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商戰博弈篇】汞甲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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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毒焰焚爐·汞淬初試】
    冶煉坑內翻湧著灼人的熱浪。
    巴清站在高台上,目光如刀鋒般刮過下方巨大的方形鍛爐。爐壁以特製陶土混合丹砂礦渣夯築而成,縫隙間被汞泥死死封堵,幾近密閉。四根粗壯的青銅導管如同毒蛇探首,從爐頂蜿蜒而下,末端連接著盛滿液態水銀的玄色陶甕。幾十名赤膊的工匠在爐旁揮汗如雨,鐵砧上火星四濺,敲打聲此起彼伏,正在打造一批待淬的甲片。
    “夫人,一切就緒!” 匠作監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和煤灰,聲音嘶啞卻透著亢奮。他手中緊握一根纏著濕麻的青銅長杆,那是控製爐頂汞氣閥門的開關。
    巴清微微頷首,聲音在蒸騰的熱氣中依舊清晰如冰:“開爐!”
    命令既下,沉重的爐蓋被數條鐵鏈絞開,露出下方赤紅翻滾的熔金。耀眼的金紅色光芒瞬間照亮整個礦坑,熱浪仿佛有形之物撲麵而來,逼得人連連後退。匠作監低吼一聲,奮力壓下手中銅杆!
    爐頂的汞氣閥門“嗤”地一聲洞開!
    一股股濃稠如銀湯的水銀,在爐內灼熱空氣的裹挾下,化作詭譎的銀灰色霧氣,順著導管瘋狂湧入下方陶甕。甕中平靜的汞液瞬間沸騰,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滋滋”聲,銀亮的水銀表麵騰起一片妖異的青紫色光暈,大量劇毒的汞蒸氣從中逸散開來,又被坑道上方預設的強風機關迅速抽走。
    “快!淬火!”匠作監聲嘶力竭。
    兩名工匠用特製的長鐵鉗,夾起一片燒得通透、邊緣幾乎熔化的青銅甲片,看準沸騰的汞液中心,猛地浸入!
    “滋啦——!”
    一股比尋常水淬更加濃烈刺鼻的白煙猛烈炸開,其間混雜著青紫的詭異光芒。那片甲片在銀亮的汞液中劇烈顫抖、嗡鳴,仿佛有了生命在痛苦掙紮。刺耳的金屬撕裂聲陡然響起!
    “哢嚓!”
    甲片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沿著紋理瞬間崩裂成數片!斷裂處呈現出一種被腐蝕、被撕裂的灰敗色澤。
    礦坑內一片死寂。
    爐火依舊燃燒,汞液仍在沸騰,但所有工匠都僵在原地,臉上亢奮的紅潮褪去,隻剩下驚愕與恐懼。失敗的裂片如同冰錐,刺穿了剛剛燃起的希望。汞蒸氣殘留的甜腥氣息彌漫在熱浪中,帶來一種無聲的窒息感。匠作監的臉色瞬間慘白,握著銅杆的手微微發抖。
    巴清臉上沒有任何意外,隻有眼底掠過一絲冰冷的凝重。她緩緩步下高台,走向那隻如同毒泉般翻滾的汞甕。沸騰的銀液倒映著她蒼白而堅定的麵容。她伸出手,指尖在距離那致命毒液三寸之處停下,感受著那股足以蝕骨銷魂的陰寒毒氣。
    “不是力不足,”她開口,聲音穿透壓抑的死寂,“是金鐵之魄,受不住這九幽陰寒之毒的反噬。尋常青銅,在汞毒麵前,脆如薄冰。”她的目光掃過那些失敗的碎片,“需更韌、更凶、更似活物的金屬,方能承載這陰毒之力。”
    她霍然轉身,衣袂在熱風中揚起:“傳令!取巫峽底‘噬鐵石’,熔入銅汁!再開秘庫,取‘玄龜甲粉’、‘雷獸骨屑’!明日此時,重煉爐基!”
    命令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工匠們被這決絕的氣勢所懾,心中的恐慌竟奇異地被一種破釜沉舟的激越取代。夫人要動用的,皆是傳說中蘊藏遠古凶獸精魄的奇物!
