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豪門驚魂:地下室中的恐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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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會替我留下遺囑
原以為嫁入豪門就能擺脫底層命運, 直到深夜我在丈夫手機裏發現第七個失蹤少女的新聞, 而臥房地下室鑰匙恰好閃爍在屏幕微光下, 推開地下室門的瞬間, 我聽見身後傳來婆婆溫柔的聲音: “終於發現了?別怕,你將是家族最完美的永恒收藏品。”
這棟宅子太大了,大到寂靜都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壓在心口。
婚後的第一百零三個夜晚,我又一次從冰冷的錦緞床單上獨自醒來。空氣裏彌漫著老房子特有的味道,昂貴檀香混著若有似無的潮氣,還有一種更細微的、難以名狀的甜膩,像是刻意掩蓋什麽似的。身側的位置空著,觸手冰涼。周承宇很少在家過夜,公司總有開不完的會,出不完的差。
而我,林薇,曾經在流水線上機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指甲縫裏都嵌著油汙的女孩,如今躺在這張能躺下五個我的歐式大床上,卻像陷在一片華美的流沙裏,每一口呼吸都需要用力。
光腳踩在柔軟得能陷沒腳踝的地毯上,無聲無息。走廊牆壁上,周家曆代祖先的肖像在幽暗的夜燈注視下沉默地俯瞰。他們的眼睛,無論原本是什麽顏色,在陰影裏都隻剩下濃黑的洞,無論我走到哪個角度,都感覺那視線牢牢釘在背上。
婆婆說,這是家族的榮耀。
嫁進來前,我以為跨越的是階級的天塹。告別逼仄的出租屋,告別餿掉的盒飯,告別那些黏膩的、打量貨物般的眼神。我以為付出自由和尊嚴,總能換來一點安穩,一點體麵。
直到住進來,才發現這榮耀是銅澆鐵鑄的棺,華麗,窒息。婆婆孫曼麗永遠穿著熨帖的旗袍,發髻一絲不亂,笑容的弧度計算得精準無誤,但她握著你的手,誇你皮膚真好的時候,那指尖的溫度卻讓你從脊椎骨裏冒出寒氣。
周承宇,我名義上的丈夫,英俊,富有,是這座城市無數女人的夢想。他給我卡,給我珠寶,給我一切能用錢買到的東西,唯獨不給我溫度,也不給我一個丈夫該給的陪伴和尊重。他的熱情隻在人前,摟著我的腰,扮演恩愛。人後,他的眼睛像蒙著一層灰霧,看不透,也從不真正看向我。
他說:“薇薇,你隻需要安靜,漂亮,就好。”
這宅子裏的每個人,包括那些腳步輕得像貓一樣的傭人,都像上好發條的玩偶,在既定的軌道上運行,不多說一句,不多看一眼。我是唯一的異類,格格不入,像個誤入精密儀器內部的沙粒。
今晚有些不同。
說不清那感覺從何而來,或許隻是這厚重寂靜壓垮神經前的錯覺。但我心慌得厲害,胸口怦怦直跳,毫無來由。
我起身,想去樓下倒杯水。經過周承宇書房時,發現門虛掩著,裏麵透出一點微弱的光。他回來了?什麽時候?
鬼使神差地,我推開門。
裏麵空無一人。隻有他的手機隨意扔在書桌上,屏幕還亮著,似乎是剛剛處理完什麽緊急事務,匆忙間忘了帶走或熄屏。
我本該立刻退出去。
可心髒跳得更快了,一種近乎本能的衝動驅使著我。我走向那張寬大的紅木書桌,冰涼的桌麵刺痛了我裸露的皮膚。
手機屏幕的光刺得我眼睛微微眯起。
是一條本地新聞的推送彈窗。
“第七名失蹤少女案情進展緩慢,家屬泣血求助……”
標題下麵,是一張模糊的生活照,一個笑靨如花的女孩,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
我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第七個?這座城最近幾個月人心惶惶的失蹤案,已經到第七個了?
