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焦土拾劍悟殘意,蟑口奪食笑料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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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太陽,像一顆被烤得滾燙、滋滋冒油的金丹,蠻橫地懸在灰蒙蒙的天穹上,肆無忌憚地潑灑著毒辣的光線。目光所及,是死寂的礦區通往仙山的路途——一條被沉重的礦石車蹂躪得如同長了滿身流膿爛瘡的“官道”,蜿蜒扭曲,最終消失在遠處幾座光禿禿、毫無生氣、仿佛被剃光了頭的山嶺陰影裏。風,這個常年酗酒的暴徒,卷著粗糙的礦粉和沙礫,劈頭蓋臉地抽打過來,刮在臉上生疼,灌進嘴裏就是一口絕望的土腥味。偶爾能看到幾株生命力頑強到近乎變態的鋸齒狀“沙棘草”,此刻也被曬得徹底蔫了菜,葉片卷曲著,像極了被生活重擔壓垮、生無可戀的社畜。
林野覺得自己不是走在修仙路上,而是被無情地扔進了一個名為“地獄版沙漠求生”的真人秀現場,開局裝備堪稱史詩級災難:一件硬得像砂紙、摩擦傷口堪比酷刑的破布衣內含“豐厚獎勵”:硬布衣一件、破陶瓶一個、三塊小得能當耳屎挖的靈石),左手緊握著身份玉牌和沉甸甸的陣盤殘片冰涼硌手),右手則死死捂著懷裏小芸給的破布包護身符、硬餅、麥粒——這包東西在他心中的分量,快趕上傳說中的九轉金丹了)。每一步挪動,全身的骨頭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琵琶骨的傷口更是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痛,讓他感覺自己像個漏了氣的破風箱。
“禦劍飛行?縮地成寸?仙家代步?”林野看著自己這身行頭和狀態,悲憤地想著,“那都是上輩子氪金大佬才有的待遇!老子現在連個共享飛劍都掃不起!”他不死心,試圖調動體內那點微薄得可憐、剛剛修複了一丁點、還在係統罷工邊緣反複橫跳的混沌靈力,奢望能減輕點負擔或者讓腳步稍微輕快點。結果意念剛動——“噗嗤!”一聲輕響,一小簇極其微弱、帶著點妖異紫意的火花,毫無征兆地從他指尖冒了出來,瞬間就把他本就破爛不堪、搖搖欲墜的左邊袖口,燒出了一個嶄新的、邊緣焦黑冒煙的破洞!那洞的形狀,還頗有點後現代藝術的味道。
林野看著冒煙的袖口和那藝術感十足的破洞,一臉懵逼加肉疼,聲音都帶著哭腔):“…靠!老子唯一一件新…新個屁啊!唯一一件沒破成漁網的衣服!還沒捂熱乎呢!你這破靈力是屬二哈的嗎?拆家專業十級證書持有者?專門跟老子過不去是吧?!”他心疼地趕緊用手拍打火星,結果動作幅度過大,猛地扯到胸前和肩膀的傷口,疼得他眼前一黑,倒抽一口涼氣,身體一個趔趄,差點當場表演一個“五體投地式啃沙”。他趕緊扶住旁邊一塊被曬得能煎雞蛋的滾燙石頭,大口喘著粗氣,感覺人生的艱難程度已經突破天際,直追混沌未開。
就在這時,一個油光鋥亮、反射著金屬光澤、體型堪比小型穿山甲的“鐵甲大將軍”——一隻碩大無朋的鐵甲蟑螂,邁著六親不認、老子天下第一的囂張步伐,大搖大擺地從他麵前爬過。它那兩根天線般的觸須得意地抖動著,仿佛在用摩斯密碼無聲地廣播:“看哪,這有個沙雕!”
