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七排的終極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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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十四位亡魂同時扣上琴軸,調準了數十年未曾對齊的音高;空氣裏彌漫出一股舊琴漆與血塵混合的冷香。
    艾米手腕上的活體刺青與石板名單產生共振,幽綠光點沿著刺青的五線譜流動,一路湧向指尖。
    她感覺自己正被一隻隱形指揮棒輕輕托起,被迫向“寂靜樂團”行一個謝幕禮。
    觀眾與演奏者的身份,在這一刻被徹底顛倒。
    萊亞眼白上的紋路開始“倒帶”:
    她看見1938年的猶太樂手被推進真空艙;
    看見1944年的指揮家在集中營裏被迫演奏《安魂曲》;
    看見玻璃艙內初生的真空黑影。
    所有畫麵最終定格在同一幀:
    那些樂手在死亡前一刻,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噓”的手勢。仿佛在說:
    你們的終章,也必須是無聲的。
    幽靈樂團的無聲注視下,“謊言的雙生子”終於看清了自己在樂譜上的位置。
    而最終的樂章,即將被迫奏響。
    名單最末端的空白處,銀色細線仍在緩慢生長,像給“艾米”與“萊亞”之後預留的“尾聲”。
    那是一條極淡的虛線,正等待被填入:
    要麽是她們的死亡日期,要麽是她們親手撕毀名冊的“逆寫”時刻。
    虛線每一次閃爍,都對應一次心跳的延遲,像給命運留下的最後八小節空拍。
    地下音樂廳的穹頂傳來極輕的“沙沙”,像無數張樂譜同時翻頁,又像黑膠唱片被倒轉。
    那聲音從第七排升起,一路湧向舞台,最終在艾米與萊亞腳邊停下,像給她們遞上一份“無聲的總譜”。
    總譜上隻有一行字:
    “當你們演奏自己的終章,請記住——靜音,才是唯一的安魂。”
    淩晨三點零七分,金色大廳的穹頂暗燈閃了兩下,像年邁的守夜人最後一次眨眼。
    艾米與萊亞貼著牆根滑入觀眾席,腳步落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卻發出一種奇特的“哢嗒”回聲。
    仿佛地毯下埋著無數細小的骨片,在提醒闖入者:
    這裏每一寸空間都記得死亡。
    手腕上那活體樂譜刺青的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艾米,她與那詛咒之力的綁定已深入骨髓。
    g弦斷裂,其承載的七宗罪並未消散,反而如同移植的器官,在她血脈中紮根,隨著脈搏律動,低語著七個靈魂的終末。
    這種內在的侵蝕比任何外部威脅都更令人絕望。
    刺青的邊緣此刻正在皮膚下微微“爬行”,像一條被驚醒的蜈蚣,順著動脈分支一路往掌心延伸。
    每一次蠕動,都伴隨一次極輕的“刮擦”。
    那是七宗罪在替她調音,確保她接下來的每一個動作都落在預定的節拍上。
    然而,絕境往往催生孤注一擲的勇氣。
    既然無法擺脫,那就直麵源頭。
    她們決定,在最終那場未知的第七站演出來臨前,再次潛入金色大廳,目標直指一切異常的開端——
    第七排座位!
