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堂叔的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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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道士往鎮上跑後,村裏的氣氛又沉了幾分。林墨正蹲在老槐樹下,跟李仲、李大叔商量進山搜救的細節——既然間諜說邪祟本體還在屍血溪底,那趙鐵柱之前提到的“最後一張引魂符”說不定還藏在山裏,而且得確認溪底的鎮壓是否穩固,免得本體提前破印。
    “我覺得得分兩隊,一隊去屍血溪查鎮壓的情況,另一隊往之前發現屍液的灌木叢周圍搜,說不定能找到引魂符的殘片。”李仲用樹枝在地上畫著簡易的地圖,指尖劃過代表後山的區域時,特意加重了力道,“另外,得把村裏的獵槍都帶上,上次邪祟分身就夠凶的,真遇到本體,沒硬家夥不行。”
    李大叔攥著獵槍的木柄,點頭附和:“我跟趙鐵柱熟,他進山總愛往東山崖那邊繞,說不定被擄走後還往那邊去了,我帶一隊去東山崖搜!”
    林墨剛要開口應下,手腕突然被人拽了一下。他回頭一看,是堂叔林建業,臉色繃得緊緊的,眼神裏藏著急色,朝著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自己走。林墨心裏納悶,跟李仲他們說了句“我去去就回”,便跟著堂叔往村西頭的磨坊走——那裏偏僻,平時沒什麽人來。
    剛走到磨坊門口,堂叔就停下腳步,轉過身盯著林墨,聲音壓得極低:“你真要帶人造進山?”
    “是啊堂叔,”林墨以為堂叔是擔心安全,連忙解釋,“我們分了兩隊,還帶了獵槍,李仲心思細,會盯著周圍的動靜,不會像上次那樣冒失。而且得確認屍血溪的鎮壓情況,萬一本體破印……”
    “你閉嘴!”堂叔突然打斷他,語氣裏帶著少見的嚴厲,甚至伸手拍了拍林墨的肩膀,力道重得讓他愣了一下,“你剛回村半年,不知道後山的根由,別瞎摻和!那地方不是搜不搜的事,是壓根不能去!”
    林墨愣住了——堂叔平時雖謹慎,卻從不會這麽強硬地攔著正事。他皺起眉:“可趙鐵柱還在山裏,而且邪祟本體……”
    “趙鐵柱的事我知道,李大叔的心情我也懂!”堂叔的聲音又沉了幾分,指尖掐著腰,目光掃過磨坊外空蕩蕩的小路,確認沒人後才繼續說,“三十年前,你堂爺爺就是組織人進山搜救,結果呢?去了五個人,回來三個,還有兩個連屍首都沒找著!最後村裏老人去土地廟求簽,老道長說那是邪祟在‘收人’,再去搜,隻會把更多人搭進去!”
    林墨心裏一震——他隻聽過三十年前邪祟作亂的傳聞,卻不知道堂爺爺還參與過搜救。他看著堂叔的眼睛,那裏麵除了擔憂,還有一絲他沒見過的恐懼,像是被什麽往事揪著心。
    “可現在不一樣,”林墨還是不想放棄,聲音放軟了些,“陳道長留下了驅邪符,咱們還有獵槍,而且已經打敗過邪祟分身,不是三十年前隻能硬拚的樣子了。要是不進山,等本體破印,整個村子都……”
    “破印也比送死強!”堂叔的聲音突然拔高,又趕緊壓低,伸手抓住林墨的胳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你以為官府真不管?三十年前官府也來人了,帶了十幾個兵丁,結果呢?兵丁進去後,隻出來三個,還都瘋瘋癲癲的,說看見‘血水裏爬出來的怪物’!從那以後,官府再也沒管過後山的事,你現在指望他們?”
    林墨沉默了。他知道亂世裏官府的德行,小山村的失蹤案,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可堂叔的話像塊石頭壓在他心上——連兵丁都折在裏麵,他們這些村民,真的能應付嗎?
    “不是我冷血,也不是我不救趙鐵柱,”堂叔歎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拍了拍林墨的手背,“我是怕你把村裏的漢子都帶進去,最後跟三十年前一樣,白發人送黑發人。你看王奶奶,她兒子就是三十年前沒回來的,現在一提後山,她晚上都睡不著覺;還有李大叔,他爹當年也去了搜救隊,回來後落下病根,沒兩年就走了……這些事,村裏老人都藏在心裏,沒人願意提,可你不能不懂這裏麵的忌諱!”
