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廢物,連個毛頭小子都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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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天宗,主殿偏廳。
    帶隊的黑衣修士單膝跪地,頭埋得極低,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屬下無能……派去截殺蕭塵的有好幾個精銳……全折了。”
    廳內寂靜,隻有香爐裏的檀香緩緩飄散。趙峰坐在太師椅上,手指敲擊著扶手,骨節泛白。他進秘境後一心尋找上古傳承,本以為憑那些手下的實力,殺一個剛入秘境的蕭塵易如反掌,沒成想竟是這個結果。
    “廢物。”趙峰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連個毛頭小子都解決不了,留你們何用?”
    黑衣修士身子一顫,忙解釋:“那蕭塵手段詭異,屬下等人……”
    “不必說了。”趙峰打斷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去通知影閣,就說他們派來的人,死了。”
    黑衣修士猛地抬頭,臉色發白:“影閣的規矩……他們派出去的人若失手,會不計代價繼續派人,直到目標隕落為止,這會不會太……”
    “太什麽?”趙峰冷笑,“蕭塵壞我好事,留著他,遲早是禍患。影閣的人?正好讓他們替我除去這個麻煩。你隻需傳信,剩下的,不用你管。”
    黑衣修士不敢再勸,躬身退下。廳內,趙峰望著窗外,指尖的力度幾乎要捏碎扶手——影閣,那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殺手組織,一旦接了任務,便是不死不休,哪怕賠上整個閣部,也定會取目標項上人頭。蕭塵,你等著。
    十幾天光陰,在修行者眼中不過彈指。
    宗門劍氣縱橫。薑璃一襲青衣,手中長劍挽出朵朵劍花,每一招都帶著破風的銳響,汗水順著下頜滴落,砸在青石板上,濺起細小的水花。他性子好勝,自上次被師妹比下去後,更是卯足了勁,恨不得日夜泡在練武場。
    而另一邊的廚房,卻飄出飯菜香。
    大弟子蕭塵係著粗布圍裙,正將最後一盤清蒸靈魚端上桌。他眉眼溫和,動作麻利,灶台上的鐵鍋還冒著熱氣,旁邊的竹籃裏放著剛摘的青菜。除了每日雷打不動的修煉,他總愛琢磨些吃食,把師尊和師弟師妹的飲食打理得井井有條。
    “師兄,飯好了嗎?我都聞著香味了!”薑璃收劍回鞘,大步流星衝進廚房,鼻尖使勁嗅了嗅,“還是師兄的手藝香,比山下的酒樓還地道。”
    蕭塵笑著擦了擦手:“師尊應該快回來了,你去前廳等著吧,我把湯端過去。”
    林舟走進前廳時,飯菜已擺得整齊。蕭塵忙上前:“師尊,您回來了,快趁熱吃。”說著,從櫃裏取出一壇酒,壇身上刻著“醉流霞”三個字,是林舟親手釀的,埋在樹下快十年了。
    “今天喝兩杯。”林舟在首位坐下,看著兩個徒弟,目光在蕭塵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你這幾日槍法倒是精進了,就是戾氣重了些,得沉下來。”
    蕭塵撓了撓頭,端起飯碗:“知道了師尊,我就是想快點突破,不能總被師妹比下去。”
    “你師妹那丫頭,前幾日已晉入化神期,”林舟倒了杯酒,酒香醇厚,“據說你在秘境裏打了一架,回來就突破中期了。你啊,也得加把勁。”
    薑璃安靜地給師尊夾了塊魚:“師尊,是我們懈怠了。”
    “也不全是。”林舟呷了口酒,話鋒一轉,“北域那邊要辦‘四域論武’了,四域輪流舉辦,這次剛好在北域。任何勢力都能派人參加,說白了,就是各域勢力較量實力,露個臉。”
    他放下酒杯,看著兩個徒弟:“你們倆要是沒事,就去湊個熱鬧。光悶頭練不行,得出去見見世麵,跟其他勢力的天才交交手,說不定就有突破的契機等等。”
    蕭塵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去!正好跟北域的那些家夥比劃比劃!”
    薑璃想了想,點頭:“弟子也想去看看,長長見識。”
    “好。”林舟滿意點頭,“你們可以分開去,各自走一路,多看看不同的風景,曆練效果更好。”
    北域邊境,離玄天宗千裏之外的落霞村。
    這是個連修士都很少踏足的小山村,泥土路坑坑窪窪,房屋是土坯牆,屋頂蓋著茅草。村東頭有間破落的學堂,四壁漏風,隻有一塊發黑的木板當黑板,上麵用白灰寫著“人之初,性本善”。
    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青布長衫的年輕書生,正站在板前,聲音溫和:“‘苟不教,性乃遷’,這句話的意思是……”
    他叫蘇舍,三個月前來到落霞村,見村裏孩子沒處讀書,便把這間廢棄的柴房收拾出來,當了教書先生。他眉目清秀,說話總帶著笑意,孩子們都愛聽他講課,連村裏的大人,閑時也會來門口站著聽兩句。
    “先生,明天還講《論語》嗎?”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仰著臉問,手裏還攥著塊舍不得吃的麥芽糖。
    蘇舍摸了摸她的頭,笑容裏帶著點悵然:“今天是最後一課了,明天,先生就要走了。”
    “走?先生要去哪?”孩子們一下子圍上來,小臉上滿是不舍,“先生不能不走嗎?我們以後給先生帶紅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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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舍蹲下身,看著一張張稚嫩的臉,心裏暖烘烘的:“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先生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們要好好讀書,以後走出大山,看看外麵的世界。”
    那天下午,學堂裏的讀書聲格外響亮,連漏風的窗戶都仿佛被這聲音填滿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落霞村的男女老少就都聚在了村口。
    孩子們攥著自己做的小玩意兒——用泥巴捏的小人、曬幹的野花、畫著歪歪扭扭圖案的紙,一個個眼圈紅紅的,卻強忍著沒哭。村裏的王大娘提著個布包,塞到蘇舍手裏:“蘇先生,這裏麵是幾個菜團子,路上餓了吃。還有這雙鞋,我連夜納的,結實。”
    李大叔拍了拍蘇舍的肩膀,聲音沙啞:“先生,到了外麵要是混不下去,就回村裏來,咱村永遠有你一口飯吃。”
    蘇舍看著眼前這些樸實的麵孔,眼眶也有些發熱。他三個月前逃難至此,本是過客,卻被這份真誠留住了腳步。他深深鞠了一躬:“多謝各位鄉親這三個月的照拂,蘇舍記在心裏了。”
    他蹲下身,挨個摸了摸孩子們的頭:“要好好聽話,好好讀書,知道嗎?”
    “知道!”孩子們齊聲喊,聲音裏帶著哭腔。
    蘇舍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充滿煙火氣的小村,揮了揮手:“我走了,大家回吧。”
    轉身,他提著布包,沿著蜿蜒的泥土路慢慢走遠。背後,是孩子們的哭喊“先生再見”,是鄉親們的叮囑“路上小心”。
    陽光升起,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路的盡頭,是未知的遠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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