車’。”何稠摸著車壁,語氣略顯得意:“陛下您瞧,這機關隻要人一坐下,車座下的暗扣就會彈起,銀鉤直接鉤住手足,任她是烈馬般的性子,也動不了分毫!”
    他邊說邊扳動車側的一個銅環,車座竟緩緩升起,還能隨意調節高低角度,甚至能微微傾斜:“陛下近來總嫌那些童女嬌怯躲閃,有了這車,您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隻要美人上車,這些銀鉤便會自動鎖住她的手足,車座還能隨意調高低、變角度,您隻管盡興,無需費力!”
    楊廣聽得呼吸都急促起來,目光掃過帳外候著的宮女,當即指向一個身形纖細、麵色怯生生的少女:“就你,過來試試!”
    那少女不過十三四歲,是剛選入宮的良家女,見這車模樣詭異,嚇得渾身發抖,連連後退。旁邊的內侍見狀,一把將她推上車座。剛坐下,就聽“咻”的幾聲,銀鉤瞬間彈出,死死鉤住了她的手腕與腳踝,少女疼得眼淚直流,卻連動都動不了,隻能無助地望著楊廣。
    楊廣見狀,哈哈大笑,當即揮手讓何稠退下,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帳內很快傳來少女壓抑的啜泣與楊廣淫邪的笑聲,刺得帳外的宮人個個麵如土色。
    不知過了多久,楊廣才心滿意足地從車上下來,衣衫不整,卻滿臉紅光。他看著癱在車上、早已哭得沒了力氣的少女,又瞥了眼那輛禦女車,笑著說:“好!好一個禦女車!何愛卿真是懂朕的心意!”
    說罷,他當即下令:“賞!賞何稠千金!再賜錦緞百匹!”
    禦女車的賞賜剛入賬,何稠便忍不住在同僚麵前炫耀起來。那日少府監的官署裏,他唾沫橫飛地講著禦女車的機關妙處,話裏話外都是“陛下龍顏大悅”“此乃天下奇巧”的得意。
    “何大人這手藝,真是絕了!”有人湊趣拍馬,卻不料角落裏傳來一聲冷笑:“一車隻容一人,算什麽真本事?陛下日日在迷樓裏打轉,嫌樓內高低錯落,連輦都沒法乘,處處要步行。你若能造一輛既能禦女,又能登樓入閣如履平地的車,那才叫真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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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是個姓蘇的老工匠,素來瞧不慣何稠的鑽營。這話像一盆冷水,澆得何稠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可轉念一想,又猛地拍了下大腿:對啊!迷樓曲折幽深,樓閣高低交錯,陛下確實常抱怨“走得腳酸”,若能造出能在樓中穿行的禦女車,豈不是更合他心意?
    “好!說得好!”何稠非但不惱,反而上前拉住老工匠的手,“蘇兄這話點醒了我!等著瞧,我定要造出一輛讓陛下更滿意的車!”
    回到家後,何稠立刻關起門來,把禦女車的圖紙鋪在桌上,又畫了無數張迷樓的結構圖,晝夜不停地琢磨:車輪要怎麽設計才能爬坡?樞紐要如何安置才能靈活轉向?禦女的機關又該怎麽與行車功能結合?
    熬了整整一個月,廢了數十根木料、上百個齒輪,一輛嶄新的奇車終於成型。這車比禦女車稍寬,車底裝著兩對特製的雙輪,輪軸裏暗藏精密的樞紐,隻要轉動車側的銅柄,車輪便能自動調節高度,無論是陡峭的樓梯,還是狹窄的回廊,都能穩穩當當通過;車座依舊保留了禦女車的銀鉤機關,更絕的是,車座下方裝了個暗藏的踏板,隻要腳一踩,車座便能自行前後搖動,幅度還能隨意控製。
    “就叫它‘轉關車’!”何稠看著自己的傑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
    這轉關車在迷樓一亮相,楊廣的目光就挪不開了。隻見車身用沉香木打造,還鑲了一圈細碎的珍珠,車輪滾動時悄無聲息,隻聽機括輕響。何稠親自演示,握著銅柄輕輕一轉,車輪便靈活地爬上了帳外的台階,又平穩地拐進回廊,果然如履平地。
    “陛下您再看車內。”何稠掀開車簾,露出裏麵的機關。“禦女的銀鉤還在,而且這車座能自行搖動,您哪怕在登樓途中,也能盡興!”
