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微光凝暗盾?名冊啟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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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的木工天賦得到妹妹的引導,不再被視為“玩物喪誌”;朱徵娟開始接觸詩書之外的知識;跟著母妃學掌家。連最小的朱由學和朱徵嫙也都體質改善,活潑健康。
朱徵妲站在庭院中,看著兄弟姐妹們嬉戲玩鬧,心中湧起難得的寧靜與滿足。然而她清楚,這一切隻是開始。鄭貴妃一黨不會善罷甘休,朝廷黨爭日益激烈,關外的努爾哈赤勢力日盛...
前路依然漫長而艱險。但朱徵妲已經做好了準備。
夕陽西下,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那小小的身軀裏,承載著一個沉重的使命,也燃燒著一團不滅的火焰。
朱徵姐清楚地記得,在前世的遼東前線,一處名為孤山堡的小型軍堡,守軍因長期欠餉雖有小筆餉銀到位,但分攤到每個士卒頭上無異於杯水車薪),又值春荒,糧草斷絕,最終……嘩變了!
因遼東欠餉時日已久,部分士兵們見不到希望,在有心人的布局下,發動了兵變。憤怒的士卒殺了克扣軍糧、欺壓兵士的守備官和幾個軍官,打開堡門,一部分人潰散逃亡,另一部分人竟悍然投奔了努爾哈赤!軍報中稱,努爾哈赤對此“大喜過望,親自出迎,厚賞來投士卒”,並將其遭遇“遍傳諸部,以彰明廷之無道”!
當時,其消息傳來,朝野震驚!
然自努爾哈赤崛起以來,明軍雖有敗績,但成建製的軍堡守軍嘩變投敵,這是首例!其帶來的惡劣影響,遠超一場戰場失利!它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自詡天朝上國的大明臉上,將朝廷的無能、邊軍的困窘、人心的向背,血淋淋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朱徵妲別看年齡小,卻有一顆火熱的心,生長在紅旗下,對兵哥哥的喜愛是刻在骨子裏的。怎可讓這群可愛的人流血又流淚。.
當晚:朱徵妲睡夢中哭喊:紅紅的,砰砰響,痛痛,叔叔們在哭,餓肚肚。。。
她仿佛親身經曆了那場慘烈的圍城與失敗的救援,每一句囈語都帶著血腥氣和絕望。
郭氏聽得心膽俱裂,緊緊抱住女兒,淚水漣漣。
太子朱常洛的病體雖漸趨穩定,但經此連番驚嚇操勞,愈發顯得虛弱,時常望.著窗外的雨絲出神。郭氏強打精神操持一切,眼角眉梢的疲憊卻難以掩飾。
在這片壓抑之中,有兩位看似不起眼的宮女,卻如同深宮幽潭中兩株不起眼的水草,以其特有的方式,悄然維係著東宮這艘危船的平衡。
一位是常年侍奉在太子朱常洛身邊的李姑姑。她年紀約莫四十上下,麵容平凡,沉默寡言,是東宮裏的老人了,從朱常洛幼年起便在一旁伺候,見證了這位太子所有的隱忍、失意和驚惶。她不像客氏那般張揚惹眼,也不像王才人那般柔弱需人嗬護,隻是日複一日地做著份內的事,熨燙太子的衣物,打理他的書房,在他病中無聲地遞上一杯溫水,在他望著窗外發呆時,悄悄點上一柱安神香。她熟知太子每一個細微的習慣和喜好,甚至能從他一聲輕微的咳嗽中分辨出是風寒未愈還是心緒不寧。太子對她有著一種近乎依賴的信任,許多不願對妃嬪、講官甚至郭氏言說的煩悶,偶爾會在她無聲的陪伴中,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她是東宮最深處的、沉默的基石。
