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循環死亡中的複仇與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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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後24小時重置
    >我在血泊中醒來,妻子倒在我腳邊。
    >牆上的掛鍾顯示晚上十點整,倒計時開始:24小時後我將死亡。
    >我衝出家門,卻撞上鄰居驚恐的臉:“你……不是昨晚就被煤氣炸死了嗎?”
    >當世界第12次重置回命案現場,我終於發現凶手總在循環中製造意外。
    >這次我故意讓花盆砸向我頭頂,在劇痛中對著虛空微笑:“抓到你了。”
    冰冷的液體黏在臉上,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鐵鏽氣味。我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被一層粘稠的紅色薄膜模糊。天花板熟悉的紋理在搖曳的、昏黃的燈光下扭曲變形。我在哪?
    意識像沉在海底的鉛塊,艱難地上浮。一股更濃烈、更原始的血腥味蠻橫地鑽進鼻腔,瞬間攫住了我的呼吸。身體猛地一抽,我掙紮著想坐起來,卻感覺一隻手正壓在某種溫熱、粘膩的液體裏。我驚恐地扭過頭。
    她就在我腳邊,像一尊被暴力摔碎的瓷器。
    林薇。我的妻子。
    她側躺著,蜷曲著,曾經柔軟蓬鬆的長發此刻浸在暗紅的血泊裏,糾結成一團。那件她最喜歡的、印著向日葵的米白色家居服,前襟被染透了大片刺目的深色。血,就是從那裏湧出來的,像一口永不枯竭的泉眼,正無聲地、執拗地在地板上蔓延、擴張,貪婪地吞噬著原木色的地板。那血泊的邊緣,已經觸到了我的指尖,冰冷又滾燙。
    我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怪響,想喊她的名字,卻吐不出一個清晰的音節。巨大的恐懼如同冰水,瞬間澆透了我的四肢百骸,凍結了所有的神經。誰幹的?發生了什麽?
    目光本能地向上抬起,想要尋找一點依托,卻猛地釘在正對麵的牆壁上。
    那裏,掛著我親手挑選的、造型古樸的掛鍾。此刻,它像一個冷酷的審判者。粗短的時針和細長的分針,正以一種令人窒息的精確,重合在羅馬數字“x”的位置。
    十點整。
    就在我目光聚焦的刹那,掛鍾下方原本空白的牆壁,毫無征兆地浮現出幾個慘白、仿佛由電子熒光組成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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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字開始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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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冰冷、毫無情緒起伏的機械合成音,直接在我腦髓深處響起,清晰得如同死亡的宣告:
    【倒計時開始:24小時後,你將被徹底抹除。】
    抹除?什麽意思?死亡?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從尾椎骨瞬間竄上天靈蓋,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妻子身下的血泊,牆上的倒計時,腦中冰冷的聲音……這一切荒謬得如同最恐怖的噩夢!我猛地從血泊中彈起,踉蹌後退,腳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後腦勺磕在堅硬的桌角上,眼前金星亂冒。
    痛楚反而帶來一絲扭曲的清醒。不是夢!這粘稠的血,這刺鼻的氣味,這催命的倒計時……都是真的!
    “薇……”破碎的音節終於擠出了喉嚨,帶著哭腔。我手腳並用地爬向她,顫抖的手伸向她蒼白的臉頰,想要確認一點微末的溫度。指尖觸到的皮膚,冰涼得如同大理石。那雙曾經盛滿溫柔笑意的眼睛,此刻空洞地睜著,倒映著天花板上那盞昏黃搖晃的燈,也倒映著我驚恐扭曲的臉。
    不!不是我!我沒有!
    腦子裏一片混亂的轟鳴。誰殺了她?誰在倒計時?我要被抹除?為什麽?!
    “薇!醒醒!求你!”我徒勞地搖晃著她冰冷的肩膀,聲音嘶啞絕望。回答我的隻有掛鍾秒針冰冷無情的“滴答”聲,以及腦海中那持續跳動的、令人窒息的倒計時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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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在流逝!像沙漏裏的沙子,無可挽回地落下。
    一個念頭如同閃電劈開混沌:跑!離開這裏!必須離開這個地獄般的現場!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我猛地站起身,顧不上擦拭臉上手上沾染的、已經開始凝固的暗紅血汙,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跌跌撞撞地衝向玄關。腦子裏隻有一個瘋狂的念頭:離開這間房子!去報警!去找人!抓住那個該死的凶手!