    楊廣聽得心癢難耐,當即挑了個身段柔媚的宮女,讓她上車試乘。銀鉤彈出,宮女被牢牢固定在車座上,何稠踩動踏板,車座便緩緩搖動起來。楊廣見狀,當即推開何稠,親自坐上車,握著銅柄驅動車子,在迷樓的回廊裏穿梭。時而爬坡上閣,時而轉彎繞柱,車座的搖動伴著宮女的啜泣,竟讓他覺得比往日更添了幾分刺激。
    “妙!太妙了!”楊廣停下車,哈哈大笑道:“這車能任朕心意而行,就叫‘任意車’!”
    當即又下旨:賞何稠金帛萬匹,升為金紫光祿大夫,還特許他出入迷樓無需通報。
    自此,楊廣徹底離不開這任意車。他每日乘著車在迷樓中往來,從“散春愁”到“醉忘月”,從“夜酣香”到“延秋月”,車轍印遍布了迷樓的每一個角落。為了讓宮女們更“主動”,他還命畫工畫了數十幅春宮圖,掛在各閣的牆壁上、屏風上,那些圖中畫麵露骨,姿態淫靡,看得宮女們麵紅耳赤,卻又不敢不看。
    漸漸地,有些宮女為了攀附,竟主動湊到任意車旁,學著圖中的姿態討好楊廣。而楊廣樂得坐享其成,整日沉溺在這聲色犬馬之中,連朝堂的奏報都懶得看一眼。
    江都郡丞王世充聞聽,也想攀附,竟獻來數十麵銅鏡屏風。每麵屏風高五尺、闊三尺,鏡麵光亮如洗,能照出人影。楊廣命人將屏風搬入寢宮,環繞在床榻周圍,每夜與宮女交歡時,各種情態都映在鏡中,纖毫畢露。他大喜道:“繪畫都是虛的,這般才是真容,比畫強萬倍!”當即厚賞王世充,還給他升了官。
    楊廣在迷樓中住了數月,又動了南巡的念頭,想帶著後妃、宮女和文武百官再下江南。可內使卻奏報,之前的龍舟都被楊玄感的亂黨燒光了。他隻得命江都官吏再造龍舟,自己則暫時留在迷樓中等待。
    誰知一天夜裏,西苑突然失火,楊廣以為是亂軍殺進了宮,嚇得連鞋都來不及穿,從迷樓中奔逃出來,藏在草叢裏瑟瑟發抖。直到苑中雜役把火撲滅,他才敢出來。經此一嚇,他竟得了心悸病,夜裏常常夢見有賊來殺他,必須讓幾名宮女在旁搖晃撫拍,才能勉強入睡。
    光陰似箭,轉眼到了大業十二年秋初,江都的工匠終於造好了比之前更宏大華麗龍舟。楊廣大喜,立刻命許廷輔籌備,選定吉日啟程。
    右候衛大將軍趙才實在看不下去,冒死進諫:“如今百姓疲憊,國庫空虛,盜賊遍地,禁令不行!願陛下速回西京,安撫百姓,切勿再南巡了!”楊廣聞言大怒,當即下令把趙才打入大牢。建節尉任宗又入宮上書勸諫,竟被楊廣命武士在殿上活活杖斃。九品官崔民象和王愛仁捧著諫書跪在西苑門外求見,楊廣不僅不見,還命武士撕裂他們的兩腮,然後斬首示眾。自此,再也沒人敢阻攔他南巡。
