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稚語定遼餉?聖心育新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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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妲姐兒通過“雀兒“了解到
    今日,萬曆心情好,難得上朝。
    一個平日裏並不起眼的給事中,忽然出列,朗聲道:“陛下!臣以為,遼餉短缺,固然是因國庫空虛,然亦與遼東巡撫趙楫、總兵麻貴等邊臣撫馭無方、理財無術有關!臣聽聞,遼東軍屯廢弛,商稅流失,若能使得力幹員前往整頓,開源節流,或可稍解餉匱之急,”
    此話一出,如同在滾油中滴入冷水,瞬間炸開!
    矛頭直指趙楫和麻貴!表麵上是建議整頓,實則是要借此機會,推動遼東人事變動!
    葉向高心中一凜,立刻意識到這是浙黨趁機反撲!趙楫和麻貴雖非東林核心,但至少是能戰之將,若被換下,換上浙黨或親近鄭貴妃的人,遼東局勢隻怕會更糟!
    他立刻出列反駁:“陛下!臨陣換將,乃兵家大忌!趙楫、麻貴縱有失察之過,然其對遼事熟悉,亦曾有功於邊陲!當務之急是撥發餉銀,令其戴罪立功,整飭軍紀!豈可因一時之失而自毀長城?”
    雙方立刻在禦前爭吵起來,一方咬定邊臣失職當究,一方堅持穩定為先,互相攻訐。
    萬曆皇帝看著底下再次吵成一團的臣子,隻覺得無比的厭煩和惡心。邊關將士困苦,這些人想的卻還是黨同伐異,爭權奪利!
    “夠了!”他猛地一拍禦案,聲音嘶啞,“都給朕閉嘴!”
    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萬曆皇帝喘著粗氣,目光陰鷙地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葉向高身上:“葉愛卿,依你之見,當如何?”
    就在這時,司禮監太監又悄無聲息地送上一份密報——是郭維城關於遼東逃兵及投敵士卒家眷安置問題的緊急請示,其中隱約提及“恐人心浮動,怨氣積聚,易生變亂”。
    萬曆皇帝看著那密報,想起了小孫女的童言童語:紅紅的砰砰響,痛痛,叔叔們在哭,餓肚肚。。。再想想孤山堡的軍士,若是有人從中挑唆,一種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邊軍不穩,是會燎原的!今日一個堡,明日就是一個城!到時候,別說內帑,就連他的皇位……
    他猛地一咬牙,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不足之數……從朕的內帑……撥給!”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
    皇帝竟然鬆口動內帑了!而且是為了遼東軍餉!
    葉向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動得老淚縱橫,重重叩首:“陛下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官員,無論派係,也紛紛跟著山呼萬歲。畢竟,這筆錢能解遼東燃眉之急,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萬曆皇帝癱坐在龍椅上,麵色灰敗,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那一聲“撥給”,如同剜了他的心肝。
    但他很快又強打精神,惡狠狠地補充道:“但這筆銀子,必須用到實處!朕會派太監監軍,前往遼東,核查餉銀發放,整頓軍屯商稅!趙楫、麻貴,朕暫不追究,令其戴罪立功!若再有不效,定斬不饒!”
    外麵,妲姐兒探頭探腦地往裏看,她人小,朝臣們隻顧著爭論不休,並沒有注意到這小小身影。但萬曆爺爺在揉眉心時,一不小心就瞄到了那個探頭探腦的小身板。
    萬曆心中一動。這個小孫女屢有奇思妙想,或許...或許能有什麽不一樣的主意?
    萬曆向朱徵妲招招手,示意過來。
    朱徵妲邁著小短腿走進來,行了個稚嫩的禮:“妲妲給皇爺爺請安。”
    萬曆難得地露出笑容:“妲妲來得正好,皇爺爺正有件事煩惱。”
    朱徵妲眨著大眼睛:“皇爺爺為什麽煩惱呀?”
    朝臣們嘀嘀咕咕,認為小郡主直接到大殿上來,與禮不合。
    朱徵妲卻歪著頭,一副了然的樣子:“妲妲知道了,你們有時間在這裏嘀嘀咕咕,卻沒有時間幫皇爺爺解決問題?”