    我一把拉開沉重的防盜門,刺骨的夜風裹挾著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就在我一隻腳踏出門外的瞬間,視線撞上了一張臉。
    是鄰居老張。他住在對門,一個退休的中學曆史老師,平時總是笑眯眯的,喜歡侍弄花草。此刻,他手裏拎著一個垃圾袋,顯然剛出來倒夜垃圾。
    昏黃廊燈下,老張那張熟悉的臉,在看到我的刹那,瞬間褪盡了所有血色,變得像紙一樣慘白。他的眼睛猛地瞪圓到極限,眼珠幾乎要從眼眶裏凸出來,裏麵塞滿了純粹的、無法理解的驚駭。他整個人像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擊中,劇烈地哆嗦了一下,手中的垃圾袋“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裏麵的空罐頭滾了出來,在寂靜的樓道裏發出刺耳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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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死地盯著我,嘴唇劇烈地顫抖著,如同瀕死的魚,喉嚨裏擠出幾個不成調的、充滿恐懼的音節:
    “你……你……陳默?你……不是……不是昨天晚上……就……就被煤氣炸死了嗎?!”
    轟——!
    仿佛一道炸雷直接在頭頂劈開。煤氣?爆炸?昨天晚上?死了?
    我的血液瞬間凍結了。一股比屋內血腥味更濃重的寒意,順著脊椎骨一路爬上頭皮,炸得我渾身汗毛倒豎。
    時間……錯亂了?
    老張那驚駭欲絕、如同白日見鬼的表情,絕無半點作偽的可能。在他認知的“現實”裏,我陳默,已經是個死人了!死於昨晚的煤氣爆炸?!
    但此刻,我正站在他麵前,渾身是血,活生生的!妻子的血還黏膩地沾在我的手上、臉上!牆上的掛鍾剛指向十點,那該死的倒計時還在我腦中冰冷地跳動!
    235503
    混亂的漩渦在我腦中瘋狂攪動。煤氣爆炸?死亡?倒計時?重置?
    一個荒誕絕倫卻又唯一能解釋這一切的念頭,如同毒蛇般纏繞上來:時間循環?我被困在了同一天?而這一天,注定以我的“死亡”終結?昨晚的煤氣爆炸……就是上一次循環裏我的“死法”?
    “張……張叔……”我的聲音幹澀得像砂紙摩擦,“你說什麽?昨天晚上?煤氣爆炸?我……死了?”
    老張像見了鬼一樣連連後退,身體緊緊貼在冰冷的牆壁上,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他指著我的手抖得不成樣子,眼神渙散,語無倫次:“炸……炸得……整個廚房都塌了!消防車……警車……嗚哇嗚哇響了一晚上!我親眼……親眼看到他們抬出來……抬出來……都……都焦了……你……你怎麽可能……”他猛地捂住嘴,喉嚨裏發出壓抑的幹嘔聲,眼神死死釘在我臉上和衣服上大片的暗紅,“血……這血……你……你老婆她……”
    他不敢再說下去,恐懼徹底攫住了他,他猛地轉身,連滾爬爬地衝向樓梯,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裏激起淩亂的回響,伴隨著他壓抑不住的、充滿恐懼的嗚咽。
    冰冷的夜風灌進樓道,吹在我沾滿血汙的臉上,刺骨的寒意瞬間穿透皮肉,直抵骨髓。我僵立在門口,像一尊被遺忘在寒夜裏的石雕。妻子的屍體還躺在身後的血泊裏,散發著死亡的氣息。鄰居驚恐的尖叫和“煤氣爆炸”的宣告在耳邊反複回響。腦中那串慘白的倒計時數字,依舊冷酷無情地跳動著,一秒一秒,蠶食著我僅存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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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亂和巨大的荒謬感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時間循環?死亡重置?我成了自己生命線上的困獸?而凶手,那個奪走林薇生命的惡魔,就潛藏在這不斷重複的24小時裏?他一次次製造“意外”,將我推向死亡,然後世界重置,一切重來?
    一股冰冷的憤怒,如同蟄伏的毒蛇,猛地從絕望的深淵中昂起頭,瞬間盤踞了我的心髒。恐懼依舊存在,但憤怒的火焰,第一次燒穿了麻木的寒冰。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就這樣被一次次“抹除”!林薇不能白死!那個躲在時間陰影裏的雜種,必須付出代價!
