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警局輪回:揭秘神秘女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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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死後第三天開始循環
我死在緝毒任務中的第三天。
新來的小警花翻看我布滿彈孔的檔案,輕笑:“這種愣頭青,死了也是活該。”
她不知道,警局每響一次槍聲,我的時間就會回溯一天。
而今天,靶場已經響了七十六槍。
第七十六聲槍響的餘震還啃咬著耳膜,眼前的黑暗潮水般退去。
冰涼的觸感首先回歸,是那種老式搪瓷缸子,邊緣磕碰得露出了黑鐵,正貼著我的下唇。一股劣質茶葉梗子泡到發苦發鏽的厚重味道蠻橫地鑽入鼻腔。
視線掙紮著聚焦。
頭頂那盞節能燈管嗡嗡地輕響,光線慘白,把專案組熬夜積攢的疲憊和煙塵照得無處遁形。日曆掛曆就釘在對麵的牆上,紅色圓圈刺眼地圈住那個日期——我死前第三天。
手指無意識地一鬆。
“哐當!”
搪瓷缸子砸在水泥地上,深褐色的茶漬潑開,像一灘幹涸的血。
“喲,陳隊,咋了?讓茶葉水燙著了?”旁邊老張叼著煙湊過來,含糊不清地調侃,眼角堆著熬夜熬出來的褶子,“聽說嫂子最近管得嚴,也不至於手軟腳軟吧?”
我沒理他,猛地抬起頭,視線刮過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老張,猴子,大劉……他們都還在。不是後來彈雨裏破碎的樣子。
心髒在胸腔裏沉重地撞著,一下,又一下,砸得肋骨生疼。第七十六次。每一次心跳都像在計數,計那靶場傳來的、隻有我能聽見的死亡回響。
第七十六槍。
我攥了攥手,指尖冰涼,掌心卻全是汗。
“沒事,”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說,有點啞,像生鏽的鐵片在摩擦,“手滑了。”
門就在這時被推開。
王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個陌生的年輕女人。
辦公室裏那點疲遝鬆散的氣氛為之一肅。
“都精神點!”王局咳嗽一聲,大手一揮,“給大家介紹個新同事,林薇,剛從省廳下來交流學習的,高材生!接下來跟我們一起搞‘毒蛇’這個案子。大家歡迎!”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
確實紮眼。一身警服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帽簷下的臉蛋白淨,眼神清亮,透著沒經過什麽事兒的純粹,還有一種來自上麵的、不自覺的疏離感。和我們這群被案子熬得兩眼通紅、渾身煙臭油汗的老油條格格不入。
她上前一步,腳跟利落地一碰,敬了個禮,聲音清脆:“各位前輩好,我叫林薇,請大家多指教!”
目光掃過我們,禮貌,但沒什麽溫度。像在打量一堆不太令人滿意的工具。
王局又交代了幾句,無非是齊心協力、早日破案之類的套話,然後指了指角落那個堆滿陳舊檔案盒的鐵櫃:“林薇啊,你剛來,先熟悉情況。那些是積壓的舊卷宗,特別是之前幾次圍捕‘毒蛇’失敗的記錄,你都翻翻,吸取教訓。”
“是,局長。”林薇應得幹脆。
王局背著手走了。辦公室裏重新活泛起來,打電話的,罵娘的,商量案情的,嗡嗡響成一片。
林薇走到那個鐵櫃前,打開櫃門,灰塵在慘白的燈光下簌簌飛舞。她微微蹙了下眉,抽出最上麵一個厚厚的檔案盒,吹了吹灰,拿到了她臨時的辦公桌前——那桌子正好在我對麵。
盒子打開,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裏麵是照片、報告紙,邊緣卷曲發黃。
她戴上了一副細框眼鏡,低下頭,一頁一頁仔細地看,手指偶爾劃過紙麵,神情專注而冷靜。
我給自己重新找了個杯子,倒上水,靠在辦公桌隔斷上,一口一口地喝著。溫水滑過喉嚨,卻壓不下那七十六次死亡回溯帶來的寒意。我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落在那份攤開的、記錄著我如何變成一具破爛屍體的檔案上。
時間滴答流過。
她翻頁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停在了某一處。那是法醫拍的屍檢照片特寫,和我最後行動總結報告裏潦草卻血淋淋的敘述。
我看到她細長的眉毛幾不可見地挑了一下,然後,嘴角極其細微地向下彎了一個弧度。
那不是惋惜,也不是沉重。
是一種……輕蔑。
她抬起眼,目光似乎無意地掃過我這邊,然後又落回檔案頁上,指尖在那張慘烈的照片上點了點,聲音很輕,像自言自語,卻又清晰得足以讓我,或許還有旁邊豎著耳朵的猴子聽見:
“衝動冒進,缺乏起碼的協同意識,這種個人英雄主義的愣頭青……”
她輕笑了一聲,短促,冰涼,像玻璃碴子。
“……死了也是活該。”
“啪!”
