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玄龜鐵甲笑納刮痧套餐,地脈拆遷專治各種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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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強擂台的青罡岩,在今日高懸的烈日下非但沒有暖意,反而蒸騰起一股金屬冶煉爐般的燥熱與冰冷混合的詭異氣息。陽光砸在暗青色的岩石表麵,反射出刺目的、仿佛能割傷視線的冷硬光澤。林野赤腳站在上麵為了更好的“接地氣”?不,純粹是窮,鞋早破了),那透骨的涼意混合著灼熱的觸感,如同冰火兩重天,從腳底板一路躥到天靈蓋,激得他小腿肚子直抽筋。
    他的對手,早已在對麵站定。那不是人,那是一座山!一座由精鐵、符咒、玉石和丹藥堆砌而成的移動堡壘!
    正是石震,石師兄!
    隻是今日的石師兄,早已褪去了論道台時的憨厚迷茫。那張國字臉藏在猙獰的覆麵頭盔下,隻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裏,磐石般的堅毅下,深藏著一種被“吸”出靈魂的、揮之不去的ptsd式後怕。他的身軀,被一套名為‘玄龜鎮嶽甲’的玩意兒包裹得密不透風。烏沉沉的甲片厚重得令人窒息,關節處銘刻的防禦符文複雜得能讓符籙課長老當場暈厥,流淌著土黃色的靈光,一看就能把林野那點可憐的家當榨幹十回。手腕腳踝上,四隻瑩潤剔透的‘四象清心環’散發著令人昏昏欲睡的寧神光暈,林野隔著老遠都感覺腦子有點發木。最喪心病狂的是他腰間,三個鼓鼓囊囊的羊脂玉瓶用金絲絛帶牢牢係著,瓶塞處濃鬱的回氣丹香混合著丹藥特有的草木甜膩味兒,熏得林野直打噴嚏——這貨是把丹藥當糖豆嗑了!他腳下那雙鑲嵌了鐵板的戰靴,每動一下,都在擂台上留下一個淺坑,發出沉悶的“咚”聲。
    “林野!”石震甕聲甕氣的聲音從頭盔縫隙裏擠出來,帶著一種即將奔赴絞肉機戰場的悲壯,“這次俺準備充分!這‘玄龜鎮嶽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金丹以下,休想破防!這‘四象清心環’,專克一切邪祟精神侵擾!魑魅魍魎,近身不得!這三瓶‘生生不息丹’,管飽!俺能跟你耗到天荒地老!你那邪門的吸人功力的妖法,徹底沒戲了!”他重重踏前一步,轟隆!整個擂台仿佛都下沉了半寸,碎石簌簌滾落,“來!像個頂天立地的純爺們兒!咱們拳拳到肉,堂堂正正一戰!讓俺找回點自信!”
    話音未落,林野腦海裏的催命符準時打卡上班:
    【叮!任務發布:摒棄旁門,光明正大!】
    【任務說明:投機取巧終非大道,吸星邪術令人不齒!請宿主摒棄一切猥瑣伎倆,以堂堂正正、絕對純粹、不含任何添加劑的力量,正麵、硬撼、無花哨地擊破對手引以為傲的防禦!彰顯混沌道體之無上威能!】
    【限時:一炷香。計時開始:滋滋滋…)】
    【獎勵:《大力丸配方》殘缺版)注:此丸大力出奇跡,然配方關鍵部分被狗啃過,後果千奇百怪,請宿主自行探索,生死有命)。】
    【懲罰:力量衰減50,持續一日虛弱如瘟雞,走路需扶牆,呼吸都費勁,食堂大媽一勺能把你掄飛)。】
    林野看著對麵那武裝到牙齒、武裝到腳底板、武裝到指甲縫的移動戰爭堡壘石震,再咀嚼著係統任務說明裏那幾個閃閃發光的大字——“絕對力量”、“正麵擊破”、“無花哨”……一股寒意混合著絕望,瞬間凍結了他的血液,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凍得他頭皮發麻,嘴角以每秒十次的頻率瘋狂抽搐,帶動那半截焦黑的眉毛也跟著跳起了霹靂舞。
    “堂堂正正?以力破巧?絕對力量?”林野內心的小人已經不是在捶地哀嚎,而是在用頭瘋狂撞牆,撞得腦漿四濺幻想版),“瞎了你的鈦合金狗眼啊係統!看看他!再看看我!他那是堡壘成了精!我他媽是細狗成了精!還是餓了三天的流浪細狗!老子要有那能硬拆堡壘的洪荒之力,我還練什麽吸星……呸!混沌道!我直接去給窩頭戰神當人形癢癢撓不好嗎?包吃包住還安全!”