另一位,則是來自已故王皇後孝端顯皇後)生前所居坤寧宮的張宮人。王皇後崩逝後,坤寧宮舊人大多散逸,這張宮人卻因做事穩妥、口風極緊,被撥來東宮協助掌管一些庫房雜務。她年紀比李姑姑稍輕,行事卻同樣低調,平日裏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但她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優點——記性極好,尤其對宮闈舊事、各宮人等的親緣關係、乃至多年前的賞賜往來,都仿佛有一本無形的賬冊藏在腦中。有時郭氏為某些人事安排或物資調撥感到棘手時,隻需看似無意地向張宮人問上一兩句,總能得到一些模糊卻極具指向性的提示,避開許多潛在麻煩。她像一顆深埋的鉚釘,無聲地加固著東宮不易察覺的角落。
朱徵妲暗中觀察著這兩位宮女。她們的存在感如此之低,以至於幾乎被所有人忽略。但憑借穿越者的敏銳和孩童不易引人防備的視角,她卻能感受到她們那份沉靜的忠誠和 價值。在危機四伏的深宮,這樣的人,往往比那些地位顯赫者更能起到太子朱常洛的病體雖漸趨穩定,但經此連番驚嚇操勞,愈發顯得虛弱,時常望著窗外的雨絲出神。郭氏強打精神操持一切,眼角眉梢的疲憊卻難以掩飾。
而朱由校似懂非懂,卻也能感受到空氣中的不安,小臉上沒了往日的興奮,隻是低頭擺弄著一個魯班鎖。
就在這時,司禮監突然派人來傳旨,說是陛下體恤太子病體,特賜下新進貢的遼東老山參一支,給太子補身。來送參的,是鄭貴妃宮裏的一個小管事太監,臉上帶著程式化的笑容,眼神卻有些飄忽。
郭氏謝恩接過那裝在錦盒裏的老山參,心中卻莫名一緊。鄭貴妃賜參?在這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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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動聲色地吩咐人看賞,打發走了那太監。
捧著那盒老山參,郭氏隻覺得那錦盒燙手得很。吃?萬一有問題怎麽辦?不吃?豈不是公然藐視陛下和貴妃的賞賜?
她猶豫不決,先將參盒放在桌上,打算晚些時候再請信得過的太醫悄悄驗看。
午後,雨勢稍歇。李姑姑進來為太子整理床鋪,目光掃過桌上那盒顯眼的野山參,手上的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她並未多言,隻是如同往常般默默做事。但在她端起太子喝完藥的空碗準備離開時,腳步似乎比平時慢了一分,經過那參盒時,極其輕微地搖了搖頭,幾乎難以察覺。
正巧抬頭看到這一幕的郭氏,心頭猛地一跳!
李姑姑這細微的動作是什麽意思?這參……果真有問題?
她立刻喚來心腹老嬤嬤,低聲吩咐:“去,悄悄請張宮人來一趟,就說本宮有些舊年庫房的賬目不清,要請教她。
張宮人很快到來,依舊是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郭氏讓她坐下,先是問了些無關緊要的庫房雜物問題,然後仿佛才想起似的,指著那參盒道:“哦,對了,這是方才貴妃娘娘賞下來的老山參,說是遼東新進的貢品。本宮記得往年遼東貢參,似乎……品相規格皆有定例?張宮人你在坤寧宮年久,可知這方麵舊例?”
張宮人抬起頭,目光快速掃過那參盒,又垂下眼簾,聲音平靜無波:“回太子妃娘娘,奴婢依稀記得,遼東貢參,尤其是指定賜予東宮的,按舊例應由司禮監會同內官監驗看後用特製黃簽封記,參體須有清晰‘人’字形紋路,參須亦有一定之規。且……且貴妃娘娘宮中賜物,依例……應有貴妃宮中掌事副太監一同前來,方才合乎規矩。”
她的話點到即止,卻如驚雷炸響在郭氏耳邊!
特製黃簽?沒有! 人形紋路?郭氏立刻打開參盒仔細查看,那參雖然粗大,紋路卻雜亂模糊! 貴妃宮掌事副太監同來?來的隻是個小管事!
