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放下手機，望著葉敏的眼睛：“明天，我陪你去跟黃彪要說法。”
    葉敏笑了，踮腳吻了吻他的嘴角：“好。”
    風從保安亭的窗戶吹進來，帶著淩霄花的香氣。
    陳凡抱著葉敏，忽然覺得，幸福原來就是這樣簡單：
    有人陪你犯傻，有人幫你兜底，有人願意跟你一起，對抗所有的不公。
    海城的深夜總飄著股子煙火氣。
    葉敏拽著陳凡的袖子往巷口鑽，馬尾辮上的珍珠發圈晃出細碎的光：
    “快！老周的烤串攤要收了！”巷口的紅燈籠掛在梧桐樹杈上，暖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烤腸的孜然香裹著粉湯的熱氣撲過來！
    陳凡吸了吸鼻子，聽見老周在棚子裏喊：“小葉來了？給你留了最肥的烤腸！”
    葉敏熟門熟路地擠到棚子前，把陳凡按在塑料凳上，遞過一串烤得焦脆的腸：
    “咬一口，汁兒爆出來！”陳凡咬開，嫩肉裹著孜然和辣椒麵在嘴裏炸開。
    抬頭看見葉敏正捧著碗粉湯吸溜，油星子蹭在她嘴角，像顆沾了糖的小珍珠。
    “以前我爸總說，”葉敏放下碗，手指絞著校服衣角，聲音輕得像落在烤串上的芝麻：
    “保安就是看大門的，混日子的沒出息。”
    陳凡遞過冰可樂，鋁罐上的水珠滴在她手背上，他故意用指節碰了碰她的指尖：
    “那我現在做什麽？”
    葉敏的臉“唰”地紅到耳根，低頭戳粉湯裏的青菜：
    “你……你幫我補了二十萬，幫我抓了砸亭子的混混，還……”
    她突然抬頭，眼睛亮得像星子。
    陳凡的笑僵在臉上，耳尖跟著發燙。
    他伸手擦掉葉敏嘴角的油星子，指腹蹭過她的唇瓣：“我隻是不想看你哭。”
    “才不是！”葉敏攥住他的手腕，掌心燙得像塊小烙鐵：
    “我是說……你是不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埋進陳凡懷裏。
    陳凡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聞著她發間的橘子香。
    是早上她幫他貼創可貼時的味道。
    “嗯。”陳凡輕聲說：
    “從你舉著手機錄像，眼睛亮得像星子的時候，就開始了。”
    葉敏的身體顫了顫，伸手環住他的腰：
    “我也是……從你幫我擦藥箱，說‘保安也需要關心’的時候。”
    老周的烤串攤飄來笑聲，紅燈籠晃著，把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像幅沒幹的水彩畫。
    陳凡是被玻璃碎裂的聲音驚醒的。
    他揉著眼睛坐起來，看見保安亭的窗戶被砸得稀爛，玻璃碴子嵌在桌子上，像片破碎的星子。
    地上散落著歪歪扭扭的紙條，用馬克筆寫著：“再管黃少的閑事，打斷你的腿！”
    “操。”陳凡罵了一句，蹲下來撿紙條。
    指尖剛碰到紙麵，神瞳瞬間啟動。
    係統彈出提示：“檢測到紙條上的指紋：屬於嫌疑人‘阿狗’黃彪手下，曾參與多起尋釁滋事）。”
    他的眼神瞬間冷下來。
    昨天葉敏哭著說“我爸要是知道我虧了20萬”的樣子還在眼前，今天黃彪就敢派人來砸他的亭子！
    這是在警告他，也是在報複葉敏。
    陳凡掏出手機，拍了張紙條的照片，又對著地上的玻璃碴子拍了段視頻。
    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幾個穿黑t恤的小混混晃著鋼管走過來，為首的黃毛叼著煙：
    “陳凡，黃少讓我們帶話，叫你滾出海城，不然打斷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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