    力量衰減50?林野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自己明天那副尊容:走路一步三搖,被一陣微風就能吹個倒栽蔥,好不容易挪到食堂門口,卻被洶湧的人潮擠在門縫裏當壁畫,眼睜睜看著雞腿被搶光……這懲罰,比葉辰的冰坨子凍掉小兄弟還誅心百倍!
    “石……石師兄!”林野擠出一個比哭喪還難看的笑容,聲音都在發飄,“咱……咱都是文明人!打打殺殺多不好?文鬥怎麽樣?比誰吃窩頭快?或者……比誰背《弟子規》更流暢?我讓你三頁!”他試圖做最後的掙紮,甚至偷偷摸了摸懷裏的《弟子規》,琢磨著能不能當板磚使。
    “少廢話!看拳!”石震顯然是被“吸”出心理陰影了,根本不吃這套,一聲如同蠻荒古獸般的低吼,那包裹著厚重玄甲、仿佛能撞塌城牆的巨大身軀,帶著令人窒息的沉悶風壓,啟動!沒有任何技巧,純粹是力量與質量的碾壓!一記樸實無華卻足以開山裂石的“磐石衝撞”,如同一輛失控的符文坦克,轟隆隆地朝著林野這個“小石子”無情地碾壓過來!烏黑的甲胄在烈日下反射著刺目的、冰冷的死亡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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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瞬間爆發!空氣仿佛都被石震龐大的身軀擠壓得發出了爆鳴。
    林野哪裏敢硬接?他腳下混沌靈力不要錢似的瘋狂運轉,身體瞬間柔若無骨,像一條在滾油鍋裏蹦躂的泥鰍,險之又險地貼著那呼嘯而過、帶著金屬腥風的冰冷甲胄邊緣滑了出去。冰冷的金屬觸感擦著他的鼻尖掠過,激得他汗毛倒豎。同時,他並指如劍,指尖灰蒙蒙的混沌靈力瘋狂凝聚,吞吐不定,勉強凝成一道尺許長、看起來……呃,有點稀薄的灰色劍氣!
    “混沌劍氣!給我——破甲!”林野用盡吃奶的力氣嘶吼,仿佛聲音大就能增加威力。劍指如電,帶著他全部的希望,狠狠戳向石震玄甲覆蓋的後腰——根據他貧瘠的解剖學知識,這大概是防禦相對薄弱?)的背腎位置!
    嗤——啦——!
    一聲尖銳刺耳、如同燒紅的鐵條劃過生鐵鍋底的聲音響起!灰色劍氣精準命中!然而……
    預想中的穿透、裂紋、甚至一個白點都沒有!隻在烏沉沉的玄甲表麵,留下了一道比頭發絲粗不了多少的、淺淺的白色劃痕!濺起幾粒微弱的、轉瞬即逝的火星子,仿佛在嘲笑林野的不自量力。
    石震龐大的身軀紋絲不動,甚至連一點衝擊感都沒傳遞過去。他有些疑惑地扭過沉重的頭盔,脖子處的甲片發出“嘎吱”的摩擦聲。甕聲甕氣的聲音從頭盔裏傳出,帶著濃濃的失望和一絲……如釋重負的輕鬆?
