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來，遞了包紙巾，沒說話。
    葉敏抬頭，眼睛腫得像桃子，鼻尖泛著紅：“你……你也來嘲笑我？”
    “不是。”陳凡把紙巾放在她手裏，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飛快點了幾下，一條轉賬記錄發過去：
    元，附言：“葉叔給的零花錢，別讓你爸知道。”
    葉敏盯著手機屏幕，手指發抖。
    她抬頭看向陳凡，眼睛裏全是震驚：“你……為什麽？”
    “先別問。”陳凡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石粉：
    “我還有事，你慢慢來。”
    他轉身要走，葉敏突然抓住他的袖子：“陳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石頭是廢料？”
    陳凡的腳步頓了頓，沒回頭：“我猜的。”
    葉敏望著他的背影，眼淚又掉下來！
    她想起昨天陳凡拽她手腕時的認真，想起他說“別買，是坑”時的語氣。
    原來他早就知道，卻沒強迫她，隻是默默準備了這20萬。
    半小時後，葉敏在保安亭外找到陳凡。
    她攥著那張轉賬記錄，臉漲得通紅：“陳凡，你為什麽要幫我？”
    陳凡正在擦保安亭的玻璃，聞言回頭，手裏的抹布頓了頓：
    “你虧了錢，我幫你補上，很奇怪？”
    “不是奇怪！”葉敏提高聲音，又突然軟下來，聲音裏帶著哭腔：
    “我是問……你為什麽這麽幫我？你明明……明明不喜歡我靠你。”
    陳凡的手指頓了頓，把抹布放下。
    他走近葉敏，目光落在她紅腫的眼睛上：
    “昨天你幫我擦藥箱，說‘保安也需要關心’；
    今天你舉著手機錄像，眼睛亮得像星子，我不想看你因為別人，變成哭鼻子的樣子。”
    葉敏的臉瞬間紅到耳根。
    她別過臉，手指絞著衣角：“誰……誰哭鼻子了？”
    “還說沒有。”陳凡笑了，從口袋裏掏出創可貼，是早上葉敏幫他貼的，他還留著：
    “你剛才蹲在地上，指尖被碎渣紮破了，我帶了創可貼。”
    他把創可貼塞進葉敏手裏，指尖碰到她的手背，葉敏的手還在抖，卻沒躲開。
    葉敏盯著創可貼上的卡通圖案，是隻圓滾滾的熊貓，和她錢包裏的一樣。
    她抬頭看向陳凡，眼睛裏的淚水還沒幹：“你……是不是早就注意我了？”
    陳凡沒說話，隻是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發頂，像摸一隻受驚的小貓。
    “不想看你被黃彪坑。”他說，聲音很輕，卻像顆石子投進葉敏的心湖：
    “也不想看你……因為我之前的話，難過。”
    葉敏的呼吸一滯。
    她想起昨天陳凡說“別買了，是坑”時的樣子！
    想起他剛才摸她發頂的溫度，忽然撲進他懷裏：“陳凡，你是不是……喜歡我？”
    陳凡的身體僵了僵，卻沒推開她。
    他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聞著她發間的橘子香：“嗯。”
    葉敏的臉埋在他胸口，聽見他的心跳，像擂鼓，撞得她耳朵發疼。
    她小聲說：“我也喜歡……喜歡你幫我補漏的樣子，喜歡你摸我發頂的樣子，喜歡……”
    後麵的話被陳凡的吻堵住。
    陳凡的吻很輕，像落在花瓣上的雨。
    他抱著葉敏，感受著她的溫度，忽然覺得，所有的等待，所有的隱忍，都值得。
    葉敏從陳凡懷裏抬起頭，眼睛亮得像星子：“陳凡，我們……”
    “噓……”陳凡用指尖抵住她的唇：
    “先處理你的石頭。”
    他掏出手機，給葉天龍發了條消息：“葉老，葉敏的石頭是廢料，我已經轉了20萬給她。”
    葉天龍的回複很快：“我知道了。小陳，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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