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專擅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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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翻雲覆雨,次日燕帖木兒入朝謝恩。他麵含謙恭笑意,向禦座上的文宗圖帖睦爾俯身下拜:“臣燕帖木兒,叩謝陛下昨日所賜四位公主,恩寵逾製,臣惶恐萬分。”
禦座上的文宗年輕俊朗,聞言抬手虛扶:“太平王說笑了。卿平定兩都之亂,擁立朕登大位,區區四位宗室公主,怎及卿之功萬一?往後朝堂諸事,還要多仰仗卿啊。”
燕帖木兒謝恩起身,退朝時故意放慢腳步,眼角餘光瞥見等候在殿外廊下的四位公主。她們身著霞帔,環佩叮當,個個容顏嬌俏,卻難掩眉宇間的拘謹——畢竟眼前這位太平王,既是權傾朝野的丞相,也是她們名義上的“駙馬”,昨夜初入王府的羞怯尚未褪去。
“四位公主久候了。”燕帖木兒轉身時,臉上已換上溫和笑意:“王府後花園已備下薄酒,隨本王移步小酌如何?”
四位公主齊齊屈膝行禮,柔聲應諾。一行人穿過雕梁畫棟的回廊,繞過栽滿牡丹的花圃,來到臨水而建的澄瑞亭。亭內石桌上早已擺滿精致菜肴,琥珀色的美酒在玉杯中泛著瑩光。侍女們垂首侍立兩側,大氣不敢出,唯有流水潺潺伴著微風拂過花枝的輕響。
酒過三巡,燕帖木兒已與四位公主熟絡起來。他本就善於言辭,幾句風趣調侃便逗得公主們嬌笑連連,亭內氣氛愈發曖昧。紅燭搖曳中,四位公主頻頻向他舉杯,眼波流轉間盡是討好與嬌羞,燕帖木兒左擁右抱,笑意盎然,指尖偶爾劃過公主們柔嫩的肌膚,惹得一陣輕顫。
就在他與一位公主低語調笑之際,眼角忽然瞥見亭外侍立的侍女群中,站著一抹與眾不同的身影。那是個身著淡青色宮裝的婦人,約莫二十年紀,未施粉黛的臉龐在燭光下透著瑩潤的白,眉如遠山含黛,眸似秋水橫波,身形窈窕,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與周遭脂粉氣截然不同的沉靜豐韻。
燕帖木兒的心猛地一跳,手中的酒杯頓在半空。他素來閱女無數,宮廷內外的美人見得多了,可從未有一人能像這婦人這般,僅憑一眼便讓他魂不守舍。那是一種曆經風霜後的溫婉,混著與生俱來的秀雅,如同空穀幽蘭,悄然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目光死死黏在婦人身上,連對麵公主嬌軟的問話都充耳不聞。公主們察覺不對,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見他盯著一個侍女出神,臉上的笑意頓時淡了幾分。其中一位年長些的公主輕咳一聲,柔聲問道:“王爺,您怎麽了?莫非有什麽心事?還是……有軍國要事未曾處置?”
燕帖木兒回過神,見四位公主神色各異,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他哈哈一笑,掩飾著內心的躁動,隨口扯了個謊:“瞧本王這記性!方才忽然想起一樁關乎漠北防務的大事,本打算今晚草擬奏章呈給陛下,竟被美酒佳人絆住,險些忘了。一時出神,讓公主們見笑了。”
“原來是這樣!”四位公主連忙接口,臉上重新堆起笑容:“王爺乃國之柱石,軍國重事要緊,何必陪著我等飲酒?不如先去處置公務?”
“不妨不妨。”燕帖木兒擺擺手,目光又忍不住往那婦人方向瞟了一眼。“公務晚間再辦不遲,眼下良辰美景,豈能辜負?來,再陪本王飲幾杯!”