一股寒意順著脊柱爬升。
就在我手指顫抖,想要劃開那條新聞看得更仔細些的時候,屏幕因為久未操作,暗了下去,即將鎖屏。
就在那一刹那的黑暗與最後微光的交界處,屏幕像一麵模糊的鏡子,隱約映照出書桌桌麵上的某樣東西。
我猛地頓住呼吸,瞳孔急劇收縮。
不……不可能……
我顫抖著拿起那隻冰冷的手機,指尖發僵,重新按亮屏幕,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角度。
微光再次映出桌麵——以及那把之前被我視線忽略的、隨意丟在一疊文件旁的黃銅鑰匙。
古老的、造型繁複的鑰匙。我見過它。婆婆曾說,是某個棄用舊櫃子的備鑰,不起眼,也從未在意。
此刻,在手機屏幕詭異的光線下,它靜靜地反射著幽微的光澤。而屏幕漆黑的底色上,那條關於失蹤少女的新聞標題,像猙獰的注腳,烙印在鑰匙虛影的下方。
少女失蹤案…地下室…鑰匙…
幾個冰冷的詞語在腦中瘋狂碰撞,炸開一片冰冷的雪花。
我從未被允許進入地下室。婆婆笑吟吟地說,裏麵堆滿了老舊雜物,通風不好,積年灰塵對我身體不好。周承宇則幹脆地皺眉頭,說那是他的私人空間,讓我別碰任何東西。
那些被忽略的細節此刻海嘯般湧來:婆婆提到“收藏品”時過分熱切的光芒;周承宇西裝上偶爾沾染的、與古龍水格格不入的奇異氣味;深夜地下室方向傳來的、極其輕微的、我曾以為是老鼠或水管發出的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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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些女孩,那些失蹤的女孩,都和我一樣,來自底層,年輕,或許還有幾分相似……
我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冷汗瞬間濕透了真絲睡裙的後背。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幾乎要尖叫出聲,卻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把聲音堵在喉嚨裏。
我必須去看一眼。
就一眼。
確認那下麵隻是雜物,隻是我荒謬的幻想。否則,我會在這令人窒息的猜疑中徹底瘋掉。
拿起那把黃銅鑰匙時,金屬冰涼的觸感激得我狠狠一顫。它沉甸甸的,像某種罪證的重量。
我像個幽靈,飄出書房,穿過漫長而昏暗的走廊。肖像畫上的眼睛這一次不再是沉默,而是充滿了無聲的嘲弄。腳下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聲音,我的心跳是這死寂裏唯一的擂鼓。
越靠近地下室那扇隱藏在樓梯後方陰影裏的門,空氣就越冷。那股甜膩的氣味似乎也更明顯了些,混合著消毒水和某種……難以形容的、類似福爾馬林的味道。
我的手腳冰涼,呼吸急促得快要缺氧。
終於,我停在那扇厚重的、深色木門前。門上的鎖孔,古老而奇特,正與手中的鑰匙匹配。
四周靜得可怕,連宅子固有的細微吱嘎聲都消失了。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喉嚨口的戰栗,將冰冷的黃銅鑰匙慢慢插進鎖孔。
轉動。
“哢噠。”
一聲輕響,在絕對的寂靜中卻如同驚雷。
鎖舌彈開。
我伸出手,抵在冰涼的門板上,用力一推——
門軸發出沉悶滯澀的呻吟,一股更強更冷、帶著陳腐香氣和絕對陰寒的氣息撲麵而來,門內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就在這一刻。
一隻冰涼的手,溫柔地搭上了我劇烈顫抖的肩膀。
我全身的血液瞬間湧向頭頂,又霎時褪得幹幹淨淨,凍成冰碴。
身後,婆婆孫曼麗那把我聽了無數次的、永遠柔和得體、此刻卻如同毒蛇吐信的聲音,輕輕響起,帶著一絲詭異的欣慰和親昵:
“終於發現了?別怕,你將是家族最完美的永恒收藏品。”
時間凝固了。那隻搭在我肩上的手,冰涼、柔軟,卻重若千鈞,壓垮了我最後一絲強撐的鎮定。
巨大的恐懼不是嘶吼,而是絕對的真空,抽幹了周遭所有的聲音和空氣,隻剩下心髒在耳膜裏瘋狂捶打的轟鳴,以及血液衝上頭頂又瞬間冰封的尖銳嘶鳴。
我僵在原地,推門的手還懸在半空,指尖冰涼麻木,維持著一個可笑的姿勢。每一塊肌肉都鎖死了,連轉動眼珠都做不到。鼻腔裏充斥的味道變得無比清晰——那股甜膩的香,混合著地下室的陰冷潮氣,還有……還有一絲若有似無、被香料極力掩蓋卻依舊滲出來的、冰冷的、屬於金屬和某種無法言說的停滯的氣息。
永恒收藏品?
