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的手指從戒指上方收回，係統界麵的提示還懸在眼前。他沒有選擇綁定，而是把注意力轉向石室後方那道狹窄的通道。紅光掃描已經結束，晶體徹底暗了下去，但地麵裂開的縫隙並未完全閉合，隱約能看見裏麵延伸出的台階。
    “別往前走了。”唐舞麟靠在門邊，聲音有些發抖，“剛才那個聲音不是善意的。”
    “可它沒阻止我離開。”林羽低聲說，“說明這條路是允許通行的。”
    他彎腰撿起火把，重新點燃。火焰跳動了一下，照亮前方傾斜向下的石階。空氣裏有股淡淡的藥香，混著潮濕的泥土味。
    唐舞麟皺眉。“這味道……像是萬年雪蓮？”
    林羽沒答話，握緊匕首一步步走下台階。台階盡頭是一片開闊的洞窟，四周岩壁上嵌著發光的晶石，映出淡青色的光。洞中央堆滿了東西——成捆的幹枯草藥、散落的礦石、還有幾株半埋在土裏的靈花，葉片泛著金屬光澤。
    “這是……地心髓鐵？”唐舞麟蹲下身，拿起一塊暗灰色的石頭，手指摩挲著表麵，“這種礦隻在極深地脈出現，能強化魂導器核心。”
    林羽走到另一邊，發現一株通體赤紅的植物。葉子像火焰一樣卷曲，根部纏繞著一圈圈金色紋路。
    “赤陽參，百年以上份量。”他認了出來，“能直接提升魂力上限。”
    兩人對視一眼。這裏不像藏寶地，更像有人長期收集並存放資源的地方。角落裏還有個木架，上麵整齊碼放著玉瓶和陶罐，標簽已經褪色，但依稀能看出寫著“凝神露”“續骨膏”之類的字跡。
    “這些東西保存得很好。”林羽走近木架，伸手碰了碰一個玉瓶。瓶身冰涼，裏麵液體未幹，顯然不是放了幾百年的樣子。
    唐舞麟正想說話，突然抬手示意安靜。
    低沉的吼聲從洞窟深處傳來，像是某種大型野獸在警告入侵者。地麵微微震動，幾顆小石子從頂部滾落。
    林羽立刻退到唐舞麟身邊，右手摸向腰間的卡匣。三張召喚卡還在發熱，尤其是那張百年魂獸卡，幾乎燙手。
    “準備戰鬥。”他說。
    吼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一道龐大的黑影從另一側通道緩緩走出。那是一頭巨狼，體型接近三米高，全身覆蓋著灰白相間的毛發，雙眼泛著幽綠光。它的右前爪缺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截金屬利刃，走路時在地上劃出火星。
    “不是野生魂獸。”唐舞麟盯著那條機械腿，“有人改造過它。”
    巨狼停下腳步，喉嚨裏發出低吼，沒有立刻撲上來，而是死死盯著他們手中的藥草。
    “它在守這些東西。”林羽明白了，“不是攻擊我們，是在防備我們拿走這裏的資源。”
    “可我們隻是看看。”唐舞麟攤手，“又沒真帶走。”
    話音剛落，巨狼猛然躍起，直撲唐舞麟。速度快得驚人，金屬爪撕裂空氣，帶起一陣勁風。
    林羽一把將唐舞麟推開，同時抽出一張召喚卡狠狠拍在地上。
    “出來！烈焰犬！”
    紅光一閃，一頭渾身燃燒著火焰的獵犬出現在身前，張口噴出一道火柱，逼得巨狼中途變向。落地時砸出一圈塵土，地麵被它的體重壓出裂痕。
    烈焰犬低吼著擺出防禦姿態，尾巴高高翹起。它是百年魂獸，實力相當於大魂師巔峰，對付普通魂王都有一戰之力。
    巨狼卻不退，反而再次衝來。這一次目標明確——直取林羽。
    林羽迅速後撤，烈焰犬迎上去咬住它的肩膀。兩者撞在一起，翻滾數圈。巨狼的力量遠超同級魂獸，甩頭就將烈焰犬甩飛出去，撞在岩壁上發出悶響。
    “不行，力量差距太大。”唐舞麟咬著發帶站起來，“你再召一個！”
    林羽又抽了一張卡。這次是疾風豹，速度型魂獸。它剛現身便繞到巨狼背後，利爪掃向其後腿。但巨狼反應極快，轉身就是一爪，直接命中疾風豹腹部，打得它翻滾出去，哀鳴一聲趴在地上不動了。
    “兩頭魂獸都被壓製？”林羽心頭一緊。
    巨狼喘著粗氣，身上多了幾處燒傷和抓痕，但它的眼神依舊凶狠。它沒有繼續進攻，而是擋在洞窟深處的入口前，仿佛那裏有什麽絕不能讓人靠近的東西。