    這次南巡,楊廣帶上了蕭後、所有妃嬪夫人,還有文武百官,儀仗護衛的人數比第一次還要多。船隊行至寧陵到睢陽的河道時,屢次擱淺。楊廣派人探測,發現河道淤淺的地方竟有一百二十多處,他怒不可遏:“這分明是從前的工役不盡心,耽誤了國家大事!若不嚴懲,如何服眾?”當即命劉岑追查當年開挖這段河道的役夫,悉數逮捕,然後將他們倒埋在河岸下,惡狠狠地說:“讓他們生做開河夫,死做抱沙鬼!”最終,劉岑捕得五萬餘人,全部按楊廣的命令活埋,河岸下頓時成了人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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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江都後,楊廣的荒淫變本加厲。他在行宮中開設了數十間奢華的房間,每間房住一個美女,讓她們輪流做“東道主”,自己則當“賓客”,每日到一間房裏飲酒宣淫,逐一臨幸。此時的楊廣已年近五十,本就精力不濟,又為了縱欲常服春藥,起初還能勉強支撐,後來便漸漸精力枯竭,各種病痛纏身。
    可他依舊不管不顧,直到中原的警報接連傳來:先是楊玄感的同黨李密,與單雄信等人在瓦崗寨聚眾稱雄,列舉了楊廣十條罪狀,寫成檄文傳遍天下,響應者無數;接著,太原留守李淵與其子李世民起兵二十萬,攻入西京長安,擁立代王楊侑為帝,遙尊楊廣為太上皇,李淵自任大丞相,總攬軍政大權,他的兒子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也都封了公。後來,李密率軍逼近東都洛陽,李淵則命李建成、李世民東征,名義上是馳援東都,實則是想牽製李密,爭奪中原。
    楊廣見中原大亂,心中終於有了一絲不安。他常常頭戴絹巾,身穿短衣,拄著拐杖在宮中的樓台庭院裏徘徊,急切地觀賞景物,仿佛怕來不及享受。他通曉天文星象,又喜歡說吳地方言,有時會拉著蕭後登上高台,一邊飲酒一邊仰觀星象。一次,他喝得微醉,用吳語對蕭後說:“如今外麵有很多人想害我,可我就算丟了天下,也能像陳後主那樣做個長城公,你也能做沈後,咱們暫且隻管眼前行樂吧!”蕭後素來柔順,隻能在一旁附和。
    一天早晨,楊廣起床後對著鏡子自照,忽然歎氣對蕭後說:“好頭頸,不知將來會被誰砍去?”蕭後大驚,問他為何說這般喪氣話,他卻淡然道:“貴賤苦樂,循環往複,有什麽可驚的?”
    不久,江都的糧食耗盡了。護駕的將士大多是關中人,客居異鄉已久,都思念故土,可楊廣見中原已亂,竟不想北歸,還想遷都丹陽,保住江南半壁江山。將士們自然不願,軍心愈發渙散。
    沒幾天,護駕將領竇賢竟帶著部下不辭而別,向西逃走。楊廣得知後,立刻派人追殺竇賢,想殺雞儆猴。可將士們都知道隋朝氣數已盡,逃走的人還是越來越多。虎賁郎將司馬德戡、直閣將軍裴虔通、虎牙郎將趙元樞等人也暗中商議,準備一起西逃。
    就在這時,將作少監宇文智及卻站出來反對:“主上雖然淫虐,但仍有威令!你們若是逃走,恐怕會重蹈竇賢的覆轍!如今天下大亂,群雄並起,咱們手下有幾萬人,若是趁機舉事,小則為王,大則稱帝,何必要逃?”