“看什麽看?沒見過帥哥落難?沒見過行為藝術?”林野沒好氣地瞪著那隻蟑螂,仿佛在跟一個宿敵對話。他的肚子非常配合地發出一陣響亮的、如同戰鼓轟鳴的“咕嚕嚕嚕”抗議聲。他看著那隻膘肥體壯、油光水滑的蟑螂,一個荒誕又帶著點惡趣味的念頭如同魔鬼的低語般冒了出來:“…信不信老子今天加餐?高蛋白,嘎嘣脆!純天然無汙染荒野美食!”他舔了舔幹裂出血、如同龜裂大地的嘴唇,眼神裏閃爍著餓狼般的綠光,作勢欲撲。
那鐵甲蟑螂仿佛真成了精,不僅聽懂了林野的威脅,更精準捕捉到了他眼神裏的“饑餓食譜”。它動作猛地一頓!緊接著,“唰啦”一聲,它背上兩片堅硬的鞘翅如同戰鬥機艙蓋般驟然彈開,露出了下麵薄如蟬翼、高速震動的膜翅!一陣令人頭皮發麻、仿佛老舊電鋸切割金屬的“嗡嗡嗡”噪音瞬間炸響!這蟑螂竟然挑釁般地在林野頭頂來了個低空通場飛行,繞著他盤旋了兩圈,那姿態,活像個剛炸完敵人碉堡、得勝還朝的王牌飛行員,就差拋個彩帶了。
“喲嗬?還會飛?挺能耐啊你!空優型號是吧?”林野被氣笑了,指著那嗡嗡作響的“生物戰鬥機”,“有種別跑!看哥給你來個‘天火焚城’炭烤風味…或者‘冰封王座’急凍刺身!”
話音未落,那盤旋的蟑螂似乎覺得挑釁值已經拉滿,突然一個眼鏡蛇機動般的俯衝加速,如同出膛的炮彈,帶著決絕的氣勢,精準無比地朝著林野的額頭——那個剛剛被他自己靈力燒出藝術破洞的倒黴區域——撞來!速度之快,林野重傷之下連個“臥槽”都來不及喊出口!
“砰!” 一聲沉悶得如同敲打朽木的聲響。
林野隻覺得額頭像是被一顆高速飛行的鬆子狠狠砸中,眼前金星亂冒,仿佛開了個銀河係主題的萬花筒。一股黏糊糊、涼颼颼、帶著難以形容的土腥混合某種發酵物氣味的觸感傳來。那蟑螂完成這記教科書般的“頭槌攻擊”後,毫發無傷甲殼防禦力ax),借著完美的彈性勢能再次起飛,發出更加響亮、得意洋洋的“嗡嗡”聲,仿佛在狂笑:“哈哈哈,沙雕,吃我一記‘鐵頭功·蟑螂突襲’!”然後一個瀟灑的滾筒機動,揚長而去,消失在亂石堆的掩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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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捂著被撞得生疼、還沾著不明黏稠“生物塗層”的額頭,看著蟑螂消失的方向,哭笑不得,咬牙切齒):“…行!算你狠!哥記住你了!等老子發達了,一定把你們全族抓起來,做成‘椒鹽鐵甲蟑螂串’!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一份賣二十塊…不,五十塊下品靈石!童叟無欺!”他一邊放著毫無底氣的狠話,一邊用相對幹淨的裏衣袖子雖然也髒得能當抹布)使勁擦額頭,結果越擦越黏糊,饑餓感更是如同潮水般洶湧襲來,胃裏仿佛有隻小手在瘋狂抓撓。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懷裏小芸給的那半塊硬得能當板磚使、砸核桃都綽綽有餘的雜糧餅,放在鼻子下,像個鑒寶專家一樣仔細嗅了嗅。嗯,隻有一股淡淡的、來自大地母親的土腥味和麥子那未經馴化的生澀氣息。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最終還是沒舍得下嘴,像對待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又包了回去。又摸了摸口袋裏那三塊輕飄飄、仿佛隨時會蒸發掉的縮水靈石,感覺前途不是灰暗,是直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
