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後山屍血溪傳說

字數:7986   加入書籤

A+A-


    雞叫頭遍時,林墨就醒了。窗外天剛蒙亮,青灰色的光透過窗欞灑在粗布帳子上,帳角補丁的紋路在晨光裏格外清晰。他翻身坐起,指尖下意識摸向枕邊的銅鑰匙——昨晚院牆外那雙詭異的眼睛,像根細刺紮在心裏,讓他睡得並不安穩。
    起身洗漱時,院門外傳來“篤篤”的敲門聲,林墨握著門栓頓了頓,想起堂叔昨天加固的門框和新換的銅鎖,才放心拉開門。門口站著小柱子,懷裏抱著個竹籃,籃子裏裝著幾顆還沾著露水的野草莓,看見林墨就舉高籃子:“林大哥,我娘讓我送些野草莓來,說早上吃酸甜開胃!”
    林墨接過竹籃,野草莓的清香撲麵而來,他捏起一顆放進嘴裏,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散開,瞬間驅散了大半困倦。“替我謝謝你娘,”他笑著揉了揉小柱子的頭,“今天要不要來鋪子裏幫忙?等晚上關了門,我教你打算盤。”
    小柱子眼睛一亮,用力點頭:“好!我吃完早飯就來!”說完蹦蹦跳跳地跑回了家。
    林墨收拾好鋪子,剛把新到的胰子擺上貨架,就看見王奶奶挎著竹籃走來,籃子裏裝著剛蒸好的玉米餅。“墨娃子,剛出鍋的玉米餅,你趁熱吃。”王奶奶把籃子遞過來,眼神掃過鋪子新加固的門,“聽說你昨晚遇到了怪事?以後晚上可得鎖好門,實在害怕就喊我家老頭子,他年輕時當過獵戶,膽子大。”
    “謝謝您王奶奶,我記住了。”林墨接過玉米餅,心裏暖烘烘的。正說著,村東頭的李伯拄著拐杖慢慢走過來,他頭發全白了,臉上刻滿皺紋,手裏還提著個布包,看樣子是要去鎮上進貨。
    “李伯,您這是要去鎮上?”林墨連忙迎上去,幫他扶著拐杖。李伯是村裏年紀最大的老人,據說年輕時走南闖北,知道不少村裏的舊事。
    李伯點點頭,喘了口氣說:“家裏的藥快用完了,去鎮上抓點。對了墨娃子,昨天聽建業說,你鋪子昨晚被人盯上了?”
    “是啊,幸好堂叔幫我加固了門,沒出啥大事。”林墨一邊說,一邊給李伯倒了碗熱水。
    李伯喝了口熱水,眼神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壓低聲音說:“你可得當心些,最近不僅有流民來,後山那邊也不太平。”
    “後山?”林墨心裏一動,他來村裏這些天,還沒去過後山,隻聽村民偶爾提起過,說後山有片林子,平時很少有人去。
    “可不是嘛,”李伯歎了口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拐杖頭,“三十年前,後山那條溪突然變成了血紅色,還漂著不少碎屍塊,嚇得村民們好幾天不敢靠近,後來就把那條溪叫‘屍血溪’了。”
    林墨聽得脊背一涼,手裏的碗差點沒拿穩:“碎屍塊?是怎麽回事?”
    李伯搖了搖頭,聲音壓得更低了:“沒人知道具體咋回事,隻聽說那年冬天特別冷,後山來了夥陌生人,沒過多久就出了這事。官府來查了好幾次,也沒查出啥結果,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正說著,村裏的張大爺扛著鋤頭路過,聽見他們聊後山,也湊過來說:“可不是嘛!去年還有個獵戶去後山打獵,回來就瘋瘋癲癲的,嘴裏一直喊‘血人’‘血溪’,沒過多久就病死了。從那以後,就更沒人敢去後山了。”
    林墨心裏滿是疑惑,追問:“那獵戶沒說清楚,他到底看見啥了?”