    “它真的隻是在守護。”林羽看著它殘缺的前肢，“這傷不像是戰鬥留下的，倒像是……被強行截斷後裝上的機械部件。”
    唐舞麟捂著腿靠近。“你是說，它原本是實驗品？”
    “有可能。”林羽回憶起那塊“守門者·七號”的銘牌，“這個山洞不止有資源，還有別的秘密。”
    巨狼忽然仰頭長嘯，聲音震得洞頂碎石掉落。它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背部肌肉隆起，毛發豎立，氣息節節攀升。
    “要進階了！”唐舞麟臉色變了，“這是魂宗級別的波動！”
    林羽立刻召回兩隻受傷的魂獸，手中隻剩下最後一張召喚卡——千年魂獸·鐵脊犀牛。這張卡他一直舍不得用，因為召喚時間有限，而且消耗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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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現在沒得選。
    卡片拍出的瞬間，一頭厚重如山的犀牛憑空出現，四肢落地時震出一圈氣浪。它鼻孔噴著白氣，頭頂獨角泛著寒光，直接朝巨狼衝去。
    兩者猛烈撞擊，整個洞窟都在晃動。鐵脊犀牛皮糙肉厚，硬接了巨狼一擊仍穩住身形，反頭一頂，將對方掀翻在地。
    巨狼掙紮著爬起，嘴角滲出血絲。它的眼神變了，不再隻有敵意，還夾雜著一絲痛苦和不甘。
    林羽抓住機會喊道：“我們不想搶你的東西！我們隻是進來找路！”
    巨狼的動作頓了一下。
    就在這時，鐵脊犀牛趁機發動踐踏，蹄子高高抬起，眼看就要踩下。
    巨狼無力閃避，隻能低吼一聲，閉上眼睛。
    林羽猛地揮手。“停下！”
    鐵脊犀牛收住動作，蹄子懸在半空。
    洞內安靜下來，隻剩下三人一獸的喘息聲。
    巨狼睜開眼，看了林羽很久，然後緩緩低下頭，前肢跪地，像是在行禮。
    “它……認輸了？”唐舞麟不敢相信。
    林羽搖頭。“不是認輸，是承認我們不是敵人。”
    他慢慢上前一步。“你守在這裏多久了？是誰讓你看護這些資源的？”
    巨狼沒有回答，隻是轉過身，用鼻子輕輕拱開地麵的一塊石板。下麵露出一個暗格，裏麵放著一枚銅牌，上麵刻著數字：7。
    和“守門者·七號”一樣的編號。
    林羽撿起銅牌，指尖傳來一陣微弱的震動。他忽然意識到，這頭魂獸可能就是前任守門者的夥伴，甚至可能是最後一個活著的見證者。
    “你還記得他嗎？”林羽輕聲問，“那個戴銀環的人？”
    巨狼耳朵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波動。
    唐舞麟扶著牆走到林羽身旁。“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山洞……不隻是個倉庫。”
    “還是一個據點。”林羽接過話，“一個專門為‘簽到者’準備的據點。”
    他低頭看向卡匣，裏麵的召喚卡溫度降了下來。係統界麵依舊停留在那個選擇上：【是否進行綁定？】
    他知道，隻要他點頭，就能激活原始簽到源。但代價是什麽，沒人告訴他。
    巨狼突然抬頭，望向洞窟深處。它的身體再次繃緊，喉嚨裏發出低沉的警告聲。
    林羽順著它的視線看去，隻見那條被它守護的通道內，地麵開始泛起微弱的藍光。一道裂縫緩緩裂開，從中透出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氣息。
    鐵脊犀牛低吼一聲，角尖對準裂縫方向。
    唐舞麟抓緊了八蛛矛骨甲。“又有東西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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