    我猛地轉身,衝回那個彌漫著血腥味的客廳。目光掃過林薇冰冷的身體,心髒如同被利刃狠狠剜過,痛得幾乎窒息。但我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能再看,再看下去,那無邊的悲痛會立刻將我撕碎、壓垮。
    我衝到沙發旁,抓起那個屬於林薇的、粉色矽膠手機殼的手機。屏幕碎裂,蛛網般的裂痕覆蓋了大半,但還能勉強操作。手指顫抖著,帶著血汙劃開屏幕。屏保照片是我們去年夏天在海邊的合影,陽光燦爛,她笑得那麽開心,依偎在我肩頭。
    心口又是一陣劇痛。我咬著牙,強忍著翻湧的情緒,點開通訊記錄。最近聯係人列表飛快地向下滾動。大部分都是同事、朋友、家人……直到我的目光猛地停住。
    一個沒有存儲名字的陌生號碼。
    通話記錄顯示,就在今天——或者說,在這個循環的“今天”——下午三點二十七分,有過一次長達十一分鍾的通話。
    下午三點二十七分……我拚命回憶。那個時候我在做什麽?對,我在書房趕一份該死的項目報告,鍵盤敲得劈啪響,戴著降噪耳機,完全沉浸在工作裏。客廳隱約傳來林薇壓低聲音打電話的動靜,但當時我根本沒在意,以為是她在和閨蜜閑聊。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升。林薇很少用這種刻意壓低的、近乎耳語的聲音長時間打電話,尤其是對一個沒有存名字的號碼!這太反常了!
    我死死盯著那串陌生的數字,像要把它們烙印在視網膜上。凶手?是他嗎?那個在循環中一次次殺死我的雜種?他在下午聯係過林薇?他們說了什麽?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極其輕微的“滴答”聲,極其輕微,從廚房方向傳來。不是水龍頭漏水那種規律的滴答,更像是……某種電子設備在運行時發出的、極有規律的計數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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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渾身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廚房?煤氣爆炸?上一次循環的“死亡現場”?
    我像一隻被驚動的貓,猛地抬頭,視線銳利地投向廚房緊閉的磨砂玻璃門。那裏麵一片黑暗,死寂無聲。剛才那聲“滴答”,微弱得如同幻覺,此刻已經完全消失,被客廳裏掛鍾巨大的“滴答”聲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徹底覆蓋。
    是錯覺?還是……某種被設定好的、致命的裝置,正在那黑暗的廚房裏,無聲地、精確地走向它爆發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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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時間不多了!
    巨大的危機感如同冰冷的鐵鉗,狠狠攥住了我的心髒。報警?不!上一次循環的“煤氣爆炸”就是在我死後發生的!警察來了能做什麽?調查一個注定會重置的“現場”?然後等著下一次循環開始,一切煙消雲散?
    我必須自救!必須抓住那個隱藏在時間縫隙裏的鬼影!
    我猛地站起身,衝向廚房。手握住冰涼的金屬門把手,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
    預想中的刺鼻煤氣味並沒有湧出。廚房裏幹淨、整潔,灶台閃著冷光。隻有水槽裏放著幾個待洗的碗碟。一切看起來正常無比。
    剛才那聲“滴答”……真的是錯覺?
    不!不對!
    我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寸寸掃過廚房的每一個角落:灶具、油煙機、冰箱、櫥櫃……最終,死死釘在緊挨著燃氣灶的牆壁上。那裏安裝著一個方形的、白色塑料外殼的家用燃氣報警器。一個普通的、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的安全裝置。
    它的狀態指示燈,此刻正亮著一點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綠色光點。
    綠色?正常?
    不!我記得清清楚楚!這個報警器是林薇買的,功能齊全,帶液晶顯示。正常情況下,它應該顯示一個綠色的“safe”字樣和一個小小的、代表燃氣閥門開閉狀態的圖標。但現在,那個小小的液晶屏幕,是一片漆黑!隻有那個代表電源的、微弱的綠色光點,如同瀕死的螢火蟲,在無聲地閃爍!
    它在工作?還是……被做了什麽手腳?
    一股強烈的衝動驅使著我靠近。我伸出手,想要把它從牆上摳下來檢查。指尖剛剛觸碰到它塑料外殼的邊緣——
    嘀!!!
    一聲尖銳到足以刺穿耳膜的蜂鳴警報,毫無征兆地從那個小小的報警器裏爆發出來!聲音淒厲、高亢,瞬間填滿了整個廚房,甚至蓋過了客廳掛鍾的滴答和我腦中倒計時的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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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大腦一片空白!報警器尖銳的嘯叫如同無數根鋼針,狠狠紮進我的耳膜和神經。心髒在胸腔裏瘋狂擂動,幾乎要衝破肋骨跳出來!危險!極度危險!
    “煤氣!漏煤氣了!” 一個驚恐的念頭如同閃電劈開混亂!