    葉向高有聽說過小郡主的神奇之處,便開口:臣等討論遼東欠餉,監軍之事,
    朱徵妲:皇爺爺,
    老爺爺說過遼東欠響的事情!”
    萬曆精神一振:“老爺爺怎麽說的?”
    “老爺爺說...”朱徵妲做出努力回憶的樣子,“監之害,不在監,在人。”
    這話如同驚雷,在萬曆耳邊炸響。是啊,太監監軍本身無錯,錯的是執行的人!他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
    “老爺爺還說,”朱徵妲繼續道,“皇爺爺身邊不是有得力幹將嗎?比如...”她扳著手指頭數,“鄧全叔叔‘執法公正’,王承恩叔叔‘善察民情’,還有常雲升叔叔...”
    她每說一個名字,萬曆的眼睛就亮一分。這些確實都是他身邊的得力太監,各有特長。
    “老爺爺說,讓這些叔叔組成監察小隊,哪裏有壓迫就去哪裏。”朱徵妲天真地說,“壞監督欺負兵哥哥,好監督就去打壞監督屁屁!”
    萬曆忍不住笑出聲,但隨即陷入沉思。這小孫女的話看似幼稚,卻指出了問題的關鍵——不是監軍本身有問題,而是執行的人有問題。如果派可靠的人去監督,既可監督,又可減輕兵怨,豈不是兩全其美?那礦監也是一樣吧?礦之禍,不在礦,也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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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妲妲兒,老爺爺還說什麽了?”萬曆急切地問。
    朱徵妲歪著頭:“老爺爺說,還要找幾個精通文書的叔叔,把看到的事情都記下來,好的表揚,壞的懲罰。”她突然壓低聲音,“老爺爺還說,有些壞叔叔把收來的錢錢自己藏起來,不交給皇爺爺...”
    這話戳中了萬曆的痛處。他早就懷疑有些監軍或礦監中飽私囊,隻是苦無證據。
    “好!好!好!”萬曆連說三個好字,心情大悅,“妲妲真是皇爺爺的福星!”
    次日早朝,萬曆宣布成立“監察司”,由鄧全、王承恩、常雲升等太監組成,分赴各地監督遼餉發放。同時下令:“凡是礦監或監軍欺壓百姓、欺壓兵士,中飽私囊者,嚴懲不貸;凡是礦稅征收公正、百姓無怨者,予以嘉獎。凡是監軍公正,兵士無怨者,予以嘉獎。”
    朝臣們麵麵相覷,誰也沒想到皇帝會舉一反三,連礦監問題也被解決了,雖然未能裁撤礦稅,但至少能減輕民怨,也算是一大進步。
    最讓朝臣驚訝的是,這個監察司的運作方式十分巧妙:鄧全負責執法,王承恩負責民情調查,常雲升負責文書記錄,各司其職,相互製衡。這完全不像是皇帝一貫的風格。還得是小郡主啊。。
    萬曆知道,這全是那個兩歲小孫女的童言童語指點。
    監察司派出後,效果立竿見影,派出代表皇權的太監監軍,既是對邊將的威懾,也是對餉銀使用的監督,更深層的意思,則是要趁機將手伸進遼東這塊肥肉裏。
    一場巨大的邊關危機,最終再次以皇帝的妥協出血)和朝堂的暫時平衡而告一段落。六十萬兩內帑銀,如同強心針,注入遼東瀕死的軀體。,
    時值七月下旬,紫禁城內暑氣蒸騰,烈日炙烤著金瓦紅牆,連蟬鳴都顯得有氣無力。東宮書房內,兩歲的朱徵妲端坐在特製的高腳椅上,小小的身子勉強夠得到桌麵。她手握一支精巧的紫毫筆,在一張宣紙上工工整整地畫著。這一次,她列舉的不是武林高手,而是文臣學者與邊防將領。依然是朱徵妲口述,女侍衛張清芷代筆。
    小丫頭念得極為認真,眉頭微微蹙起,粉嫩的小臉上透著與年齡不符的凝重。每念幾個人的名字,她就要停下來,歪著頭思索片刻,那模樣既天真又老成。伺候的宮女太監們都遠遠站著,不敢打擾這位小主子的“遊戲”,隻覺得這小皇孫女近日來越發喜歡寫字作畫,實乃神異。,