林野拖著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三晃,邊走邊像個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苦中作樂):“外門…新獵場?嗬,先想想怎麽用這三塊‘祖宗靈石’活過三天吧…係統啊係統,你睡得倒是香,呼嚕打得震天響,老子現在連買包最劣質的‘狗皮膏藥’都得掰成十六瓣花…嗯?”他忽然停下腳步,目光被路邊一塊形狀奇特、布滿蜂窩狀孔洞、灰撲撲毫不起眼的石頭吸引。那塊石頭在眾多“庸脂俗粉”的普通石塊中,像是個低調的行為藝術家。但林野體內的混沌靈力,卻像是聞到了頂級貓薄荷的饞貓,極其微弱地、不受控製地自行探出了一絲,如同觸手般小心翼翼地纏繞向那塊石頭。
一種極其微弱的、仿佛失散多年的親兄弟般的同源吸引力傳來。
林野眼睛瞬間亮得如同餓了三天的狼看見了肉:“…混沌石碎片?這麽小?蚊子腿也是肉啊!蒼蠅再小也是蛋白質!”他費力地彎下腰這個動作疼得他齜牙咧嘴,表情管理徹底失控),撿起了那塊“開門紅”。石頭入手微沉,觸感冰涼,那些深邃的孔洞裏似乎有種奇異的吸力,仿佛能吞噬光線。他掂了掂這塊“荒野寶藏”,毫不猶豫地塞進了那個仿佛連接著異次元空間的破布包。“行!獵場第一隻‘獵物’到手!價值…呃…待定!反正比那死蟑螂值錢!”窮鬼的快樂,就是這麽樸實無華且枯燥。
繼續前行,翻過一道光禿禿、連根草毛都沒有、仿佛被狗舔過一樣的山梁,眼前的景象陡然一變。
不再是純粹的、令人絕望的荒涼,而是一片…死寂的焦黑!如同被潑了濃墨的地獄畫卷!
這裏曾經似乎是一片依山而建、精心打理過的靈藥園,依稀還能看到被燒得焦黑扭曲、如同巨大傷疤般的梯田輪廓和斷裂、崩碎的石階。但如今,所有生機都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徹底抹去,隻剩下大片大片焦黑龜裂、如同巨大蛛網般蔓延的土地,仿佛被天火之犁狠狠犁過一遍,又被冥府寒冰凍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挑戰嗅覺極限的混合氣味:土壤被極致高溫燒灼後的焦糊味、尚未散盡的、帶著硫磺與血腥氣息的陰冷魔氣餘燼、狂暴靈力肆虐後殘留的、如同臭氧泄露般的刺鼻感,以及一絲微弱卻純淨得格格不入、屬於靜心光的聖潔氣息。幾種氣息交織、碰撞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極度壓抑、煩躁,甚至想原地爆炸的氛圍。
最觸目驚心的是中心區域。那裏有一個巨大的、深不見底的坑洞,直徑足有數十丈!坑洞邊緣的泥土和岩石呈現出詭異的、如同熔融琉璃後又急速冷卻凝固的狀態,猙獰而扭曲,仿佛被什麽極其恐怖的力量瞬間貫穿、燒融、再捏碎。坑洞上方,覆蓋著一層肉眼可見的、流轉著複雜玄奧金色符文的強大禁製光罩,如同一個巨大的、倒扣的金色巨碗,散發著沉重而威嚴、令人喘不過氣的氣息,牢牢封印著下方可能存在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恐怖。即便如此,依舊有絲絲縷縷陰冷、死寂、充滿無盡怨念的氣息,如同毒蛇般從封印的細微縫隙中滲透出來,讓靠近的人感到骨髓發寒,靈魂都在顫栗。
“這…就是那魔陣爆發的中心?吳老瘸敲響滌塵鼓的地方?”林野站在焦土邊緣,感受著空氣中殘留的、仿佛無數亡魂在嘶吼的狂暴能量,心頭凜然,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就在他靠近那巨大封印邊緣,準備繞行時,異變突生!