    我幾乎是本能地屏住呼吸,身體比思維更快地做出反應——轉身!彎腰!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客廳通往陽台的落地玻璃門猛衝過去!那裏是最近的、可以逃離這個密閉空間的地方!
    就在我轉身、腳步剛剛邁開的同一刹那——
    轟隆——!!!
    身後,廚房的方向,仿佛引爆了一顆無形的炸彈!
    一股難以想象的、狂暴到極致的力量,混合著灼熱的氣浪、刺眼的火光和震耳欲聾的巨響,如同無形的巨手,從背後狠狠拍來!
    整個世界在眼前瞬間被撕裂、扭曲、粉碎!
    我感覺自己像一片被狂風卷起的枯葉,被那股毀滅性的力量猛地掀飛!身體完全失去了重量,狠狠撞在客廳通往陽台的厚重玻璃門上!
    哢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聲炸響!鋼化玻璃門瞬間布滿蛛網般的裂痕,巨大的衝擊力透過玻璃傳遞過來,震得我五髒六腑都仿佛移了位!後背劇痛!喉嚨裏湧上一股濃烈的腥甜!
    視野被熾熱的紅與白徹底吞噬!耳朵裏隻剩下持續不斷的、毀滅性的轟鳴!
    緊接著,是沉重的墜落感。
    身體砸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劇痛從每一個關節、每一寸骨頭裏炸開。
    黑暗。
    無邊無際的、冰冷的黑暗,帶著火焰灼燒後的焦糊氣味,徹底吞噬了我。
    ……
    意識像沉入深海的溺水者,掙紮著,緩慢地、極其痛苦地向上浮起。
    那令人作嘔的鐵鏽味……冰冷粘膩的觸感……還有……
    我猛地睜開眼。
    天花板上熟悉的紋理在昏黃搖曳的燈光下扭曲。
    血。刺目的、粘稠的血,再次浸染了我的半邊臉頰和壓在身下的手臂。
    我僵硬地、極其緩慢地扭過頭。
    她躺在那裏。像一尊被暴力摔碎的瓷器。
    林薇。我的妻子。向日葵家居服被暗紅浸透。空洞的眼睛倒映著晃動的燈光和我驚恐的臉。
    視線不受控製地抬起。
    對麵牆壁。古樸的掛鍾。時針分針精準地重合在羅馬數字“x”。
    十點整。
    慘白的熒光數字在掛鍾下方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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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計時開始:24小時後,你將被徹底抹除。】
    冰冷的機械合成音,如同地獄的喪鍾,再次在腦髓深處敲響。
    “呃啊——!”
    一聲野獸般的、混合著極致痛苦、絕望和滔天憤怒的嘶吼,不受控製地從我撕裂的喉嚨裏爆發出來!我猛地從血泊中坐起,雙手死死抓住自己沾滿血汙的頭發,指甲深深摳進頭皮,試圖用這劇烈的痛楚來對抗那幾乎將靈魂都碾碎的循環噩夢!
    十二次!整整十二次了!
    每一次!每一次都在這冰冷粘膩的血泊中醒來!每一次都看到她無聲的死亡!每一次都聽到那該死的倒計時!每一次都以不同的、精心策劃的“意外”方式被終結!車禍!高空墜物!觸電!甚至一次荒謬的、在空曠公園裏被失控的除草機絞碎!
    十二次死亡!十二次看著林薇倒在血泊裏!十二次被那冰冷的宣告送入黑暗,再被殘忍地拖回起點!
    每一次,我都像瘋了一樣衝出這扇門,試圖抓住那無形的凶手。我報過警,結果在警局做筆錄時,頭頂年久失修的吊扇毫無征兆地砸落;我瘋狂地衝向林薇下午通話的那個神秘號碼登記的地址,卻在橫穿馬路時被一輛仿佛憑空出現的泥頭車碾碎;我甚至絕望地去找過老張,想從他口中挖出更多關於“昨晚煤氣爆炸”的細節,卻在敲響他家門的瞬間,被樓道裏一塊鬆脫的、沉重的廣告牌砸成了肉泥……
    那個雜種!那個躲在時間陰影裏的魔鬼!他無處不在!他像玩弄提線木偶一樣玩弄著我的生命!他洞悉我每一次的行動!他總能在我自以為找到線索、看到一絲微光的時候,用最殘酷、最意外的方式將我碾死!每一次“意外”,都精準得如同手術刀,完美地將我的死亡偽裝成一場不幸的巧合!
    十二次!十二次刻骨銘心的死亡!十二次痛徹心扉的失去!十二次徒勞無功的掙紮!
