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胭脂未燼:玄陰謀中的囚與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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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珩站在一旁,抱臂看著,嘴角掛著看戲般的笑:“柳明淵,你若是現在廢了靈力,交出鎮族之寶,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今日你和你的心上人,都得死在這裏。”
柳明淵咬牙,避開迎麵而來的一劍,反手將那名黑衣人刺傷,怒喝道:“傅珩,你少癡心妄想!我麒麟族的東西,你碰不得!阿芷,我更不會讓你傷!”
可就在這時,身後的“胭脂”突然發出一聲輕呼。柳明淵心頭一緊,以為她受了傷,連忙回頭去看——卻見“胭脂”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趁他分神的瞬間,突然從懷中摸出一把短刀,狠狠刺向他的後心!
“噗嗤”一聲,短刀沒入皮肉,柳明淵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回頭看著“胭脂”:“阿芷……你……”
“胭脂”臉上的柔弱和哭腔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笑。她一把扯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陌生的臉——柳葉眉,丹鳳眼,竟是傅珩手下的得力助手,林霜!
“柳少主,真是抱歉,讓你認錯人了。”林霜拔出短刀,鮮血濺在她的臉上,她卻毫不在意,“真正的謝芷瑜,現在還在傅公子手裏呢。你以為,傅公子真會這麽輕易讓你見到她?”
柳明淵隻覺得後心傳來一陣劇痛,連帶著心口也像被狠狠揪住。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拚死保護的“心上人”,竟然是傅珩設下的又一個圈套!他被騙了,不僅耽誤了時間,還把自己置於了如此危險的境地!
傅珩走上前,拍了拍林霜的肩膀,笑著看向柳明淵:“柳明淵,你還是太天真了。你以為憑著一點草藥味,就能找到阿胭?那不過是我讓林霜故意留下的誘餌罷了。”
他俯身,湊到柳明淵耳邊,聲音壓低,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阿胭現在就在離這裏百裏的‘鎖魂窟’裏。那地方常年陰冷,還有無數毒物,你若是趕去晚了,說不定隻能見到她的屍體了。”
柳明淵瞳孔驟縮,後心的疼痛仿佛都被這消息壓了下去。他猛地抬手,想要抓住傅珩,卻因為失血過多,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險些栽倒。
林霜見狀,舉起短刀就要再刺。傅珩卻抬手攔住了她:“別殺他。留著他還有用,我要讓他親眼看著,我是怎麽得到麒麟族的一切,怎麽讓胭脂徹底屬於我的。”
說罷,他衝黑衣人使了個眼色:“把他綁起來,帶回去。至於這裏的痕跡,清理幹淨。”
黑衣人立刻上前,將虛弱的柳明淵按在地上,用特製的鐵鏈捆住他的手腳——這鐵鏈能抑製靈力,柳明淵被捆住後,渾身的力氣瞬間消散,連掙紮都做不到。
林霜撿起地上的人皮麵具,擦了擦上麵的血跡,對傅珩道:“公子,我們現在就去鎖魂窟嗎?免得夜長夢多。”
傅珩點點頭,目光落在被綁住的柳明淵身上,眼底滿是得意:“走。讓他好好看著,我是怎麽贏的。”
一行人押著柳明淵,朝著鎖魂窟的方向走去。林間隻剩下滿地的血跡和散落的兵器,風一吹,落葉紛飛,仿佛剛才那場激烈的打鬥從未發生過。而被綁在中間的柳明淵,望著前方漆黑的林道,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他不能認輸,阿芷還在等他,他一定要救她出來!
鎖魂窟的寒氣順著石階往上湧,裹挾著陳年腐葉的腥氣,刺得人鼻腔發疼。傅珩走在最前,玄色衣袍掃過滿地碎石,發出細碎的聲響,與押解柳明淵的鐵鏈拖拽聲交織在一起,在空曠的窟內回蕩,顯得格外陰森。
林霜緊跟在側,手裏還攥著那張染血的人皮麵具,語氣帶著幾分邀功的急切:“公子,鎖魂窟深處的寒潭已按您的吩咐布好陣法,隻要謝芷瑜踏入潭中,她體內的純血靈力就會被陣法抽幹,到時候尊主那邊……”
“急什麽。”傅珩腳步頓在一處岔路口,目光掃過左側深不見底的黑暗,那裏隱約傳來水滴的“滴答”聲,“先讓她在寒潭邊多待些時日。我要讓她親眼看著柳明淵為了救她,連麒麟族的鎮族之寶都交出來——這樣才有意思。”
他轉頭看向被鐵鏈捆住的柳明淵,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柳兄,你說對吧?隻要你肯把‘麒麟珠’交出來,我或許還能讓你見阿胭最後一麵,讓你們好好告別。”
柳明淵渾身是傷,後心的刀傷還在滲血,染紅了半邊衣襟,卻依舊死死盯著傅珩,聲音沙啞卻帶著咬牙的狠勁:“傅珩,你別做夢!麒麟珠是我族的根基,就算我死,也絕不會給你!”