    林墨的喉嚨發緊。他想起之前找王奶奶問趙鐵柱行蹤時,老人提到後山時眼神裏的躲閃;想起李大叔說起趙鐵柱時,總忍不住提一句“這孩子跟他爹一樣倔”——原來這些背後,都藏著這樣的往事。
    “那咱們就眼睜睜看著?”林墨的聲音有些發顫,“看著趙鐵柱可能出事,看著本體可能破印,什麽都不做?”
    “做!但不是這麽做!”堂叔拉著林墨往磨坊裏走,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打開後裏麵是一張泛黃的紙,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地圖,“這是你堂爺爺當年留下的,標注了後山的危險區域,還有土地廟老道長說的‘安全線’——隻要不越過這條線,邪祟的陰氣就傷不到人。咱們可以沿著安全線外圍搜,看看能不能找到趙鐵柱的蹤跡,或者引魂符的殘片,但絕對不能往屍血溪深處走,更不能碰溪底的鎮壓!”
    林墨湊過去看地圖,紙上的線條雖然模糊,但能看清“安全線”繞開了屍血溪的核心區域,沿著東山崖的邊緣走,正好能覆蓋他們之前發現獵刀鞘和屍液的地方。他心裏一動——這樣既能搜線索,又能避開最危險的區域,似乎是個穩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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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咱們得等陳道長回來!”堂叔把地圖疊好,塞回林墨手裏,“他說去拿至陽法器,那東西能鎮住本體,等他回來了,咱們再帶著法器去屍血溪,才真正有把握。現在去,就是給邪祟送人頭!”
    林墨捏著手裏的地圖,紙頁邊緣已經發脆,卻透著沉甸甸的分量。他想起剛才李仲和李大叔商量時的堅定,想起村民們看著他時信任的眼神——他不能因為自己的冒失,讓大家陷入危險,更不能讓三十年前的悲劇重演。
    “我知道了堂叔,”林墨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我聽你的,不往深處走,隻沿著安全線外圍搜,等陳道長回來再說。”
    堂叔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對。你是個好孩子,有擔當,但有時候得學會忍,學會等——村裏的人,經不起再一次的折騰了。”
    兩人剛走出磨坊,就看見李仲和李大叔跑了過來,臉色都有些急。“墨娃子!你去哪了?我們剛發現,間諜不見了!”李大叔喘著氣說,手裏還攥著綁間諜的繩子,“剛才讓兩個漢子看著他,結果轉身去拿水的功夫,人就沒了,隻留下這個!”
    林墨心裏一沉,接過繩子一看,繩子的末端有明顯的磨損痕跡,像是被什麽東西磨斷的。“他怎麽會跑?”林墨皺著眉,“那兩個漢子呢?”
    “在那邊呢!”李仲指了指不遠處的草垛,“被打暈了,剛醒過來,說間諜突然發難,力氣大得很,還會些拳腳功夫,他們沒攔住。”
    堂叔的臉色也變了:“壞了!間諜肯定是知道咱們要進山,想提前去屍血溪搞破壞,說不定是想解開本體的鎮壓!”
    “那咱們得趕緊追!”李大叔舉起獵槍,就要往村外跑。
    “等等!”林墨連忙攔住他,晃了晃手裏的地圖,“不能瞎追!堂叔給了我後山的安全線地圖,間諜肯定往屍血溪跑了,咱們沿著安全線追,既能跟上他,又能避開危險區域。李仲,你帶兩個人去通知巡邏隊,讓他們盯著村外的小路,別讓間諜繞回村裏;李大叔,你跟我一起,沿著安全線往屍血溪方向追,注意看周圍的痕跡;堂叔,你留在村裏,看好老人和孩子,要是陳道長回來了,讓他趕緊去屍血溪跟我們匯合!”
    眾人都點頭應下。李仲轉身就去通知巡邏隊,堂叔往村裏跑,林墨則和李大叔拿著地圖,朝著後山的方向趕。
    路上,李大叔看著林墨手裏的地圖,疑惑地問:“這是啥?你啥時候有後山的地圖了?”