    等女侍衛寫罷,朱徵姐又檢查了一遍,仔細吹幹墨跡,將名單折成方勝兒狀,藏入一個繡著五福捧壽紋樣的特製小香囊中。這香囊是她特意讓宮女做的,內裏夾層可藏物,外頭還綴著幾個小銀鈴,走動時叮當作響,任誰也想不到這其中藏著關乎江山社稷的秘密。
    藏好名單,朱徵妲輕輕舒了口氣,黑琉璃似的眼珠轉了轉,盤算著何時能見到皇爺爺。她知道,這份名單必須盡快送到皇爺爺手中,方能搶占先機。
    機會很快來臨。次日午後,乾清宮傳來消息,萬曆帝因近來龍體不適,想起朱徵妲屢有“神異”之舉,特召她前去問安。朱徵妲心下一喜,忙讓宮女為自己換上那件新製的杏黃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衫,頭發梳成兩個小鬏鬏,各係一串珍珠發繩,顯得格外玉雪可愛。
    到了乾清宮,但見殿內四角都置了冰盆,絲絲涼氣驅散了些許暑熱。萬曆半倚在蟠龍榻上,麵色略顯蒼白,兩個小太監正在一旁打扇。
    朱徵妲邁著小短腿上前,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奶聲奶氣道:“孫女兒給皇爺爺請安,願皇爺爺萬福金安。”
    萬曆見她來了,臉上露出些許笑意,招手道:“妲妲兒過來,讓皇爺爺瞧瞧。這幾日可又聽了什麽新鮮故事?”
    朱徵妲乖巧地走近,卻不急著回答,反而從懷中掏出那個小香囊,獻寶似的捧到萬曆麵前:“皇爺爺,妲妲有禮物送給您。”
    萬曆好奇地接過香囊,隻覺得一股清幽的蘭麝香氣撲鼻而來。他解開絲絛,取出裏麵的紙條展開一看,頓時愣住了。但見紙上密密麻麻寫著數十個名字,字跡工整得不似兩歲幼童所書,分為文臣武將兩類:
    文臣方麵: “伍讓衡陽人):現任南京刑部主事,不日將辭官回鄉,培養湖湘學子,此人有經世之才,宜重點扶持; 吳道行善化人):如今在惜陰書院講學,可參與嶽麓書院管理,此公學貫古今,尤精理學; 桑紹良零陵人):音韻學家,著書立說,其作《青郊雜著》乃音韻學瑰寶...”
    武將方麵更是詳細: “熊廷弼核心人物):現任巡按禦史,有經世之才,可整頓遼東邊防,此人性剛直,能任事; 滿桂:宣府人,忠勇善戰,可守錦州; 趙率教:陝西安塞人,忠義將領,宜鎮守寧遠; 毛文龍:杭州人,雖有瑕疵,然勇略過人,可入東江鎮為將,牽製努爾哈赤; 曹文詔:大同人,驍勇善戰,可為副統帥; 洪承疇:福建泉州人,少年老成,他日可為統帥; 左良玉:臨清人,勇武有餘,需以製衡; 孫傳庭:代州人,沉穩有謀,他日可為統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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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特別用朱筆注明:“切記:不可用李成梁、李如柏等相關人,此輩喝兵血,養虎為患,遼東之禍根也。”
    萬曆看著這份名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些名字中,有些他依稀記得,有些甚至聞所未聞。更讓他震驚的是後麵的評語——李成梁家族鎮守遼東多年,功勳卓著,在朝中黨羽眾多,這小娃娃為何直指他們“養虎為患”?且評語之老辣,措施之具體,絕非尋常孩童所能言。
    “妲妲兒,這些...”萬曆的聲音有些幹澀,他放下名單,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又是那位老爺爺說的?”
