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章 楚年的算計!攻心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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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成了……”
沈流兒的聲音帶著一絲無法抑製的顫抖,回蕩在空曠而芬芳的聖女宮內。
這三個字,仿佛抽幹了她連日來緊繃的所有心神,卻又注入了一股極致的狂喜。
這次煉丹,幹係重大,是她突破瓶頸、提升丹術的關鍵,她為此承受的壓力,外人根本無從想象。
如今,一切的煎熬與等待,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回報。
嗡——
藥鼎發出一聲清越悠長的鳴響,鼎蓋的縫隙間,迸射出萬道霞光,華彩流轉,瞬間將整座宮殿映照得宛如仙境。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濃鬱藥香,霸道地彌漫開來,僅僅是嗅上一口,就讓沈流兒感覺自身的魔氣都開始雀躍、沸騰。
她俏臉上,泛起濃濃喜色。
平日裏嬌俏的美眸,此刻隻剩下癡迷。
凝望著那尊古樸的藥鼎,沈流兒眼神虔誠,近乎有一種朝聖之感。
對煉丹,她發自靈魂地熱愛。
也正是這份不含雜質的向道之心,才讓她在魔門這等汙濁之地,依舊能保持清明,將自身那驚世駭俗的煉丹天賦,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
身在魔門,卻有此心境,殊為難得。
片刻之後。
鼎中噴湧而出的丹霞逐漸收斂,光華內蘊,藥香也漸漸逸散幹淨。
沈流兒心頭微喜,這丹藥,很順利地煉成了,隨後,玉白的小手淩空一揮。
一股精純魔氣如同綢帶,倏然飛出,精準地探入鼎內,將那枚剛剛誕生的丹藥柔和地包裹住,牽引而出。
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滯澀。
丹藥懸停在半空。
通體閃動著一種深邃的燙金之色,表麵之上,一道道玄奧的丹紋宛若活物,正在緩緩流轉。
每一次流轉,都似乎在吞吐著天地間的靈機,耀眼奪目。
“完美!”
沈流兒眸中綻放驚人神采,那張本就極美的可愛俏臉上,掛滿了燦爛笑容。
她再也按捺不住,連聲說道:
“楚年,這次你當真是幫了我大忙了……本聖女真得好好謝謝你。”
她手腕輕抖,一個精致的玉盒憑空出現,那枚珍貴無比的丹藥被她小心翼翼地封存其中,光華與藥香瞬間被隔絕。
做完這一切,她心頭的一塊巨石才算徹底落地。
她轉過頭,帶著滿心的歡喜,正想對楚年再說些什麽,然而,她看到的,卻是楚年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以及他那驟然一歪的腦袋。
他的身體,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軟綿綿倒去。
眼看如此,沈流兒眉頭微皺,心頭猛地一緊,根本來不及思考,身體本能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蓮步一錯,身形刹那間模糊,原地隻留下一道淡淡的香風。
下一瞬,她已經出現在楚年身側,手臂探出,將楚年整個身子穩穩地攬入自己溫軟的懷中。
屬於男人的重量與灼熱的體溫,隔著衣物傳遞而來,讓她微微一怔。
但她沒有鬆開。
反而立即探出兩根玉指,指尖繚繞著黑色魔氣,搭在了楚年的手腕之上。
魔氣如涓涓細流,小心地探入楚年體內。
當她的心神順著魔氣,窺見到楚年體內那片破敗荒蕪的景象時,她精致眉眼驟然收縮,瞳孔為之輕輕震顫。
“嘶……”
沈流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再去看懷中這個氣息微弱的老男人時,那雙美眸中,已然被一種複雜情緒所填滿。
楚年的狀態,已經不能用糟糕來形容。
那簡直是一片即將徹底崩塌的廢墟。
在煉丹之前,她曾探查過,楚年的身體雖然老朽,但生機尚存,約莫還有十多年的壽命,尚沒有到油盡燈枯的地步。
可現在……
為了幫自己煉成這一爐丹藥,他體內的精血虧空到了一個觸目驚心的程度。
生命本源被瘋狂壓榨,壽元急劇消耗。
如今,恐怕隻剩下不到十年。
甚至,可能更短。
“這老東西……”
沈流兒貝齒輕咬著下唇,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感受,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為什麽?
她想不通。
精血虧空到了這種地步,他都不曾開口叫停?
為什麽不直接甩手離開?
他明明有恃無恐——有薑姐姐在背後為他撐腰,自己根本不可能拿他怎麽樣。
難道是忌憚自己聖女的身份?怕自己日後尋機報複?