    憤怒!那已經不是火焰,而是沸騰的岩漿!在胸腔裏咆哮、翻滾,幾乎要將我的骨頭都燒成灰燼!絕望?不!絕望早已在第三次循環時就被碾碎了!剩下的,隻有這焚盡一切的恨意!對凶手的恨!對這操蛋循環的恨!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恨!
    恨!滔天的恨意,成了支撐我在這無盡輪回中保持清醒的唯一支柱!
    我粗重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我瀕臨崩潰的神經。目光像淬毒的刀子,狠狠掃過這個熟悉的、如同地獄入口的客廳。
    林薇冰冷的身體……牆上的掛鍾……腦中跳動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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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又是時間。那個雜種,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他如何能一次次預判我的行動?如何能精準地在每一次循環中製造不同的、致命的“意外”?難道他真的能“看到”循環?甚至……能“影響”循環?
    一個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念頭,在恨意的澆灌下,悄然滋生。
    預判……製造意外……他需要“看到”我,才能精準地出手嗎?
    如果……這一次,我不再試圖“尋找”?如果……我主動把自己送到一個“意外”麵前?一個他精心準備的、足以致命的“意外”?
    如果……我在那“意外”降臨的瞬間,捕捉到他的“目光”?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秒?
    這個念頭瘋狂而危險,帶著濃烈的自毀傾向。但此刻,它卻像黑暗中唯一閃爍著寒光的匕首,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與其在一次次徒勞的奔逃中被碾碎,不如……用這具已經被殺死十二次的身體,做一次誘餌!做一次賭上一切的豪賭!
    賭他能“看見”!賭他在“意外”發生前,會投來確認的“一瞥”!
    賭我能……抓住他!
    我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而灼熱。目光如同獵食的鷹隼,銳利地掃視著這個“家”的每一個角落。這一次,必須選擇一個我能“控製”的地點。一個我能提前預判“意外”可能降臨方式的地點。一個……我能確保在“意外”發生時,視野能覆蓋盡可能大範圍的地點。
    陽台!客廳外那個小小的、種了幾盆綠植的陽台!
    上一次循環,老張驚恐的尖叫似乎還在樓道裏回蕩——“你……不是昨晚就被煤氣炸死了嗎?” 煤氣爆炸……廚房……而陽台,就在廚房隔壁!如果那個雜種還在用類似的手法……
    而且,陽台是半開放的!視野開闊!隻要我站在陽台邊緣,麵向外側……在“意外”降臨的瞬間,我或許能捕捉到對麵樓棟、附近某個窗口、甚至樓下某個陰影裏……那一道充滿惡意和期待的視線!
    就是這個!
    我猛地從血泊中站起,動作因為十二次死亡累積的劇痛和決絕的意誌而顯得有些僵硬。我最後看了一眼林薇,心髒依舊被撕裂般的劇痛攫住,但此刻,這劇痛被更洶湧的恨意和孤注一擲的決然覆蓋。
    “等我……薇。”我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嘶啞地說,“這次……我一定要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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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邁開腳步,不再衝向那扇帶來絕望的門,而是徑直走向客廳通往陽台的落地玻璃門。每一步踏在沾著血汙的地板上,都留下一個暗紅的腳印,如同走向祭壇的烙印。
    235517
    時間在流逝。每一秒都像懸在頭頂的鍘刀。
    我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帶著血腥味灌入肺腑。伸手,用力拉開厚重的玻璃門。
    夜風瞬間湧入,帶著初冬的寒意和城市特有的、混雜著塵埃與尾氣的味道。陽台上,幾盆綠植在夜風中輕輕搖曳著葉片,投下模糊的陰影。其中一盆長勢茂盛的綠蘿,被放在靠近欄杆邊緣的一個有些老舊的木質花架上。花架看起來不太穩當。
    就是它了。
    我走到陽台邊緣,雙手撐在冰冷的鐵藝欄杆上。目光如同探照燈,帶著十二次死亡淬煉出的、近乎野獸般的凶戾,掃視著對麵沉寂的居民樓。一扇扇黑洞洞的窗口,像無數隻沉默的眼睛。樓下狹窄的小區道路空無一人,隻有昏黃的路燈在濕漉漉的地麵上投下孤獨的光圈。遠處,城市的霓虹在夜霧中暈染開模糊的光團。
    他在哪裏?
    在哪扇窗戶後麵?在哪個陰影角落裏?用那雙充滿惡毒快感的眼睛,欣賞著我這個即將再次走向死亡的獵物?
