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後的空間劇烈震動，倒計時的紅光在岩壁上跳動。林羽盯著那塊裂開的晶體，耳邊是唐舞麟粗重的呼吸聲。巨石壓住他的右腿，動彈不得。
    林羽低頭看向卡匣，最後一張召喚卡沒有反應。他試圖調動魂力，體內卻空蕩得像被抽幹了水的井。係統界麵毫無動靜，簽到台沉寂如死。
    “不能停。”他咬牙，右手小指的銀環蹭過卡匣邊緣，發出輕微摩擦聲。
    就在指尖觸碰到金屬殼的瞬間，一道微弱的藍光閃現。係統之靈的身影浮現出來，輪廓斷斷續續，像是風中殘燭。
    “能量不足……僅能維持十秒探測。”她的聲音斷續，“檢測到後方岩層存在穩定空腔，氣流波動異常，判斷為隱蔽入口。”
    林羽立刻轉身，目光掃向右側崩塌的裂縫。那裏有一道狹窄的縫隙，被碎石半掩著，之前根本沒注意到。
    “有路。”他說。
    唐舞麟喘著氣：“你一個人走還來得及。”
    “閉嘴。”林羽一把將他肩膀扛起，背在身後。唐舞麟身體一沉，壓得他膝蓋發軟，但他沒停下。
    頭頂岩石不斷掉落，通道正快速合攏。拚接獸的腳步聲從背後逼近，紫液滴落在地，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林羽衝向縫隙，在一塊巨石砸下的前一刻側身翻滾。碎石擦過他的後背，校服撕裂，皮膚火辣作痛。他抱著唐舞麟滾入窄道，身後轟然一聲，整條通道徹底封死。
    倒計時歸零。
    爆炸的衝擊波被岩層擋住，隻傳來一陣悶響。洞內安靜下來。
    林羽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氣。唐舞麟趴在他背上，額頭滿是冷汗。
    “你還活著。”唐舞麟低聲說。
    “你也還活著。”林羽回了一句。
    兩人沒再說話。過了片刻，林羽試著喚醒係統，界麵依舊灰暗。他隻能靠著牆壁站起來，扶著唐舞麟慢慢往前走。
    這條通道極窄，僅容一人通過。地麵凹凸不平，腳下一滑就是深坑。走了約莫百米，前方出現微弱光亮。
    出口到了。
    光線來自一個半掩的洞口，藏在藤蔓之後。林羽伸手撥開，露出裏麵的空間。山洞不大，四壁平整，明顯有人工開鑿痕跡。角落堆著幾塊幹枯的木頭，中央地麵刻著一圈複雜紋路，已經斷裂。
    “能進去。”他說。
    唐舞麟皺眉：“這地方不對勁。那些紋路……像是魂導機關。”
    林羽點頭：“我知道。但外麵沒路了，你傷成這樣，撐不了太久。”
    他背著唐舞麟跨過門檻。剛踩上第一塊石板，腳下突然一沉。
    哢。
    地麵微動，兩側岩壁傳出機括轉動的聲音。
    林羽立即後退，但已經晚了。兩排石刺從頂部落下，剛好封住入口。同時，對麵牆上射出數根細針，貼著他們鼻尖掠過，釘進身後的石壁。
    “觸發了。”唐舞麟臉色變了。
    林羽把人放下，靠在牆邊。他盯著地麵，剛才踩中的石板比周圍略低半寸。
    “是壓力感應。”他說，“必須按正確順序踩過去。”
    他取出隨身匕首，扔向另一塊石板。匕首落地，石板下沉，對麵牆上再次射出毒針。
    “不是隨便踩。”唐舞麟提醒，“得找規律。”
    林羽蹲下身，仔細看地上的紋路。斷裂的圓環分成八段，每段刻著不同的符號。他忽然想起什麽，抬起右手，用銀環輕輕敲了敲卡匣殘殼。
    嗡——
    一道微光從指環溢出，掃過地麵。那些符號在光芒下顯現出淡淡的魂力痕跡，其中三塊石板上有微弱共鳴。
    “找到了。”他說。
    三塊石板呈三角分布，中間一塊是起點。林羽站上去，石板平穩無事。接著他跳向右側，再轉向左側。每一步落下，機關聲都停頓一下。
    最後一步，他踩向中央第二圈的一塊石板。腳剛落地，頭頂傳來滾動聲。
    一塊巨石從上方滑落，直衝而來。
    “低頭！”林羽撲向唐舞麟，兩人滾到牆角。巨石砸在通道中央，塵土飛揚。
    機關停止了。
    “過去了。”林羽撐起身子。
    唐舞麟看著他：“你怎麽知道順序？”
    “係統殘留反饋。”林羽握了握指環，“剛才那一撞，激活了點餘能。它標出了帶魂力印記的石板。”
    唐舞麟沒再問。他知道有些事林羽不會全說。
    山洞內部比外麵看著大，深處還有岔道。空氣流通良好，說明另有出口。林羽在附近找了些幹燥苔蘚，墊在唐舞麟身下。
    “你腿怎麽樣？”
