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通天教主隻覺得自己的元神，在聽到“命”這個字的瞬間，被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寒意給凍結了！
    他猛地後退一步，那雙原本充滿了求道狂熱的眸子，瞬間變得銳利如劍，死死地鎖定在楊辰的臉上！
    “你說什麽？”
    他的聲音，不再有絲毫謙卑，而是充滿了聖人被觸及底線的冰冷與殺機！
    “你要我截教萬仙的……命？”
    “轟！”
    一股壓抑不住的誅仙劍意，轟然爆發！整個萬界廢墟都在這股殺伐之氣下劇烈顫抖，無數世界碎片在這股劍意下，被無聲地切割、粉碎！
    冥河老祖和鎮元子嚇得魂飛魄散，完了！完了！主上這次真的玩脫了！
    竟然當著通天教主的麵，說要他整個教派的命！
    這已經不是挑釁了，這是不死不休的宣戰！
    瑤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地攥著那枚灰撲撲的珠子，緊張地看著對峙的兩人。她第一次，見到有生靈敢如此直麵一位聖人的殺意！
    然而，麵對那足以讓天地變色，讓準聖顫栗的殺伐劍意，楊辰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甚至，還嫌棄地揮了揮手，仿佛在驅趕什麽惱人的蒼蠅。
    “收起你那點破爛劍氣，在我這裏，不好使。”
    他的聲音很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狂暴的誅仙劍意，在接觸到楊辰身前三尺的範圍時，竟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瞬間消弭於無形，仿佛從未出現過。
    通天教主瞳孔猛地一縮！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劍意，不是被擋住了，也不是被化解了。
    而是……被“無視”了！
    仿佛在楊辰的麵前，他引以為傲的，足以斬殺聖人的劍道法則，根本就不存在！
    這是何等恐怖的境界！
    “別緊張。”
    楊辰看著他那副見了鬼的表情，又恢複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個小插曲。
    “我說的‘命’，不是要殺了他們。”
    他繞著通天，踱了兩步，像是在審視一件商品。
    “通天，我問你，你截教的教義，是什麽？”
    通天一愣，下意識地回答道：“截取天道之下的一線生機，有教無類，萬仙來朝。”
    “說得好聽。”楊辰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有教無類，萬仙來朝？我看是魚龍混雜，因果纏身吧！”
    “你截教門下，披毛戴角之輩，濕生卵化之徒，數不勝數。他們修行，不修功德，隻修法力，一個個業力纏身，煞氣衝天。”
    “你以為，你這是在行‘有教無類’的大宏願？”
    楊辰猛地轉過身，直視著通天的眼睛，目光，變得無比深邃，仿佛能看穿萬古時空。
    “我告訴你，在天道眼裏，在你那位鴻鈞老師眼裏，你這截教，就是洪荒最大的一個‘業力垃圾場’！”
    “如今，量劫將至，天地殺機畢現。你猜，天道要清算這無邊業力的時候，第一個，會拿誰來開刀？”
    “你這所謂的‘萬仙來朝’，不過是天道默許你，為你自己，也為他，圈養的一群……祭品！”
    “等到封神量劫的大幕一拉開，你截教上下，從你這個教主，到最外門的記名弟子，有一個算一個，都得上那封神榜，成為天庭的走狗，或者，直接化為灰灰，為這天地，貢獻出自己的一份‘養料’！”
    “這，就是你截教的‘命’！”
    “一個，從一開始，就被注定了的，滅亡之命！”
    楊辰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地，砸在通天教主的心頭！
    “轟！轟！轟！”
    通天教主隻覺得自己的聖人道心，都在這番話下，劇烈地顫抖，甚至出現了一絲絲裂痕！
    不可能……
    這不可能！
    他身為天道聖人，雖然隱隱感覺到未來有一場針對他截教的大劫，但卻如霧裏看花，始終無法窺探其全貌。
    因為天機，早已被他那位老師，給徹底蒙蔽了！
    可現在，楊辰，這個來曆不明的神秘存在，卻用最直白，最殘酷的方式，將那血淋淋的未來，赤裸裸地，展現在了他的麵前！
    祭品！
    整個截教，都是祭品！
    這個認知，讓他這位天道聖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骨的寒意！
    “你……你怎麽會知道這些？”通天的聲音，沙啞無比，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懼。