一聲脆響。
我手裏的杯子沒掉,是猴子猛地站了起來,椅子腿刮擦水泥地,發出刺耳的噪音。他漲紅了臉,瞪著眼想說什麽。
我抬手,按在了他肩膀上,用力往下壓了壓。動作有點僵硬,但力道很大。
猴子梗著脖子看我,嘴唇動了動,最終沒吭聲,重重地坐了回去,把鍵盤敲得劈啪亂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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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瞬間安靜了不少,好多道目光若有若無地瞟過來。
我沒看猴子,也沒看其他人。我的目光落在林薇身上。
她似乎毫無所覺,甚至又翻過了一頁檔案,神情依舊平靜無波,仿佛剛才那句判詞輕飄飄的,和“今天天氣不好”沒什麽區別。
心髒那塊地方,像是被那輕飄飄的一句話捅了個對穿,冷風呼呼地往裏灌,混合著硝煙和血的味道。
我鬆開按著猴子的手,站直身體。
“我出去抽根煙。”
聲音平得連我自己都陌生。
沒等任何人回應,我徑直走向門外。
走廊空曠,冷風從盡頭的窗戶灌進來。廁所劣質的清潔劑味道和煙味混合在一起。
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點燃煙,吸了一口,煙霧嗆進肺裏,灼燒著。
一下。
兩下。
三下。
……七十六下。
靶場的槍聲在她那句話落下的瞬間,就在我顱內轟鳴了一次。
第七十七次輪回,開始了。
這一次,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那槍聲裏,似乎摻進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冰冷的譏誚。
和她的笑聲一樣。
一根煙抽完,我又點了一根。
身後的辦公室門開了又關,有人進出,說話聲隱約傳來。
我聽到老張在裏麵打圓場,聲音洪亮地岔開話題,討論晚上吃哪家燒烤。我聽到猴子依然氣哼哼地敲鍵盤。我也聽到林薇清冷的聲音,開始詢問某個案卷裏的細節,專業,冷靜,仿佛剛才什麽也沒發生。
她隻是說出了她的判斷。基於那些白紙黑字、照片屍檢的判斷。
一個愚蠢的、死了活該的愣頭青。
我掐滅第二根煙蒂,走回辦公室。
氣氛有點微妙的尷尬,但很快被案頭繁雜的工作淹沒。“毒蛇”團夥像陰溝裏的真正的毒蛇,滑不留手,幾次行動都失敗了,壓力越來越大。
我坐回自己的位置,打開電腦,調出行動地圖和人員部署,視線卻不由自主地看向對麵。
林薇已經合上了那份關於我的死亡檔案,正在看另一份文件。側臉線條清晰利落,鼻梁很挺,是一種缺乏溫度的精明幹練。
她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抬眼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
她的眼神裏沒有任何歉意或躲閃,隻有一種純粹的、職業性的探究,或許還有一絲對新環境新同事的評估。
我率先移開了視線,盯著屏幕上錯綜複雜的線路圖。
腦子裏卻不是地圖,不是行動方案。
是那七十六聲槍響。
是她那句“死了也是活該”。
這兩個聲音交織在一起,循環播放。
上一次輪回裏那是第幾次?三十?還是四十?),我試圖接近她,旁敲側擊地想從她省廳的背景裏挖出點不一樣的信息,結果一無所獲,還因為表現突兀引起了些懷疑。
上上次,我直接申請把她調出專案組,理由是經驗不足。王局沒同意,反而把我批了一頓。
再往前……次數太多,很多嚐試都模糊了。
但每一次,無論我做什麽,第三天,我都會死。然後,槍聲一響,回到這裏。
而這一次,她來了。帶著她的判決書來了。
下班時間到了,大家陸續離開。
我磨蹭到最後。
林薇也收拾好東西,起身,離開,沒有多看任何人一眼。
辦公室裏空下來,隻剩下我和滿屋子的煙味、茶垢味,還有那鐵櫃裏沉默的檔案。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她的辦公桌前。
那份關於我的死亡檔案,已經被她整齊地放回了原處。桌麵上幹幹淨淨,隻有一本嶄新的筆記本和一支筆。
她的動作很快。
我拉開她的抽屜。裏麵隻有幾件辦公用品,一本警校培訓手冊,抽屜最裏麵,躺著一個淡藍色的、帶著茉莉花清香的車載香薰片。
和我無數次輪回裏看到的一樣。
沒有任何異常。
一個從省廳來的、幹淨、漂亮、說話刻薄、或許有點背景的年輕女警。
僅此而已?