他識海深處,那片一直死寂如墓碑、仿佛徹底關機的係統界麵邊緣,那些如同破碎瓷器般的暗紅色裂紋,毫無征兆地劇烈閃爍起來!不再是微弱的呼吸,而是如同餓了幾萬年的饕餮看到了滿漢全席,貪婪地、瘋狂地閃爍著妖異的暗紅光芒!同時,林野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伴隨著一股莫名的、如同億萬怨魂在耳邊瘋狂嘶吼尖嘯的煩躁感和嗜血衝動!仿佛有無數負麵情緒極致的恐懼、無邊的絕望、滔天的怨恨、魔氣的暴戾碎片)正被一股無形的、強大的力量強行抽取,匯成一股冰冷刺骨、汙穢不堪的精神洪流,瘋狂湧向他識海中的那片暗紅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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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什麽鬼?!係統詐屍偷吃‘精神地溝油’?!”林野臉色瞬間煞白,猛地捂住仿佛要炸開的額頭,身體劇烈晃了晃,差點一頭栽進那恐怖的巨坑裏。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像個功率全開的劣質吸塵器,正在這片怨念戰場上瘋狂吸入“精神垃圾食品”!“係統?!是你搞的鬼?!你丫裝死就裝死,偷吃‘垃圾’能量還搞得這麽驚天動地?!不怕食物中毒嗎?!”他試圖用意念壓製那股恐怖的吸力,但毫無作用。那暗紅裂紋仿佛有自己的意誌,貪婪地、不顧一切地吞噬著空氣中遊離的負麵能量。
林野仿佛聽到係統界麵傳來極其微弱、斷斷續續、如同信號不良的電子雜音:【滋…檢測到…高濃度…負麵精神能量…滋…遊離魔氣碎片…符合…最低級…能量回收標準…滋…啟動…自動吸收程序…優先度:生存…滋…能量轉化效率:0.0001…滋…】
“生存你妹啊!老子快被你吸成精神分裂的垃圾桶了!轉化效率還低得令人發指!”林野內心瘋狂吐槽,感覺腦袋嗡嗡作響,眼前景象都開始扭曲變形,像看萬花筒。他強忍著靈魂層麵的惡心和眩暈,想快點逃離這片精神汙染區。就在這時,腳下似乎被一個硬物狠狠硌了一下。本就頭暈目眩、腳步虛浮的他,重心徹底失控,“噗通”一聲,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平沙落雁式屁股向後”姿勢,重重摔倒在滾燙的焦土上,啃了一嘴混合著怨念和焦糊味的黑灰。
“呸!呸呸呸!晦氣!”他吐出嘴裏的焦土,感覺全身骨頭都在發出淒厲的慘叫。他掙紮著想爬起來,目光下意識地、帶著怨念地掃向硌到他的罪魁禍首——一塊半埋在焦黑泥土裏的、形狀尖銳的東西。
林野忍著劇痛,用沒受傷的手撥開覆蓋在上麵的焦土和碎石,露出了硌到他的東西。
那是一截劍!
準確地說,是一截鏽跡斑斑、布滿蛛網般裂紋、仿佛隨時會化作齏粉的斷劍尖,連帶著一小部分殘破不堪的劍身。露出的部分不足尺長,材質看起來像是某種暗沉無光的金屬,在焦土中掩埋不知多久,依舊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沉重感。靠近劍柄如果那殘留的一小段扭曲凸起還能叫劍柄的話)的地方,依稀能看到一些被厚厚的汙垢和鏽跡覆蓋的、極其古樸玄奧、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的紋路,透著一絲曆經萬劫而不滅的滄桑。
“一把廢鐵?”林野有些失望,剛想隨手把它像垃圾一樣撥開。就在這時,他體內那因為係統“偷吃垃圾”而變得有些躁動不安、如同吃了興奮劑的混沌靈力,仿佛受到了什麽強烈的吸引,突然自行劇烈地沸騰起來!如同燒開的瀝青!
幾乎是同時,當林野的手指無意識地、帶著點嫌棄地觸碰到了那截殘劍劍柄處冰冷粗糙的金屬時——
“嗡…!!!”
一聲極其微弱、卻清晰無比、充滿了無盡的不屈、狂暴與毀滅氣息的劍鳴,陡然從殘劍內部響起!如同瀕死凶獸被踩到尾巴時發出的、最後的、不屈的嘶吼!
一股冰冷、狂暴、混亂、仿佛要斬滅世間一切、連規則都要粉碎的破碎劍意,如同失控的高壓電流,順著林野觸碰劍柄的手指,蠻橫地、不講道理地衝進了他本就混亂不堪的識海!
