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中門對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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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知真人前腳剛走,孫洛川就湊到李逋身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李逋被她看的發毛:“你怎麽了?”
    洛川笑道:“你挺能忽悠的。”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李逋拿起桌上的萬蠱金丹,想牽她的手。
    孫洛川躲開手,擰住李逋的耳朵:“你以為本小姐誇你!剛才那老不修的拿我當人質的時候,你為什麽不救我?”
    “輕點!”李逋道:“我那不是權宜之計嘛!你看我最後不也…”
    “也什麽也!”洛川手上又加了兩分力。
    “沒,沒,孫大小姐我錯了還不行嗎?疼死人!”李逋連聲求饒。
    “你死了我正好清淨!”說是這樣說,孫洛川還是把手鬆開。李逋牽起她的手,把萬蠱金丹放在她手心上。
    “我不要,你留著吧。”
    “拿著吧,上次救我,你的傷還沒好,這金丹正好補補元氣。”李逋突然湊近孫洛川耳邊,壞笑道:“你要是真過意不去,不如讓我親一下?“
    孫洛川的耳根瞬間紅透,抬手就要打。
    李逋把臉遞過去:“你打,打死我,你就做個小寡婦。”
    孫洛川低頭輕啐一口,緩緩閉上眼睛,等待半晌,見沒動靜,她有些心急,微微睜眼,就見四目相對。
    “你……!”
    李逋板著她的臉,狠狠在嘴唇上咬了一口,然後拔腿就跑。
    孫洛川抄起桌上的茶壺就砸過去:“野小子!”
    兩人一追一逃,轉眼就躍上屋頂。
    李逋舉手投降:“女俠饒命。”
    孫洛川氣鼓鼓地坐在屋脊上:“我真的生氣了!”
    李逋蹭到她身邊:“那我給你講個笑話?”
    孫洛川望著李逋,鼓起臉頰生悶氣。
    “從前有一個姑娘叫千千,有一個少年郎叫北北,兩人成親後,生了一個孩子叫乖乖。”
    “完了?這哪裏好笑了?”
    “天機不可泄露。”
    孫洛川纏著他問,李逋突然壓低聲音:“別鬧,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
    孫洛川見他神秘兮兮,也學著那種腔調:“什麽秘密?”
    李逋扭頭四望,確定沒有旁人後,問:“你對你師傅了解多少?”
    孫洛川不理解他為什麽這樣問,但還是乖乖答道:“我師傅本姓慕容,遼東人氏,是慕容家老祖宗入關後收的義子。”
    “我不是問這個。我問的是,你師傅成家沒有,有沒有子嗣?”
    “好像沒聽說過有。”
    “那就對咯。”
    “你什麽意思?”
    李逋湊到洛川耳邊低語。
    孫洛川頓時紅了臉,皺眉道:“我才不信呢,你可真不知羞……”
    月光下,二人並肩坐著。孫洛川突然開口:“野娃子,如果有一天我做錯事,你會不會離開我?”
    李逋毫不猶豫地搖頭:“不會。”
    “為什麽?”
    “你救過我的命啊。”
    “就因為這個嗎?”孫洛川有些沮喪。
    “當然,你舍命救我,這恩情比天都大——”他話沒說完,就見孫洛川紅著眼,猛地掙脫他的懷抱,拳頭砸在他胸口。
    李逋不解,隻好任由她撒氣。
    這時,一陣勁風襲來。
    李逋警覺地將孫洛川護在身後,按住刀柄,隻見屋簷上立著個黑影。
    “李司衛,好久不見。”
    “你是誰?”
    黑影摘下鬥笠,原來是崔玉:“太子有令,此事三日內要見《奉天小報》頭版。”說著扔給他一封密信。
    李逋看過密信後,不禁皺眉:“《商夫人番外》不過試水而已,你們也太著急了吧!”
    崔玉聲音如鐵:“這是命令。”
    李逋聞言,隻得聽從,連夜寫信,將太子司馬駒交代的事和百草吏的約戰柳方白的消息一並寫上,加急送往青槐村。
    孔潛得令後,立刻刊印。
    三日後,《奉天小報》被搶購一空,茶樓酒肆裏到處是議論聲:
    “快看百草吏於秋分之日約戰柳方白!”
    “三斤老薑想壓千斤秤——真是不知自己幾兩重。”
    “我看未必,煉丹又不是打架,薑還是老的辣。”
    “你們看著柳方白敢迎戰嗎?我看不敢!”
    “誰說的,我祭靈司會怕奉天司?我支持柳方白!”