我不信。
第七十七次。
我死在那個廢棄的化工廠深處,子彈從意想不到的角度鑽進來,咬碎骨頭,撕裂內髒。黑暗吞噬意識的前一秒,我仿佛又聽見那聲輕笑:“……死了也是活該。”
第七十八次。
我試圖改變行動前夜的部署會議上的發言,想提醒更多。但話到嘴邊,卻發現自己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關於“未來”的警告一個字也吐不出。猴子還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陳隊,你咋了?臉這麽白?”
第七十九次。
我提前潛入了化工廠,想預先埋設陷阱。卻在靠近預定地點時,被一夥原本絕不該在那個時間出現的巡邏隊發現,交火中,我被一枚流彈擊中了小腿。行動因此取消。但第三天夜裏,我在醫院病床上,被一個偽裝成護士的殺手注射了過量腎上腺素。
第八十次。
我決定什麽都不做。嚴格按照第一次輪回時的劇本走。甚至在那天衝鋒時,腳步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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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樣。甚至死得更快。衝在我前麵的老張替我擋了第一顆子彈,倒在我懷裏,血噴了我一臉。
……死了也是活該。
或許她說的沒錯。
靶場的槍聲在我顱內計數,冰冷,精準,永不失誤。
第八十一。
八十二。
八十三……
我像個困在琥珀裏的蟲子,掙紮得越厲害,纏得越緊,窒息得越快。
每一次醒來,搪瓷缸子的冰冷,茶葉梗子的苦澀,節能燈管的嗡鳴,老張的調侃……這一切構成的地獄序曲,我都熟悉得能背下每一個音符。
然後,是她。
林薇。
她總是準時出現,像上好發條的玩具兵。穿著那身一絲不苟的警服,用那種清冷平靜的眼神打量這個世界,說出那句判決。
每一次,我都會出去抽根煙。
每一次,我都會在回來時,看到她已然投入工作,心無旁騖。
我開始瘋狂地觀察她。
她喝咖啡隻加半包糖。她用特定牌子的藍色墨水筆。她思考時食指會輕輕敲擊桌麵。她對“毒蛇”案卷中某些細節表現出超乎尋常的關注,但那關注點又每次都有些微不同,仿佛她也在一次次調整和尋找著什麽。
她和其他人一樣,被困在這三天裏了嗎?
不像。她的行為模式有微調,但沒有大的偏離。她不像擁有循環記憶的人。
那她到底是什麽?
省廳派來的?為什麽每一次都在?為什麽每一次都會說出那句話?
那句話,是啟動輪回的咒語嗎?
不,不對。槍聲才是。那七十六次,後來是八十三、八十四次的槍聲才是回溯的標誌。
但那句話,像一根毒刺,每一次都精準地紮進同一個傷口,不偏不倚。
讓我一次又一次地、清醒地品嚐那份屈辱和絕望。
第……多少次了?九十七?九十八?
我有點記不清了。數字開始變得模糊,隻有死亡瞬間的痛苦和那句話的冰冷,越來越清晰。
我的狀態越來越差。失眠,頭痛,幻覺。有時會對著空氣發呆。有時會在會議上突然渾身冰冷。
老張私下找我:“老陳,你最近不對勁。是不是壓力太大了?要不跟王局說說,休息兩天?”
猴子看我的眼神也帶了擔憂:“頭兒,你臉色跟鬼一樣。”
林薇呢?
她看我的眼神,依舊是那種純粹的、專業的審視。偶爾,我會在那審視後麵,捕捉到一絲極淡的……疑惑?
她在疑惑什麽?疑惑我這個“愣頭青”為什麽看起來如此疲憊和怪異?
又一次行動前夜。
我站在警局樓頂,看著下麵的車水馬龍。夜風吹得人渾身發冷。
明天,我又要死了。
一次又一次。沒有盡頭。
那個女人的臉在我腦子裏揮之不去。她的冷淡,她的精致,她的刻薄,還有她敲擊桌麵的手指,她看向案卷時專注的眼神……
等等!
一個幾乎被無數次死亡和重複磨平了的細節,突然在此刻,閃過一道微光!
在她來的第一天,第一次輪回裏,她翻看那些失敗行動的報告時,她的關注點……似乎有一次,短暫地停留在關於現場繳獲物證的一張模糊照片上!
那照片拍的是幾包被丟棄的、純度極高的毒品,旁邊還有一把改裝過的手槍。
當時沒人太在意那把手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毒品和追擊逃竄的匪徒上。
我也是在無數次死亡回溯後,對每一個細節都掰開揉碎地記憶,才勉強抓住了這一瞬。
那把槍……改裝的方式……很特別。我後來在另一起案子裏見過,和一個盤踞已久、但和“毒蛇”似乎沒什麽關聯的地下走私團夥有關。
林薇,一個省廳來交流的警花,為什麽會注意到這個?