這幾個字在她溫柔得滴水的語調裏翻滾,粘稠又惡毒,像裹了蜜糖的刀片,緩緩割開我的理智。
“轉過來,薇薇,讓媽媽好好看看你。”孫曼麗的聲音依舊柔和,甚至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憐愛,“瞧你,嚇得都僵住了。傻孩子,這有什麽好怕的呢?這是你的造化,是我們周家認可你的方式。”
她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像冰錐,鑿進我的骨頭縫裏。
那隻手輕輕施加壓力,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意味,要將我的身體扳過去麵對她。
不。
不能轉過去。
不能看見她此刻的表情。
直覺在腦顱內尖嘯,求生欲像垂死掙紮的野獸般猛烈爆發。
就在她的力道即將徹底扭轉我的身體,我的眼角餘光即將瞥見她衣襟上那枚熟悉的翡翠胸針的瞬間——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或許是極度恐懼下身體本能的背叛。我猛地向下蹲身, siutaneousy siutaneousy 肩膀狠狠一甩!
那隻保養得宜、塗著蔻丹的手猝不及防,滑脫了。
我甚至不敢回頭,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借著下蹲的力道,朝著那扇剛剛推開一道縫隙、泄出黑暗與寒氣的門裏猛地撲了進去!
腳下是向下延伸的台階,冰冷、堅硬、粗糙。
我踉蹌著,幾乎栽倒,手腳並用地向下衝。
“哎呀!”
孫曼麗的聲音第一次失去了那完美無缺的溫柔,帶上了一絲急促和驚怒。
但她沒有立刻追下來。
黑暗。濃稠得如同實體的黑暗瞬間包裹了我,吞沒了我的形狀。隻有身後門口透進來的那一小片微弱廊光,模糊地勾勒出腳下陡峭台階的輪廓。
冷。刺骨的陰冷空氣鑽進我的睡裙,激起一片戰栗。那股甜膩混合腐敗的氣味在這裏濃烈得令人作嘔。
我跌跌撞撞,數不清踩了多少級台階,終於踩到了平坦的地麵。冰冷,粗糙,像是水泥地。
眼睛勉強適應了黑暗,借著高處入口那點可憐的光,我隱約看出這是一個極大的空間。模糊的輪廓像是……很多高大的櫃子?或是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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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跳聲在死寂的地下室裏轟鳴,我自己都能聽見那急促的、瀕臨崩潰的喘息。
“嗒…嗒…嗒…”
清晰的、不緊不慢的高跟鞋聲,從門口傳來,開始一級一級,走下台階。
她下來了。
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從容,和勢在必得的冰冷。
那腳步聲,一聲聲,敲在我的神經上,幾乎要把它繃斷。
我驚恐地後退,徒勞地睜大眼睛想看清黑暗裏的東西,想尋找藏身之處,或者……或者任何能稱之為武器的東西。
後背猛地撞上一個冰冷、堅硬、豎直的物體。像是金屬櫃子。
我嚇得幾乎跳起來,猛地回頭。
視線適應了黑暗,借著微光,我看清了——
那不是一個櫃子。
那是一具豎立的、如同衣櫃般的巨大玻璃容器。玻璃很厚,內部似乎充滿了透明的液體,模糊不清。
但裏麵……裏麵好像有東西。
一個蒼白、朦朧的、人形的輪廓。
我的呼吸驟然停止。
高跟鞋聲停在了最後幾級台階上。孫曼麗的聲音再次響起,恢複了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溫柔,甚至帶著一絲笑意,在密閉的地下室裏幽幽回蕩:“喜歡嗎?薇薇?這是你的師姐們。看,她們多麽完美……時間在她們身上停止了,永遠保留著最美麗的時刻。”
我的目光死死黏在玻璃容器上,恐怖的畫麵強行擠入大腦,幾乎要撐裂我的頭顱。
師姐們?收藏?永恒?
胃部劇烈收縮,我幹嘔起來,眼淚失控地湧出。
“別怕,寶貝。”孫曼麗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甚至能聽到她衣裙摩擦的窸窣聲,“很快的,一點痛苦都沒有。你會比她們更完美。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是最特別的那個……皮膚那麽好,眼神那麽幹淨……最適合做成‘天使之翼’的造型了……”
天使之翼?造型?
這些詞語組合在一起,形成的恐怖含義讓我四肢冰涼,血液倒流。
我瘋狂地四下摸索,手指觸碰到冰冷的玻璃表麵,觸碰到金屬的支架。
高跟鞋聲踏上了地下室的水泥地麵。
她就在我身後不遠了。
絕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沒頭頂。
就在這時,我的手指在黑暗中胡亂揮舞,突然碰倒了一個放在架子上的、冰涼堅硬的物體。
“哐當——”一聲脆響,金屬撞擊地麵的聲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像是一把工具?……手術刀?鉗子?