    我強迫自己站定,背對著客廳的方向,身體微微繃緊。全部的感官被提升到極限。耳朵捕捉著夜風的嗚咽、遠處模糊的車流聲、還有……陽台內側,那盆綠蘿葉片被風吹拂的細微“沙沙”聲。
    等待。如同等待行刑的囚徒。
    235430
    時間一分一秒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心髒在胸腔裏沉重地撞擊著肋骨,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全身的神經。
    他來了嗎?他“看”到了嗎?他準備好他的“意外”了嗎?
    突然——
    哢噠!
    一聲極其輕微、但在死寂的夜裏卻異常清晰的脆響,從我身後陽台內側傳來!像是……某種老舊的木質結構在應力作用下發出的、不堪重負的呻吟!
    來了!
    就是現在!
    我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到了極致!但我沒有回頭!沒有躲閃!反而猛地、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身體向聲音來源的反方向——陽台外側的虛空——微微傾斜!這個動作不是為了躲避,而是為了……確保那個即將落下的重物,能精準地命中我的頭顱!
    同時,我的眼睛,如同鎖定獵物的鷹隼,帶著十二次死亡積累的全部恨意和孤注一擲的瘋狂,以最快的速度、最凶狠的姿態,掃向我預判中所有可能隱藏著那道邪惡目光的位置——對麵樓棟幾個亮燈的窗口!樓下那片濃重的樹影!隔壁單元空置的陽台角落!
    視野瘋狂地掃掠!如同高速攝像機在捕捉瞬間!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
    呼——!
    一道沉重的、帶著泥土和植物腐敗氣息的陰影,裹挾著風聲,如同死神的鐮刀,從我的左後上方急速墜落!
    視野的邊緣,清晰地捕捉到了那盆急速放大的綠蘿!扭曲的藤蔓,翻飛的泥土!
    就是現在!
    我沒有躲!反而猛地昂起頭!目光如同淬毒的標槍,穿透墜落的盆栽陰影,帶著十二次輪回積累的所有憤怒、痛苦、絕望和最後一絲瘋狂的期待,死死地釘向陽台正上方——我家樓上那一戶鄰居的、被厚重窗簾完全遮蔽的陽台!
    那窗簾的縫隙!就在剛才那千分之一秒的掃視中,我似乎……不!我確信!在那窗簾緊閉的縫隙深處!在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裏!我捕捉到了!
    一道極其微弱、極其短暫、如同鬼火般一閃而逝的……紅光!
    冰冷!專注!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獵物走向死亡的……非人的漠然!
    那絕不是自然光!絕不是!
    找到了!!!
    這個念頭如同驚雷在意識深處炸響!所有的賭注!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死亡!在捕捉到那道紅光的瞬間,都有了意義!
    轟!!!
    劇痛!
    無法形容的、仿佛整個頭顱被萬噸巨錘砸碎的劇痛,從頭頂瞬間貫穿全身!堅硬沉重的陶土花盆邊緣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楔進了我的顱骨!眼前爆開一片猩紅的血霧和無數的金星!骨頭碎裂的“哢嚓”聲清晰地在顱內震蕩!溫熱的液體混合著冰冷的泥土,糊滿了我的臉,湧進我的眼睛、鼻子、嘴巴!
    身體失去了所有支撐,如同斷線的木偶,被那恐怖的重力狠狠摜向冰冷堅硬的陽台地麵!
    砰!!!
    後腦勺再次遭受重擊!世界在眼前瘋狂地旋轉、顛倒、碎裂!
    黑暗如同濃稠的墨汁,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瞬間吞噬了所有的光線、所有的聲音、所有的痛楚……
    但在意識徹底沉入那冰冷虛無的深淵之前,在黑暗完全合攏的最後一瞬……
    粘稠的血液模糊了視線,泥土塞滿了口鼻,碎裂的顱骨傳來滅頂的劇痛。身體像一袋被摔爛的土豆,癱軟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每一根骨頭都在發出瀕死的呻吟。黑暗如同貪婪的巨口,從視野的邊緣瘋狂吞噬著一切光線和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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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這意識被徹底撕碎、拽向深淵的臨界點,一股比死亡更冰冷的電流,猛地竄過我的神經末梢!
    陽台正上方!
    那道紅光!那窗簾縫隙後一閃而逝的、如同毒蛇瞳孔般的紅光!
    不是錯覺!那不是人類的眼睛!那是……某種……儀器?某種……在黑暗中窺視的……鏡頭?!
    “嗬……”
    一聲破碎的、混合著血沫和泥土的嘶啞笑聲,艱難地從我碎裂的喉嚨裏擠了出來。劇痛如同海嘯般席卷,但我殘存的意識卻像風暴中最後一點倔強的火苗,死死抓住這個發現,將它燒成烙印!
