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警局內部危機:特聘顧問遭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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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惡魔低語後,我抓住了自己
我天生能聽見人心最陰暗的念頭。 為此成為警局特聘顧問,專門處理最棘手的懸案。 直到一次連環殺人案的偵訊中,我聽見了在場所有警官的心聲。 他們正在腦海裏反複演練如何分屍藏屍。 冷汗直流時,凶手在監禁室對我無聲做出口型: “歡迎來到全是我的世界——”
這城市的氣味總是混雜著欲望與恐懼,鑽進我的顱腔,發酵成粘稠的、唯有我能聽見的噪音。警局三樓,凶案組,這裏的“味道”尤其濃烈。汗臭、廉價咖啡、熬夜的酸腐氣,底下壓著更深的東西——看見屍塊後的生理不適、破案壓力碾過神經的嘶叫、還有那些見不得光的揣測和一閃而過的惡念。
我靠在冰涼的牆壁上,閉上眼。噪音便有了形狀和顏色。
“…那新來的女警屁股真翹,不知道摸一把…”
“…媽的這月房貸又懸了,要不把那筆線人費…”
“…組長又甩鍋,真想給他咖啡裏摻點瀉藥…”
碎碎絮語,嗡鳴一片,像一群永不疲倦的食腐蠅。我習慣了,像習慣背景音裏永遠洗不掉的雜訊。他們叫我“諦聽”,局裏的特聘顧問,專啃那些硌牙的硬骨頭、纏滿蛛網的懸案。代價是永遠困在人性最汙穢的下水道裏,聽著它日夜轟鳴。
直到“屠宰場”案出現。
第三個了。碎屍手法精準得令人發指,肢體像被拆解的玩具零件,散布在城市不同的角落,帶著一種冷漠的、近乎藝術的陳列感。沒有線索,沒有動機,沒有仇怨關聯。隻有一種純粹的、令人膽寒的“處理”意味。壓力從市局頂棚一路壓下來,要把每個人碾成薄片。
然後,他們抓到了他。一個叫張顯的男人,小學教師,蒼白,瘦削,戴一副金絲邊眼鏡,指甲修剪得幹幹淨淨。拋屍現場的監控模糊捕捉到一個疑似他的身影,加上一點點不算證據的 circustantia evidence——他家車庫角落檢測到極其微弱的血跡反應,與第二名受害者血型吻合。
足夠了。對於一群快被壓力逼瘋的人來說,這就是救命稻草。
審訊室隔壁,單向玻璃前,擠滿了人。局長、組長、骨幹刑警,所有被這案子折磨得雙眼通紅的人,幾乎都來了。空氣燥熱,混合著一種饑餓的期待。期待玻璃那側那個安靜坐著的男人崩潰,畫押,終結這場噩夢。
我站在人群邊緣,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牆皮。張顯太安靜了。從他的心裏,我聽不到任何東西。不是屏蔽,不是混亂的思緒,是什麽都沒有。一片絕對真空的寂靜。這比最瘋狂的囈語更讓我不安。
組長深吸一口氣,掐滅煙頭,準備進去主審。幾個警官跟著他,魚貫進入審訊室,呈半圓形,將張顯圍在中間。強大的壓迫性姿態。
審訊開始。常規問題,姓名職業,案發時間行蹤。張顯的回答滴水不漏,聲音平穩得像在讀教案。組長的問題逐漸尖銳,施加壓力,拍桌子,吼叫。
我凝神,試圖從那片詭異的寂靜裏抓取一絲漣漪。
沒有。什麽都沒有。
挫敗感和那片真空帶來的寒意讓我太陽穴突突地跳。我下意識地將感知散開,籠罩住整個審訊室,包括裏麵每一個穿著警服的人。
然後——我墜入了地獄。
“……先從關節下刀,省力,切口也整齊……”
“……水泥桶……城東那處廢棄工地最合適……深夜沒人……”
“……媽的這活真膩歪,但必須幹幹淨了……下一個是誰?老李?他上次是不是瞄了我抽屜裏的檔案……”
“……忍住,不能露餡,分解步驟不能錯,頸椎、肩關節、髖關節……嘖,血會不會噴得太厲害……”