我顧不上多想,猛地彎腰伸手去抓!
幾乎在同一時刻,孫曼麗的聲音陡然逼近,帶著一絲氣急敗壞的尖銳:“別碰那些!”
她的影子,被入口的光拉得長長的,扭曲地投在對麵布滿容器的牆壁上,像撲食的夜梟,猛地朝我罩了下來!
我抓住了那個冰冷的東西——手感沉重,像是一把長柄的錘子或扳手之類的工具!根本來不及思考這是什麽,我憑著求生的本能,抓住它,用盡全身力氣,朝著撲來的黑影,朝著那具最近的、浸泡著蒼白輪廓的玻璃容器,狠狠砸了過去!
“不!!!”孫曼麗發出一聲淒厲到變調的尖叫。
“砰!!!!——”
巨大的、震耳欲聾的爆裂聲!
厚重的玻璃無法承受重擊,瞬間炸開!
冰冷的、帶著強烈刺鼻氣味的液體海嘯般奔湧而出,劈頭蓋臉地衝擊在我身上,巨大的衝力將我狠狠掀翻在地!
玻璃碎片四濺飛射。
我被那液體嗆得劇烈咳嗽,眼睛刺痛無法睜開,渾身濕透,冰冷徹骨。手裏還死死攥著那件救了我一時的“武器”。
液體的奔流聲,玻璃碎片的持續掉落聲,我自己的嗆咳聲……
以及,孫曼麗那一聲高亢之後,陷入的、極度恐怖的死寂。
我艱難地抹開糊住眼睛的粘稠液體,掙紮著想爬起來。
借著頭頂入口的微光,我看到孫曼麗僵立在幾步之外,她的旗袍下擺被飛濺的液體打濕,臉上那種完美麵具徹底碎裂,隻剩下一種極致的、無法置信的驚駭和……心痛?她死死盯著爆裂的容器方向,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冰冷的液體在地麵上蔓延,浸泡著一切。
然後,一個東西,隨著流淌的液體和殘存的玻璃渣,滑到了我的腿邊。
蒼白,浮腫,僵硬,保持著一種詭異的蜷縮姿態。皮膚是一種死氣的、泡發的白,長長的頭發海草般黏連在臉頰和軀幹上。它……她……毫無生氣,眼睛緊閉,嘴唇微張,保持著一種永恒的、絕望的沉默。
我砸碎了一個“收藏品”。
我看到了“永恒”的真實模樣。
“啊……啊啊啊——!!!”
這一次,尖叫終於衝破了我的喉嚨,嘶啞,破碎,充滿了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極致恐懼。
孫曼麗被我的尖叫聲驚醒。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過頭,看向我。
那眼神裏,所有的溫柔、憐愛、甚至驚怒都消失了,隻剩下一種純粹的、深淵般的冰冷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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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裏,多了一把東西。
細長,鋒利,在微光下反射出一點寒芒。像是一把……雕刻用的刻刀?或是某種更專業、更可怕的特製工具。
“你……”她開口,聲音嘶啞,像是毒蛇爬過枯葉,“你這個……粗魯的……該死的……賤人!”
她一步步朝我走來,踩過漫溢的液體和玻璃碎片,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每一步,都帶著要將我碾碎的恨意。
“你毀了……你毀了我最完美的‘靜謐少女’!花了三年才達到最佳狀態!你竟然敢……你竟然敢!”
我手腳並用,在冰冷粘滑的地麵上向後倒退,徒勞地想要遠離她。手裏緊緊抓著那根沉重的工具,但它此刻顯得如此笨拙,根本無法對抗她手中那枚閃爍著專業凶光的利刃。
退無可退。
後背撞上了另一個冰冷堅硬的玻璃容器。
我能感覺到裏麵那具“收藏”的輪廓,隔著一層玻璃,冰冷地貼靠著我的脊背。
孫曼麗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臉上重新浮現出一種扭曲的、狂熱的神情,混合著暴怒和一種令人膽寒的“工藝”激情。
“沒關係……沒關係……”她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我說,“壞了就壞了……幸好,還有你。”
她舉起那枚細長的刀,眼神專注地打量我的臉頰,脖頸,肩膀,仿佛在審視一件待加工的材料。
“雖然方式粗魯了點……但你的底子更好……新鮮度也足夠……我們可以跳過很多繁瑣的步驟,直接開始……”
刀尖微顫,對準了我的眼睛。
“從這兒開始吧……這雙眼睛,驚慌失措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啊。最適合單獨保存了。”
冰冷的刀鋒,帶著死亡的氣息,逼近我的眼球。
我縮在玻璃容器上,渾身抖得無法自控,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完了。
“媽?”
