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病嬌總裁的複仇之吻

字數:12835   加入書籤

A+A-


    病嬌大佬的輪椅吻
    為了複仇,我嫁給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商界帝王。
    他以為我是溫順的金絲雀,日夜囚我在懷中。
    直到他發現我偷偷倒掉避孕藥。
    “敢騙我?”他掐住我的脖子,眼底猩紅,“這輩子都別想逃!”
    我笑著吻他:“從你弄垮我家公司那天起,我就沒想過要逃。”
    瓷勺碰在碗沿,發出細微的清脆聲響。
    臥房裏隻開了幾盞暖黃的壁燈,光線流淌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將空氣中彌漫的沉水香也染上一絲暖意。林未坐在輪椅上,慢條斯理地舀起一勺白粥,遞到蘇晚嘴邊。
    她穿著絲質睡裙,肩頸線條優美,微微低頭,順從地張口咽下。溫度恰到好處。
    “燙嗎?”他問,聲音低沉,沒什麽起伏。
    “剛好。”蘇晚抬眼,對他笑了笑,眼睫在眼下投落一小片陰影,顯得格外溫馴。
    這場景每晚重複。自從三個月前,她嫁進這座猶如牢籠的奢華別墅,成為林未的妻子,或者說,所有物,這樣的喂食就成了固定節目。他享受這種絕對的掌控,而她,完美地扮演著一隻被拔去利爪、圈養起來的雀鳥。
    一碗粥見底,林未用柔軟的方巾擦了擦她的嘴角,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道。他俯身,冰涼的薄唇印上她的額頭,是一個不含情欲,卻充滿占有意味的吻。
    “晚安,我的晚晚。”
    “晚安,林未。”
    她看著他操控輪椅轉向浴室的方向,傭人會伺候他洗漱。直到那扇門輕輕合上,蘇晚臉上溫順的笑意才一點點褪去,變得沒什麽表情,隻剩眼底一片冰封的湖。
    她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璀璨的燈火,蜿蜒如河,那些光點曾經也有一部分屬於蘇家,屬於她的父親。如今,早已易主,成了林未商業版圖上微不足道的一枚勳章。
    父親從蘇氏大樓頂端一躍而下的畫麵,混著樓下人群驚恐的尖叫和刺耳的警笛聲,至今仍在某些深夜清晰得刺骨。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外麵那個男人,她的丈夫。
    腳步聲和輪椅的細微滾動聲從身後傳來。蘇晚迅速斂去眼底所有情緒,重新掛上那副柔順的麵具,轉過身。
    林未已經換上了睡袍,墨色的發絲還帶著濕氣。他朝她伸出手:“過來。”
    她走過去,被他攬住腰身,坐在他的腿上。這對他而言有些吃力的動作,他卻做得不容拒絕。他的手臂鐵箍般環著她,下頜抵在她頸窩,呼吸間是她發間的清香。
    “今天做了什麽?”他例行公事般地問。
    “看了會兒書,插了花,等你回來。”她輕聲回答,指尖無意識地卷著睡裙的蕾絲邊。
    “嗯。”他似乎滿意了,不再說話,隻是更緊地擁住她,仿佛要將她揉碎進骨血裏。
    蘇晚安靜地靠在他懷裏,像一隻收起翅膀的鳥。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具看似柔順的身體裏,每一根骨頭都在叫囂著恨意。她需要忍耐,需要等待。林未多疑、謹慎,像個耐心的獵人,布下天羅地網,才將蘇家和她這塊最後的“戰利品”收入囊中。在他徹底放鬆警惕,在她找到給予致命一擊的機會之前,她必須完美地扮演下去。
    包括,不能有任何一個流著他血液的孩子。
    清晨,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銳利的光線。
    蘇晚比林未醒得早。他睡著時,眉宇間少了幾分平日的陰鷙和掌控,但緊抿的薄唇依舊透出冷硬。她輕輕挪開他橫在她腰間的手臂,動作小心翼翼,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赤腳踩在地毯上,她像貓一樣溜進衣帽間最裏側,從一個隱藏的抽屜夾層裏取出那個沒有任何標簽的小藥瓶。倒出兩粒白色藥片在手心,她走到連接主臥的小客廳吧台邊。
    水龍頭流出微涼的水。她將藥片放入口中,就著水仰頭。
    一切本該和過去幾十個早晨一樣。
    然而,身後突然傳來輪椅壓過地板的輕微聲響。蘇晚心髒猛地一縮,嗆咳起來,藥片混著水卡在喉嚨,帶來一陣辛辣的刺激感。她劇烈地咳嗽著,慌忙伸手想去拿紙巾,卻碰倒了旁邊的玻璃杯。
    清脆的碎裂聲炸開在寂靜的清晨。
    林未操控著輪椅,停在幾步之外。他穿著深色睡袍,麵容在晨光熹微中顯得有些模糊,唯有那雙眼睛,銳利得如同淬了冰的刀鋒,直直地釘在她因嗆咳而泛紅的臉,以及她慌亂掩住嘴唇的手上。