    朱徵妲重重點頭,兩個小鬏鬏上的珍珠隨之晃動:“是呢!老爺爺穿著灰道袍,白胡子這麽長——”她伸出小胳膊比劃著,“說話時可生氣啦!說李家人養寇自重,把老努養得肥肥的...”她歪著頭,似在努力回憶那些艱澀的詞句,“老爺爺說,熊廷弼是能臣,能整頓邊防;還說毛文龍雖然毛病多,但是把尖刀,用得好了能捅敵人心窩窩...”
    這話讓萬曆更加震驚。努爾哈赤的崛起確實與李成梁的縱容有關,這是朝中少數心腹大臣才知的隱秘。李成梁早年屢建戰功不假,但晚年為保權勢,確實對努爾哈赤多有縱容,以致養虎為患。這些朝廷機密,一個小娃娃如何得知?
    “老爺爺還說,”朱徵妲繼續道,小手指點著文臣那邊的名字,“文臣方麵,湖湘之地出人才,要重點培養。說...說什麽‘惟楚有材,於斯為盛’...”
    這話更是精妙,萬曆不禁坐直了身子,追問道:“老爺爺可還說其他?”
    朱徵妲扳著手指頭數:“老爺爺說,伍讓會辭官回鄉辦學,要支持他;吳道行會教出好多厲害學生;桑紹良著書立說,要保護...”她突然壓低聲音,湊近萬曆耳邊,神秘兮兮地說:“老爺爺還說,將來大明要靠湖湘學子救呢!”
    萬曆心中巨震。他近年來雖怠政,但對江山社稷並非毫不關心。若真如這“老爺爺”所說,湖湘之地將出救國之才,那確實應該提前布局。況且這“惟楚有材,於斯為盛”八字,精煉有力,絕非尋常人能編造。
    “那武將這些...又是何意?”萬曆指著名單問,目光如炬。
    朱徵妲天真地眨著眼睛:“保護大明呀!老爺爺說,遼東那邊要出事,得提前準備。”她突然想起什麽,小手比劃著:“老爺爺還說,熊廷弼會審查將官、斬殺逃將,還要修工事、搞屯田...說這些都是好事,要支持。”
    萬曆越聽越驚。這些具體措施,就連朝中重臣也未必能想到如此周全,一個小娃娃如何說得頭頭是道?他凝視著朱徵妲純淨無邪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什麽破綻,卻隻看到一片赤子之心。
    他沉默良久,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榻幾,終於緩緩開口:“朕知道了。你且回去,好生...好生記著老爺爺的話。”說罷,又添了一句:“若是老爺爺再說什麽,即刻來報朕。”
    朱徵妲乖巧行禮退出。一出殿門,她的小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又一步棋走對了。她知道萬曆雖然多疑,但對這種“神異”之事寧可信其有,何況她說的句句屬實。
    萬曆在乾清宮中獨自沉思良久。殿內冰盆融化,滴滴水聲更顯寂靜。他雖怠政,但並非昏君,自然知道遼東局勢堪憂。努爾哈赤統一女真各部的步伐加快,李成梁家族確實有養寇自重之嫌。這份名單上的人選,仔細想來,竟都十分妥帖。
    “來人。”他最終下令,聲音恢複了帝王的威嚴,“傳旨:升熊廷弼為遼東巡撫,賜尚方寶劍,準其先斬後奏。”
    又對另一太監道:“擬旨:伍讓辭官,準其所請,賜銀千兩助其辦學;吳道行賜國子監博士銜;桑紹良賜翰林院待詔...”
    一道道旨意發出,朝野為之震動。誰也不知道皇帝為何突然重用這些看似不相幹的人物,唯有幾個閣老麵麵相覷,心道皇上久不視朝,怎的突然對人事如此明了?
    隻有朱徵妲心中暗喜。她知道,自己正在一點點改變曆史走向。熊廷弼提前獲得重用,遼東防務或能加強;湖湘人才得到重視,或許能提前培育出一批救世之士。
    這日,她看見朱由校又在埋頭做木工,小手握著一把刻刀,正專心致誌地雕刻一個小木馬。
    朱徵妲跑過去,歪著頭看了一會兒,奶聲奶氣地說:“校哥哥,老爺爺說,要做大事,光會木工不行,還要學兵法呢!”
