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知歸途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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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飯,祁淮之乖巧地搶著幫祁母刷碗,祁母拗不過他,無奈地笑著讓他去了,然後站在原地露出了欣慰的笑。
    刷好了碗,祁淮之感覺天已經有些熱了,便自己去西廂房翻找。西廂房裏麵也有一張床,被子疊的整齊,枕頭照例搭在被子上。
    隻是看了一眼便不再注意,轉身在大衣櫃裏麵翻找起來。裏麵似乎全是原主的衣服,祁淮之從中翻出來一件洗的發白的藍色校服t恤和一條灰色的工裝褲換上。
    祁淮之借口說要出去探查地形,和祁母說了一聲後便離開了家,一路往矮房子走去,路上還在思索。細碎的線索很多,但少了一個關鍵節點導致連不上。
    剛進森林裏,遠遠看見一個腦袋巨大的人晃晃悠悠地往這邊走。祁淮之連忙避在一棵樹後麵,屏息凝神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個人果不其然就是祁父,正拿著一根竹竿往森林外麵去,嘴裏還在說些什麽。祁淮之離得遠有些聽不清楚,但能在語氣中大概猜測祁父是罵罵咧咧的。
    待祁父走後,祁淮之還是沒有動,確認祁父不會再殺個回馬槍,祁淮之迅速趕到矮房子裏。門後的竹竿消失了,看來可以確認是同一根竹竿了。
    竹竿隻是另外發現,祁淮之的主要目的還是在矮房子裏找找線索,試圖看出那個木雕的來曆。
    就連長桌子底下都鑽進去找了找,看有沒有刻有印記,可惜找了許久依舊一無所獲,祁淮之倒也不氣餒,甚至愉快地哼起了歌,離開矮房子回家了。
    到家時祁父正拿著一捆紅線蹲在井邊,紅線纏在井邊上,繞了一圈又一圈,看著詭異又滲人。祁淮之好像半點沒有意識到一樣,湊過去蹲下問道:“爸,你看人打牌回來了?”
    “嗯,回來了。”祁父悶聲悶氣地回了一句。他本還想生氣,但祁淮之主動給台階下,他也就不拿喬了。
    “爸,你這是做什麽呀。”祁淮之好奇地問著就要伸手去摸。
    祁父一把將伸出去的手打開,語氣很不好:“一邊去,用不著你在這。”
    祁淮之收回手站起身,溜溜達達地進了後屋。身後的祁父本想叫住他,不知想到了什麽又默認了他的這一行為。
    祁淮之拿出一直隨身帶著的那一包幹脆麵,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輕聲詢問:“小雪,你在這嗎?”
    周圍的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刺骨的寒意開始上湧,祁淮之似乎看見自己麵前出現了一團黑影。
    祁淮之似乎神經大條到有些蠢,這種情況都沒覺得害怕,甚至還振振有詞:“爸媽肯定沒給你買零食吃,哥哥現在回來了,肯定會給你買零食的。”
    幹脆麵外麵的塑料包裝忽然傳來“嘩啦”一聲,祁淮之拿起撕開,然後又放了回去。
    幹脆麵沒動,但耳邊隱隱傳來“哢哧哢哧”的脆響。祁淮之寵溺一笑,溫柔地詢問道:“小雪,今天早上是你在說話吧。”
    咀嚼聲猛然停住,屋子裏靜默兩秒後開始回溫。祁淮之有些無奈道:“逃避話題也太耍賴了吧,小雪你真是的。”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祁父的聲音:“淮之,你在跟誰說話呢?”
    祁淮之眼神一變,轉瞬又變回神經大條的傻白甜:“爸,沒誰,我自言自語呢。”祁父推門進來,眼神狐疑地掃視四周,卻什麽異常都沒發現。
    祁淮之鬆了口氣,等祁父走後,他對著空氣小聲說:“小雪,那我就先走了,之後再來找你。”屋裏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回應。
    之後的半天都無比溫馨,如同尋常人家一般。但有了前一天的對比,更有一番風雨欲來之感。
    晚上,祁淮之躺在床上,兩個枕頭疊在一起讓他有些躺不下去,本該難以入睡的睡姿卻無法阻擋那股困意襲來。
    “叮叮叮叮……”
    淩晨十二點,鬧鍾響起,祁淮之被吵醒。眯起眼睛笑得有些得意——大人,時代變了,科技改變命運。
    不過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祁淮之連忙按掉鬧鍾閉上眼睛,好在那陣強製入睡的困意已經消散,祁淮之保持著平穩的呼吸假寐。
    東廂房的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沒有聽見腳步聲,但祁淮之感覺到有兩道人影站在床邊。
    不出意外就是祁父祁母了。他們大半夜不睡覺就一直站在東廂房外?或許是夜裏的思維更容易發散,祁淮之想起來西廂房滿櫃的自己的衣服和隻有一個枕頭的床,而自己躺在東廂房裏擺著兩個枕頭的雙人床。
    或許,自己睡的房間不對?
    祁淮之心中默數的數字來到14個60,籠罩在身上的黑影似乎消失了。祁淮之試探著睜開眼睛,麵前赫然是兩張臉!
    祁父祁母站在床邊,弓著腰幾乎是趴在祁淮之身上,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哪怕祁淮之以前對這些東西有所了解,甚至受到過某些特訓,但這種跳臉殺依舊嚇得他瞬間心跳加速。
    不知為何,祁父祁母沒有對他下手,反而走出房間,還帶上了門。難道自己猜錯了?哪怕觸發規則也不是必死的?
    祁淮之皺起眉,隻覺得自己的頭上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他絕對不安全。如果這樣看來,在飯桌上那兩個問題也不一定是成功糊弄過去了。
    難道是累計製?自己還沒觸發斬殺線嗎?又重新捋了一遍思路,祁淮之更改了一些猜測。
    本來他打算定個鬧鍾起來,看看夜裏能不能出現什麽白天看不見的東西,現在卻不能在開門了,說不定待會一開門又累計一點斬殺線了。
    反正是不能出去了,祁淮之把一個枕頭丟一邊,然後重新躺下。明知道有一場硬仗要打,還浪費精力在不必要的情緒是極為愚蠢的。
    這一夜的夢斷斷續續,祁淮之似乎看見了許多原主的記憶碎片,但已經碎到完全連不起來,甚至一覺醒來有不少都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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