    張大爺皺了皺眉,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他隻說在溪邊看見個渾身是血的東西,站在水裏,臉白得像紙,眼睛是紅的,還朝他笑。後來村裏人去後山找,啥也沒找著,隻看見溪邊的石頭上有暗紅色的印子,像是血漬,洗都洗不掉。”
    “別再提這事了,晦氣!”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嗬斥,是村裏的趙大娘,她挎著竹籃路過,聽見他們聊屍血溪,臉色一下子變了,“那地方邪門得很,提多了招災!墨娃子,你可別好奇去後山,免得惹禍上身。”
    李伯也點點頭:“趙大娘說得對,那地方不是咱們該去的。你好好經營鋪子,別管那些閑事。”說完,他站起身,拄著拐杖慢慢往村口走。
    林墨看著李伯的背影,心裏卻泛起了嘀咕——昨晚撬門的人,會不會跟後山有關?還有院牆外那雙詭異的眼睛,會不會是從後山來的?
    正想著,小柱子蹦蹦跳跳地跑來了,手裏還拿著個彈弓:“林大哥,我來幫忙了!今天要做啥?”
    林墨回過神,笑著說:“先幫我把貨架上的糖塊分好,每包放五塊,記得用油紙包好。”
    小柱子點點頭,拿起油紙和糖塊,認真地分起來。林墨則坐在櫃台後,繼續琢磨李伯說的話。他想起昨天堂叔說,最近有流民從北邊來,會不會是流民躲在後山,昨晚撬門的就是他們?可流民為啥要躲在後山?難道跟屍血溪的傳說有關?
    中午的時候,鋪子漸漸忙了起來。李嬸子來買醋,說要給孫子做糖醋排骨;村西頭的王大叔來買布,說要給媳婦做件新衣裳;還有幾個孩子來買糖,圍著小柱子嘰嘰喳喳,熱鬧得很。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忙到下午,林墨才顧得上吃午飯。他剛拿出王奶奶送來的玉米餅,就看見堂叔林建業扛著鋤頭走進來,額頭上滿是汗水,衣服都濕透了。
    “堂叔,您咋來了?不是去地裏幹活了嗎?”林墨連忙遞過一碗水。
    堂叔接過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碗,擦了擦汗說:“地裏的活忙完了,過來看看你。對了,剛才在村口聽說,你跟李伯他們聊後山的事了?”
    林墨點點頭:“是啊,李伯說後山有個屍血溪,還挺邪門的。”
    堂叔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你別聽他們瞎傳,那些都是老黃曆了。不過後山確實少去,那邊林子密,容易迷路,還有不少野獸。”
    “可昨晚撬門的人,會不會跟後山有關?”林墨忍不住問。
    堂叔皺了皺眉,想了想說:“不好說,最近流民多,也有可能是流民躲在後山。不過你別擔心,我已經跟村裏的幾個漢子說了,晚上輪流在村裏巡邏,要是有陌生人來,肯定能發現。”
    林墨心裏鬆了口氣:“謝謝您堂叔,讓您費心了。”
    “跟我客氣啥,”堂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了,明天村裏要去後山砍柴,你要不要一起去?順便熟悉熟悉村裏的環境,不過隻能在山腳下,不能往深處去。”
    林墨心裏一動,他正想去後山看看,了解下情況,連忙點頭:“好啊,我明天跟你們一起去。”
    堂叔點點頭:“那你明天早點起,卯時在村口集合。記得穿雙結實的鞋,山腳下的路不好走。”
    送走堂叔,林墨繼續看鋪子。小柱子已經把糖塊分好了,正坐在櫃台邊玩彈弓。林墨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說:“小柱子,明天跟我一起去後山砍柴好不好?”