    “怎麽了?”他問,聲音帶著剛醒時的沙啞,卻聽不出什麽情緒。
    “沒……沒什麽,”蘇晚強壓下喉嚨的不適和心髒的狂跳,努力讓聲音平穩,“喝水嗆到了。”
    她蹲下身,想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指尖卻在微微顫抖。
    “別動。”林未命令道。
    他操控輪椅上前,越過那些碎片,停在她麵前。他的目光掃過流理台麵,上麵還有未幹的水漬,除此之外,空無一物。藥瓶在她聽到聲響的瞬間,就已經被她緊緊攥在手心,藏在了睡袍寬大的袖子裏。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伸出手,不是去查看她的手,而是撫上她的脖頸,拇指輕輕摩挲著她剛才嗆咳時泛紅的皮膚。那觸碰冰涼,帶著審視的意味。
    “毛手毛腳。”他最終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收回手,“讓張媽來收拾。”
    “嗯。”蘇晚低低應了一聲,垂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那目光如有實質,刮過她的皮膚。然後,他操控輪椅轉向浴室方向:“一會兒下樓吃早餐。”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衣帽間轉角,蘇晚才緩緩鬆開緊握的手心,那裏已被冷汗浸濕。她迅速將藥瓶塞回原來的隱蔽處,心髒仍在胸腔裏失序地狂跳。
    太險了。
    這次意外的驚險,讓蘇晚接下來的幾天都格外謹慎。她甚至不敢立刻再去處理那瓶藥,隻能暫時停藥,祈禱不要出什麽紕漏。
    林未似乎並未起疑,依舊是她熟悉的那個掌控欲極強的丈夫。他會過問她的每一餐,限製她的外出,每晚將她禁錮在懷中入睡。隻是,蘇晚偶爾會捕捉到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比平時更深,更沉,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探究。
    那種目光,讓她脊背發涼。
    一周後的傍晚,蘇晚以回娘家取些舊物為借口,獲得了一次短暫的單獨外出機會,當然,司機和保鏢形影不離。她需要把袖子裏藏了幾天、已經不敢再服用的那瓶藥處理掉。
    在返回別墅,經過花園通往側門的一條僻靜小徑時,她趁著保鏢落後幾步接電話的間隙,迅速將那個小小的藥瓶扔進了茂密的冬青灌木叢深處。
    做完這一切,她輕輕舒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表情,準備繼續往前走。
    一抬頭,卻猛地僵在原地。
    小徑的盡頭,林未坐在輪椅上,不知在那裏停了多久。夕陽的血色餘暉勾勒出他冷硬的側影,他靜靜地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卻像結了冰的深潭,幽暗得令人窒息。
    蘇晚的心髒瞬間沉到了穀底,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他看見了。
    他什麽都看見了。
    林未沒有說話,隻是操控輪椅,緩緩地,一下一下,碾過小徑上的鵝卵石,朝她而來。那輪子滾動的聲音,在死寂的空氣裏,像是喪鍾被敲響。
    他在她麵前停下,距離近得她能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此刻卻帶著致命危險的沉水香。
    他抬起手,手中拿著的,正是那個她剛剛扔進灌木叢的白色小藥瓶。
    “解釋。”他開口,隻有一個字,聲音低啞,卻像鞭子一樣抽在蘇晚的神經上。
    蘇晚張了張嘴,喉嚨發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精心編織的謊言,所有偽裝的溫順,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見她沉默,林未眼底最後一絲溫度也湮滅了。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之大,讓她瞬間窒息。他將她狠狠摜在旁邊冰冷的牆壁上,輪椅因為劇烈的動作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敢騙我?”他逼近,眼底是駭人的猩紅,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每一個字都帶著淬毒的寒意,“蘇晚,你竟敢騙我!”