冰冷、精確、帶著一種實操者般的冷靜評估。分屍、藏屍、處理現場。每一個細節都在腦海裏纖毫畢現地演練。聲音,來自我身邊,來自玻璃那頭,來自每一個穿著警服、眉頭緊鎖、看似全力追凶的人體內。
組長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目光死死盯著張顯。
而他的腦海裏正想著:“……用絞肉機的話……下水道衝走……就是噪音大……”
我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被瞬間抽幹,替換進冰河裏的水。寒氣從每一根骨頭縫裏鑽出來,牙關不受控製地開始磕碰,細微的“得得”聲在我耳鼓裏放大成轟鳴。冷汗先是沁出額頭,然後刷一下布滿臉頰脖頸,後背瞬間濕透,粘膩地貼著襯衫,冰一樣涼。
世界傾斜,顛倒。熟悉的警徽變得猙獰,每一張熟悉的臉孔皮下,都藏著冰冷的、正在規劃如何肢解的劊子手。空氣裏彌漫開無形的血腥味和鐵鏽味,濃得我幾乎作嘔。
我猛地站直身體,動作僵硬得像個提線木偶。得離開。立刻。馬上。
一隻手拍上我的肩膀。
“諦聽先生,怎麽樣?他腦子裏有東西嗎?”是副隊趙莽的聲音,帶著刻意壓低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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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碰像燒紅的烙鐵。我猛地一顫,幾乎彈開。
他的掌心溫度透過布料灼燙我的皮膚,而與此同時,他腦海裏的畫麵清晰無比:“…………要是這顧問礙事……車庫液壓鉗也能處理成年人骨頭……”
胃部劇烈收縮,酸液猛衝上喉嚨口。我死死咬住後槽牙,把那股翻湧強壓下去,咽喉被灼得生疼。
不能慌。不能被發現我聽到了。
我極力控製著麵部肌肉,試圖擠出一個職業性的、略帶疲憊的表情。我知道這肯定扭曲得可怕。
“很……混亂。”我的聲音幹澀得像是砂紙摩擦,“需要……再仔細聽聽。”
我幾乎是粗暴地撥開他的手,踉蹌著衝向門口。身後,那些“思緒”還在繼續,黏膩地追著我。
“……他怎麽臉色這麽白?”
“……嚇到了?看來老師確實不簡單……”
“……嘖,麻煩,還得寫報告……”
我撞開樓梯間的門,扶著冰冷的牆壁,大口喘息,卻感覺吸不進一絲氧氣。整個三樓,不,整個警局,都成了一個巨大的、嗡嗡作響的屠宰場預備車間。而我,是唯一那個聽見磨刀聲的待宰羔羊。
張顯。他知不知道?他是不是這一切的中心?
混亂的恐懼中,僅存的一絲理智像針一樣刺出來。我必須去看他一眼,必須確認!
我跌跌撞撞繞到監禁室那一側。厚重的鐵門上方有一條窄長的防彈玻璃窗,用來觀察內部情況。
監禁室裏隻有他一個人。他依舊安靜地坐著,低著頭,像是在打瞌睡,又像是在凝視自己幹淨的手指。走廊空曠,頂燈慘白,照得他臉色發青。
仿佛有感應。
在我靠近窗口的瞬間,他毫無預兆地,抬起了頭。
目光精準地捕捉到了我。隔著厚厚的玻璃,他的眼神平靜無波,甚至沒有一絲意外。
然後,極其緩慢地,他的嘴角開始向上彎。不是一個笑容,那是一個扭曲的、充滿惡意和嘲弄的鉤子。
他抬起被銬住的雙手,幅度極小地對我做了幾個口型。沒有聲音,但每一個音節都通過那誇張的唇形,狠狠砸進我的瞳孔裏。
歡——迎——來——到——
全——是——我——的——世——界——
時間凝固。血液結冰。
巨大的、無聲的狂笑在他臉上綻放,那雙眼睛終於不再是真空,裏麵翻湧著無邊無際的、漆黑的、粘稠的勝利和愉悅。
我猛地後退,脊背重重撞在對麵冰冷的牆壁上,發出沉悶一響。
世界寂靜無聲。隻剩下那七個字,在我腦海裏瘋狂尖嘯,撞擊,撕裂一切。
全是我的世界。
全是我的。
我的。