    小柱子眼睛一亮:“後山?可是我娘說,後山很危險,不讓我去。”
    “我們隻在山腳下,不往深處去,沒事的。”林墨笑著說,“而且還有村裏的大叔們一起,很安全。”
    小柱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好!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傍晚的時候,鋪子快關門了,蘇曉燕挎著個竹籃走進來,籃子裏裝著幾碗熱氣騰騰的麵。“林大哥,我舅舅讓我給你送麵來,說謝謝你昨天幫我。”蘇曉燕笑著說,把麵遞到林墨麵前。
    林墨接過麵,心裏暖暖的:“你太客氣了,快坐,我給你倒碗水。”
    蘇曉燕坐下,喝了口熱水說:“對了林大哥,我昨天聽舅舅說,鎮上最近來了夥陌生人,看著不像好人,你去鎮上進貨的時候,可得當心些。”
    “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我。”林墨點點頭,心裏又多了幾分警惕。
    蘇曉燕又坐了一會兒,聊了些鎮上的事,才起身告辭。林墨送她到門口,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裏,才關上門,回到鋪子裏。
    晚上,林墨躺在硬板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起李伯說的屍血溪,張大爺說的瘋獵戶,還有堂叔說明天去後山砍柴的事,心裏既好奇又害怕。他不知道,明天去後山,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也不知道,昨晚撬門的人,還有院牆外那雙詭異的眼睛,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迷迷糊糊到了後半夜,林墨終於睡著了。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站在一條血紅色的溪邊,溪水冒著泡,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溪邊站著個渾身是血的人,背對著他,頭發很長,遮住了臉。他想跑,卻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慢慢轉過身來——那張臉白得像紙,眼睛是紅的,嘴角還掛著詭異的笑。
    “啊!”林墨猛地驚醒,渾身都是冷汗,心髒“咚咚”地跳著。他喘著粗氣,看向窗外,天已經蒙蒙亮了。剛才的夢太真實了,嚇得他半天沒緩過神來。
    他起身洗漱,換了身結實的衣服,拿起堂叔昨天給他的斧頭,往村口走去。剛到村口,就看見堂叔和村裏的幾個漢子已經到了,小柱子也背著個小背簍,站在旁邊等著他。
    “墨娃子,你來了。”堂叔笑著說,“準備好了嗎?咱們該出發了。”
    林墨點點頭,心裏卻還是有些不安。他看了看小柱子,小柱子卻一臉興奮,拉著他的手說:“林大哥,我們快走吧,我還沒去過後山呢!”
    一行人沿著村外的小路往後山走。後山的林子很密,樹木高大,枝葉交錯,陽光很難透進來,空氣裏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味和樹葉腐爛的味道。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就到了山腳下,堂叔停下腳步說:“就在這兒砍柴,別往深處去,裏麵不安全。”
    大家紛紛拿起斧頭,開始砍柴。林墨也拿起斧頭,學著堂叔的樣子,砍向一棵小樹。小柱子則在旁邊撿樹枝,放進背簍裏。
    砍了一會兒,林墨覺得有些累,就坐在石頭上休息。他看向林子深處,那裏黑漆漆的,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讓人心裏發慌。突然,他聽見林子深處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笑,聲音忽遠忽近,很詭異。
    “堂叔,你聽見沒?”林墨連忙站起來,拉了拉堂叔的衣服。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堂叔停下手裏的活,側耳聽了聽,皺著眉說:“啥也沒聽見啊,你是不是太累了,出現幻覺了?”
    其他漢子也停下手裏的活,仔細聽了聽,都說沒聽見。林墨心裏滿是疑惑,難道真的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可沒過多久,那奇怪的聲音又傳來了,這次更清晰了,還夾雜著水流的聲音。林墨心裏一動,難道是屍血溪的方向?
    “我去看看!”林墨忍不住說了一句,拿起斧頭就往林子深處走。
    “別去!”堂叔連忙拉住他,“裏麵危險,不能去!”
    “可是那聲音很奇怪,萬一有啥危險,咱們得提前知道啊。”林墨堅持著。
    堂叔猶豫了一下,對其他漢子說:“你們在這兒等著,我跟墨娃子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其他漢子點點頭,囑咐他們小心。堂叔和林墨拿著斧頭,慢慢往林子深處走。越往裏麵走,樹木越密,光線越暗,空氣也越潮濕,那奇怪的聲音和水流聲也越來越清晰。
    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他們突然看見前麵有一條小溪,溪水是暗紅色的,像是摻了血,散發著淡淡的腥味——這就是屍血溪!