    【二、獸骨融金·古簡玄機】
    巴清並未離開礦坑。
    她屏退左右,獨自走入坑道深處一間臨時辟出的石室。石室簡陋,僅一幾一席,壁上插著鬆明火把,光影跳動。她從一個沉重的鐵箱中,取出一卷色澤烏沉、邊緣磨損嚴重的古老竹簡。簡牘觸手冰涼,並非尋常竹木,而是采自極陰之地的“寒玉竹”,其上墨跡已呈深褐色,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滄桑氣息。
    此簡非是丹砂賬目,亦非家族譜係,而是她在丈夫生前偶然發現於一個秘藏青銅匣內的《巫金淬異錄》殘篇。匣上刻著繁複的饕餮紋,隱隱指向殷商巫覡之秘。竹簡記載著許多匪夷所思的金屬冶煉之法,其中便有這“以汞為媒,引九幽寒煞,淬凶獸精魄入金鐵”的禁忌之術。
    她借著跳躍的火光,手指劃過那些艱澀的鳥蟲篆,低聲念誦:“…汞者,水銀也,陰中之極毒,性詭譎,蝕金玉,腐血肉…然其毒煞可鎖魂固魄…欲取其凶煞淬兵甲,非以極陽奇物為引不可…玄龜甲,其性至陰而表陽,可納汞毒…雷獸骨,蘊天雷破邪之威,可驅汞煞…”
    她反複咀嚼著“鎖魂固魄”四字,指尖在冰冷的竹簡上停留。汞毒淬煉,並非僅僅改變金屬的硬度韌性那麽簡單。這古老的巫術,似乎意圖將那無形的凶煞劇毒,如同封印精魂般,“鎖”入甲胄之中!
    “所以那尋常青銅甲片才會崩裂…尋常金屬之‘魄’,太過弱小,承受不住汞毒凶煞的侵蝕和‘封印’,自然粉身碎骨…”巴清眼中幽光閃動,“唯有加入蘊含更強橫‘魄’的奇物——那些傳說中的異獸遺骸,讓金鐵本身先具備‘凶獸之魄’,才能承受並吸納這汞毒之力!如此,鍛造出的甲胄,便不再是死物,而是…披在戰士身上的活毒,噬人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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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豁然開朗!
    這《巫金淬異錄》殘篇,並非簡單的技術指南,而是一篇溝通物質與精魄的黑暗祭文!汞淬,本質上是一種殘酷的獻祭與束縛儀式,將凶獸精魄與劇毒汞煞一同煉入冰冷的金屬。
    石室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號子聲。匠作監親自指揮著數十壯漢,抬著幾塊通體烏黑、隱泛暗紅紋路、足有磨盤大小的“噬鐵石”蹣跚而來。另有人小心翼翼地捧著兩個密封的玉匣,裏麵盛放的正是碾成粉末的玄龜甲和雷獸骨。一股原始、蠻荒、凶戾的氣息,隨著這些奇物的到來,開始在礦坑中彌漫。
    巴清收起竹簡,走出石室。她看著那巨大的噬鐵石被投入重新熔煉的銅汁熔爐,看著玉匣中的奇物粉末被匠人以秘法調和,均勻灑入滾沸的金屬溶液。
    “轟!”
    當那奇異的粉末接觸熔金的刹那,爐內竟爆發出沉悶的轟鳴!赤紅的銅汁表麵劇烈翻滾,仿佛有無數凶獸的虛影在其中掙紮咆哮,攪動起灼熱的氣浪!爐壁上的饕餮紋路似乎都活了過來,貪婪地吸吮著空氣中彌漫的凶戾之氣。
    一種令人心悸的“意誌”,開始在那滾燙的金屬熔漿中蘇醒。
    【三、鬼工鑄甲·異紋驚現】
    又是一日焚爐淬煉。
    礦坑內的氣氛比昨日更加凝重,空氣中彌漫著金屬熔融的焦灼氣息,以及一種若有若無、令人脊背發涼的凶獸腥氣。巨大的鍛爐如同蟄伏的巨獸,爐膛內赤金熔液翻騰,隱約可見其中流淌的暗紅紋路噬鐵石)和點點細碎的奇異光芒龜甲骨粉)。
    這一次,待淬的甲片不再是尋常青銅。它們是以新熔煉出的“巫金”澆鑄的粗胚,顏色更深沉,近乎墨黑,表麵卻流轉著難以捉摸的赤銅暗芒。粗胚剛離開鑄模,尚未完全冷卻,便被工匠以特製的鐵鉗夾起,置於鍛台之上。
    “鐺!鐺!鐺!”
    沉重的鐵錘帶著千鈞之力砸落,火星如瀑飛濺。每一次錘擊,都仿佛敲打在一塊堅韌無比的凶獸皮革上,聲音沉悶而蘊含力量。甲片的形狀在重擊下迅速延展、塑形。負責鍛打的工匠皆是精挑細選的力士,臂膀肌肉虯結,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在灼熱的甲片上蒸騰起白汽。他們眼中帶著一絲敬畏,錘打的不再是冰冷的金屬,而像是某種沉睡巨獸的鱗甲。
    “汞淬準備!”匠作監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嘶啞,眼中布滿血絲,死死盯著爐頂的汞氣閥門。
    甲片被重新燒至通體赤紅,邊緣呈現出熔融的亮金色。兩名工匠屏住呼吸,用長鉗夾起它,穩穩地移向那隻沸騰著死亡銀光的汞甕。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一次那刺耳的碎裂聲猶在耳畔。
    “入!”