    她們要親眼看一看,那些幽靈“落座”之處,究竟隱藏著什麽。
    萊亞把紅外濾光片貼在手電前,光束穿過觀眾席的瞬間,空氣中浮現出無數條極細的“磷綠色指紋”。
    那是曆次演出後殘留的契約能量,像被無形指揮棒劃過的五線譜,仍在暗處持續演奏“安魂”的尾音。
    又是一個深夜,音樂廳空無一人,隻有安全燈投下昏黃的光暈,將巨大的空間切割成明暗交錯的迷宮。
    她們避開巡邏,如同影子般溜入觀眾席。空氣中彌漫著塵埃與往昔掌聲凝固後的寂靜。
    寂靜本身在這裏有了重量:
    每一步踏下,都像踩進一層看不見的“音塵”,塵埃被擠壓後發出極低的“嗚咽”。
    頻率恰好是18hz,與人體眼球共振的“幽靈閾值”。
    她們的眼球開始輕微震顫,視野邊緣浮現細小的黑影,仿佛那些尚未現形的幽靈正被腳步聲驚醒。
    來到第七排前,那股熟悉的、滲透骨髓的寒意再度襲來。
    萊亞眼白上的五線譜紋路開始隱隱發燙,與這片區域的某種能量產生共鳴。
    艾米手腕的刺青也傳來細微的刺痛。
    刺痛像有人用冰做的調音叉,在她橈動脈上敲了一下;回聲順著血管湧向心髒,引起一次“早搏”。
    拍子錯位的一瞬,她聽見體內那張“黑膠唱片”發出極輕的“跳針”聲,仿佛第七排的能量提前給“側b”預熱。
    她們蹲下身,強光手電仔細檢查每一個座椅。
    座椅本身看似普通,深紅色天鵝絨因年代久遠而顏色暗沉。
    但當萊亞用手輕輕按壓那些曾經浮現藍蝶水漬的坐墊時,她的指尖感受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如同心跳般的能量脈動,從坐墊深處傳來。
    脈動頻率並非恒定,而是遵循“心跳變奏”。<的緩慢拍子,隨後突然跳到84,像有人在暗處給幽靈樂團做“加速”。
    萊亞的通感視覺裏,每一次加速,都伴隨一道極細的銀線從坐墊飛出,在她指尖留下“”形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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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麵有東西。”萊亞低語。
    話音落地,第七排頭頂的安全燈同時閃滅0.3秒,仿佛那排座位本身用黑暗給她們“關燈提示”。
    再亮時,艾米看見空氣中浮現十四道極淡的磷綠色輪廓,正是那些幽靈樂手“入座”後的剪影。
    剪影胸口同時亮起“心跳”光點,與坐墊脈動同步,像給她們的潛入發放“通行證”。
    她們小心翼翼地用多功能工具刀,挑開其中一個座位,正是最初出現藍蝶痕跡的那個。
    坐墊邊緣的縫合線,天鵝絨襯墊下,並非鬆軟的填充物,而是一層堅硬的、帶有金屬涼意的黑色材質。
    刀尖挑破縫合線的瞬間,一縷極細的“塵土”從裂口噴出,不是織物纖維,而是幹燥到極點的陶土粉。
    塵土在光束中形成微型“蘑菇雲”,雲柱內部浮現極小的楔形文字,像給“開啟”自己寫下的注腳。
    艾米幫忙,將襯墊整個掀開。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她們倒吸一口冷氣。
    冷氣在喉嚨裏結成細小的冰晶,冰晶表麵映出黑色石板的倒影。
    那倒影並非即時,而是延遲了0.7秒,像給現實加了一層“曆史濾鏡”。
    艾米忽地明白:
    她們即將看到的,不是“物體”,而是“時間”本身被折疊成的“碑”。
    座椅的木質底座上,並非實木,而是鑲嵌著一塊薄薄的、光滑如鏡的黑色石板。
    石板上,用某種銀色的、不會反光的金屬細線,鑲嵌出了一份名單。
    那不是印刷體,而是手寫體的花式字跡,名單頂端是一行稍大的標題:
    寂靜樂團 1938年
    標題下方印著一枚極小的“∞”符號,卻被斜線劃斷,像給“無限”判下死刑。
    符號邊緣滲出極淡的藍綠色水漬,與當年藍蝶留下的痕跡完全一致,仿佛那隻蝶不是“目擊者”,而是“碑銘”自己的刻寫者。
    下方,是一個個名字,以及他們生前擅長的樂器:
    ·以利亞·科恩第一小提琴
    ·蕾貝卡·維瑟中提琴
    ·塞繆爾·戈德斯坦大提琴
    ·莫迪凱·萊文低音提琴
    ·漢娜·布勞長笛
    ·大衛·羅森伯格雙簧管
    ·……
    每讀出一個名字,銀色細線就亮起極細的光,像被“點名”的靈魂短暫蘇醒。
    光線沿座位一排傳遞,最終在通道口匯聚成一道“光束指揮棒”,在空中輕輕擺動,給無形的幽靈樂團下達“預備”手勢。
    名單很長,覆蓋了整個第七排的十四個座位。每一個座位,都對應著一位音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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