    “是堂叔給的,我堂爺爺當年留下的,標注了安全線。”林墨一邊跑一邊解釋,“之前我想往深處搜,堂叔攔著我,跟我說了三十年前的事,還有這地圖的用處——咱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冒失了,得按規矩來,才能既找到線索,又保住自己。”
    李大叔愣了愣,隨即歎了口氣:“你堂叔說得對,我爹當年就是太倔,非要往深處走,才落下病根。咱們這次,聽地圖的,不逞能。”
    兩人沿著地圖上的安全線跑,路上果然發現了間諜的腳印——鞋印還是之前那種城裏人的布鞋紋路,朝著屍血溪的方向去了,而且腳印越來越深,像是跑得越來越急。
    跑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嘩啦”的水聲。林墨和李大叔對視一眼,放慢腳步,悄悄往前挪。繞過一叢灌木,他們看見間諜正蹲在屍血溪的邊緣,手裏拿著一把短刀,在溪水裏劃著什麽,溪麵上泛起一層黑色的霧氣,像是陰氣被攪動了起來。
    “住手!”林墨大喊一聲,舉起匕首衝了過去。
    間諜回頭看見他們,臉色一變,手裏的短刀朝著溪水裏一刺,“噗”的一聲,溪水裏冒出一股暗紅色的水花,緊接著,整個水麵開始劇烈晃動,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底下鑽出來。
    “不好!他在破壞鎮壓!”李大叔大喊,舉起獵槍對準間諜。
    間諜冷笑一聲,轉身就往溪對岸跑:“晚了!鎮壓已經鬆動了,用不了多久,本體就會出來,你們都得死!”
    林墨哪能讓他跑掉,連忙追了上去。剛跑到溪岸邊,腳下突然一滑,他伸手去扶旁邊的石頭,卻摸到了一塊冰涼的東西——是之前趙鐵柱掉落的獵刀!他一把抓住獵刀,站起身,朝著間諜的背影扔了過去。
    獵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噗”的一聲,正好紮在間諜的腿上。間諜慘叫一聲,摔倒在地,疼得蜷縮起來。林墨和李大叔連忙跑過去,按住間諜的胳膊,把他重新綁了起來。
    “說!你剛才在幹什麽?是不是在破壞鎮壓?”林墨蹲下身,盯著間諜的眼睛問。
    間諜疼得滿頭大汗,卻還冷笑著:“我隻是……隻是劃開了一點陰氣……鎮壓……鎮壓已經鬆動了……你們等著……本體出來……第一個就吃了你!”
    林墨氣得想踹他,卻被李大叔攔住了:“別跟他廢話!先把他綁緊了,帶回去交給堂叔,等陳道長回來,再讓他審問!”
    林墨點點頭,和李大叔一起,把間諜架了起來,往村裏走。路上,他回頭看了看屍血溪,水麵已經恢複了平靜,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他知道,間諜的話未必全是假的,鎮壓可能真的鬆動了,他們必須盡快等陳道長回來,拿到至陽法器,才能徹底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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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村裏時,堂叔已經組織了村民在村口等著。看見他們押著間諜回來,大家都鬆了口氣。堂叔走上前,看了看間諜腿上的傷口,皺著眉說:“先把他關到磨坊裏,派兩個人輪流看守,別讓他再跑了。墨娃子,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林墨跟著堂叔往家裏走,心裏納悶——堂叔又要跟他說什麽?難道是關於鎮壓鬆動的事?
    剛進家門,堂叔就從櫃子裏拿出一個木盒,打開後裏麵是一塊黑色的石頭,上麵刻著奇怪的符號,摸起來冰冰涼涼的。“這是土地廟老道長當年送給你堂爺爺的,說能感應陰氣的變化。”堂叔把石頭遞給林墨,“剛才你去追間諜的時候,這石頭突然發燙,說明後山的陰氣確實增強了——鎮壓肯定是鬆動了,咱們得做好準備,萬一陳道長回來晚了,本體提前破印,咱們得有能抵擋一陣的東西。”
    林墨握著手裏的黑石,能感覺到石頭上傳來的微弱熱度,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他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會比之前更艱難,他們不僅要看守間諜,還要盯著後山的陰氣變化,更要等陳道長帶著法器回來——每一步,都不能出錯。
    接下來,林墨他們要一邊看守間諜,防止他再次搞破壞,一邊盯著後山的陰氣變化,等待陳道長歸來。你想繼續看間諜在磨坊裏是否會有新的動作,還是描寫林墨他們如何監測後山陰氣、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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