    “我是誰，不重要。”
    楊辰擺了擺手，重新走回自己的九龍沉香輦，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
    “重要的是，我，可以改了你截教的這條‘死命’。”
    他翹起二郎腿，用一種宣布交易條款的語氣，慢悠悠地說道。
    “我來給你們講道，就是要截斷他們和天道之間的這份‘死亡契約’。”
    “我要他們，將這條被天道注定了的‘命’，主動交給我。從此以後，他們的生死，他們的因果，他們的命運，都將不再歸天道管，也不再歸你通天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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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歸我這個‘洪荒第一債主’管！”
    “他們，將從天道的‘祭品’，變成我的‘債務人’。欠我的，是他們的命！”
    “我讓他們生，他們才能生。天道想讓他們死，也得先問問我這個債主，同不同意！”
    “這，就是我講道的學費。”
    楊辰靠在椅背上，看著那已經徹底陷入呆滯的通天教主，嘴角，勾起了一抹惡魔般的微笑。
    “怎麽樣，通天教主？”
    “用整個截教的‘死命’，來換一個‘活命’的機會。”
    “這筆買賣，你，敢不敢做？”
    “你截教那萬仙，敢不敢聽我講這堂……‘賣命課’？”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冥河和鎮元子已經徹底放棄了思考。
    他們終於明白了，主上要的不是命，而是……命運的歸屬權！
    他要將整個截教，從天道的棋盤上，硬生生地，給摳下來，然後，打上他楊辰的專屬烙印！
    這是何等瘋狂，何等霸道的想法！
    這是在公然挑釁天道，公然和道祖鴻鈞，搶奪對洪荒世界的……控製權！
    瑤姬更是捂住了嘴，眼中充滿了無盡的震撼。
    她終於明白，楊辰那句“洪荒第一債主”的真正含義了。
    他收的，不隻是靈寶，不隻是因果。
    他要收的，是眾生的……命運！
    通天教主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時而殺氣衝天，時而茫然無措，時而又燃起希望的火焰。
    楊辰的話，為他揭示了一個殘酷的真相，但也同時，給了他一個唯一的，能夠“截取生機”的機會。
    將整個截教的命運，交到這個喜怒無常，亦正亦邪的男人手中？
    這是一場豪賭！
    賭輸了，截教的下場，可能比上封神榜還要淒慘。
    可若是不賭，那等待他們的，就是百分之百的，滅亡！
    許久。
    許久。
    通天教主猛地抬起頭，眼中，所有的猶豫和掙紮，都化作了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
    他，通天，從不信命！
    既然天道要亡我截教，那我就逆了這天！
    既然鴻鈞要我為祭品，那我就掀了他的棋盤！
    “噗通！”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這位殺伐第一的天道聖人，雙膝一軟，竟是直挺挺地，對著九龍沉香輦上的楊辰，跪了下去！
    他不是以求道者的身份作揖。
    而是以一個走投無路的賭徒，向那唯一的莊家，獻上自己的一切！
    “貧道通天！”
    “願率截教萬仙，將此滅亡之‘命’，盡數交予道友！”
    “從今往後，截教萬仙之命，皆為道友所有！”
    “隻求道友，能為我截教，截取那一線生機！”
    【叮！宿主成功與天道聖人‘通天教主’達成‘命運交易’！】
    【叮！宿主將截教整體命運納入自身因果，徹底改變‘封神量劫’世界線走向，洪荒世界根本秩序因此發生不可逆轉之偏轉！】
    【終極獎勵觸發！】
    【獎勵：大道法則‘命運法則’碎片x1！】
    【獎勵：……】
    係統的提示音，還在楊辰腦海中瘋狂響起。
    然而，就在通天教主跪下的那一瞬間。
    一股遠比之前在天庭時，還要恐怖千萬倍的，冰冷、浩瀚、至高無上的意誌，猛地從三十三重天之外，那幽深的紫霄宮中，降臨了！
    這一次，不再是傳音入密。
    一個不帶任何感情，仿佛由萬千大道法則匯聚而成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洪荒三界，在每一個生靈的元神深處，轟然炸響！
    “楊辰。”
    “你，過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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