他強壓著心頭的急切,耐著性子與四位公主又飲了數杯,席間卻頻頻走神,心思早已飛到那個淡裝婦人身上。好不容易挨到酒酣耳熱,他才借口不勝酒力,命侍女撤席,起身道:“公主們早些歇息,本王去書齋處理些公務。”
離開澄瑞亭,燕帖木兒腳步不停,直奔王府西側的書齋。剛一進門,他便屏退左右,隻留下心腹小廝阿三。“你方才在澄瑞亭外,可見到一位穿淡青色宮裝的婦人?”燕帖木兒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急切。
阿三是燕帖木兒一手提拔起來的,最是機靈,立刻躬身回道:“回王爺,奴才見到了!那婦人是跟著四位公主一同來的,聽說原是宮廷裏的人。”
燕帖木兒一拍桌案,低聲道:“你悄悄去把她引來書齋,切記,不可聲張,更不能讓四位公主知曉!”
“奴才明白!”阿三躬身應下,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燕帖木兒在書齋裏來回踱步,心頭燥熱難平。他想起那婦人抬眼時的驚鴻一瞥,想起她垂首時頸間細膩的肌膚,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在沸騰。不多時,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阿三領著那淡裝婦人走了進來。
婦人一進書齋,便感受到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心頭一緊,連忙斂衽行禮,聲音輕柔卻清晰:“民婦參見太平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燕帖木兒揮手示意阿三退下,快步走到婦人麵前,細細打量起來。近距離看,這婦人更是美得驚心動魄:眉不描而翠,仿佛初春新發的柳葉;唇不點而紅,恰似熟透的櫻桃;肌膚瑩白如雪,不見半點瑕疵;一頭烏發僅用一根玉簪綰起,發絲柔順地垂在肩頭,透著自然的光澤。她的身材不胖不瘦,恰到好處,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名門貴婦的儀態,即便身著普通宮裝,也難掩其高貴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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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帖木兒看得心旌搖曳,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而那婦人被他這般直勾勾地盯著,臉頰頓時泛起紅暈,如同熟透的桃花,她羞澀地低下頭,雙手無意識地絞著腰間的玉帶,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模樣楚楚動人。
“你是何處人氏?為何會跟著公主們來本王府中?”燕帖木兒終於按捺不住,開口詢問。可連問了三遍,婦人卻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燕帖木兒微微皺眉,猛然想起阿三還在門外候著,想必是她有所顧忌。他沉聲喝道:“門外之人,都退到百米之外!沒有本王吩咐,不準靠近!”
門外傳來阿三領命的聲音,腳步聲漸漸遠去。書齋內隻剩下兩人,氣氛愈發曖昧。燕帖木兒放緩語氣,聲音溫柔了許多:“你不必害怕,本王不會傷害你。有什麽難處,盡管說來,或許本王能幫你。”
婦人這才緩緩抬起頭,眼眶已然泛紅,她蹙著眉頭,聲音帶著壓抑的哽咽:“承蒙王爺垂問,民婦……民婦實在羞愧難言。數年前,民婦也曾是朝廷命婦,如今卻家破人亡,淪為宮婢,能跟著公主們來王府侍奉,已是皇恩浩蕩。唉,這都是民婦的命,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她的話語清晰動人,眉宇間的愁苦更添幾分楚楚可憐,讓燕帖木兒心中的喜愛又多了幾分憐惜。他放緩神色,臉上堆起溫和的笑容,輕聲安慰道:“莫哭莫哭,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在燕帖木兒的耐心詢問下,婦人才斷斷續續道出了自己的身世。原來她是前微政院使失列門的繼妻,失列門因遭人誣陷,被定了謀逆重罪,滿門抄斬,唯有她因是繼室,且無子嗣,才得以保全性命,被貶入宮中為奴,後來又被分配到公主府中伺候。