    “林師弟?”石震的聲音充滿了真誠的困惑,“你……早上沒吃飽?還是昨晚被窩頭戰神追得腿軟了?這點力道……”他甚至還費力地抬起覆蓋著厚重臂甲的手,象征性地、笨拙地撓了撓後腰被擊中的位置,發出“哐哐哐”的悶響,如同在敲打一口實心銅鍾。“……給俺撓癢癢都嫌輕啊!連俺的汗毛都沒驚動一根!”為了證明,他還特意拔了拔自己露在頸甲外的一根粗硬汗毛。
    “噗——哈哈哈!” “刮痧!林野在給石師兄刮痧!” “技術還賊差!石師兄都不滿意!” 台下瞬間笑噴了一片,有人甚至笑岔了氣。
    林野老臉漲成了豬肝色,一股邪火“噌”地竄上腦門。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嬸嬸也忍不了了!他深吸一口氣,調動起全身的混沌靈力,不再取巧,右拳緊握,灰蒙蒙的氣流如同稀薄的煙霧纏繞其上,隱隱帶著一絲……嗯,大概也許可能有的厚重之意?他弓步沉腰,模仿著石震的起手式,口中發出意義不明的戰吼:
    “磐!石!拳!”山寨威力縮減版·林野特供)
    整個人如同被彈弓射出去的……小石子?朝著石震那覆蓋著磐石功、寬闊得能跑馬的胸膛轟了過去!這一拳,他用了十二成的力!賭上了男人的尊嚴雖然所剩無幾)!
    砰——!!!!
    一聲沉悶到極致、仿佛重錘狠狠砸在千年鐵木樹墩上的巨響炸開!
    “嗷——!”林野的慘叫比拳聲還響亮!他隻覺得自己這一拳不是打在肉身上,而是轟在了一座實心的精鋼大山上!一股沛然莫禦、冰冷堅硬的反震之力,如同狂暴的電流,順著拳頭、手腕、手臂瘋狂逆襲而上!整條右臂瞬間失去了知覺,隻剩下鑽心的酸麻脹痛,骨頭縫裏都像塞滿了冰渣和鋼針!他喉嚨一甜,差點噴出一口老血,身體不受控製地像個被抽飛的陀螺,踉踉蹌蹌、連滾帶爬地向後跌出去七八步,才勉強用左腳尖勾住一塊凸起的石板,險險穩住身形。低頭一看,右拳已經腫成了紫紅色的發麵饅頭,指關節處一片油亮,火辣辣的疼,感覺骨頭都裂開了縫。
    反觀石震,腳下如同生了萬年老樹根,僅僅上半身象征性地、幅度小於五度的微微晃了晃。他低頭看了看胸口玄甲上那個比蚊子包大不了多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淺淺拳印,又抬頭看向遠處齜牙咧嘴、抱著拳頭直跳腳的林野,竟然……極其人性化地、慢悠悠地抬起覆蓋著臂甲的手,捂在頭盔嘴部位置——
    “啊——欠——!!!!!”
    一個悠長、響亮、帶著沉悶頭盔回音、仿佛能震落擂台灰塵的巨大哈欠聲,響徹全場!打完哈欠,石震還舒服地晃了晃脖子,甲片摩擦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甕聲甕氣地點評道:“嗯……力道嘛……馬馬虎虎,跟俺們後山給俺捶背撓癢的那頭老熊瞎子差不多……冬天它勁兒大點,夏天它愛偷懶……你這拳,算它夏天偷懶的水平?勉強……能算個入門級按摩?”語氣裏充滿了無聊、困倦和一絲“這屆對手不行”的惋惜。
    “噗——!哈哈哈哈!” “按摩!石師兄認證林野為按摩宗師!” “技術評定:夏季偷懶熊瞎子級!” “開盤開盤!賭林野能不能把石師兄按睡著!” 台下的笑聲如海嘯般席卷而來,巨大的噓聲和嘲諷幾乎要把林野淹沒。連高台上一向嚴肅的長老,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林野聽著這些刺耳至極的聲音,看著對麵穩如亙古磐石的鐵罐頭,感受著右手傳來的劇痛和麻木,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著羞憤、憋屈和絕望的邪火直衝腦門!不行!必須近身!混沌道體那該死的、唯一的、能翻盤的吞噬特性是最後的希望!哪怕蹭到一點邊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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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中閃過一絲破釜沉舟的狠色,強忍著右臂的劇痛,再次施展那詭異飄忽的身法,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幽靈貓,貼著地麵急速滑向石震身側,左手五指成爪,指尖縈繞著微弱的、幾乎看不見的灰色吸扯漩渦,帶著同歸於盡的氣勢,猛地抓向石震臂甲與胸甲之間那道微不可查的縫隙!那裏!就是那裏!隻要能碰到皮肉!
    就在他的指尖距離那縫隙僅剩零點零一寸的瞬間!