又或者說……另有圖謀?
一個念頭,悄然從她心底冒了出來。
苦肉計?
沈流兒心頭愈發煩悶,湧起諸多不解,緊隨而來的,是一股讓她無法忽視的愧疚感。
畢竟,無論楚年心中究竟打著什麽算盤,有一點是無法否認的事實——他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副瀕死的模樣,完全是為了配合她煉丹。
楚年確確實實,幫了自己一個天大的忙。
沈流兒也並非真正鐵石心腸、不近人情之人。
她的行事風格,雖沾染了些許魔門弟子的果決與狠厲,但自她拜入葬仙宗,展露出絕頂的煉丹天賦後,便一直被宗門內的諸多長老視若珍寶,備受器重與關懷。
她尚未接觸太多魔門生存法則的殘酷。
她的心,尚未被完全汙濁。
所以,此時此刻,所有的懷疑、揣測,都被那股強烈的歉疚感壓了下去。
她玉手連忙抬起,光芒一閃,掌心已經多出了數枚丹藥。
每一枚都靈光閃動,散發著玄妙的氣息,一看便知是價值連城的珍品。
玉指細膩,觸感微涼,就這麽毫無芥蒂地碰上了楚年的唇角。
沈流兒沒有半分異樣,甚至未曾察覺到自己這個動作,對於一個魔門聖女而言,是何等的親密與失據。
她的全部心神,都係於懷中這個氣息奄奄的男人身上。
丹藥順著楚年的喉嚨滑入腹中。
幾乎是同一瞬間,沈流兒掌心魔氣再度鼓蕩,那精純至極的幽暗能量,化作一道道柔和的細流,渡入楚年體內。
她要親自引導藥力,為他護持經脈,助他煉化這數枚價值連城的珍品丹藥。
魔氣如絲,探入楚年四肢百骸。
也正是這一探,讓沈流兒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她感知到的,是一片怎樣破敗的景象。
經脈脆弱,氣血枯敗,生機微弱。五髒六腑都蒙著一層揮之不去的死氣,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這具身軀,已然是強弩之末。
沈流兒的呼吸驀地一滯。
她忽然驚覺,若是楚年不快些築基,以天地靈氣重塑這副殘破的身軀,恐怕不出三年,楚年便必死無疑了。
念及此處,
沈流兒不敢再有絲毫分神,當即全神貫注催動魔氣,認真梳理著楚年體內狂暴而精純的藥力,將它們一絲絲牽引著,融入他枯竭的本源之中。
時間,在靜謐的聖女宮中緩緩流淌。
就連沈流兒自己都未曾發覺,她此刻對楚年的態度,已經好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她眉宇間的焦灼與擔憂,是真切的。
她不惜耗費自身魔元為楚年療傷的舉動,亦是發自內心的。
要知道,沈流兒雖無尋常魔門弟子的狠辣無情,但也絕非什麽心慈手軟的好人。
對一個認識不過數十日的老東西,做到這個地步,已然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此刻,這般天翻地覆的改變,其根源,正靜靜躺在她的懷中——楚年當然是清醒的。
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最初,他所求確實隻是些許資源罷了。
對沈流兒,他尚且存有一絲忌憚與敬重,畢竟是真正的聖女,而且是藥峰聖女,丹道絕世天才,能量大的驚人。
恐怕在一眾聖女之中,地位都是排在最前列的一批。
楚年並不敢對這種人物有過多算計。
但,當他意識到,沈流兒即將突破金丹,而自己,過不了多久,就需要築基之時……
楚年,徹底心動了。
自己有厲害的築基法門,但若是隻依靠三位築基期女修的元陰來修行築基之法,就太過簡單了,哪怕自己坐擁偽聖體,恐怕也難以築基完美的道基。
那般結果,楚年無法接受。
他身懷仙骨,未來甚至有望仙境,渡劫飛升!
想要走得遠,不浪費自己的天賦與體質,便每一步,都要走到極致,走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去。
自打覺醒仙骨後,他的目標,便是同境的最強,他的道台,必須達到完美!