這參……恐怕根本不是正經貢品,甚至可能來路不明!
郭氏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鄭貴妃!她竟然敢在陛下賜參的名目上做手腳!她想幹什麽?毒殺太子?還是僅僅隻是想用次品敷衍惡心人?無論哪種,這參都絕不能碰!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今日之事……”郭氏強作鎮定。
“奴婢今日隻是來核對庫房舊賬,並未見過其他。”張宮人恭敬行禮,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郭氏獨自坐在殿內,看著那盒險些釀成大禍的老山參,手腳冰涼。若不是李姑姑那微不可察的提醒,若不是張宮人熟知舊例……她簡直不敢想象後果!
深宮的險惡,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立刻命人將那盒參原封不動地嚴密收好,既不上報以免打草驚蛇),也絕不使用,隻當從未發生過。
處理完這樁驚心動魄的暗算,郭氏疲憊地靠在椅上,目光落在窗外。雨又漸漸大了起來,天色陰沉得如同傍晚。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壓抑的哭泣聲從外麵傳來!
“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王才人身邊的貼身宮女渾身濕透、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臉色慘白如紙,撲倒在地,“不好了,嫙姐兒突發高熱,抽搐不止!太醫……太醫說像是急驚風!怕是……怕是不好了!”
朱常洛的三女兒朱徽嫙!那個剛滿1歲、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郭氏霍然起身,眼前一黑,險些暈厥!她扶住桌子,厲聲道:“怎麽回事?!白天不是還好好的?!”
“奴婢不知……午睡起來還好好的……剛才突然就……”宮女哭得說不出話。
郭氏再也顧不上其他,立刻趕往王才人所居的偏殿。
偏殿內已亂作一團。王才人哭得幾乎暈死過去,癱坐在榻邊。小小的朱徽嫙躺在榻上,小臉燒得通紅,身體不住地痙攣,氣息微弱。太醫滿頭大汗,正在施針,卻是連連搖頭。
西李也聞訊趕來,在一旁假意抹著眼淚,眼神卻有些閃爍。
朱由校嚇得躲在奶娘身後,小臉煞白。
朱徵妲被奶娘抱著,看著榻上那可憐的小小身影,心中湧起巨大的不安。急驚風?在這醫療條件落後的時代,幼兒急驚風死亡率極高!
郭氏強壓悲痛,指揮宮人幫忙,又連聲追問太醫可有辦法。
太醫顫聲道:“娘娘,嫙姐兒此症來得凶猛,微臣……微臣隻能盡力施救,需用猛藥豁痰開竅,隻是……隻是嫙姐兒年幼,藥力過猛恐傷根本,這……這……”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地守在角落、幫忙遞熱水的李姑姑,忽然低聲開口,聲音沙啞卻清晰:“娘娘,奴婢……奴婢恍惚記得,早年孝靖皇後王皇後諡號)在世時,宮中有位老嬤嬤,似有土法,用蔥白、薑片、薄荷冰片搗碎,敷於囟門、手足心,可緩解小兒高熱驚厥……或許……或可一試?”
王才人如同抓到救命稻草,哭喊道:“快!快試試!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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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此刻也顧不得許多,立刻命人照方準備。
藥泥很快搗好,小心地敷在朱徽嫙的額頭和手腳上。
也許是土法真的起了作用,也許是太醫的針灸終於見效,過了一會兒,朱徽嫙的抽搐竟然漸漸平複了下來,雖然依舊高熱昏迷,但呼吸似乎順暢了一些。
眾人稍稍鬆了口氣。
郭氏看向李姑姑,眼中充滿了感激。這個沉默的宮女,又一次在關鍵時刻,用她積年的經驗,發揮了作用。
然而,朱徵妲的目光,卻落在了西李身上。剛才眾人慌亂時,她似乎看到西李悄悄將一個什麽東西塞回了袖子裏?那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和……失望?