那雙翻湧著漆黑愉悅的眼睛,隔著監禁室的玻璃,如同烙印燙在我的視網膜上。冰冷的狂笑無聲無息,卻比任何尖叫更刺耳。我後背死死抵著牆,瓷磚的寒意透過單薄衣料鑽進脊椎,卻壓不住那從內髒裏升騰起來的、劇烈的寒意。
全是我的世界。
腳步聲。從樓梯口方向傳來,沉穩,規律,正在靠近。
我像被電擊,猛地彈離牆壁。不能被發現。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知道了。現在每一雙看過來的眼睛,都可能在那看似正常的瞳孔背後,旋轉著分屍的步驟圖。
我幾乎是撲向走廊盡頭那間狹小的工具室——我的臨時監聽點,也是他們允許我偶爾“調整”和“休息”的地方。手指抖得厲害,試了三次才把鑰匙插進鎖孔。擰開,閃身進去,反鎖。世界驟然被隔絕在外,隻剩下狹小空間裏彌漫著的灰塵和金屬機油味。
砰。
後背抵住冰涼的門板,我沿著門滑坐下去,蜷縮在角落。心髒在胸腔裏發瘋般擂動,撞得肋骨生疼。耳朵裏嗡嗡作響,不再是那些嘈雜的心聲,而是一種高頻的、瀕臨崩潰的嘶鳴。
怎麽辦?
這三個字在腦海裏瘋狂旋轉,卻撞不出一絲答案。
報警?向誰報?告訴外麵那些正腦海裏演練著用液壓鉗處理我骨頭的人,說你們都被“汙染”了?說那個戴金絲眼鏡的小學老師是惡魔源頭?
他們會怎麽對我?最好的結果是把我當成壓力過大出現幻覺的瘋子,塞進精神病院。更可能的是……“處理”掉。一個不穩定的、可能窺破他們秘密的因素。在眼下這樁連環分屍案裏,一個顧問的失蹤,或許可以被輕易地解釋成“卷入案件”或“畏罪潛逃”。
張顯……他到底是什麽?他能操控人心?範圍有多大?是整個警局,還是……更廣?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享受這種把秩序踩在腳下、將執法者變成同謀的扭曲快感?
歡迎來到全是我的世界。
冰冷的絕望像沼澤裏的淤泥,一點點淹沒上來,堵住口鼻。
不行。不能這樣。
我猛地吸了一口氣,灰塵嗆得我低聲咳嗽,肺葉針紮似的疼。但這疼痛拉回了一絲搖搖欲墜的神智。
我不能死在這裏。不能像那些被分割拋棄的受害者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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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活下去。然後,撕破這張巨大的、恐怖的網。
首先,必須確認範圍。到底有多少人……被侵染了?是隻有專案組,還是擴散到了整個分局?甚至是……
我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雙腿還在發軟。走到工具台邊,擰開水龍頭,用冰冷的水用力撲臉。刺骨的寒意暫時壓下了皮膚的灼燙和喉嚨的幹嘔感。鏡子裏的人臉色慘白,眼神裏是無法掩飾的驚惶,水珠順著發梢滴落,像冷汗。
不能出去。現在出去,麵對任何一個人,我都無法保證能控製住表情,能完美隱藏我知道了他們正在想什麽。
我需要一雙眼睛。一雙真正的、屬於“外部”的眼睛。
我的手機……進來前被要求存放在外麵儲物櫃了。警局內部有規定,涉密案件偵辦期間,私人通訊設備一律集中保管。
這間工具室裏隻有內線電話。
內線電話……它的線路通往哪裏?總機?值班室?那些地方的人,現在還是正常的嗎?
風險極大。但如果什麽都不做,就是坐以待斃。
我走到牆邊那部老舊的黑色話機前,手指懸在按鍵上方,微微顫抖。打給誰?外界的朋友?他們隻會以為我在開玩笑,或者更糟,報警——然後把電話轉回這個該死的、已經被滲透的巢穴 itsef。
一個名字跳進腦海:秦楓。市局技術科的外勤專員,幾個月前因為一樁電子證據鑒定和我有過合作。他性格有點孤僻,但專業過硬,而且最關鍵的是,他不屬於這個分局,甚至平時很少來這裏。他是幹淨的……嗎?
