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馬飛飛麾下第十一名劍客沈守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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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再續。
    一、靜水流深
    杭州的秋雨纏了三日,青石板路浸得發亮,梧桐落葉糊在街角,混著陳年藥香,成了掩蓋殺機的最好帷幕。辰時的銅鈴剛響,守拙堂的木門推開,沈守拙青布長衫的袖口磨出毛邊,三指已搭在老嫗枯腕上。
    “朱砂半分。”他提筆落字,墨跡穿透宣紙,暗合子時城南據點轉移軍火的密令。桌角紫檀藥箱裏,“虛劍”貼著暗格,烏木劍鞘吸盡晨光,劍身在布料摩擦下,泄出一絲極淡的涼意——那是百煉精鋼淬過寒冰的氣息,尋常人隻當是藥材受潮,唯有沈守拙知曉,這劍在渴望飲血。
    午後雨歇,佐藤一郎的黑色轎車碾過落葉,停在巷口。這位特高課顧問盯著“守拙堂”的招牌,指尖劃過車窗:“一個醫者,脈案比軍報還嚴謹,可疑。”他研究中醫三十年,卻看不出沈守拙診病時的眼神——那不是悲憫,是獵手打量獵物的冷靜,三指搭脈間,已將對方的呼吸節奏、肌肉張力摸得一清二楚。
    初七清晨,沈守拙背藥箱出城,油紙包裹的微縮膠卷藏在“熟地”深處。廢棄磨坊裏,接頭人老陳剛交完貨,門外便傳來皮鞋踩碎枯枝的聲響。“是佐藤的人!”老陳拔槍欲動,沈守拙卻按住他,指腹在藥箱暗扣上一旋。
    烏木劍鞘滑出半寸,寒氣瞬間彌漫,逼得人呼吸一窒。沈守拙推老陳從後門撤離,自己轉身迎向門口——三名日本憲兵舉槍對準他,槍口還在冒煙。
    “沈先生,果然是共黨。”佐藤一郎緩步走入,手裏捏著幾張脈案,“朱砂引火,當歸盼歸,你的方子,寫得真妙。”
    沈守拙不答,左手扶著藥箱,右手看似隨意地搭在箱沿。一名憲兵不耐煩地喝罵,舉槍便要扣扳機。就在這刹那,沈守拙手腕一翻,“虛劍”如一道流光出鞘,劍身薄如蟬翼,竟無半分聲響。
    那憲兵隻覺脖頸一涼,伸手去摸,卻摸了滿手溫熱的血,喉嚨裏發不出半點聲音,直挺挺倒在地上。另兩名憲兵尚未反應,沈守拙已欺身而上,劍隨身動,如清風拂過麥浪。劍光掠過之處,皆是要害——一人心口中劍,一人咽喉見血,兩人甚至沒看清劍的模樣,便已斃命。
    整個過程不過三息,磨坊裏隻剩佐藤一郎的呼吸聲。他瞳孔驟縮,腰間佩刀剛拔到一半,沈守拙的劍已抵在他咽喉。烏木劍柄被沈守拙握得發熱,劍身映著佐藤驚惶的臉,寒氣順著皮膚鑽進骨髓。
    “你不是醫者,是劍客。”佐藤聲音發顫。
    “我是沈守拙。”他手腕微沉,劍尖刺破佐藤皮膚,“馬飛飛麾下,第十一名劍客。”
    話音落,劍光再閃。佐藤倒地時,眼中還殘留著難以置信——這劍太快,太狠,沒有花哨招式,每一擊都直奔要害,恰如沈守拙的人,藏在溫潤表象下的,是最淩厲的殺心。
    沈守拙收劍入鞘,劍身上的血跡瞬間被烏木鞘吸附,不見半點痕跡。他檢查完微縮膠卷,背上藥箱,如尋常采藥人般走出磨坊。橋洞下的流浪兒還在,他扔去一把銅錢:“買些吃的,往城西走。”
    夜色降臨時,沈守拙已回到守拙堂。油燈下,他重新鋪開宣紙,寫下明日的藥方,第一味仍是“當歸”。藥箱裏的“虛劍”恢複沉靜,仿佛從未飲血,可沈守拙指尖還留著劍的寒意,那是屬於劍客的印記。
    佐藤的死訊很快傳遍杭州城,特高課一片慌亂,卻無人知曉凶手是誰。守拙堂的銅鈴依舊在辰時響起,沈守拙坐在案前,三指搭脈,眼神溫和,仿佛隻是個尋常醫者。
    隻有他自己清楚,靜水流深之下,利刃從未歸鞘。那些潛藏的黑暗,那些肆虐的豺狼,終有一日,會被這柄“虛劍”一一斬盡。而他,會一直等下去,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再出劍。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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