“西李朱徵妲皺眉,差點忘了還有個西李,這是鄭貴妃的遠親。鄭貴妃的一次次籌謀都被擋了回去,以她的性子,肯定是急了吧。曆史上的西李精明強勢,她有野心,想讓太子獨寵她一人,想掌權,但顯然錯估了形勢,她想不到自己兒子的早夭。待兒子早夭後就又起了算計,暗中與客氏聯手,從生理,心理入手,誘使王才人以為自己唯一還在世的兒子朱由校不親近他其實曆史上的朱由校很愛自己的生母王才人,),再加上自己另所出的兩個孩子早頭,三重打擊下導致了這位隱忍堅韌的王才人鬱鬱寡歡,遺憾離世)待王才人去世後,西李爭取到了朱由校的撫養權。又用同樣的招數對付朱由檢的生母劉淑人。使計誘導太子仗殺了劉淑人。最後朱由檢的撫養權慢慢地從性格溫和,正直的東李過渡到她手上。一切都謀劃好了,隻是他想不到,太子當皇帝才一個月後就崩逝了,一切謀劃打水漂後,不知道腦子抽什麽風,弄出了“移宮案”這樣荒唐的事。
朱徵姐回憶到此,重新申視起了西李,西李目前還沒有孩子,以她那不聰明的腦瓜子和囂張的性子,想不出醃臢的陰謀算計吧。但她也不是無辜地,就算她不想做,背後的鄭貴妃也會推著她去做。誰讓她是鄭貴妃的遠親了。曆史上的朱常洛喜歡她隻是一方麵,但更多的想必也是為了自保才去親近她的吧。
雨夜漫漫,東宮偏殿燈火通明,人心惶惶。
朱徵妲依偎在奶娘懷裏,看著窗外無邊的黑暗,心中冰冷。鄭貴妃的暗算,徽嫙的急病……攻擊從四麵八方而來,明槍暗箭,防不勝防。
李姑姑和張宮人這樣的忠義之人,如同暗夜中的微光,勉強支撐著這片方寸之地不至徹底傾覆。
但她們的力量,太過微弱。
真正的風暴,還遠未到來。
她需要更多這樣的微光。 她需要更快地長大。 她需要……更強的力量。
遠處,似乎傳來了更鼓聲。
夜,還很長。
六月初的紫禁城,暑氣漸盛。朱徵妲坐在東宮書房的小凳上,身邊坐著她的女侍衛張清芷,張清芷是寒山派弟子,在錦衣戶千戶郭振明,也就是妲姐兒的舅舅),在他的邀請下過來護衛東宮小主子們的安全,一同來的還有來自其他派係的江湖弟子。妲姐兒口述,張清芷執筆。在一張宣紙上寫下一個個名字。這些名字來自妲姐兒前世的記憶,這名單上的人都是明末時期的武術名家、抗倭英雄和戚家軍後人。
寫完後,妲姐兒將紙折好,藏在袖中,等待著舅舅郭振明的到來。
今日是郭振明例行入宮探望的日子。朱徵妲遠遠看見他那身醒目的飛魚服,便蹦蹦跳跳地迎上去:“舅舅!妲妲要抱抱!”
郭振明笑著抱起小外甥女,卻感覺袖中多了一物。他不動聲色地捏了捏,是張紙。
“舅舅,妲妲畫了畫,要給你看。”朱徵妲眨著大眼睛,聲音卻壓得極低,“回去再看。”
郭振明會意,將紙條悄悄收入懷中,麵上依舊談笑風生。
回到錦衣衛衙署,郭振明展開紙條,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紙上密密麻麻寫著數十個名字,每個名字後麵還附有更詳細的說明。
最後還有一行小字:“以找護衛為名,暗中聯絡,打造東宮班底。”
郭振明的手微微顫抖。這份名單上的人,有些他聽說過,有些甚至聞所未聞。一個小娃娃如何得知這些?莫非真是神明啟示?
