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床頭，陳凡的手機在枕頭邊震動。
    他摸起來接聽，葉敏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陳凡，我爸在書房鑒寶遇到難題了！一塊專家說是假的和田玉；
    但我記得你說過‘假玉有假相，真玉藏真韻’……你能來看看嗎？”
    陳凡捏著手機，想起昨夜葉敏發來的短信：“晚上來葉家吃飯，我爸想見你。”當時他回“好”，卻因聚寶齋的事耽擱了。
    此刻葉敏的語氣裏帶著信任，像根細線，輕輕拽了拽他的心。
    “地址發我，半小時到。”他掛了電話，迅速套上襯衫。
    鏡子裏，額角的淺疤泛著淡光，像道無聲的勳章。
    葉家在海城老城區有座四合院，青瓦白牆爬滿淩霄花，院門口立著對石獅子，鬃毛被歲月磨得發亮。
    陳凡剛下車，就見葉敏穿著淡青旗袍站在影壁前，發間別著朵玉蘭花，見了便迎上來：“陳凡，快進來！”
    院內飄著沉水香，正廳掛著“積古齋”的鎏金匾額，是葉天龍的書法。
    穿過回廊，陳凡被帶到書房……
    整麵牆的書架上擺滿線裝書，案頭堆著幾件待鑒的古董，最中間的是塊裹著紅綢的和田玉。
    葉天龍坐在太師椅上，見陳凡進來，放下茶盞：“小陳來了？坐。”
    他五十來歲，鬢角微白，眉眼間帶著古玩人的沉穩，左手戴著的翡翠扳指泛著幽光
    那是葉家的傳家寶。
    葉敏拽了拽陳凡衣袖，小聲說道：
    “我爸昨天收了塊‘漢代和田籽料’，找了省博的專家來看，說玉質新，雕工現代，是仿品，可我總覺得不對……”
    陳凡看向那塊紅綢包裹的玉。
    掀開紅綢，是塊羊脂白的籽料，表麵有天然毛孔，雕著漢代的雲紋，刀工流暢。
    但係統瞬間啟動，視線裏，玉肉深處泛著淡淡的白霜……
    那是化學染色劑滲透的痕跡，係統提示：
    “現代仿漢代和田籽料，酸蝕做舊，染色掩蓋瑕疵，市場價值約5萬元。”
    葉天龍見陳凡盯著玉發愣，遞過放大鏡：
    “小陳也看看？專家說這玉的皮色是人工做的，沒百年包漿。”
    陳凡接過放大鏡，湊近觀察……
    係統裏，玉表的“皮色”像層浮著的膠水，用針輕劃就能脫落；
    而真正的漢代籽料皮色，是歲月沁入的，深淺不一，有過渡。
    他放下放大鏡，抬頭道：“葉老，這玉是假的。”
    葉天龍挑眉：“哦？何以見得？”
    “漢代和田籽料的皮色，”陳凡指著玉表：
    “是河水衝刷、礦物質沁入形成的，顏色由深到淺自然過渡；
    但這塊的皮色均勻得像刷上去的，用10倍放大鏡看，能看見酸蝕的小坑……
    這是現代用強酸腐蝕玉表，再染色的做舊手法。”
    他從口袋裏摸出根銀簪，輕輕劃了劃玉麵。
    銀簪尖端立刻沾上白色粉末：“您看，這是酸蝕殘留的鈣化物。真玉不會這樣。”
    葉天龍的眼睛亮了。
    他接過銀簪，湊到眼前看，又用放大鏡仔細觀察，半晌才抬頭：“小陳，你……懂玉？”
    “略知一二。”陳凡笑了笑：
    “我以前在古玩街當保安，總看老師傅鑒寶，學了點皮毛。”
    葉敏在旁插話：“我爸信專家，可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葉天龍沒接話，起身從保險櫃裏取出另一塊玉……
    同樣是漢代風格，但玉質更溫潤。
    他遞給陳凡：“那這塊呢？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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