    輿論沸騰到第七日,始終沉默的柳方白突然在報上刊登《應戰書》:邀百草吏於本年秋分時節,於邙山再論丹道。
    百草吏看過報紙後,在府中撫掌大笑:“小輩這是認慫了!”當即令人發了一封《答柳小友戰書》,刊登出來:
    閱爾戰帖,甚慰。
    秋分者,陰陽相半,晝夜均平,丹道至和之日。爾擇此時約戰,尚知天時,倒也不算愚鈍。老夫煉丹近百載,未逢敵手,爾雖僥幸勝我半子,然終是雛鳳初鳴,未得真火。既爾誠心求教,老夫便以長輩之姿,於秋分吉時,在邙山峰頂,授爾一二丹道至理。
    ——望爾備足藥材,莫要臨場手忙腳亂,貽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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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草吏手書
    附注:若爾懼怯,亦可提前認輸,老夫寬宏,自不與小輩計較。
    百草吏與柳方白的丹道之爭暫且平息,但《奉天小報》掀起的風波卻遠未結束。
    頭版中第二篇文章——《商夫人秘史·番外篇》,雖按太子之命連刊七日,但民間卻反響平平。茶樓酒肆裏的百姓更愛看百草吏吃癟的戲碼,對這種宮闈秘聞興致缺缺。
    可誰也沒想到,這篇看似冷門的文章,竟在朝堂之上激起暗流。
    有禦史連上數道奏折,彈劾《奉天小報》“假借故事,妄議宮闈”;士林中更是大罵此文“有傷風化”。而真正令人玩味的是,麵對此案,太子一黨集體靜默。
    某日,太後賈鳳斜倚在鳳榻上,無心翻閱奏折,她手中正翻著最新一期的《奉天小報》。
    她指尖輕點著《商夫人秘史·番外篇》的章節,噙著笑對男寵高子微,道:“寫書的倒是個妙人,商夫人夜會小廝這段,可比宮裏排的戲有意思多了。”
    身旁的內侍欲言又止:“太後,禦史台已經……”
    賈風漫不經心地揮揮手:“讓他們吵去,淹不死人。”
    話音未落,掌印太監慌慌張張呈上一份奏折:“啟稟太後,祭靈司總執事賈大器急奏!”
    祭靈司總執事賈大器是她的舅舅,自家人的奏折不能不看。
    賈風懶洋洋地展開絹帛,果然又是參《奉天小報》的,突然她目光突然在“商者賈也“四個字上凝固。
    “好得很呐!”
    賈風的聲音陡然陰冷:“我當是看熱鬧,原來熱鬧竟是哀家自己!”她將小報撕的粉碎,怒喊道:“太子何在!速傳這小畜生進宮見我!”
    太子的轎輦孤零零地停在宮門前,隨行的隻有兩名貼身侍衛。
    司馬駒緩步踏入大殿時,滿朝文武都愣住了。賈氏一黨麵麵相覷,誰也沒想到太後竟直接召太子對質。
    賈謐臉色鐵青,目光看向賈大器。
    賈大器雖是長輩,但也懼怕賈謐的霸道。太後賈鳳咳嗽了一聲,賈大器低著頭出列,喝問:“太子殿下,顧九川、澹台塵、荀蒼他們怎麽沒來?”
    司馬駒淡淡道:“他們身體不適,都告了假。再說了太後隻叫我一個人來,也沒傳喚他們。”
    賈謐看向簾後,不禁心中暗罵:“悍婦、蠢婦!”
    他原隻想借《奉天小報》敲打太子黨,逼他們在高杆一案上讓步,可如今賈鳳這一鬧,反倒提前讓能夠緩和的局勢變的騎虎難下。
    “兒臣參見父皇、太後。”司馬駒神色平靜,仿佛隻是來請安。
    “太子可曾看過這份小報?“賈鳳冷笑一聲,將小報擲到他腳下。
    司馬駒俯身拾起,輕笑道:“《奉天小報》不過是供人消遣之物,何必較真?”
    賈鳳拍案,把賈大器的奏折扔下去:“你怎麽看‘商者賈也’四字。”
    司馬駒道:“臣不懂,還請太後明說。”
    這種醜事,賈鳳再潑辣也是個女人,難道直接挑明《商夫人秘史》是在影射自己?她沒臉問,隻得派出一人:“賈大器,你問他!”
    賈大器額頭滲出冷汗:“這小報太子看過?”
    “看過。”
    “那太子,覺得寫的對還是不對?”
    “不知道?”
    “既然看過,為何不知?”
    “看過不代表知道,知道也不代表看過。”
    這一句話把賈大器接下來的問題給堵死,他本想著,若是‘對’,那就借機發難,把小報上隱射太後的事做實。
    若是‘不對’,則順水推舟,將《奉天小報》查封。
    賈大器擦擦冷汗,半天擠出一句:“你對‘商者賈也’四字,怎麽看?”
    “商是商,賈是賈,有什麽關係嗎?”
    “不要繞圈子!”
    司馬駒一改溫吞模樣,眼中寒光如刃:“大膽!”
    賈大器被這一聲厲喝震得後退半步。
    “憑你個什麽東西,也敢盤問我?”他從袖中拿出一卷文書:“去歲朝廷收祭童稅,原定五千,祭靈司在下麵收了至少有上萬祭童。賈大人,你是不是要我揭你的老底!”
    賈大器臉色瞬間慘白,喊道:“他胡說,他胡說!”
    賈謐上前一步:“太子息怒,今日請您入宮,原是為商議邊鋒堂司長人選。這些瑣事,改日再議不遲。”
    他邊說邊示意禁衛將賈大器架走。
    司馬駒將文書緩緩揣回袖中:“賈大人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有關邊鋒堂司長人選,我這倒有一人,不過不重要,還是按太後的意思辦吧。”
    “不知太子所說何人?”
    “慕容翰。”
    京營節度使皇甫合剛要出列反駁,被賈謐一眼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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