    眾將領一聽,都覺得有理,便推舉右屯衛將軍宇文化及為帥,暗中籌備謀反。
    此時,將士們議論造反的事已經毫不避諱。一個宮女聽見後,連忙稟報蕭後:“外麵的人都想造反了!”蕭後道:“你快去告訴陛下。”宮女連忙去奏報楊廣,誰知楊廣竟勃然大怒:“你懂什麽國事,敢在這裏妄言!”當即命人把宮女拖出去斬首。從此,再也沒人敢向他稟報實情。
    這天夜裏,司馬德戡在城東門集合兵士,舉火與城外的軍士呼應。楊廣正和後妃們飲酒消愁,見東麵火光衝天,又聽到一片喧嘩,慌忙召來裴虔通詢問緣由。裴虔通撒謊道:“不過是草坊失火,外麵的軍民正在撲救,陛下不必擔心。”
    楊廣信以為真,命裴虔通出去嚴加防備,自己則繼續酣飲,直到醉意醺醺,才擁著蕭後和朱貴兒回寢室入睡。
    拂曉時分,司馬德戡率軍殺入行宮,裴虔通在宮內接應。幾個不願謀反的將領奮起抵抗,卻因寡不敵眾,悉數被殺。司馬德戡和裴虔通率軍衝入寢殿,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隻得率軍四處搜尋。
    裴虔通剛出寢殿,就撞見一個宮人挾著細軟想逃,當即把她捉住,逼問楊廣的下落。宮人起初不肯說,被裴虔通用刀威脅,才指了指西閣。
    裴虔通立刻率軍趕往西閣,校尉令狐行達持刀在前。楊廣、蕭後和朱貴兒聽到動靜,早已從寢殿逃到了西閣。楊廣聽見閣外人聲嘈雜,開窗探視,正好撞見令狐行達持刀走來,慌忙問道:“你想殺我嗎?”
    令狐行達道:“臣不敢,隻是想侍奉陛下西歸。”說罷,便衝入閣內,逼楊廣下樓。
    這時,裴虔通也率人趕到,一麵命令狐行達看守楊廣,一麵派人去迎宇文智及入宮。
    天已大亮,宇文智及在司馬德戡的迎接下進入殿中,被推為丞相,召集百官。裴虔通得知後,對楊廣說:“百官都在朝堂上,等著陛下前去慰諭。”
    楊廣不願出閣,裴虔通便強行把他架出來,又命衛士牽來一匹馬,逼他騎上,挾持著出宮。將士們見楊廣被押出來,頓時歡呼躁動。宇文智及見狀,高聲道:“把這東西拉出來有什麽用?快送回寢殿下手!”
    裴虔通隻得又把楊廣押回寢殿,與司馬德戡持刀立於兩旁。楊廣歎道:“我有何罪,竟落到這般田地?”
    護駕將領馬文舉厲聲回道:“陛下背棄宗廟,巡遊不止,對外連年征戰,對內奢侈荒淫!百姓男丁死於刀刃,婦孺填於溝壑,士農工商無法安居樂業!陛下還專任奸佞,拒諫飾非,怎能說無罪?”
    楊廣辯解道:“朕雖負了百姓,卻不曾負你們!朕給了你們榮華富貴,你們為何要背叛朕?今日之事,是誰為首?”
    司馬德戡冷聲道:“普天同怨,何止一人!如今天下大亂,兩京已被賊寇占據,陛下歸無路,我們也求生無門!既然已經背叛陛下,就不能回頭了,願借陛下首級,以謝天下!”
    楊廣嚇得魂飛魄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愛子趙王楊杲,年僅十二歲,見父親被刀逼迫,嚇得拉著楊廣的袍襟號啕大哭。裴虔通聽得心煩,手起刀落,將楊杲殺死,鮮血濺了楊廣一身。裴虔通又舉刀要殺楊廣,楊廣忙道:“天子自有死法,怎能用刀?快拿鴆酒來!”
    馬文舉等人不許,令狐行達上前逼他自決。楊廣無奈,隻得解下束發的絹巾,遞給令狐行達。令狐行達接過絹巾,套在楊廣的頸上,用力一勒——這個荒淫無道的隋煬帝,轉眼間便氣絕身亡。
    楊廣在位十三年,死時五十歲。他死後,宇文智及下令誅殺楊氏宗室、外戚,無論老幼,無一幸免。盛極一時的大隋王朝,也隨之走向了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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