    朱由校抬頭,臉上還沾著木屑,好奇地問:“兵法?什麽兵法?可是說書先生講的《三國演義》?”
    朱徵妲趁機道:“老爺爺說,戚家軍的鴛鴦陣很厲害,要不要妲妲請沈師傅來教哥哥?”她眨著大眼睛,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沈師傅會擺小木人打仗,可好玩啦!”
    朱由校本就對機械構造感興趣,聞言頓時來了興致:“真的?怎麽擺法?好啊!妲妲快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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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徵妲心中暗喜。她早就想讓沈硯等人接觸朱由校,培養他對軍事的興趣。這一世,她定要讓朱由校不再沉迷木工,而要成為一代明君。
    沈硯被請來後,不僅用木人模型演示鴛鴦陣,還講了許多戚家軍的故事和兵法要略。朱由校聽得入迷,開始對軍事產生濃厚興趣。
    朱徵妲又趁機引導:“老爺爺說,為將者要知天文地理。校哥哥要不要學這些?”
    朱由校如今對“老爺爺”的話深信不疑,自然點頭答應:“要學要學!妲妲快說,老爺爺還說什麽了?”
    於是朱徵妲又通過舅舅,找來些通曉天文地理的學者,暗中教導朱由校。這一切都在“玩耍”的掩護下進行,連朱常洛和郭氏都沒有察覺,隻當是孩子們的遊戲。
    八月中旬,遼東傳來捷報。熊廷弼到任後雷厲風行,斬殺逃將,整頓軍紀,修築工事,推行屯田,遼東防務為之一新。奏報送到京師,萬曆大喜,對朱徵妲更加看重,時常召她問話。
    朱徵妲則趁機提出更多建議。一次萬曆問她老爺爺可還有吩咐,她歪著頭想了想,奶聲奶氣地說:“老爺爺說,邊軍困苦,要改善待遇,不然會兵變的...”“老爺爺說,火器很重要,要大力發展...”“老爺爺說,水師不能荒廢,要防範海上來的敵人...”
    這些建議都被萬曆認真考慮,不少付諸實施。最讓人驚喜的是,湖湘那邊也傳來好消息。伍讓回鄉後創辦書院,廣收學子;吳道行在嶽麓書院推行新式教學,培養人才;桑紹良的著作也開始流傳,聲名日盛。
    朱徵妲知道,自己播下的種子正在生根發芽。然而她並未因此鬆懈,通過“雀兒”情報網,她得知鄭貴妃一黨正在策劃新的陰謀——打算在冬至日由太子代皇帝祭天時行刺。
    得知這個消息時,朱徵妲正在用點心。她的小手一頓,點心掉在裙子上,染上一團油漬。伺候的宮女忙要過來收拾,卻見小主子臉色蒼白,忙問:“小主子可是不舒服?”
    朱徵妲搖搖頭,心中波濤洶湧。“祭天,終明一朝也未見有太子替皇帝祭天吧!皇爺爺這是準備告知所有人,太子的地位已無可動搖?
    朱徵妲兩眼微眯:眼看太子地位穩固,皇帝又看重皇孫。這鄭貴妃急了吧,敢如此鋌而走險,光明正大行刺,想必是因為上次東宮投毒案給了她底氣,就算是查到是她又如何,奈何萬曆爺寵她,保她。以為這次還會如此?朱徵妲微微一笑,哼,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今時已不同往日,本郡主決不再給你逃脫懲罰的機會。未來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想浪費時間和精力與之糾纏。
    夜幕降臨,朱徵妲站在窗前,望著滿天星鬥。小小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卻又異常堅定。
    這一世,她不再是被動的旁觀者。她有了外祖和舅舅的支持,有了“雀兒”情報網,有了文武兩方麵的人才儲備,甚至獲得了皇帝的信任,還有皇爺爺對校哥哥的看重。小小的手緊緊握住窗欞,朱徵妲輕聲自語:“這一次,我一定要改變所有人的命運。”我不僅要調理自己和東宮,還要調理這大明江山。江山如此多嬌,亦當養之。
    月光灑在她稚嫩卻堅毅的臉上,仿佛為她披上了一層銀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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