    找到了!
    用十二次粉身碎骨換來的坐標!用十二次目睹林薇倒在血泊中的絕望換來的方向!
    樓上的鄰居……那扇永遠緊閉的窗簾後麵……
    黑暗終於徹底降臨,帶著熟悉的、冰冷的虛無感,將我徹底吞沒。
    ……
    意識如同被狂風卷起的羽毛,在無邊的死寂中飄蕩、下沉。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感覺,隻有一片絕對的、令人窒息的虛無。這就是“抹除”的邊緣嗎?
    不!
    一道微弱的、卻如同燒紅烙鐵般的意念,猛地刺穿了這片虛無!
    紅光!窗簾!樓上!
    這個念頭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間激起了劇烈的漣漪!沉淪的意識被這強烈的執念狠狠拽住,開始瘋狂地向上掙紮、翻湧!
    那冰冷的鐵鏽味……那粘膩的觸感……
    我猛地睜開眼!
    天花板熟悉的紋理在昏黃搖曳的燈光下扭曲。
    血。刺目的、粘稠的血,再次浸染了我的半邊臉頰。
    林薇躺在腳邊的血泊裏,向日葵家居服被染透。
    掛鍾指針重合在十點整。
    慘白的倒計時數字開始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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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計時開始:24小時後,你將被徹底抹除。】
    冰冷的宣告再次響起。
    但這一次,回應它的不再是絕望的嘶吼。
    我猛地從血泊中坐起,動作因為劇痛和十二次死亡的記憶而有些踉蹌,但眼神卻如同淬火的寒冰,銳利、瘋狂,燃燒著焚盡一切的恨意和一種近乎獰厲的亢奮!
    臉上、手上沾著林薇溫熱的血,那粘膩的觸感此刻不再是恐懼的源泉,而是複仇的燃料!腦中那催命的倒計時不再是枷鎖,而是進攻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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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寶貴的時間!
    我沒有絲毫猶豫!甚至沒有再看林薇一眼——那錐心的痛楚被死死壓在沸騰的岩漿之下!目標隻有一個!
    我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凶獸,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踉蹌著衝向玄關!不是逃!是進攻!
    哐當!
    防盜門被我用肩膀狠狠撞開!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樓道裏炸開!我一步跨出,帶著滿身的血汙和衝天的煞氣,目標無比明確——不是下樓!而是衝向右側!衝向那通往樓上的、冰冷的水泥樓梯!
    一步!兩步!三步!
    沉重的腳步在空曠的樓梯間裏激起巨大的回響,如同戰鼓!肺部火辣辣地疼,雙腿像灌了鉛,但複仇的意誌驅動著這具殘破的身體,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力量!
    樓上!就是那扇門!那道窗簾!那個散發著紅光的位置!
    凶手!那個躲在時間循環裏玩弄生命的雜種!就在那裏!
    我衝上了四樓半的平台!那扇熟悉的、深棕色的防盜門就在眼前!四樓東戶!那個鄰居!那個我平時在電梯裏遇到隻會點頭示意、從未深交過的、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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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不及思考!來不及恐懼!隻有行動!
    “開門!!!”
    一聲混合著血沫、泥土和十二次死亡全部憤怒的咆哮,如同受傷野獸的狂嗥,從我喉嚨深處炸裂而出!我用盡全身的力氣,不再是用手,而是用整個身體,如同失控的攻城錘,狠狠撞向那扇緊閉的、象征著最終答案的深棕色防盜門!
    砰——!!!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巨響!
    門板劇烈地顫抖!鎖舌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門框周圍的牆灰簌簌落下!
    門,竟然沒有被撞開!但巨大的撞擊力反震回來,讓我眼前一黑,胸口一陣翻江倒海的劇痛,差點背過氣去。
    “誰?!” 門內,一個男人驚怒交加、帶著濃濃睡意和難以置信的沙啞聲音響起。腳步聲急促地靠近門邊。
    他醒了!他就在裏麵!
    “開門!雜種!我知道你在裏麵!” 我嘶吼著,後退一步,積蓄力量,準備發起第二次更瘋狂的撞擊!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貓眼的位置,仿佛能穿透那小小的透鏡,看到門後那張驚慌失措的臉!那張屬於凶手的臉!
    “滾開!瘋子!我報警了!” 門內的聲音充滿了驚懼和色厲內荏。
    報警?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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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時間就是一切!絕不能讓他有喘息之機!絕不能讓他有機會發動那該死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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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門!!!” 我再次咆哮,身體如同繃緊的弓弦,肌肉賁張,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憤怒、所有的絕望,都凝聚在這一次撞擊上!