    甲片瞬間沒入沸騰的水銀!
    “滋——!”
    更加劇烈的白煙與青紫光芒猛烈爆發,瞬間吞噬了那片甲!刺耳的聲響再次傳來,但不再是崩裂的“哢嚓”聲,而是如同巨獸痛苦嘶吼的尖利摩擦聲!那片赤紅的甲在銀亮的汞液中瘋狂扭曲、變形、嗡鳴,仿佛一頭被投入油鍋的活物在垂死掙紮!墨黑的甲身與銀亮的汞液激烈對抗,毒煞與凶魄在方寸之間殊死搏鬥!
    時間仿佛凝固。
    掙紮持續了足足十息,那刺耳的嘶鳴才逐漸微弱下去。甲片停止了瘋狂的扭動,靜靜地沉在汞液之中,表麵覆蓋著一層流動的銀灰色水膜。
    “起!”匠作監的聲音帶著顫音。
    長鉗緩緩將甲片提起。
    當它完全離開汞甕的刹那,礦坑內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驚呼!
    那已不再是單純的甲片!
    它通體呈現出一種深邃、厚重、流轉著暗金與銀灰交纏光澤的奇異金屬質感,沉重無比,卻又隱隱透出一種活物般的凶悍氣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甲片表麵——在流轉的光澤之下,竟自然浮現出數道扭曲盤繞、栩栩如生的凸起紋路!
    巴清一步上前,目光如電。
    隻見那紋路並非工匠雕琢,而是天然生成於甲胄之上:一條身軀粗壯如蟒、布滿猙獰鱗片、頭生獨角、口噴毒焰的怪蛇,正纏繞著一隻龜甲厚重、蛇尾猙獰、獠牙畢露的巨龜!怪蛇的毒焰與巨龜蛇尾的尖端詭異地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充滿原始凶暴氣息的圖騰!
    “旋龜…燭龍…”巴清低聲念出《山海經》中記載的凶獸之名,指尖輕輕拂過那冰冷而充滿力量感的凸起紋路。觸手處,竟似有微弱的心跳搏動傳來!這甲胄,已然通靈!
    “成了…夫人!成了!”匠作監激動得老淚縱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工匠們爆發出劫後餘生般的狂喜呼喊。
    就在這時,礦坑上方負責警戒的赤霄衛突然厲聲示警:“什麽人?!”緊接著是弓弦緊繃之聲和短促的叱喝!
    巴清眼神一凜,霍然抬頭!隻見礦坑邊緣陰影處,一道鬼魅般的黑影一閃而沒,速度快得驚人!赤霄衛射出的箭矢“咄咄”釘在岩壁上,尾羽兀自顫抖。
    “追!”巴清冷喝,心中警兆頓生。能悄無聲息潛入此地窺探的,絕非尋常人物。那黑影的身法,帶著一種方士特有的詭秘氣息。徐福?還是他派來的爪牙?汞甲初成的秘密,恐怕已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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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凶甲噬主·暗影初窺】
    第一套完整的“汞淬玄甲”在肅殺的氣氛中組裝完成。
    這是一套覆蓋全身的重甲,由胸甲、背甲、護肩、臂甲、裙甲、腿甲組成,每一片都經過殘酷的汞淬火洗禮,通體墨黑深沉,流轉著暗金與銀灰交織的冷硬光澤。那些源自《山海經》的凶獸紋路——旋龜的厚重猙獰,燭龍的毒焰翻騰——在甲胄的連接處蜿蜒盤繞,構成一幅幅活靈活現、充滿原始洪荒之力的圖騰。甲胄靜默地矗立在木架之上,如同蟄伏的凶獸,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誰來試甲?”巴清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短暫的沉默後,一個魁梧如鐵塔的赤霄衛什長越眾而出,甕聲甕氣地吼道:“夫人!黑虎願試!”他是老兵,曾在鎮壓礦工暴動時身中數刀不退,勇悍過人。
    兩名工匠上前,費力地幫黑虎披掛這套沉重的玄甲。甲片互相撞擊,發出沉悶如獸吼的“哢哢”聲。當頭盔覆麵的那一刻,黑虎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尊來自遠古的凶神。他試著活動了一下,關節處發出輕微的金屬摩擦聲,雖然沉重,但靈活性遠超預期。
    “好甲!”黑虎的聲音從頭盔下傳出,帶著金屬的嗡鳴,“像…像長在身上的一層鐵鱗!”