“呃啊——!”林野猝不及防,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感覺腦袋像是被一柄無形的、燃燒著地獄火焰的重錘狠狠砸中!那股劍意雖然破碎不堪,卻充滿了桀驁不馴、毀天滅地的意誌,瘋狂地在他識海中橫衝直撞!與他體內本就因為係統“偷吃垃圾”而混亂的混沌靈力、穿越雷劫時殘留的狂暴紫電、以及係統暗紅裂紋吸收的那些負麵能量碎片,瞬間產生了如同火星撞地球般的激烈碰撞和瘋狂交織!整個識海變成了一個即將爆炸的超級反應堆!
就在這千鈞一發、林野感覺自己靈魂都要被撕碎的當口!
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油光水滑、如同打了蠟的碩大黑影——鐵甲蟑螂大將軍,不知何時又悄無聲息地、如同幽靈般爬了回來!它似乎對那把散發著“危險美食”氣息的殘劍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或者隻是單純地想貫徹“林野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這條蟲生信條?它速度極快,六條腿邁動如風,化作一道貼地飛行的黑色閃電,目標明確,直撲林野手邊那截殘劍!鋒利的口器閃爍著寒光,就要去啃咬劍柄上那點被汙垢覆蓋、卻隱隱不凡的古樸紋路!那架勢,仿佛在說:“這塊廢鐵,本將軍預定了!當磨牙棒正好!”
“臥槽!又是你這陰魂不散的死蟲子!給老子滾開!那是哥的‘廢鐵寶貝’!”林野又驚又怒,也顧不上識海裏正在上演的“諸神黃昏”了。這可是他在“獵場”發現的第二件“獵物”!雖然看著像廢品回收站都不要的貨色,但能讓體內混沌靈力起這麽大反應,肯定是個寶貝至少對他這個窮鬼來說是)!怎麽能讓一隻臭蟑螂搶了去?!這要是傳出去,他林野還怎麽在穿越者圈子裏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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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林野幾乎是出於本能,強忍著識海撕裂般的劇痛和身體油盡燈枯般的虛弱,猛地將體內所有能調動的、正處於狂暴混亂、互相掐架狀態的力量——混沌靈力、紫電、還有一絲被係統吸收又逸散出的、帶著怨念的負麵能量——全都不要命地、如同開閘泄洪般灌注到握著殘劍的那隻手上,然後用盡吃奶的力氣,狠狠地將殘劍往自己懷裏一帶!同時口中怒吼:
“滾!!!”
轟——!
一股極其混亂、狂暴、帶著毀滅性氣息、如同無數種顏料被強行攪在一起的詭異能量波動,以林野握著殘劍的手為中心,猛地爆發開來!雖然微弱得像風中殘燭,但那股子混亂毀滅的本質,卻讓空氣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那隻撲到一半、誌在必得的鐵甲蟑螂,首當其衝!它仿佛一頭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布滿了混亂尖刺和高壓電弧的“歎息之牆”!隻聽“砰”一聲如同敲擊破鑼的悶響,它那引以為傲、堅不可摧的甲殼上,居然被這股混亂的斥力硬生生震出了幾道細微的、如同瓷器開片般的裂痕!整個蟲身像是被一輛無形的卡車撞上,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被狠狠彈飛出去,在空中不受控製地翻滾了十幾圈,如同一個失控的黑色陀螺,最後“啪嘰”一聲,四仰八叉地摔在幾丈外的焦土上,六條腿朝天劇烈抽搐了幾下,兩根驕傲的觸須都蔫蔫地耷拉了下來,顯然被這股不講道理的混亂能量徹底震懵了,蟲生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而林野自己更是慘烈!這股力量完全不受控製地爆發,反噬之力如同重錘砸回自身。他握劍的右手虎口瞬間崩裂,鮮血如同小溪般汩汩流出,染紅了殘劍冰冷的劍柄。本就混亂得如同漿糊的識海更是如同被投入了一顆精神核彈,各種力量瘋狂對衝、湮滅、爆炸,疼得他眼前一黑,金星亂冒,喉嚨一甜,差點當場表演一個“口吐鮮血,原地升天”。他握著殘劍的手在劇烈顫抖,那殘劍本身也發出更加高亢、尖銳、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崩碎的悲鳴!林野內心瘋狂咆哮:“媽的!殺敵一千自損一萬二!這破劍和破靈力都是神經病院逃出來的吧?!還有那死蟑螂,絕對是專業碰瓷選手!訛上老子了!”
