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敏抬頭，眼尾有點發紅，卻仍咬著唇：
    “我看過場口記錄，這是木那的‘雪花棉’料子，鬆花入裏，說不定有綠。”
    “木那的廢料比垃圾還多！”黃小強嗤笑一聲，從口袋裏摸出盒中華彈出一根：
    “丫頭片子懂什麽賭石？今天我就等著看你哭著找你爸要錢。”
    周圍的看客哄笑起來，有人吹口哨，有人搖頭歎氣，石桌旁的空氣像浸了冰，涼得刺骨。
    陳凡站在人群裏，目光掠過葉敏手裏的石頭……
    神瞳自動啟動，視線裏，那塊石頭泛著灰撲撲的霧，內部全是棉絮狀雜質，像團揉皺的舊報紙。
    而旁邊石桌上，有塊裹著黑烏砂的料子，卻像顆被捂住的星子……
    皮殼上有幾縷若隱若現的鬆花，內部透著暗綠色的光，是翡翠！而且是滿綠玻璃種的雛形！
    陳凡心裏一動，撥開人群擠到前麵：“葉小姐，要不要換塊料子？”
    葉敏轉頭，看清是保安陳凡，眉頭立刻皺起來：“是你，你懂石料嗎”
    黃小強愣了愣，隨即笑出聲：
    “喲，這不是咱們古玩街的‘保安英雄’嗎？怎麽，想替葉小姐出頭？”
    周圍的目光“唰”地集中過來，陳凡卻像沒聽見似的，指著那塊黑烏砂：“那塊料子，有綠。”
    “你有病吧？”黃小強瞪他：
    “老子選了三年的賭石，還輪得到你個保安指手畫腳？”
    葉敏卻盯著陳凡的眼睛……
    他的瞳孔裏，似乎映著點淡綠色的光，像她小時候在葉家庫房裏見過的翡翠戒麵。
    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拿起那塊黑烏砂：“好，我換。”
    攤主師傅重新啟動切割機，嗡鳴聲刺得人耳尖發疼。
    陳凡盯著切割線，手心全是汗……
    神瞳裏，綠色的光越來越亮，像要穿透石頭蹦出來。
    葉敏攥著衣角，指甲掐進掌心，連呼吸都忘了。
    黃小強抱著胳膊，嘴角掛著誌在必得的笑！
    甚至還從口袋裏摸出顆水果糖，慢悠悠剝開放進嘴裏。
    切割機的輪子碰到石頭，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皮殼裂開的瞬間，一道淡綠的光漏出來……
    緊接著，是更濃的綠，像浸在水裏的翡翠，順著切割線蔓延開來！
    “停！”師傅突然關掉切割機，手裏的布擦了擦石頭表麵。
    滿綠！
    完整的玻璃種翡翠，像塊凝固的春天，綠得透亮，綠得灼人。
    周圍的人群爆發出驚呼，有人掏出手機拍照，有人擠到前麵想摸石頭！
    還有個老太太念叨著“造孽哦，這丫頭片子運氣這麽好”。
    師傅把石頭遞給葉敏，聲音都發顫：
    “姑娘，這料子……最少值120萬。就是拿到公盤上拍，也能翻一倍。”
    葉敏接過石頭，指尖抖得厲害。
    她抬頭看向陳凡，眼睛裏泛著水光：“謝謝你……剛才，我不該說你是保安。”
    陳凡搖頭，喉結動了動：“賭石本來就有風險，我……隻是剛好看見。”
    黃小強的臉，白得像塊被踩碎的豆腐。
    他盯著那塊滿綠翡翠，又看了看陳凡，突然上前一步，指著旁邊的料子堆：
    “小子，你別得意！今天算你運氣好，我不服！”
    陳凡挑眉：“你想怎麽樣？”
    “明天我們在“聚寶齋”各選料子，”黃小強的聲音裏帶著股子狠勁：
    “你要是贏了，我給你叩頭爬三圈；要是輸了……”他指了指自己的保安製服：
    “你給我當三個月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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