更別說,他體內,已經存在兩股金丹女修的元陰,距離湊齊三位,近在眼前了……
沈流兒,就是極佳的人選,也是最好的人選。
故而,楚年臨時起意,甘願冒著巨大的風險,試圖令沈流兒,對自己多上哪怕那麽一絲好感。
隻有先多多接近沈流兒,才有望創造機會,一舉掠奪其元陰。
當然此事也需要極為隱蔽,若是被沈流兒察覺自己有這般心思,恐怕,自己的下場不會好過。
恰好,沈流兒正在全神貫注煉丹,對周圍的感知,已然降到了最低的程度,對自己更是毫無防備。
而楚年,在前兩次老老實實灌注精血後,便開始悄然施展陰陽魔功,並且刻意調動偽聖體,綻放出一絲絲的精純陽氣,悄然鋪在沈流兒身畔——這便是楚年的算計。
魔功加陽氣,有著潛移默化影響女修心神的效果,沈流兒正是不設防的狀態,悄然被自己影響,也是可以預料的,哪怕隻有一絲的程度,也足夠了。
多番試探後,見沈流兒沒有絲毫反應,他便一點點將魔功運轉得更深,並且陽氣鋪的也更多。
再加上,自己的精血,蘊含的陽氣更是無比磅礴,沈流兒每時每刻,都處在自己魔功與陽氣的影響下。
正如沈流兒所想那般,他使了一出苦肉計,但所求並不隻是資源……
從他決定以身犯險,行此苦肉計的那一刻起,他的心神便從未有過半點昏沉。
在旁人眼中,他隻是個虛弱昏迷的將死之人。
但實際上,他體內的陰陽魔功,自始至終都在以一種極其隱晦的方式,默默運轉。
一縷縷精純至極的陽氣,從他本源深處悄然彌漫而出,無聲無息,不帶半點侵略性,卻又無孔不入地籠罩著近在咫尺的沈流兒。
量變足以引起質變。
這足足將近二十個日夜的單獨相處,朝夕相對。
每一次的言語交鋒,每一次的刮目相看,每一次她因煉丹而心神激蕩……楚年的陽氣與魔功都在發揮著那微不可查的作用,如春雨潤物,悄然影響著沈流兒的心神。
事實證明,有效果。
更何況,這一次,楚年是實打實地幫了她一個天大的忙,甚至不惜以性命為代價。
這份“恩情”,何其重?
楚年此刻能安穩地躺在這具溫軟馨香的懷抱裏,感受著那沁人心脾的女子體香,而不是被嫌惡地一把丟在冰冷的地上,便是最好的證明。
這證明,他的險棋,走對了。
當然,楚年心中透亮——這一切的前提,是沈流兒堅信自己已經徹底昏迷,失去了所有意識。
正因如此,她才卸下了所有防備,那顆屬於魔門聖女的警惕之心,才會在愧疚與感激的情緒主導下,出現一絲縫隙。
而他的魔功與陽氣,才能趁虛而入,取得這般親近一二的效果。
否則,以沈流兒的身份與心性,即便是有功法影響,也斷然不可能與一個男人保持如此曖昧不清的姿勢。
此刻。
楚年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溫存,意識卻清醒得可怕。
他身體的狀況,如假包換,那生命力的大幅流逝,是真實不虛的代價。
這一次煉丹,他付出的,遠比沈流兒想象的要多得多。
但他付出的每一分精血,虧空的每一年壽命,都是為了在未來,收獲到更大的利益!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包括沈流兒此刻的擔憂,她的愧疚,她不計代價的救治。
有了這麽一次以命相搏的經曆,再輔以陰陽魔功對她潛移默化的影響,楚年幾乎可以預見,在未來的日子裏,他能從這位聖女手中得到的好處,將以十倍、百倍的方式返還回來。
沈流兒,僅僅憑借一手出神入化的煉丹天賦,便能被宗門一眾長老視若珍寶,寵成這個樣子。
她的未來成就,她的潛力,她在宗門內能夠調動的資源,可想而知。
自己這波付出,從長遠來看,絕對血賺不虧。
並且。
在楚年心底,還潛藏著一個心思。
萬一日後自己當真有機會,能以此為契機,將這位聖女拿下呢?
這都是後話。
眼下,楚年絕不能暴露自己的真正意圖,但,看沈流兒眼下的態度,自己謀取些利益,應該不是難事……
身體靠在沈流兒懷裏,鼻尖縈繞著藥香,楚年卻是一動不動,仍舊裝模作樣著,同時自身的陽氣,洶湧而出。
昏迷,反而是個極好的借口,他已然失去了意識,無力控製自己的身軀。
如此一來,陽氣失控,恣意綻放,也是很合理的事兒吧?