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睡意惺忪和不耐煩,突然從地下室入口的方向傳來。
“大半夜的,你在下麵搞什麽?這麽大動靜?”
是周承宇!
他回來了?!
孫曼麗舉著刀的手猛地頓在半空。
我唰地睜開眼,求生的本能讓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嘶聲尖叫出來:“周承宇!!救命!!!”
腳步聲急促地衝下台階!
“怎麽回事?!”周承宇的聲音瞬間清醒,充滿了驚疑。他出現在門口的光亮裏,穿著睡袍,看著地下室一片狼藉、液體橫流、玻璃碎片遍地的景象,看著他母親舉著利刃,看著我癱在地上渾身濕透、抖如篩糠的模樣,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承宇!”孫曼麗迅速放下手,但臉上的猙獰還未完全褪去,聲音卻試圖恢複平靜,卻依舊帶著顫抖,“你……你怎麽回來了?沒事,一點……一點意外。林薇她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舊標本罐子……”
“標本罐子?”周承宇的眉頭死死擰緊,他走下最後幾級台階,目光銳利地掃過地上那灘狼藉,掃過那個滑到我腿邊的、蒼白浮腫的“東西”,他的眼神驟然一變,像是明白了什麽,一種極度的煩躁和厭惡湧上他的臉龐。
但他看向我時,那眼神裏卻沒有驚訝,隻有一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惱火。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這個認知比孫曼麗的刀更讓我冰冷徹骨。
“起來!”他對著我厲聲喝道,語氣冰冷充滿不耐,仿佛我隻是打碎了一個昂貴花瓶,“還嫌不夠丟人嗎?”
他甚至沒有問他母親一句,那把刀是怎麽回事。
孫曼麗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迅速收斂了情緒,語氣變得冷靜而快速:“承宇,來得正好。幫她處理掉,太不小心了。弄得一地都是,還得重新……”她沒說完,但意思明顯。
周承宇陰沉著臉,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粗暴地將我從地上拽起來。
我的腿軟得根本站不住,幾乎全部重量都掛在他的手上。我驚恐地看著他,看著這個我法律上的丈夫。
他的眼睛深處,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隻有深不見底的黑暗和漠然。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具被破壞的“收藏品”,嘴角厭惡地撇了一下:“真麻煩。”
然後,他拽著我,就像拖著一袋垃圾,朝著地下室的更深處,那片更加濃重的黑暗走去。
“不……不要……周承宇!你放開我!放開!”我掙紮著,尖叫著,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紅痕。
但他力氣大得驚人,毫不理會我的反抗。
孫曼麗跟在後麵,聲音恢複了那種可怕的、溫柔的語調:“輕點,承宇。別弄傷了皮膚……影響最終效果就不好了。”
最終效果……
我瘋狂地掙紮、哭喊、哀求,但一切聲音都淹沒在這座宅子厚重的地下牆體裏。
周承宇拖著我走過一排排冰冷的玻璃容器,每一個裏麵都隱約浸泡著一個蒼白靜止的輪廓。她們在黑暗中沉默地注視著我,注視著一個即將加入她們的新成員。
最終,他停在了一個空著的玻璃容器前。那容器的大門已經打開,裏麵空蕩蕩的,盛滿了透明的、散發著刺鼻氣味的液體,等待著新的“收藏”。
“進去。”周承宇冰冷地命令道,聲音裏沒有一絲波瀾。
“不——!!!”
我爆發出最後的力氣,猛地低頭咬在他的手腕上!
他吃痛地悶哼一聲,下意識鬆開了手。
我轉身就想跑。
但孫曼麗就站在身後,她手中寒光一閃!
手臂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那枚細長的刀劃開了我的皮膚,血珠瞬間湧了出來。
劇痛和失血讓我一陣眩暈,腳步踉蹌。
周承宇捂著手腕,眼神變得無比陰鷙,他徹底失去了耐心,一把抓住我的頭發,狠狠地將我的頭往打開的玻璃容器門框上撞去!
“砰!”
額角劇痛,溫熱的血流了下來,模糊了我的視線。
世界天旋地轉。
最後的意識裏,我看到周承宇冷漠無比的臉,看到孫曼麗拿著一個奇怪的注射器走了過來,針頭閃著寒光。
“睡一覺就好了,薇薇。”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扭曲的慈愛,“醒來後,你就是永恒了。”
冰涼的針頭刺入了我的脖頸。
冰冷的液體推入血管。
黑暗徹底吞噬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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