    氧氣被剝奪,蘇晚的臉迅速漲紅,眼前陣陣發黑。她徒勞地抓著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那手臂堅硬如鐵,紋絲不動。死亡的陰影撲麵而來。
    然而,在這極致的恐懼和窒息中,看著眼前這張因暴怒而扭曲的俊美麵孔,蘇晚卻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破碎,帶著喘不上氣的嗬嗬聲。
    她不再掙紮,反而用盡最後力氣,抬起雙手,捧住了林未緊繃的臉。
    然後,在他驟然收縮的瞳孔注視下,她仰起頭,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決絕,吻上了他冰涼的薄唇。
    這個吻,充滿了血腥味和絕望的反撲。
    一觸即分。
    蘇晚盯著他猩紅的眼睛,笑容妖冶又悲涼,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從你弄垮我家公司,逼死我父親那天起……”
    “我就沒想過要逃。”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林未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力道沒有絲毫鬆懈,但他整個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那雙猩紅的、盛滿毀天滅地怒意的眼睛裏,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毫無掩飾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聽到了什麽?
    弄垮蘇氏?逼死她父親?
    空氣死寂,隻有蘇晚因缺氧而艱難的喘息聲,和她那句如同詛咒般的話語,在兩人之間殘酷地回蕩。
    幾秒鍾後,或許更久,林未掐著她脖子的手,猛地鬆開了。
    大量的空氣瞬間湧入肺部,蘇晚捂住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身體沿著冰冷的牆壁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地麵上。陽光最後的餘暉收盡,花園裏路燈尚未亮起,一片昏暗,隻有他輪椅旁感應亮起的地燈,勾勒出他晦暗不明的輪廓。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像看一個陌生的、從未認識過的怪物。剛才那滔天的怒火奇異般地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更可怕的東西,在他眼底翻湧。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你說什麽?”他問,聲音低啞得幾乎破碎。
    蘇晚抬起頭,脖頸上清晰的指痕在昏暗光線下觸目驚心。她還在笑,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和笑容混雜在一起,顯得格外詭異。
    “聽不懂嗎?林先生,或者說……我的‘丈夫’?”她的聲音因脖頸的疼痛而沙啞,卻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痛快,“我嫁給你,不是為了當你的金絲雀,是為了讓你……血債血償。”
    她看著他臉上那罕見的神情,心中湧起一股扭曲的快意。偽裝了這麽久,壓抑了這麽久,終於撕開了這層虛偽的皮囊。哪怕下一刻就會被他弄死,她也覺得值了。
    林未沒有說話。他隻是死死地盯著她,仿佛要透過她的皮囊,看清裏麵那個完全陌生的靈魂。他握著輪椅扶手的手,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微微顫抖。
    原來,那些溫順,那些依賴,那些夜夜在他懷中看似安睡的時光,全都是假的。
    原來,她每一次的微笑,每一次的順從,都淬著劇毒的恨意。
    原來,他以為牢牢掌控在手中的,不是一隻無害的雀鳥,而是一條時刻準備著反噬的毒蛇。
    而他,竟然毫無察覺。
    他竟然……沉溺其中。
    “嗬……”一聲低啞的、意義不明的笑聲從他喉嚨裏溢出。他緩緩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肩膀幾不可查地聳動了一下。
    這反應出乎蘇晚的意料。她預想中的狂風暴雨沒有來臨,他既沒有立刻掐死她,也沒有暴怒地摧毀周圍的一切。他隻是坐在那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瞬間擊垮了。
    但這詭異的平靜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
    當林未再次放下手時,他臉上所有的情緒都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種冰冷的、毫無生氣的死寂。比之前的暴怒更讓人膽寒。
    他操控輪椅,向前一步,停在跌坐在地的蘇晚麵前。
    他俯身,伸出手。
    蘇晚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以為他又要動手。
    然而,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卻隻是落在了她的頭頂,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毛骨悚然的溫柔,撫摸著她的頭發。
    “血債……血償?”他重複著她的話,聲音輕得像耳語,卻帶著千斤重量,砸在蘇晚的心上,“很好。”
    他的手指順著她的發絲滑下,掠過她紅腫的脖頸,激起她一陣戰栗。
    “蘇晚,你真是給了我一個……巨大的‘驚喜’。”
    他的指尖最終停留在她的下頜,強迫她抬起臉與他對視。
    “既然遊戲開始了,”他勾起唇角,那笑容卻冰冷刺骨,沒有一絲溫度,“就別想輕易結束。”
    “你不是沒想過要逃嗎?”他的聲音低沉而緩,如同惡魔的低吟,“那就留下,留在我身邊,用你剩下的所有時間,好好看著……”