此時此刻,楚年反而是毫無顧忌,正大光明的就躺在沈流兒的懷中,運轉陰陽魔功,並且綻放魔氣,在這般近距離的衝擊下,沈流兒的眉眼,正悄然發生著變化。
楚年閉著眼,對這些自然無從感知。
他隻知道,嗅聞著這股味道,隻覺得神魂都清明了幾分。
他的意識,正細細悄然感受著這具身軀。
隔著衣料,那彈性和觸感,依舊傳遞而來。
一股股魔氣自丹田渡入,包裹住丹藥。
沈流兒的魔氣陰柔,不帶寒意,它像溪流,引導著藥力,在他經脈中流淌。
丹藥在她的催動下,融化得很快。
轟!
一股暖流炸開。
楚年能感知到,自己體內的精血,正在重新充盈。
虛弱感正在被快速驅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力量感。
丹藥太多了。
他此刻的軀體,宛如一座火山。
更讓他震動的是,那流逝的壽元……
一股生機,正被灌注進他的四肢百骸,修複著他的根基。
他能感覺到,自己與死亡的距離,被拉遠了。
五年。
整整五年的壽命。
這對一個修士而言,無異於再造之恩。
這手段,當真通天。
楚年心頭震動,感慨萬千。
“這一波,值了……”
“沈流兒的底蘊,超乎我的想象!”
……
與此同時。
沈流兒維持著曖昧的姿勢,將楚年半抱在懷中,神情專注,眉宇間卻藏著複雜。
楚年為了幫她煉丹,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她沈流兒,不是知恩不報的人。
這一次療傷,她自然也動用了真正的寶貝,希望能當真幫楚年延長壽命,喚醒生機。
隻要能延長他的壽命,讓他生機複蘇,他突破築基的可能性,便能大上一分。
這本該是順順利利的療傷。
然而……
過程中,總有些變故。
畢竟楚年陽氣過盛,有些反應,也是正常的。
沈流兒的眉頭,蹙了起來。
一片紅暈,從她的脖頸蔓延至耳根,連帶著臉都染上了一層粉。
她何時與一個男子有過如此親近?
沒有!
一次都沒有!
“昏迷了……也不老實!”
沈流兒貝齒緊咬,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咒罵。
一股衝動湧上心頭,她想就此鬆手,將這個老東西丟在地上,任由他自生自滅。
可手掌剛剛抬起,看著楚年那張蒼白的臉,又終究是沒能狠下心。
指尖的動作,化作了一聲輕歎。
她開始在心底勸說自己:“楚年這老東西,確實不容易……”
他剛幫了自己這麽大的忙,自己隻是幫他療傷,忍一下,又算得了什麽?
對,他隻是昏迷了,這是身體的反應,並非他本意。
更何況,這是偽聖體帶來的反應,根本無法壓製!
很快,沈流兒便將自己說服了,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然悄無聲息,被濃鬱而精純的陽氣包裹,思維都受到了一絲影響。
哪怕隻是一絲,便足以改變她的決定。
她壓下心頭那股想要將楚年一劍剁了的衝動,閉上眼,繼續催動魔氣。
然而,這個過程,比她想象的要煎熬。
“竟都到了陽氣失控的程度了嗎……”
沈流兒感受著楚年身上那股逸散的陽氣,一時間,心神激蕩不已,似乎自己嬌軀,正悄然發生著某種變化。
來自偽聖體的陽氣,精純、熾烈,帶著一種極致蠻橫。
對任何女修而言,這都是能讓修為精進的補品。
可對於元陰尚在的她來說……
這不僅僅是資源。
更是一種蠱惑!
從未經曆過陰陽結合,意味著她自修行起,便遵循宗門教誨,壓抑欲望,斬斷塵念,泯滅人性中凡俗的部分。
這是銘刻在生靈骨子裏的原始衝動,無人能當真忽視,隻能用更強的一顆魔心去鎮壓。
可今天,在這股陽氣的侵蝕下,她體內沉寂數十年的寒潭,徹底亂了。
她的元陰竟開始震蕩,霍亂不休,仿佛冰龍被烈火驚醒,發出不甘的咆哮。
這股震蕩化作猛藥,衝刷著她的魔心,將她埋藏最深處的欲望,一點點挑逗出來!