    就在我身體即將再次狠狠撞向門板的瞬間——
    哢嚓!
    一聲極其輕微、如同塑料卡扣斷裂的脆響,從我頭頂正上方傳來!
    我瞳孔驟然收縮!心髒瞬間漏跳了一拍!又是“意外”?!他啟動了?!
    但這一次,我沒有抬頭!沒有躲避!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感官,所有的力量,都死死鎖定在那扇深棕色的門板上!撞開它!撞開它!撞開它!!!
    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帶著同歸於盡的決絕,轟然撞出!
    就在我的肩膀即將再次接觸門板的千鈞一發之際——
    呼——!
    一道沉重的、帶著濃烈塵埃和朽木氣味的陰影,如同地獄的閘刀,帶著沉悶的破空聲,從我頭頂正上方——那樓梯間年久失修、布滿蛛網的天花板角落——毫無征兆地、筆直地墜落下來!
    那根本不是什麽意外!那是一塊巨大的、邊緣參差不齊的水泥預製板碎塊!它被巧妙地、致命地懸置在那裏,像一個早已設好的死亡陷阱!隻等著我衝上樓梯,進入它的殺戮範圍!
    它墜落的目標,精準地鎖定了我此刻的位置——我的頭顱!
    躲?來不及了!也絕不能躲!
    “呃啊——!!!” 我用盡生命最後的力量發出嘶吼,不是恐懼,而是衝鋒的號角!身體不顧一切地向前猛衝!撞擊!
    砰——!!!
    身體狠狠撞在門板上的巨響!
    與頭頂上方那致命重物撕裂空氣的尖嘯!
    幾乎在同一瞬間發生!
    轟隆!!!
    頭頂傳來沉悶到令人靈魂顫栗的撞擊聲!巨大的水泥塊擦著我的後腦勺,帶著毀滅性的力量,狠狠砸在我剛剛站立的位置——四樓半平台的邊緣!
    碎石飛濺!煙塵彌漫!整個樓梯間都仿佛在震動!
    劇痛!後背和肩膀傳來骨頭幾乎碎裂的劇痛!是撞擊防盜門的反作用力!但我成功了!在死亡陰影擦過頭皮的瞬間,我完成了那傾盡全力的一撞!
    深棕色的防盜門,在這一次遠超之前的恐怖撞擊下,終於發出了徹底崩潰的呻吟!
    哢嚓!哐當!!!
    門鎖的金屬部件扭曲、斷裂!門軸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整扇厚重的防盜門,如同被巨斧劈開,猛地向內彈開!撞在門後的牆壁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門!開了!!!
    煙塵彌漫中,我踉蹌著衝進了門內!巨大的慣性讓我幾乎撲倒在地!但我立刻用手撐住玄關的鞋櫃,穩住了身體!
    眼前,是一個裝修簡潔甚至有些冰冷的客廳。慘白的節能燈光照亮了一切。
    一個穿著皺巴巴睡衣、頭發蓬亂、臉色慘白如紙的中年男人,正驚恐萬狀地僵立在客廳中央,手裏還抓著一個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撥號界麵——110!
    他的眼睛瞪得滾圓,裏麵充滿了極致的恐懼、混亂和難以置信,如同見了從地獄爬出的惡鬼!他死死地盯著我,盯著我臉上、手上未幹的血汙,盯著我眼中那足以焚毀一切的瘋狂恨意!
    “你……你……” 他嘴唇哆嗦著,喉嚨裏發出咯咯的怪響,身體抖得如同篩糠,一步步地向後退去,直到脊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牆壁上,退無可退!
    就是他!四樓東戶!那個沉默寡言的鄰居!那個窗簾後麵藏著紅光的住戶!那個……在無數次循環中,用各種“意外”將我碾碎的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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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計時在腦中冰冷跳動,像最後的喪鍾,但此刻,它敲響的是敵人的喪鍾!
    我站直身體,抹了一把臉上混合著血和汗的汙跡,一步一步,帶著踏碎地獄的沉重腳步聲,向他逼近。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出如同戰鼓的回響。
    我的目光,如同兩把燒紅的烙鐵,死死釘在他那張因極度恐懼而扭曲的臉上。嘴角,在血汙和灰塵的覆蓋下,艱難地、極其緩慢地向上扯開,最終形成一個冰冷到極致、瘋狂到極致、也……快意到極致的獰笑。
    嘶啞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著生鏽的鐵片,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氣裏:
    “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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