    “骨頭沒事，肌肉拉傷。”唐舞麟試著動了動，“休息半天能走。”
    林羽點頭，走到中央的刻紋前。那圈符文已經破損，但能看出曾是一個完整的陣法。他蹲下查看，發現中心位置有個方形凹槽，大小剛好能放下一塊晶石。
    “這裏原來有能源核心。”他說。
    唐舞麟抬頭：“這種老式機關洞，一般都是逃難用的避所。可能以前有人躲進來，最後沒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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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沒接話。他摸了摸凹槽邊緣，指尖沾到一點灰白色粉末。他撚了撚，沒有氣味。
    這時，係統之靈再次浮現，身影比剛才更淡。
    “環境穩定度達標……簽到功能可短暫激活。”她語速很快，“限時三十秒。”
    林羽立刻站起身：“在哪簽到？”
    “你腳下。”
    他沒猶豫，心念一動。
    【叮！宿主於“隱匿山洞”完成特殊簽到】
    【獎勵：百年魂獸召喚卡x1，天材地寶“月華露”x1瓶，魂技秘籍《靜息訣》x1】
    光點凝聚，三樣東西出現在他麵前。一張泛著微光的卡片，一隻玉瓶，一本薄冊。
    林羽先拿起玉瓶，打開塞子聞了聞。一股清涼氣息鑽入鼻腔，精神一振。
    “對傷勢有幫助。”他說，遞給唐舞麟。
    唐舞麟喝了一口，點點頭：“魂力恢複快了些。”
    林羽又翻開《靜息訣》，裏麵記錄的是一種加速魂力恢複的呼吸法。他粗略看過，立刻照做。調整呼吸節奏後，體內空虛感漸漸緩解。
    “有用。”他低聲說。
    唐舞麟看著他：“你還留著底牌？”
    “不算底牌。”林羽收起卡片，“隻是活下去的辦法。”
    外麵天色漸暗，洞內光線越來越弱。林羽用匕首削了根木棍，纏上布條做成火把。點燃後插在牆縫裏。
    火焰跳動，映出牆上的影子。
    他走向山洞深處的岔道，火光探進去，能看到地麵鋪著整齊石磚，一直延伸到黑暗中。
    “那邊還有空間。”他說。
    唐舞麟靠在牆邊：“你現在魂力沒恢複，別亂走。”
    “我不去太遠。”林羽拿著火把，“就看看有沒有別的出路。”
    他一步步往裏走。石道不長，盡頭是一扇石門。門上刻著兩個字：禁入。
    字跡深陷，像是用利器劃出來的。
    林羽伸手推了推，門紋絲不動。他退後一步，發現門框兩側有凹槽，形狀奇特。
    他拿出剛才簽到獲得的召喚卡，試著插進左邊凹槽。卡牌卡住，無法深入。
    他又換方向，反過來插入。哢的一聲，機關啟動。
    石門緩緩上升。
    裏麵是個小室，隻有三步見方。中央擺著一張石桌，桌上放著一隻青銅盒子。
    林羽走近，打開盒子。
    裏麵是一塊黑色骨片，表麵布滿裂紋，邊緣鋒利。他剛想拿起來，指尖忽然一麻。
    腦海中閃過畫麵：一片雪原，一頭巨獸倒在地上，冰柱貫穿身軀。一個藍色長發的少女站在遠處，手中權杖斷裂。
    畫麵消失。
    林羽收回手。
    盒子底下壓著一張紙條，字跡潦草：
    “若有人見此物，請毀之。它不屬於這個世界。”
    他盯著骨片，心跳加快。
    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唐舞麟拄著一根木棍走過來，臉色蒼白。
    “你就不該進來。”他說。
    林羽合上盒子：“我已經進來了。”
    唐舞麟看著那扇門：“這地方……從沒在星鬥森林的記錄裏出現過。你不覺得太巧了嗎？我們剛逃命，就找到這麽個地方。”
    “也許不是巧合。”林羽說，“也許它一直在等我。”
    他拿起青銅盒，抱在懷裏。
    唐舞麟盯著他：“你要帶走它？”
    “我得弄清楚這是什麽。”林羽轉身往外走，“而且，它剛才……給我看了畫麵。”
    唐舞麟沒動：“什麽畫麵？”
    林羽停下腳步。
    火光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映在牆上，像一把出鞘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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