心髒猛地一跳。
我衝下樓,回到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幾乎是撲到那鐵櫃前,瘋狂地翻找。
找到了!
那份早期的繳獲報告。那張模糊的照片。
照片裏,那把改裝手槍隻是一個不起眼的背景。
我盯著它,眼睛酸澀。
然後,我打開電腦,內部係統,權限搜索。搜索那個走私團夥,搜索類似的改裝武器記錄。
信息很少,支離破碎。
但我拚湊出了一點東西。一點足以讓我脊背發涼的東西。
那個走私團夥,背後似乎牽扯著一些極深的、盤根錯節的東西。而省廳最近,似乎有一個秘密的、級別極高的調查組,在暗中調查與之相關的洗錢網絡。
林薇……
她真的是來交流學習的嗎?
她那句針對我的、刻薄的判詞,真的隻是基於紙麵報告得出的輕率結論嗎?
還是說……是為了別的?
是為了掩蓋什麽?
是為了阻止什麽?
是為了……讓我,這個可能因為“個人英雄主義”而打亂某些步驟的“愣頭青”,提前被釘在恥辱柱上,失去任何可信度?
下一次輪回。
我死在亂槍之下時,腦子裏不再是空白和憤怒,而是瘋狂地旋轉著這些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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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一次。
我醒來,搪瓷缸子碰到嘴唇。
茶葉梗子的苦澀味道彌漫開。
節能燈管嗡嗡響。
老張湊過來:“喲,陳隊,咋了?讓茶葉水燙著了?”
我猛地放下缸子,目光銳利地射向門口。
王局推門進來,身後跟著林薇。
“……給大家介紹個新同事,林薇,剛從省廳下來交流學習的,高材生!”
她上前,敬禮,聲音清脆:“各位前輩好,我叫林薇,請大家多指教!”
一切照舊。
但我知道,不一樣了。
我看著她走到檔案櫃前,取出那份死亡檔案,坐下,翻閱。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就是這裏。
她翻到了那一頁。
看到了那些照片和描述。
她的眉毛幾不可見地挑了一下,嘴角向下彎了那個熟悉的弧度。
她抬起眼,目光似乎無意地掃過我。
然後,她低下頭,指尖點著照片,聲音輕得像耳語,卻又像驚雷炸響在我耳邊:
“衝動冒進,缺乏起碼的協同意識,這種個人英雄主義的愣頭青……”
她輕笑。
“……死了也是活該。”
顱內,靶場的槍聲如期而至。
第一百次。
但我沒有像之前那樣出去抽煙。
我坐在原地,手指緊緊摳著桌麵,指甲泛白。
我抬起頭,迎著她尚未完全收回去的、殘留著一絲輕蔑的目光。
我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第一百次踏入同一條河流、終於摸到一塊不同石頭的冰冷和平靜。
“林警官。”
她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開口,更沒料到我會用這種語氣叫她。
辦公室裏其他人也愣住了,看向我們。
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問:
“省廳秘密調查組最近……還順利嗎?”
瞬間!
萬籟俱寂!
空氣凝固了。
我死死盯著她的臉。
她的瞳孔,在聽到“省廳秘密調查組”這幾個字的刹那,驟然收縮!
那是一種遠超乎驚訝的、幾乎是驚駭的反應!雖然隻有一瞬,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但她臉上那副專業冷靜的麵具,裂開了一條縫!
雖然她立刻控製住了表情,恢複了那種略帶疑惑和不悅的神色,仿佛聽到了什麽荒謬不經的事情。
“陳隊長,”她蹙起眉,聲音裏帶著恰到好處的困惑和被打斷的不滿,“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但夠了。
對我而言,那一瞬間的反應,已經足夠了。
心髒在胸腔裏瘋狂地跳動,震耳欲聾,幾乎要壓過顱內那第一百聲槍響的回音。
我看著她,沒有再追問。
隻是緩緩地、緩緩地靠向椅背,目光從未從她臉上移開。
她避開了我的注視,低下頭,快速合上了那份檔案,發出輕微的響聲。
她的指尖,似乎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
老張和猴子交換了一個眼神,辦公室裏鴉雀無聲,彌漫開一種詭異的尷尬和緊張。
第一百次輪回。
第一次,我沒有在聽到判決後選擇離開。
第一次,我看到了那冰冷麵具下的裂痕。
靶場的槍聲還在耳邊回蕩,預示著注定的死亡結局。
但這一次,或許……
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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