賭一把。隻能賭一把。
我按下那個爛熟於心的內部號碼。聽筒貼在耳邊,裏麵傳來悠長而單調的等待音。
嘟——
嘟——
每一聲間隔都長得像一個世紀。我的手心全是汗,滑膩得幾乎握不住話筒。耳朵極力捕捉著門外的動靜,任何一點靠近的腳步聲都可能讓我心髒停跳。
快接。快接。快……
“喂?技術科秦楓。”聲音冷靜,帶著一絲常年麵對機器人才的平淡。
那一瞬間,我幾乎要哽咽出來。是秦楓!他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沒有那些冰冷的、關於肢解和藏屍的評估計算。
“秦工,是我,諦聽。”我壓低了聲音,語速極快,幾乎是氣聲。
“……諦聽顧問?”他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你在哪?聽說你們那邊抓到大案嫌疑犯了,恭喜。”
恭喜?這個詞像一把冰錐刺進我耳朵。
“聽著!秦楓,仔細聽我說!不要問為什麽,立刻,馬上,幫我查幾個人!我們分局的人!”我氣息不穩,聲音壓得更低,嘴唇幾乎貼著話筒。
那邊沉默了一秒,大概是被我異常急迫甚至驚恐的語氣驚到了。“……誰?”
“組長李國明,副隊趙莽,刑警王猛,劉……”我報出了一串剛才在審訊室外以及進入審訊室的人名,“查他們最近48小時內的所有通訊記錄,銀行賬戶異常,家庭住址附近的監控……任何異常!任何!”
“諦聽先生,這不符合程序……”秦楓的聲音帶上了疑慮和警惕,“沒有手續,我不能私自調閱……”
“他們可能被控製了!或者被影響了!精神上的!”我打斷他,幾乎語無倫次,“凶手……那個張顯,他不對勁!他能做到!相信我,秦楓!就這一次!算我求你!要出大事了!”
電話那頭是長長的沉默。隻有細微的電流噪音。
我的心沉下去。他不信。他當然不信。這聽起來完全就是個瘋子的囈語。
“……你需要休息,顧問。”良久,秦楓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種刻意的平穩,“案子壓力太大了。我建議你……”
“車庫液壓鉗也能處理成年人骨頭——”我猛地打斷他,脫口而出從趙莽腦海裏聽到的話,說完自己先打了個寒顫。
電話那頭呼吸驟然一停。
“你說什麽?”秦楓的聲音瞬間繃緊。
“趙莽……他剛才心裏想的是這個。”我閉上眼,絕望地把賭注押上,“還有李組,他在想用絞肉機,噪音問題……王猛在考慮城東廢棄工地的水泥桶……秦楓,你明白了嗎?他們……他們都在想……怎麽分屍!”
死一樣的寂靜。
我甚至能想象到秦楓在電話那頭震驚錯愕的表情。
幾秒鍾後,他的聲音再次響起,壓得極低,前所未有地嚴肅:“你確定?”
“我以我的能力發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我聽到了,清清楚楚。所有人。整個專案組核心……可能還不止。”
“……位置。”他快速問。
“三樓西側走廊盡頭,工具室。我被……我躲在這裏。”
“呆著別動。鎖好門。任何人敲門都別開,除了我。”秦楓語速飛快,“給我十分鍾……不,五分鍾。”
哢噠。
他掛斷了電話。
忙音響起。我緩緩放下話筒,身體因為緊繃後的輕微脫力而晃了一下。他信了。他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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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微弱的、搖搖欲墜的希望,在無邊的黑暗恐懼中,如同風中殘燭般亮起。
我縮回門後的角落,抱緊膝蓋,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每一絲動靜。時間從未如此緩慢而煎熬。每一秒都像在滾釘板上爬行。
遠處隱約傳來辦案區的喧嘩,電話鈴聲,腳步聲。一切都似乎很正常,正常得令人毛骨悚然。因為他們表麵上,確實還在正常工作,還在追查案子。
誰能想到,追凶者,正在腦海裏一遍遍預演著和凶手相同的罪行?
幾分鍾過去了。外麵沒有任何異常。
突然!