    “看你究竟,能不能讓我‘血債血償’。”
    說完,他收回手,不再看她一眼,操控輪椅,轉身,沿著來時的小徑,緩緩離去。背影在漸濃的夜色中,顯得異常孤絕,又帶著一種磐石般的固執。
    蘇晚癱坐在冰冷的地上,看著他消失在視線裏,渾身脫力。脖頸上的疼痛提醒著她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
    沒有預想中的解脫,反而有一股更深的、更冰冷的寒意,從四麵八方湧來,將她緊緊包裹。
    她撕開了偽裝,也撕碎了過去三個月虛假的平靜。
    往後的日子,將是真正的煉獄。
    而她,再無退路。
    林未的背影徹底融入別墅的陰影,如同被巨獸吞噬。蘇晚仍跌坐在小徑冰冷的鵝卵石上,晚風穿過樹梢,帶起一陣沙沙的聲響,吹在她被冷汗浸濕的後背,激起一陣寒顫。
    脖頸上的指痕火辣辣地疼,提醒著她方才與死亡擦肩而過的驚險,更提醒著她,從這一刻起,她將麵對一個徹底撕去溫順假象、露出獠牙的林未。
    她扶著粗糙的牆壁,掙紮著站起身,雙腿還有些發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踏在即將碎裂的薄冰上。回到那座燈火通明的主宅,每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傭人垂手立在門口,神色如常,仿佛並未察覺花園裏發生的那場險些致命的衝突。但蘇晚能感覺到,那些低垂的眼瞼下,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她脖頸上的傷痕,又迅速移開。
    林未已經坐在了餐廳那張長長的餐桌主位。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水晶吊燈的光芒流瀉下來,照在他沒什麽表情的臉上,平添了幾分肅殺。他甚至沒有抬眼看來遲的她。
    蘇晚沉默地走到他右手邊的位置坐下。空氣凝滯,隻有銀製刀叉偶爾碰觸骨瓷盤沿的細微聲響。
    這頓晚餐,吃得如同嚼蠟。
    飯後,林未操控輪椅,徑自去了書房,沒有像往常一樣要求她的“陪伴”。蘇晚樂得清靜,卻也心知肚明,這絕非寬容,而是風暴眼中短暫的死寂。
    她回到臥室,反鎖了門,背靠著冰涼的門板,才允許自己微微發抖。她走到浴室,對著巨大的鏡子,看著脖子上那圈清晰的青紫指痕。指尖顫抖地撫上去,疼痛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恨意如同藤蔓,在心底瘋狂滋長。
    洗漱完畢,她換上睡裙,躺在床上,睜眼看著天花板上繁複的雕花陰影。時間一點點流逝,夜色漸深。
    接近午夜時分,門外終於傳來了輪椅滾動的熟悉聲響。那聲音停在門外,然後是鑰匙插入鎖孔的輕微“哢噠”聲。
    他果然有所有房間的鑰匙。
    蘇晚閉上眼,假裝已經睡著,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繃緊。
    門被推開,輪椅滾入,然後是關門,落鎖。一係列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他沒有開燈,操控輪椅來到床邊。蘇晚能感覺到他沉沉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帶著審視,帶著冰冷的度量。
    良久,床墊另一側微微下陷。他上了床。
    下一刻,一隻冰冷的手探了過來,不是擁抱,而是直接扼住了她受傷的脖頸。力道不重,卻帶著絕對的掌控和威脅。
    蘇晚渾身一僵,再也無法裝睡,猛地睜開眼,在黑暗中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那裏沒有怒火,沒有欲望,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疼嗎?”他問,拇指在她脖頸的淤痕上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
    蘇晚疼得悶哼一聲,咬緊了牙關,不肯示弱。
    她的反應似乎取悅了他。他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在黑暗裏顯得格外瘮人。
    “記住這種感覺,晚晚。”他的唇幾乎貼著她的耳廓,氣息冰冷,“這就是欺騙我的代價。”
    “而遊戲,”他的手指緩緩下移,劃過她鎖骨的線條,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狎昵,“才剛剛開始。”
    他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維持著這個充滿威脅和禁錮意味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睡。”
    一個字,不容置疑。
    蘇晚躺在他身側,脖頸被他扼住,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凍住了。她睜著眼,看著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一夜無眠。
    從那一夜起,別墅還是那座別墅,陳設未變,傭人依舊,但空氣徹底變了質。
    林未不再需要她溫順的偽裝,因為他親手撕碎了它。他也不再掩飾自己那些近乎病態的掌控欲,甚至變本加厲。
    蘇晚的活動範圍被進一步縮小,除了臥室,她幾乎去不了任何地方。所有的通訊工具被徹底沒收,網絡被切斷,她徹底與外界失去了聯係。窗戶被加裝了更堅固的防護欄,花園也成了遙不可及的風景。
    他不再喂她吃飯,但每一餐,都必須在他眼皮底下進行。他會看著她吃下每一口食物,眼神像是在審視一件即將被拆解入腹的獵物。
    夜晚成了真正的煎熬。他不再像以前那樣隻是強製地擁著她入睡,而是會用各種方式折磨她的神經。有時是像第一晚那樣扼住她的脖頸,有時是扣著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骨頭,有時隻是靜靜地在黑暗中看著她,直到她精神瀕臨崩潰。
    他很少說話,偶爾開口,也多是冰冷的命令,或者帶著嘲諷的提醒。
    “恨我嗎?晚晚。”
    “想想你父親,是不是更恨了?”