“官途險惡,真是可歎啊!”燕帖木兒聽完,故作感慨地歎了口氣:“失列門已死,多說無益,可你這般年輕貌美,卻要獨守空閨,承受這般屈辱,實在令人心疼。”
這番話恰好說到了婦人的心坎裏,她再也忍不住,珠淚潸然而下,肩膀微微顫抖,哭得梨花帶雨。
燕帖木兒見狀,心中的憐惜瞬間轉化為強烈的占有欲。他上前一步,輕輕握住婦人的手,柔聲道:“你既然到了本王府中,便是本王的人了。放心,本王絕不會讓你再受半點委屈。”
婦人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身體微微一僵,抬頭望著他,眼中滿是感激:“全仗王爺庇護。”
“庇護”二字剛出口,燕帖木兒便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婦人驚呼一聲,粉麵緋紅,想要掙紮,可燕帖木兒自幼習武,力大無窮,她那點力氣在他麵前如同螻蟻撼樹。隻聽輕輕一聲“過來”,婦人便身不由己地倒入他懷中,緊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強勁的心跳。
燕帖木兒低頭看著懷中人嬌羞動人的模樣,心中暢快不已。他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指尖劃過她細膩的肌膚,語氣曖昧:“別哭了,從今往後,有本王在,誰也不敢欺負你。”
婦人渾身發軟,再也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力氣,隻能閉上眼睛,任由他抱著。燕帖木兒低頭吻上她的額頭,隨後攔腰將她抱起,大步走向書齋內間的軟榻。紅燭搖曳,帳幔輕垂,一室旖旎,春光無限。
而澄瑞亭方向,四位公主還以為燕帖木兒正在書齋奮筆疾書,處理軍國重事,誰也不敢前去打擾。直到夜色深沉,更漏敲過三響,才命侍女前去催促他歇息。此時的書齋內,早已雲收雨散,燕帖木兒正與婦人低聲說著悄悄話,約定日後相見的時日。見侍女前來,他連忙讓婦人整理好衣物,從側門悄悄送回侍女群中,自己則整理了一下衣冠,故作疲憊地跟著侍女前往公主們的住處。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便到了冬末。大都的第一場雪剛剛消融,宮中便傳出了一個震動朝野的消息,文宗圖帖睦爾要將帝位禪讓給遠在漠北的長兄周王和世瓎。
消息傳出,朝野嘩然。有人說文宗是效仿上古賢君,甘願退位讓賢;也有人說,文宗是忌憚周王的勢力,怕被人指責違背“兄終弟及”的祖製,才故作姿態。唯有燕帖木兒知道,這不過是他與文宗演的一場戲。
數月前的一個深夜,文宗秘密召見燕帖木兒入宮。禦書房內,燭火昏暗,文宗屏退左右,神色凝重地說:“卿可知,如今朝野上下,已有不少人非議朕登位之事?長兄和世瓎遠在漠北,手握重兵,若他率軍南下,朕這帝位怕是坐不穩啊。”
燕帖木兒早已看透了文宗的心思,他躬身道:“陛下放心,臣已有一計。不如陛下主動將帝位禪讓給周王,既顯陛下仁厚,又能堵住悠悠眾口。周王在漠北多年,根基未穩,即便登基,也離不開陛下的支持。等他南下即位,臣再尋機……”說到此處,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文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隨即點了點頭:“好!就依卿之計!但此事需萬分隱秘,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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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明白!”燕帖木兒沉聲應下。