“死?”傅珩低笑出聲,抬手拍了拍柳明淵的臉頰,指尖的涼意透過血跡傳來,“你現在可沒資格說死。阿胭還在寒潭邊等著,你若不配合,我不介意讓她嚐嚐被毒物啃噬的滋味——鎖魂窟裏的‘噬魂蟲’,最喜歡咬帶靈力的活物,一口下去,連骨頭縫裏都會疼。”
這話像針,紮得柳明淵渾身緊繃。他能想象到胭脂被噬魂蟲圍攻的模樣,能想到她強忍疼痛卻無人可依的無助——那比讓他自己受刑更難受。可麒麟珠關係著整個麒麟族的安危,他若交出去,不僅族人會陷入危難,傅珩和尊主的勢力也會徹底失控,到時候隻會有更多人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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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柳明淵的聲音發顫,眼底滿是血絲,“阿胭若出事,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拉著你一起陪葬!”
傅珩卻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歡:“陪葬?我倒想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怎麽拉我陪葬。”他抬手示意黑衣人,“把他帶下去,關在寒潭隔壁的石室,好好‘照看’著——別讓他死了,也別讓他太舒服。”
黑衣人應了聲,拖著柳明淵往岔路深處走。鐵鏈在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響,柳明淵掙紮著回頭,卻隻能看到傅珩轉身離去的背影,以及林霜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
胭脂是被竹篾香喚醒的。
意識回籠的瞬間,昏迷前的畫麵如潮水般湧來——祭壇中央漆黑的洞口、蠱蟲爬動的窸窣聲、傅珩轉身時僵住的肩膀,還有下墜時那片徹底的黑暗。她猛地睜開眼,胸口劇烈起伏,指尖下意識攥緊身下的錦被,直到觸到被褥柔軟的觸感,才驚覺自己竟躺在一張鋪著細絨墊的木床上。
這不是祭壇下的蠱窟,也不是傅珩的囚室。
房間不大,四壁是打磨光滑的竹板,窗欞上糊著半透的竹紙,陽光透過紙縫灑進來,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竹香,混著窗外傳來的鳥鳴,竟透著幾分難得的安寧。
胭脂撐著手臂坐起身,剛一動,就察覺到不對勁——渾身沒有預想中的傷痛,連之前被鎖靈網勒出的痕跡都消失無蹤,可體內那股熟悉的靈力波動,卻像被抽幹的井水,連一絲漣漪都沒有。她嚐試著催動靈力,指尖卻隻有一片冰涼,連最基礎的術法都無法凝聚。
“靈力……全沒了。”她低聲喃喃,指尖撫過自己的手腕,那裏曾是靈力流轉最順暢的地方,如今卻隻剩一片死寂。祭壇之下的蟲窟雖沒取她性命,卻廢了她畢生修為,讓她成了真正的“廢人”。
可奇怪的是,這房間裏的靈氣卻異常濃鬱,吸入肺腑時,竟能感覺到一股溫和的暖意順著經脈緩緩遊走,像是在悄悄滋養著枯竭的靈力之源。胭脂心頭一動,掀被下床,赤足踩在微涼的竹地板上,一步步走向窗邊。
推開竹窗的瞬間,外麵的景象讓她愣住——這是一處藏在竹林深處的獨門小院,院中有口石砌的水井,井邊種著幾株不知名的野花,正開得熱烈。而整個小院外圍,竟籠罩著一層淡青色的透明結界,結界表麵泛著細微的靈光,將竹林的喧囂與外界的危險徹底隔絕在外。
她走到院邊,指尖輕輕觸碰到結界。冰涼的觸感傳來,同時一股強大的阻力將她的手彈開——這結界的強度遠超她的想象,以她現在的狀態,別說衝破,連留下一道痕跡都做不到。
“是誰把我帶到這裏的?”胭脂皺起眉頭,心中滿是疑惑。傅珩?尊主?還是另有其人?他們廢了她的修為,卻又將她安置在靈氣如此充裕的地方,甚至布下結界保護她,到底是為了什麽?