    溪邊的石頭上,有一些暗紅色的印子,像是血漬,洗都洗不掉。而那奇怪的聲音,就是從溪邊傳來的。林墨和堂叔悄悄躲在樹後,往溪邊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女人,正坐在溪邊哭,頭發很長,遮住了臉,手裏還拿著個布包。
    “是流民嗎?”林墨小聲問。
    堂叔搖了搖頭:“不像,流民一般不會來這麽深的地方。而且她手裏的布包,看起來很貴重。”
    正說著,那女人突然停止了哭泣,慢慢轉過身來。林墨和堂叔都屏住了呼吸,隻見那女人的臉白得像紙,眼睛是紅的,嘴角還掛著詭異的笑——跟他昨晚夢裏夢見的一模一樣!
    “快跑!”堂叔大喊一聲,拉著林墨轉身就往回跑。那女人也站起來,朝著他們追過來,速度很快,嘴裏還發出“咯咯”的怪笑。
    林墨嚇得魂都快沒了,隻知道跟著堂叔跑。跑了好一會兒,終於回到了山腳下,村裏的漢子們看見他們跑回來,還以為出了啥大事,連忙圍上來。
    “快!快下山!後山有邪祟!”堂叔氣喘籲籲地說。
    大家也沒多問,連忙收拾東西,跟著堂叔和林墨往山下跑。直到回到村裏,大家才停下腳步,一個個都嚇得臉色發白。
    林墨靠在牆上,大口喘著氣,心髒還在“咚咚”地跳著。他看著堂叔,顫聲問:“堂叔,我們剛才看見的,到底是啥?”
    堂叔皺著眉,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是人。看來李伯他們說的是真的,後山確實邪門得很,以後再也不能去了。”
    村裏的漢子們也紛紛說,以後再也不往後山去了,太嚇人了。小柱子剛才沒跟他們去深處,聽他們說遇到了邪祟,嚇得躲在林墨身後,不敢說話。
    回到鋪子,林墨還是心有餘悸。他坐在櫃台後,喝了碗熱水,才慢慢緩過神來。他想起剛才在溪邊看見的女人,還有昨晚的夢,心裏滿是恐懼——那女人到底是誰?她為什麽會在屍血溪旁邊?還有昨晚撬門的人,會不會跟她有關?
    正想著,門口傳來敲門聲。林墨嚇了一跳,以為是那女人追來了,連忙拿起斧頭。等他打開門,才發現是李伯,手裏還拿著個布包。
    “墨娃子,你沒事吧?剛才聽建業說,你們在後山遇到邪祟了?”李伯關切地問。
    林墨點點頭,把剛才的事跟李伯說了一遍。李伯聽完,臉色變得更加凝重:“看來那東西又出來了,三十年前就是這樣,每次出現,村裏都會出事。”
    “三十年前到底發生了啥?”林墨追問。
    李伯歎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慢慢說起了三十年前的事:“三十年前,村裏來了夥外地人,說是來後山尋寶的。沒過多久,後山就出事了,溪水流成了血紅色,還漂著碎屍塊。後來官府來查,那夥外地人也不見了,隻在溪邊發現了幾具屍體,都是那夥外地人的。從那以後,後山就不太平了,每隔幾年就會有人在那邊遇到邪祟,要麽瘋,要麽死。”
    林墨聽得心裏發寒:“那就沒人能治得了它嗎?”
    李伯搖了搖頭:“以前來過個道士,說那邪祟是怨氣所化,需要鎮壓,可道士剛在後山設了個法陣,就突然病死了。從那以後,就更沒人敢管了。”
    林墨心裏滿是絕望,他沒想到,自己剛穿越到這個亂世,就遇到了這麽可怕的事。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這個充滿危險的村裏活下去。
    李伯又叮囑了幾句,讓他晚上鎖好門,別出門,才慢慢離開。林墨看著李伯的背影,心裏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他知道,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向他和整個洪溪村逼近……
    接下來的日子,林墨一直心神不寧,鋪子的生意也受了些影響。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後山的邪祟,也不知道昨晚撬門的人是否還會再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繼續往下寫,比如林墨如何尋找應對邪祟的方法,或者撬門的人再次出現引發新的衝突。
    喜歡諸天萬界:從僵約洪溪村開始請大家收藏:()諸天萬界:從僵約洪溪村開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