一陣尖銳刺耳的警報聲毫無預兆地炸響!是火警警報!
紅色的警示燈在走廊天花板上瘋狂旋轉,紅光透過門上的玻璃窗,一下一下掃過工具室狹窄的空間。
來了!是秦楓!他在製造混亂!
幾乎在警報響起的同時,外麵走廊瞬間充斥了嘈雜的腳步聲、驚疑問話聲、急促的指令聲。
“怎麽回事?!”
“哪裏起火了?”
“疏散!先疏散!”
“嫌疑犯!看好嫌疑犯!”
門外的世界亂成一團。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緊緊盯著那扇門。
砰!砰!砰!
沉重的、快速的奔跑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工具室門外。
“諦聽!是我!”是秦楓的聲音,壓過了警報的嘶鳴,帶著急促的喘息。
我猛地拉開門鎖。
門口站著的果然是秦楓,他穿著技術科的製服外套,額頭上帶著薄汗,眼神銳利而緊張,手裏還拿著一個……信號幹擾器?
“走!”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氣大得驚人,“消防通道!快!”
我們衝出工具室,融入混亂奔跑的人群。警察、文員都在往樓梯口湧。煙霧報警器還在瘋狂尖嘯,紅光閃爍,映照著一張張茫然或緊張的臉。
我下意識地想去“聽”。
“別聽!”秦楓猛地低喝一聲,用力拽了我一把,“專注腳下!”
我悚然一驚,立刻收斂心神。是的,不能聽。此刻彌漫在空氣中的,恐怕不僅僅是驚慌,還有被警報觸發的、更混亂陰暗的思緒。一旦沉浸進去,我可能立刻崩潰。
我們逆著人流,擠向側麵較少人使用的消防通道。秦楓似乎對這裏很熟。
“監控……”我氣喘籲籲地問。
“暫時幹擾了。”他晃了晃手裏的設備,腳步不停,“但撐不了多久!”
推開沉重的消防門,冰冷的空氣灌入。樓梯間裏相對空曠,隻有上方下方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和回聲。
我們沿著樓梯向下狂奔。
“你怎麽……”我邊跑邊問。
“別問!”秦楓打斷我,臉色鐵青,“先出去再說!我的車在後巷!”
一層。再往下就是大廳和出口。那裏此刻肯定也擠滿了疏散的人群,甚至可能有負責警戒的人。
秦楓猛地停下腳步,拉住我。“不能走大廳。”他呼吸急促,眼神快速掃過周圍,“這邊!”
他推開樓梯間負一層停車場入口的門。陰冷潮濕的空氣夾雜著汽車尾氣味撲麵而來。燈光昏暗。
停車場裏也響著火警警報,但聲音沉悶許多。幾輛車正在緩緩駛出出口。
“我的車在b區角落。”秦楓拉著我,在車輛間快速穿行。
就在我們接近一輛黑色的suv時,斜刺裏,兩個人影走了出來,恰好擋在了我們的去路上。
是刑警隊的王猛和劉棟。他們兩個剛才都在審訊室外。
王猛看著我們,臉上帶著疏散時的匆忙和一絲疑惑:“秦工?諦聽先生?你們怎麽在這?地下車庫也可能有危險,得快……”他的話停住了。他的目光落在了秦楓手裏那個明顯的信號幹擾器上。
劉棟的眼神也變了。那不再是疏散時的慌亂,而是一種冰冷的、審視的、逐漸凝聚起殺意的目光。
空氣中,聽不見的弦瞬間繃緊至極限。
秦楓下意識地把我往他身後拉了一步。
王猛臉上的“疑惑”像退潮一樣消失得幹幹淨淨,隻剩下一種麻木的冰冷。他緩緩抬手,摸向了後腰。
我聽見了——不是用耳朵,是用那該死的能力——他腦海裏滑過的念頭:“……麻煩……得在這裏處理掉……不能讓他們出聲……”
劉棟的手也動了。
“跑!!!”秦楓猛地將我往旁邊一輛車後狠狠一推,同時自己也向反方向撲倒!
砰!!!
一聲槍響,撕裂了地下停車場壓抑的空氣,回聲在車輛間瘋狂撞擊、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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