    “試刃!”巴清下令。
    另一名赤霄衛持製式青銅長劍上前,低喝一聲,運足力氣,狠狠劈向黑虎的胸甲!
    “當啷!”
    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響徹礦坑!火星四濺!
    持劍的赤霄衛隻覺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傳來,虎口發麻,青銅長劍竟被高高蕩起,劍刃上崩開一個明顯的缺口!再看黑虎胸甲被劈中的地方,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旋龜猙獰的紋路在暗金流轉間,仿佛活了過來,將那道白痕迅速“吞噬”淡化!
    “嘶…”周圍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這防禦力,簡直駭人聽聞!
    “再試!”巴清眼中精光更盛。
    這一次,換上了軍中破甲專用的沉重鐵戟!那名赤霄衛卯足力氣,以刺擊的方式,狠狠捅向黑虎的腹部!
    “噗!”
    一聲悶響!鐵戟的尖端刺中了!
    然而,預想中的甲片破裂聲並未傳來。那沉重的戟尖如同撞上了最堅韌的凶獸皮革,僅僅刺入寸許,便被一股詭異的力量死死“咬”住,再也無法深入!更駭人的是,被刺中的裙甲部位,那些燭龍吐息的毒焰紋路驟然亮起一抹妖異的銀灰色光芒!
    “呃啊——!”
    持戟的赤霄衛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猛地鬆開鐵戟,踉蹌後退,抱著自己的右手痛苦翻滾!他的手掌連同半截小臂,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烏黑腫脹,皮膚下鼓起無數細小的膿包,散發出類似汞蒸氣的甜腥氣味!汞毒反噬!
    “快!取解毒丹散!”巴清厲聲喝道,早有準備的醫匠立刻上前處理。
    披甲的黑虎也僵在原地。就在鐵戟刺中他的瞬間,一股陰寒至極、帶著無盡惡念的毒煞之氣,如同活物般順著被攻擊點猛地鑽入他的體內!他仿佛聽到了旋龜的嘶吼和燭龍的咆哮在腦海中炸響,一股暴戾嗜殺的衝動直衝頭頂,幾乎要摧毀他的理智!若非他心誌堅毅遠超常人,此刻恐怕已拔刀亂砍!
    “脫甲!”巴清的聲音如同冰水澆下。
    工匠們手忙腳亂地幫黑虎卸甲。當沉重的頭盔被摘下,露出黑虎那張因竭力壓製殺意而扭曲漲紅、布滿冷汗的臉時,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悸。那甲胄離體後,其表麵的凶獸紋路光澤似乎黯淡了一瞬,仿佛飽食後的饜足。
    巴清走上前,仔細查看那片被鐵戟刺中的裙甲。刺痕清晰,但遠未洞穿。最詭異的是,刺痕周圍的燭龍毒焰紋路,似乎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活靈活現”了幾分,甚至隱隱有微弱的銀灰色光芒在紋路深處流轉!這甲胄,竟能吸收攻擊的能量與…某種“生魂”氣息,反哺自身?!
    《巫金淬異錄》中“鎖魂固魄”、“噬人凶器”的描述,絕非虛言!
    “好一套噬主凶甲!”一個年輕卻帶著複雜情緒的聲音突然從坑道口傳來。
    眾人回頭,隻見巴清的小叔子巴邑正站在那裏,臉色蒼白,眼神複雜地看著那套泛著幽冷光芒的甲胄,又看向驚魂未定、手臂仍在抽搐的受傷衛士,最後目光落在臉色蒼白、兀自喘息的黑虎身上。他顯然看到了方才試甲的全過程。
    “阿姐,”巴邑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敬畏,“你鍛造的,究竟是護身堅甲,還是…披在戰士身上,終會將其魂魄一同吞噬的…妖魔?”
    他的質問如同重錘,敲在每個人心頭。礦坑內一片死寂,隻有汞甕中偶爾冒出的氣泡破裂聲,以及傷者壓抑的呻吟。那套靜立在木架上的玄甲,在火光映照下,墨黑甲身上《山海經》的異獸紋路仿佛活了過來,旋龜的龜甲在緩緩翕動,燭龍口中的毒焰無聲燃燒,冰冷的金屬光澤流轉間,帶著一種擇人而噬的凶戾與貪婪。它不再是死物,而是一頭被汞毒與凶獸精魄喚醒的、渴望鮮血與魂魄的——活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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