林野知道絕對不能暈!暈過去就真成了這片焦土的肥料,或者那蟑螂的夜宵了!他強撐著最後一絲如同風中殘燭的清明,也顧不上什麽風度、儀態了,直接一個屁股墩兒坐倒在滾燙的焦土上,後背重重地靠向封印巨坑邊緣一塊還算平整的焦黑岩石,感覺那塊石頭都被他撞得晃了晃。他將那截瘋狂嗡鳴、劇烈掙紮、仿佛要掙脫他手掌、自行飛去斬天的殘劍,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按在膝蓋上,如同按住一頭正在渡劫發狂的太古凶獸!
識海內,徹底變成了混沌初開、群魔亂舞的戰場!
那湧入的破碎狂暴劍意,如同脫韁的滅世魔龍,在識海空間裏橫衝直撞,帶著斬滅一切、重歸混沌的瘋狂意誌。
林野自身的混沌靈力,如同被侵犯了領地的太古凶獸,咆哮著,混亂無序地翻湧沸騰,試圖吞噬和同化這股外來入侵者。
雷劫遺留的紫電,像無數條被激怒的狂暴雷蛇,在混沌靈力中瘋狂穿梭,劈啪炸響,無差別地攻擊著靠近的一切能量。
係統暗紅裂紋吸收的負麵能量碎片,如同汙穢陰冷的毒瘴,散發著怨念和暴戾,進一步汙染和攪亂著本已混亂不堪的局麵。
而係統界麵本身,則像個貪婪又無情的黑洞,邊緣暗紅裂紋瘋狂閃爍,趁著這場“諸神混戰”的混亂,更加賣力地、如同吸塵器般吸收著周圍焦土中彌漫的負麵能量,同時似乎也在賊兮兮地嚐試“捕捉”一絲逸散的劍意或紫電,但效果甚微,反而如同火上澆油,讓能量場的混亂指數級飆升!
“不能亂!給我定住!熔了它們!”林野在靈魂深處發出不屈的怒吼。沒有係統的指導,沒有正統的劍訣心法。他唯一的依仗,就是在礦洞絕境中磨礪出的、如同萬年玄鐵般堅韌的意誌,以及他對自身“混沌”體質那點粗淺得可憐的理解——吞噬!融合!演化!萬物歸墟,混沌重開!
他不再試圖去“理解”那狂暴的劍意,也不去“控製”混亂的靈力。他將自己的全部心神沉入識海,如同化身一座巨大的、原始的、熔煉萬物的混沌熔爐!用意念強行將識海中所有狂暴、混亂、衝突、互相敵視的力量——破碎劍意、混沌靈力、紫電、負麵能量碎片——統統投入這座由純粹意誌構成的熔爐之中!
“煉!!!”
沒有溫和的文武火,隻有最原始的、意誌的蠻力擠壓與碰撞!如同盤古開天,混沌分離!
轟隆隆——!
識海內仿佛響起了開天辟地的無形巨雷!各種性質迥異、互相排斥的力量被強行糅合在一起,激烈地衝突、爆炸、湮滅、又在混沌意誌的強行幹預下艱難地再生!這個過程痛苦無比,如同有億萬把小刀在同時刮削著他的靈魂本源。林野渾身劇顫如篩糠,冷汗瞬間浸透了破爛的衣衫和繃帶,又在滾燙的焦土上迅速蒸騰起白氣。臉色慘白如金紙,牙關緊咬,嘴角甚至滲出了殷紅的血絲,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發出“嗤”的輕響。膝蓋上按著的殘劍,嗡鳴聲達到了頂點,如同瀕死的哀嚎,劍身裂紋肉眼可見地擴大了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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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這極致的痛苦和混亂達到頂點時,一絲奇異的變化如同黑暗中誕生的第一縷光,艱難地產生了!