沈流兒越是幫楚年療傷,越是身體發熱,眉眼如絲,臉上浮現迷離。
起初,她還壓抑著。
魔心緊守,意誌如鐵,隻當這是修行路上的心魔劫。
欲望降臨,斬斷便是。
可這自偽聖體中逸散出的陽氣,不是尋常心魔。
它不是幻象,而是真實的侵蝕,是一種源自生命本源的吸引。
隨著時間推移,她的防線,被那股氣息軟化、瓦解。
她,悄無聲息沉浸其中,原本被視為酷刑的煎熬,竟漸漸不再難受。
一種酥麻感,自尾椎骨升起,竄遍四肢百骸,讓她腳趾都蜷縮起來。
爽快、享受……
被她斬斷的念頭掙脫了枷鎖,在腦海中反複上演。她雖為魔道聖女,但年歲尚輕,魔心遠未到堅不可摧。
她的修為隻是築基,意誌力更是遠不如金丹修士。
經過近二十天的潛移默化的影響,她那顆心早已春水暗湧。
她漸漸情動,沉淪於欲念風暴,一遍為楚年療傷,一遍輕輕摩擦著一雙玉腿,沉浸在細微的感受中。
隨著這般放縱,她腦海中,竟漸漸出現了楚年的身影,而場景,竟然是薑清婉那藏在執法門大殿中的玉池……
“本聖女,竟然會想到這老東西……”沈流兒俏臉上,閃過一抹錯愕之色,倍感詫異,但隨後,在凶猛陽氣衝擊下,卻也是不再約束自己,沉浸在腦海中的幻想,徹底不加束縛。
當然,也隻是幻想。她嬌軀並未有任何動作,尚且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
瞳眸深處,翻湧的欲望下,依舊藏著冷靜。
三日後。
她為楚年療傷的流程已徹底結束。
楚年體內龐大的藥力,在她的魔氣下被完全煉化吸收。
“總算完成了……”沈流兒吐出一口氣,聲音喑啞。“這老東西,快入土了還這麽不老實……”
她銀牙暗咬,啐了一聲。
而後移開目光,不敢再看。
下一刻,沈流兒將楚年的身軀從懷中放下。
她眼中的媚意隨之一散,欲念被她以意誌力強行鎮壓回心底。
楚年癱軟的身體,被她放到一邊後,她似覺得嬌軀仍舊火熱,隱隱竟有按捺不住之意,念及此處,她立刻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藥。
丹藥潔白,凝著冰晶,散發寒氣,讓空氣都泛起白霧。
她沒有猶豫,一口吞下。
藥力炸開,寒流席卷全身,瞬間便澆滅了她體內的火星。
她臉上的緋紅散去,很快恢複了冷靜。
隻是眼底,仍殘留著忌憚與猶豫。
“這陽氣太過霸道,我竟都頂不住,欲念橫生……”
她喃喃自語,帶著後怕,隻是接觸時逸散的氣息,就差點讓她道心失守。
她無法想象,若是進行陰陽采補,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一個念頭浮現出來:
“陽氣如此,若吞了以他精血煉製的丹藥,會否發生意外?”
沈流兒眉頭緊鎖。
她此行目的,就是為了楚年的精血,用以煉製助她突破的丹藥。
可現在看來,這丹藥……未必就沒有問題。
萬一吞下後,自己被陽氣引爆欲念而失控,該如何是好?
而偽聖體萬年罕見,典籍記載甚少。
宗門長輩對此也一無所知,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一切隻能靠她自己摸索。
就在沈流兒權衡利弊之際。
一旁。
“嗯……”
楚年輕哼一聲。
他眼皮顫動,裝作剛醒的樣子,眼神帶著茫然。
而後緩緩轉動脖頸,看了看四周,過了片刻,他的視線才聚焦在沈流兒身上。
他立即甩了甩腦袋,似是在恢複清醒。
緊接著。
“聖女……”他的嗓音嘶啞,充滿虛弱感。“丹藥……練成了嗎?”
楚年渾濁老眼中竟是滿是急切,臉上寫滿擔憂!
沈流兒橫了楚年一眼,心頭一震,清冷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這老東西,醒來第一件事兒,竟是關心丹藥有沒有煉成?
沈流兒吞服丹藥後,已然恢複了冷靜,眼看楚年如此反應,此刻心中,不免蒙上了一層審視之色。
這個老東西,在葬仙宗摸爬滾打百餘年,怎麽會對自己如此無限的付出?甚至壽命都快盡了,醒來第一件事兒,竟是關心自己的丹藥煉的怎麽樣?
沈流兒神情微冷,卻是盯著楚年,正欲開口問詢……
卻見楚年連連嚷道:“聖女,老夫可說好了,絕不會再配合你第二次了,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幹了!”
聖女不傻,楚年卻是更通人性,他自然知曉,眼下如何表現,再能將利益最大化。
故意模糊自己的付出,裝作不願再來一次……
才能加深沈流兒的那一絲愧疚!
果不其然。
沈流兒一聽,頓時冷哼一聲,沒好氣道:“好了,本聖女知道你此番付出極大,自會彌補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