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合上後，雲璃回想起數據盒之前閃爍的異樣，心裏隱隱不安。她手按在樓層鍵上，想著之後一定要弄清楚這事。
    背包外袋裏的數據盒又閃了一下綠光，這次她看清楚了。
    她沒說話，隻是把背包重新背好，拉緊了肩帶。
    走出學院宿舍樓時天剛亮，晨霧還沒散。訓練場的鐵門半開著，裏麵空無一人。雲璃站在門口，把昨晚的事說了出來。“數據盒亮了兩次，一次在指揮廳，一次在電梯裏。”她看著三人，“我不覺得是故障。”
    林婉兒皺眉：“他們能遠程控製？”
    “不一定。”夜無痕靠在門框邊，“但能觸發某種機製。也許我們拿到的東西比想象中重要。”
    雷鳴握了握拳：“那就更不能等了。今天必須練到位。”
    雲璃點頭，走向訓練場中央。晨曦靈蝶從她肩頭飛起，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後停住。她閉上眼，把手放在胸前，開始引導靈力。
    起初什麽也沒發生。三秒後，一道微弱的光從她掌心透出，順著指尖延伸到靈蝶翅膀上。裂痕處泛起一層薄光，像被風吹動的水麵。
    這是她們之前沒試過的連接方式。以往都是雲璃輸出靈力，靈蝶接收並轉化。現在她反過來，隻傳遞意念——不是命令，而是信任。
    靈蝶輕輕顫動翅膀，光暈慢慢擴大，將兩人包裹進去。周圍的空氣變得安靜，連遠處樹葉的沙沙聲都聽不見了。
    十分鍾過去，光暈突然收縮，凝成一麵半透明的盾浮在雲璃身前。厚度比以前多了一倍，邊緣也更穩定。
    她睜開眼，呼吸有些急。“成了。”她說。
    晨曦靈蝶落回她肩上，翅膀上的裂痕依舊存在，但顏色變淺了些。
    另一邊，夜無痕已經脫掉外袍，露出裏麵的黑色勁裝。他抽出長劍，劍身泛著霜白色的寒氣。十根合金柱立在靶區，是他自己加的難度。
    第一擊揮出，冰刃切到第三根柱子就散了。第二擊勉強斷了五根，但劍柄震得他虎口發麻。
    他停下，盯著劍尖看了很久。然後收劍，回到起點，重新擺出起手式。
    這一次他不再追求速度，而是把每個動作拆開做。抬臂、轉腕、沉肩、送力。一遍又一遍。
    林婉兒和雷鳴在旁邊的模擬區準備協同訓練。地形是學院係統生成的密林邊緣模型，有高低起伏的土坡和交錯的樹樁。
    “我先放火。”林婉兒說，“你等煙起來再衝。”
    “行。”雷鳴活動手腕，“別燒太猛，我看不清會撞樹。”
    第一次嚐試，火勢太大，濃煙直接糊住了視線。雷鳴跳出去的時候踩空，差點摔進坑裏。
    第二次，火又太小，風一吹就散了，掩護效果幾乎沒有。
    第三次，林婉兒改用短促噴射，火焰貼地蔓延，形成一圈低矮的煙牆。雷鳴抓住時機，腳下一蹬，整個人躍入煙中。
    他在空中喚出雷錘，雙手高舉。一道電光從幻獸體內竄出，順著錘柄炸向目標點。
    轟的一聲，主靶炸成碎片。
    “成了！”林婉兒跳起來。
    雷鳴落地踉蹌兩步，咧嘴笑了：“配合上節奏了。”
    他們回頭看向雲璃。她正記錄訓練數據，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嘴角動了動，沒說話。
    中午過後，四人集中到訓練場東側。雲璃拿出地圖，鋪在地上。
    “明天出發路線我畫好了。”她說，“從北嶺繞進幽影林域外圍，避開主哨卡。行程預計兩天，中途不停留。”
    夜無痕蹲下來看：“通訊切斷怎麽辦？”
    “用手語和信號彈。”她說，“每人帶三枚，紅黃綠各一。遇險發紅，集合發綠，撤退發黃。”
    林婉兒翻背包：“補給夠嗎？”
    “壓縮糧三天份，淨水丸二十粒，應急藥劑每人兩支。”雲璃指了指自己的包，“我還帶了備用電池和信號幹擾器。”
    雷鳴檢查雷錘的接口：“這玩意兒要是失靈，我就用拳頭砸。”
    “別硬來。”雲璃看他一眼，“進去之後一切聽指令。誰擅自行動，我就讓他原地返回。”
    沒人反駁。
    下午的訓練繼續。雲璃和晨曦靈蝶做了三次光盾生成測試，最快一次隻用了1.7秒。夜無痕完成了五次“霜斷千河”的連擊，最後一次十根合金柱全部斷裂，劍身未損。
    太陽西斜時，四人聚在訓練場邊緣。
    雲璃收起日誌本，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晨曦靈蝶在她頭頂盤旋一圈，安靜落下。
    “都準備好了？”她問。
    三人同時點頭。
    她望向遠處山巒間的那片深綠輪廓。風吹過來，帶著一絲涼意。
    “我們，ready了。”
    夜無痕站到她身邊，手搭上劍柄。林婉兒把火焰幻獸收回契約環，雷鳴扛起雷錘。
    訓練場的燈陸續亮起，照在他們的裝備上，反射出冷光。
    雲璃最後檢查了一遍背包拉鏈。她的手指碰到數據盒外殼，發現表麵有點溫。
    她沒在意，把它塞進內袋，扣緊。
    遠處鍾樓敲了六下。
    林婉兒忽然說：“你說……它還會再閃嗎？”
    雲璃沒回答。她看著地麵，那裏有一道細長的影子正緩緩移動——是鍾樓指針的投影，一點點爬過她的鞋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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