於是,便有了禪讓之事。燕帖木兒親自率領百官,帶著皇帝印璽,一路北上漠北,恭迎周王和世瓎。周王見弟弟主動禪位,又有燕帖木兒這般權臣擁護,心中大喜過望,當即應允,在漠北即位,是為元明宗。明宗封圖帖睦爾為皇太子,留守大都,又加封燕帖木兒為太師,仍任中書右丞相,其餘官爵一概不變。
看似皆大歡喜的局麵,實則暗流湧動。燕帖木兒全程陪同明宗南下,表麵上對明宗恭敬有加,暗地裏卻早已布置好了殺機。至順元年八月,明宗的車駕行至王忽察都,距離大都僅一步之遙。當晚,燕帖木兒以皇太子名義,獻上一桌豐盛的宴席,為明宗接風洗塵。
宴席上,燕帖木兒親自為明宗斟酒,言辭懇切:“陛下遠道而來,一路辛苦。臣略備薄酒,為陛下接風。”
明宗毫無防備,開懷暢飲。誰知酒過三巡,明宗忽然覺得腹中絞痛,渾身無力,他指著燕帖木兒,想要說話,卻口吐鮮血,當場斃命。
燕帖木兒麵不改色,當即下令封鎖消息,取走皇帝印璽,連夜帶著親信馳回大都,向圖帖睦爾複命。
圖帖睦爾得知明宗已死,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當即在大都重新即位。這一次,他不再是“臨時攝政”,而是名正言順的大元天子,心中快意無比。
文宗深知,自己兩次登基,全靠燕帖木兒的輔佐。若不是燕帖木兒在兩都之亂中率軍勤王,若不是他策劃毒殺明宗,自己根本坐不穩這帝位。因此,文宗對燕帖木兒的寵信,已然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他先是追封燕帖木兒的三代祖先為王,又命禮部尚書馬祖常撰寫碑文,將燕帖木兒的功績刻於石碑之上,矗立在大都北郊,供萬民瞻仰。隨後,文宗又下旨,罷設左丞相一職,讓燕帖木兒獨任宰輔,總攬朝政,同時任命伯顏為知樞密院事,製衡軍方勢力,確保燕帖木兒的權力不受威脅。
最令人震驚的是,文宗還頒布了一道聖旨,昭告天下:“燕帖木兒勳勞蓋世,忠勇多謀……授以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太師、太平王、答刺罕、中書右丞相,錄軍國重事,監修國史,提調燕王宮相府事,大都督領龍翊親軍都指揮使司事。凡號令、刑名、選法、錢糧、造作一切中書政務,悉聽總裁。諸王、公主、駙馬、近侍人員,大小諸衙門官員人等,敢有隔越奏聞,以違製論。”
這道聖旨一出,燕帖木兒徹底權傾朝野。他不僅總攬行政、軍事、司法大權,甚至連官員任免、錢糧調度都由他一人說了算,諸王公主想要麵見皇帝,都必須經過他的同意。一時間,大都城內,隻知有太平王,不知有元文宗。
可文宗覺得這樣還不夠。不久後,他又下令在興聖宮西南側建造一座宏偉的府邸,作為燕帖木兒的外宅,府邸內雕梁畫棟,富麗堂皇,堪比皇宮。又在虹橋南畔修建太平王生祠,四時祭祀,樹碑立傳,歌頌他的功績。
更有甚者,文宗還將燕帖木兒的兒子答刺海召入宮中,賞賜無數金銀珠寶,並且下旨,讓答刺海成為皇後的養子。同時,文宗將自己的次子古納答剌改名燕帖古思,與燕帖木兒的名字相呼應,以此表明兩人“義父子”的關係。
燕帖木兒得知此事後,連忙入宮辭謝。他跪在文宗麵前,叩首道:“陛下,臣子答刺海已蒙陛下厚恩,臣實在不敢再接受這般殊榮。皇嗣乃是天潢貴胄,臣隻是一介臣子,怎敢讓皇子認臣為義父?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文宗親自上前扶起他,握著他的手,語氣誠懇:“卿對朕有再造之恩,朕恨不能將天下都賜給卿,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麽?朕就是要讓天下人知道,卿與朕,親如骨肉。此事朕已決定,卿不必再推辭!”
燕帖木兒見文宗態度堅決,知道再推辭反而會引起猜忌,隻得躬身謝恩,退出皇宮。
權勢滔天,美人環繞,燕帖木兒的生活愈發奢靡。沒過多久,文宗又下詔挑選了數名宗室女子,下嫁給燕帖木兒為妾。就連文宗最為寵愛的一位高麗美女不顏帖你,也被他忍痛割愛,賞賜給了燕帖木兒。
燕帖木兒推辭不過,索性來者不拒。他命人打造了一張巨大的連床大被,每晚讓數位美女環繞在身邊一同就寢。憑著天生神力,他夜夜笙歌,左擁右抱,盡享溫柔滋味,府中夜夜傳出歡聲笑語,奢靡之風,冠絕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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