    “可惜,你逃不掉。”
    蘇晚以沉默對抗。她不再對他笑,不再有任何溫順的回應,像個失去生氣的木偶。隻有偶爾抬眼與他對視時,眼底那簇燃燒的恨意,證明著她內心的火焰從未熄滅。
    她知道,他在享受這個過程。享受她的痛苦,她的絕望,她的恨意。他要磨掉她所有的棱角,摧毀她所有的意誌,讓她真正地、從靈魂到肉體,都徹底屬於他,哪怕是以恨的形式。
    這天下午,林未似乎在書房處理一件棘手的公務。蘇晚被允許在臥室的陽台範圍內活動——一個被鋼化玻璃完全封閉起來的陽台。
    她坐在陽台的躺椅上,看著玻璃外灰蒙蒙的天空。一隻飛鳥掠過,很快消失在視野盡頭。自由,這個詞對她而言,已經遙遠得像上輩子的事情。
    身後傳來輪椅的聲音。他沒有進陽台,隻是停在陽台與臥室的連接處,看著她孤寂的背影。
    “下個月,林氏會正式並購騰遠科技。”他忽然開口,聲音平淡無波,像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
    蘇晚的背影猛地一僵。
    騰遠科技,那是父親生前最好的朋友,王叔叔的公司。父親出事後,王叔叔是少數幾個還在明裏暗裏幫助蘇家,試圖調查林未的人。
    他終於要對王叔叔下手了。
    蘇晚緩緩轉過頭,看向他。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她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上,眼底卻像是燃著兩團鬼火。
    “你會下地獄的,林未。”她的聲音沙啞,因為長時間的沉默和缺水。
    林未看著她眼底那幾乎要焚毀一切的恨意,嘴角卻緩緩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他似乎就在等這個。
    “是嗎?”他操控輪椅,緩緩駛入陽台,停在她麵前,陰影將她完全籠罩。“那正好。”
    他俯身,冰涼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視著他。
    “我們一起。”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為恨意而微微顫抖的唇上,然後,毫無預兆地,低頭吻了下去。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這個吻,不再是之前那種帶著占有意味的標記,而是充滿了掠奪、懲罰和一種近乎絕望的糾纏。他啃咬著她的唇瓣,撬開她的牙關,氣息間帶著沉水香的冷冽和她無法抗拒的強勢。
    蘇晚起初劇烈地掙紮,雙手捶打著他的胸膛,如同蚍蜉撼樹。他的手臂如鐵鉗般箍緊她,將她牢牢困在躺椅和他的胸膛之間。
    漸漸地,她的掙紮變得無力。不是因為屈服,而是因為一種更深沉的、同歸於盡般的絕望。她不再反抗,甚至開始笨拙地、帶著恨意地回應。牙齒磕碰在一起,彌漫開淡淡的血腥味,分不清是誰的。
    這個吻,像是一場無聲的戰爭,是兩個互相憎恨的靈魂在絕望中的撕咬。
    一吻結束,兩人都在喘息。林未的眼底是翻湧的、複雜的暗流,而蘇晚的眼裏,隻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燼。
    他用指腹擦去她唇角的血漬,動作帶著一種詭異的溫柔。
    “看,”他低聲說,像是在對她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們注定要互相折磨,至死方休。”
    他放開她,操控輪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陽台。
    蘇晚癱在躺椅上,望著玻璃外那片虛假的天空,唇上還殘留著他冰冷的氣息和血腥味。
    至死方休?
    也好。
    她閉上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迅速消失在鬢發間。
    那就至死方休。
    喜歡聖殿星魂請大家收藏:()聖殿星魂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