那些狂暴衝突、勢同水火的能量,在意誌熔爐那不講道理的強行熔煉下,並沒有完全湮滅。一絲帶著混沌灰暗底色、邊緣纏繞著細碎狂暴紫電、內裏又蘊含著一縷深沉毀滅黑芒的奇異“氣芒”,在混沌氣旋的最中心,極其艱難地、如同抽絲剝繭般緩緩凝聚出來!
它極其模糊,極其不穩定,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卻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讓靈魂都為之顫栗的純粹氣息——混亂!破壞!吞噬!斬滅!一種不講道理、不循常理、隻為毀滅而生的原始劍意雛形!
這雛形誕生的刹那,林野感覺按在膝蓋上的殘劍猛地一震!那尖銳刺耳、瀕臨崩潰的嗡鳴聲陡然降低,變得低沉而厚重,如同找到了歸宿的低吼。劍身那蛛網般的裂紋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源於同源的力量撫慰,極其極其細微地彌合了一絲不拿顯微鏡看根本發現不了)。雖然依舊殘破不堪,搖搖欲墜,但劍身卻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與…一絲微不可查的靈性?仿佛與林野的心跳、與他識海中那道灰金色的狂暴劍影雛形,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血脈相連的沉重共鳴。那殘劍,仿佛找到了它一直在等待的、同樣瘋狂的主人。
林野仿佛“看”到識海中,那道灰金紫黑交織、如同混沌魔神的劍影雛形,對著狂暴的破碎劍意、混亂的靈力、暴躁的紫電、陰冷的負麵能量,發出無聲的、宣告主權般的咆哮,如同初生的混沌凶獸在向整個識海宣告它的誕生!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似萬年。林野緩緩地、極其艱難地睜開了眼睛。額頭上全是冰冷的汗水,身體虛脫得像是被一萬頭蠻牛踩過,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但那雙眸子深處,卻多了一抹銳利如開鋒古劍、又帶著一絲混沌未明狂暴的精光。他低頭,看向膝蓋上那截終於安靜下來的殘劍。劍身依舊布滿裂紋,鏽跡斑斑,一副隨時會散架的模樣。但在林野眼中,它不再是一件冰冷的死物,而是他手臂的延伸,是他意誌的一部分,沉重而親切,帶著一種同生共死的瘋狂羈絆。
他嚐試著,極其小心翼翼地調動識海中那絲微弱卻桀驁不馴、如同幼獸般充滿攻擊性的混沌劍意雛形,將其如同涓涓細流般,灌注到握著殘劍的手臂。
沒有華麗的招式,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他隻是隨意地握著殘劍,對著身旁滾燙的焦土地麵,如同拂去一粒礙眼的灰塵般,極其隨意地、輕描淡寫地一揮。
“嗤——!”
一道細微得幾乎看不見、隻有尺許長短的灰金色氣芒,無聲無息地從殘劍或者說,是從他指尖延伸出的無形劍意)上脫離,悄無聲息地劃過地麵。
地麵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道長約尺許、深約寸許的焦黑劍痕!邊緣呈現出詭異的熔融琉璃狀,散發著混亂和毀滅的氣息,與周圍被魔陣能量燒灼的焦土截然不同!那是一種純粹的、不講道理的毀滅!極致的混亂!
林野看著那道劍痕,又低頭看了看手中沉靜下來的殘劍,焦黑幹裂的嘴角,緩緩扯起一個帶著無盡疲憊、卻無比桀驁、如同野草破開岩石般的弧度。
“以後…你就叫‘逆鱗’吧。”他將這截殘劍視若珍寶,用從自己破爛繃帶上撕下的、相對“幹淨”的布條,一圈圈仔細地、如同包紮傷口般纏好,然後鄭重地、緊緊地綁在了自己背上,緊貼著那塊同樣沉重的陣盤殘片。那冰冷的觸感和沉甸甸的分量,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一種手握利刃、與瘋狂共舞的踏實。
識海中的係統界麵,依舊是一片死寂的黑暗,仿佛剛才的瘋狂偷吃從未發生。
但林野感覺,沒有那天天bb叨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係統在旁邊聒噪,他林野,一樣能用自己的方式,用這柄“逆鱗”,在這操蛋又瘋狂的修仙界,劈出一條屬於他自己的、混亂而自由的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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