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青銅羅盤碎片、儲物間裏的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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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飛飛的身影漸次融入港口的濃霧,像一頭孤狼沒入深海。鹹腥的海風卷著寒意撲來,他緊了緊風衣領口,帽簷壓得更低,可腦海裏總晃著送別時芳川紅著眼眶的模樣……
    如今,那夜的餘溫竟已結出生命的重量。他不敢深想,在等級森嚴的日本皇室裏,未婚懷孕的公主會遭遇怎樣的風暴。流言如刀,禮法如獄,一旦孩子的身份暴露,芳川恐怕連死都是奢望。
    二戰時期的日本皇室,規矩比鋼鐵更冷硬。女性皇族的一言一行都係著皇室的“純潔”招牌,稍有差池便是奇恥大辱。馬飛飛攥緊了拳,腳步不由得加快,喉間默念:“芳川,等我。”
    穿過堆滿漁網與木箱的倉庫區,他停在一家漁具店前。指節按約定節奏叩門:三響,停頓,再兩響。門縫裏伸來一隻布滿老繭的手,猛地將他拽了進去。
    “你瘋了!”店主——軍統駐日秘密聯絡站副站長渡邊,他壓著嗓子低吼,“全京都的皇室侍衛都在通輯你,都在搜你!”
    馬飛飛摘帽,露出滿是紅血絲卻異常堅定的眼:“芳川,她現在怎麽樣?”
    渡邊歎口氣,從櫃台下抽出個信封:“自己看吧,昨天剛到的消息。”
    信封裏是張照片,芳川坐在和室的榻榻米上,和服下擺已遮不住隆起的腹部,臉色白得像宣紙,眼神空得能盛下整座枯山。旁邊的便條是潦草的日文:“公主被禁於京都禦所,皇室擬秘密處置。速。”
    指腹撫過照片上芳川蒼白的臉頰,馬飛飛的手微微發顫。他早該料到,皇室容不下這樁“醜聞”。
    “幫我進禦所,”他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今晚就去。”
    渡邊搖頭:“瘋了嗎?現在禦所的警戒是平時三倍。”
    “她懷的是我的孩子。”馬飛飛的眼神陡然鋒利如刀。
    渡邊怔住,隨即苦笑:“我就知道……行,有個計劃,但你得信我。”
    當夜,一輛載滿冰鮮的貨車駛進禦所。車廂底層,馬飛飛蜷在金槍魚堆裏,冰碴子往骨頭縫裏鑽,腥氣嗆得他幾乎窒息。檢查站的燈光掃過來時,他聽見侍衛的嗬斥與渡邊賠笑的聲音:“都是剛上岸的金槍魚,給禦廚送的。”
    帆布被掀開一角,馬飛飛屏住呼吸。侍衛皺著眉揮揮手,大概是被腥味熏得夠嗆,很快放行了。
    貨車在後門減速時,馬飛飛滾出車廂,一頭紮進灌木叢。夜色濃得化不開,禦所的飛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巡邏侍衛的腳步聲規律得像鍾擺。他數著步數,計算著間隙,心跳擂鼓,動作卻穩如磐石。
    正要起身,一陣熟悉的櫻花香漫過來。他猛地回頭,回廊盡頭站著芳川,還穿著那夜的月白色和服,隻是腹部已如揣了個小燈籠。她淚如雨下,嘴唇哆嗦著,無聲地吐出兩個字:快走。
    馬飛飛如遭雷擊,僵在原地。芳川身後,一個高大身影踏月而來——皇室侍衛長藤原,長刀在手中泛著寒光。
    “果然來了,”藤原用生硬的中文說,“公主說你會來救她,看來她沒說錯。”
    芳川絕望地搖頭,淚水砸在榻榻米上。馬飛飛這才懂了,這是個陷阱,芳川甘願做誘餌,隻為見他最後一麵。
    “放開她!”他怒吼著拔出腰間匕首。
    藤原冷笑:“你覺得能活著走出這裏?”
    馬飛飛沒答話,隻緩緩舉刀,月光在刃上流淌。他望著芳川的眼,那裏麵有恐懼,有愛戀,還有他們未出世的孩子的影子。
    這時,一隊荷槍實彈的護衛圍了上來。馬飛飛心知不能束手就擒,眼中閃過決絕。
    他低念咒語:“青銅羅盤碎片儲物間裏的居士,速來護主!”
    話音未落,身前的空氣驟然扭曲。五道身影如鬼魅現身,手中皆握著二戰時期的狠戾火器——
    黑風老怪掂著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槍,槍身磨得發亮,正是他生前慣用的趁手家夥;
    本田太郎肩上扛著九六式輕機槍,彈鏈在月光下泛著金屬冷光,當年他就是靠這挺機槍橫掃過半個華北戰場;<1911,槍口穩穩指向護衛隊方向,這是他在潛伏任務中用了三年的老夥計;
    楚力飛摸出兩枚九九式手榴彈,手指已經扣在引信上,嘴角掛著亡命之徒的笑;
    杜鵑花則端著一把三八式步槍,槍栓輕拉發出“哢”的脆響,她曾用這把槍在偽滿車站暗殺過三名軍統叛徒。
    五人呈扇形展開,將馬飛飛與芳川護在中央。夜色裏,槍口的黑洞比月色更冷,一場血戰已箭在弦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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