這個念頭讓她心頭一緊,可隨即又被另一種情緒取代——不管他們有什麽算計,至少她現在還活著,還有機會重新修煉。隻要能恢複力量,她就有機會離開這裏,有機會為自己、為那些被玄陰教迫害的人報仇。
胭脂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嚐試著按照記憶中的功法,引導體內那團微弱的暖流在經脈中遊走。起初,暖流走走停停,遇到受損的經脈時,還會傳來輕微的刺痛,可隨著靈氣不斷湧入,刺痛漸漸消散,暖流也越來越粗壯,甚至在經脈中形成了微弱的循環。
她猛地睜開眼,指尖竟泛起了一絲淡淡的靈光——雖然微弱,卻真實存在。胭脂看著自己的指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堅定的笑意。
傅珩,尊主,你們以為廢了我的修為,就能讓我任人擺布嗎?
等著吧,我會讓你們知道,把我留在這竹林深處,是你們這輩子最錯的決定。
陽光穿過竹林,落在她身上,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院中的結界依舊泛著靈光,卻仿佛不再是禁錮她的牢籠,而是她積蓄力量的庇護所。胭脂握緊拳頭,轉身走回竹屋,她要好好利用這裏的靈氣,盡快恢複修為,等著離開這裏的那一天。
寒潭邊的水汽裹著刺骨的冷意,往柳明淵衣領裏鑽。他被鐵鏈拴在石室石壁上,後心的刀傷一扯就疼,視線卻死死黏著石室門外——傅珩說,今日會讓他“見”阿芷一麵。
鐵鏈拖拽的聲響從通道盡頭傳來時,柳明淵的心跳驟然漏了半拍。他掙紮著抬頭,看見傅珩走在前麵,玄色衣擺掃過地上的碎石,而他身後跟著的人,穿著阿芷常穿的紫色衣裙,發間還別著那支他送的木簪。
“阿芷!”柳明淵的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他想掙開鐵鏈,手腕卻被鐵環勒出紅痕,“你怎麽樣?傅珩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那抹紫色身影停下腳步,隔著石室門的鐵欄看向他。她的頭微微低著,露出的側臉線條和阿芷一模一樣,連說話時帶著的輕顫都分毫不差:“明淵……我沒事,你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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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模糊了視線,柳明淵看不清她的眼睛,卻能聽見她聲音裏的哭腔。他想起從前阿芷受了委屈,也是這樣低著頭,軟軟地叫他名字。心口的疼瞬間蓋過後背的傷,他急得眼眶發紅:“是我不好,我不該被騙,讓你落到這步田地。你再等等,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
“我信你。”她輕輕應著,抬手想抓住鐵欄,指尖卻在觸到冰冷的鐵時縮了縮,像是怕疼。這個小動作讓柳明淵的心更緊了——阿芷向來怕疼,連指尖被針紮到都會皺眉。
傅珩靠在石壁上,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冷笑。他上前一步,抬手搭在那女子的肩膀上,語氣帶著刻意的溫柔:“阿胭,別跟他說太多了,寒潭邊涼,仔細凍著。”
那女子身子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順從地往傅珩身邊靠了靠,隻是回頭時,還對著柳明淵無聲地比了兩個字——“救我”。
柳明淵的目光追著她的背影,直到那抹紫色徹底消失在通道盡頭,才猛地鬆了口氣,卻又瞬間攥緊拳頭。他盯著石壁上的鐵鏈,指節泛白:阿芷還活著,她還在等他。就算拚了命,他也要把麒麟珠守住,更要把阿芷從傅珩手裏搶回來。
傅珩折返回來時,看見的就是柳明淵眼中燃著的光。他走過去,用靴尖踢了踢柳明淵腳邊的鐵鏈,聲音帶著戲謔:“柳兄,見著阿胭了?她現在還好好的,可若是你一直不肯交麒麟珠,下次再見麵,說不定就隻剩半條命了。”
柳明淵抬頭瞪他,眼底滿是恨意,卻沒注意到——方才那抹紫色身影轉身時,發間木簪的角度,和阿芷平日裏戴的,差了半分。而她說話時壓著的聲線,在轉身的瞬間,悄悄鬆了半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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