他不敢怠慢,回家與父親商議對策。
好的,這是對郭維城和郭振明父子收到名單後心態與對話過程的詳細描述:
紫禁城的暮色透過窗欞,在錦衣衛衙署的值房內投下長長的陰影。郭振明屏退左右,獨自坐在案前,指尖微顫地再次展開那張帶著奶香和糖漬的紙條。上麵稚拙的筆畫勾勒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太陽和小鳥,任誰看了都會以為是小郡主的隨手塗鴉。但當他小心地沿著幾乎看不見的折痕輕輕撚開內層時,那密密麻麻的字跡讓他又一次感到心驚肉跳。
“王來聘,曹州查拳傳人,教授貧苦農民武藝; 程宗猷,少林寺學藝,擅棍法; 張之旭,組織抗倭武裝; 黃善娘,漳州女武師,擅雙劍,組織娘子軍; 周遇吉,晉陝邊境護商隊,人稱‘拚命周’; 李半天,江南同興鏢局總鏢頭,太祖長拳; 沈硯,戚家軍後人,鴛鴦陣變式,繡春刀術; 張神武,曾單騎救村民; 戚金,戚繼光養子,邊防經驗; 戚祚國,戚繼光長子; 戚報國,戚昌國,戚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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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振明的目光死死鎖在“戚家五子”的名字上,呼吸都為之一窒。戚繼光的後人!自戚少保薨後,戚家子弟散的散,隱的隱,朝廷不是沒動過重新啟用的心思,但其中牽扯甚多,終是不了了之。如今,這幾個名字竟整齊地列在一個兩歲孩童的“畫”中!
他的指尖滑到最後那行細若蚊足的小字:“以找護衛為名,暗中聯絡,打造東宮班底。”
一股寒意夾雜著難以置信的灼熱感瞬間竄遍他的四肢百骸。這絕非巧合,更非孩童戲言!這名單條理清晰,目的明確,既有江湖豪傑,又有軍中潛龍,甚至精準地點出了戚家這根敏感卻至關重要的神經。最後那句,更是直指東宮權力格局的核心!
“神明啟示?皇祖托夢?”郭振明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出小外甥女朱徵妲那粉雕玉琢、眨著無辜大眼的模樣。她壓低聲音說“回去再看”時,那眼神深處一閃而過的靈慧,此刻回想起來,竟讓他感到一絲敬畏與恐懼。他才華再高,也不過是凡人,這等近乎“妖異”之事,實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喜悅於東宮或有強援的同時,一股巨大的擔憂隨之將他淹沒:此事若傳揚出去,旁人會如何看妲妲?一個兩歲幼童,心智近妖,即便托言“穿道袍的皇祖托夢”,在這詭譎的朝堂中,是祥瑞還是禍端?萬歲爺又會怎麽想?他不敢深想。
“必須立刻稟告父親!”郭振明霍然起身,將紙條仔細按原樣疊好,收入貼身的暗袋,匆匆離開了衙署。
郭府書房,燈燭通明。
錦衣衛指揮僉事郭維城看完兒子遞來的紙條,久經風浪的臉上也抑製不住地現出驚容。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起身踱步到窗邊,警惕地看了看窗外,確認無人窺伺後,才緩緩坐回太師椅,手指沉重地敲擊著桌麵。。
書房內一片死寂,隻有燈花偶爾爆開的劈啪聲。
“父親,”郭振明率先打破沉默,聲音幹澀,“此事…您看…” 他心亂如麻,既興奮於名單所展現的可能性,又深感其中蘊含的巨大風險。
郭維城深吸一口氣,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名單是真的。上麵的人,我大多知曉一二。”他指著一個個名字,“王來聘,確在曹州民間頗有聲望,武功紮實,教徒甚眾,為人俠義。程宗猷,少林俗家弟子中的佼佼者,棍法堪稱一絕,如今似乎在京營掛了個教習的虛職。張之旭,在東南抗過倭,有實戰經驗,現在是浙江的一個把總…周遇吉,此人是條好漢,悍勇無比。在晉陝一帶的鏢行和護商隊裏名頭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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