    石震手腕上,那兩對“四象清心環”仿佛感應到了邪惡的侵襲,猛地爆發出柔和的、卻異常堅韌凝實的乳白色光芒!光芒如同水銀瀉地,瞬間蕩漾開來,形成一個完美的光罩,將石震全身籠罩其中,同時也將剛剛靠近的林野完全覆蓋!
    嗡——!!!
    林野隻覺得一股冰涼、聖潔、帶著強烈“淨化”意味的力量瞬間侵入體內!體內原本瘋狂運轉的混沌靈力如同被投入了急速冷凍液,猛地一滯!那股源自噬血手本能的、對能量的貪婪吞噬欲望,像是被一盆九幽寒泉兜頭澆下,瞬間被凍結、壓製得無影無蹤!不僅如此,靈力運轉的滯澀感讓他胸口如遭重錘,眼前金星亂冒,氣血翻騰,岔了的氣息在經脈裏橫衝直撞!他身形一個劇烈的踉蹌,左腳絆右腳,“噗通”一聲,以一個極其標準的“平沙落雁式”,臉朝下狠狠摔在了冰冷的青罡岩上!啃了一嘴的灰。
    “哼!妖法!果然賊心不死!”石震冷哼一聲,如同宣判。他抓住林野摔得七葷八素、破綻大開的絕佳時機,覆蓋著臂甲、如同攻城車撞角般的左肘,帶著撕裂空氣的恐怖呼嘯聲,勢大力沉地、毫不留情地朝著趴在地上的林野後心狠狠撞來!這一下要是撞實了,林野怕是要變成“林野牌”肉餅!
    林野亡魂皆冒,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潛能,也顧不上形象,雙手雙腳在地上瘋狂刨動,如同被開水燙到的蛤蟆,連滾帶爬地向旁邊撲去!
    嗤啦——!
    沉重的玄甲肘尖帶著凜冽的勁風,擦著他的破爛道袍後背劃過!本就襤褸的道袍瞬間被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了裏麵……呃,同樣破了好幾個洞的裏衣。勁風刮過他裸露的皮膚,火辣辣的生疼。
    他狼狽不堪地滾了好幾圈,才在擂台邊緣堪堪停下,渾身上下沾滿了塵土和碎石屑,道袍徹底變成了丐幫九袋長老的限量版,臉上也蹭出了血痕,頭發亂得像雞窩。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感覺肺葉都在灼燒。刮痧?按摩?他現在連給這鐵罐頭彈灰塵的資格都快沒了!台下葉辰方向傳來的那道冰冷刺骨的視線,如同一條毒蛇,死死纏繞在他的脖子上,越收越緊。
    “呼……哈……呼……哈……”林野半跪在冰冷的、布滿自己腳印和刮痕的青罡岩上,汗水如同小溪般從額頭、鬢角、下巴瘋狂湧出,混合著臉上的塵土,在身下匯聚成一灘渾濁的小泥窪。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部生疼。石震那如同移動山嶽般的巨大陰影,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正一步步沉穩地逼近。咚!咚!咚!每一步都沉重地敲擊在擂台上,也如同重錘砸在林野的心髒上。台下刺耳的噓聲、嘲諷聲、葉辰那毒蛇般的冰冷視線、還有腦海裏係統那該死的、閃爍著紅光的“堂堂正正以力破巧”任務倒計時……像無數條蘸了鹽水的鞭子,瘋狂地抽打著他搖搖欲墜的神經。
    力量?他有個錘子的絕對力量!混沌靈力是詭異,擅長侵蝕同化偷雞摸狗,但正麵攻堅?硬碰硬?拆堵土牆都費勁!給石震這堡壘撓癢癢都嫌指甲軟!
    等等……拆?!
    拆牆?拆房子?拆……擂台?!
    一個荒誕不經、如同黑暗深淵裏驟然劈下的一道閃電、又像是絕境中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般的念頭,猛地劈入林野混亂不堪的腦海!他霍然抬頭,目光不再是絕望地鎖定步步緊逼的石震,而是如同發現了絕世寶藏、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爹大地母親?)般,死死地、貪婪地、帶著瘋狂的光芒,釘在了自己腳下——這堅硬無比、號稱能承受築基修士全力轟擊、價值不菲的青罡岩擂台!
    論道台!葬仙穀!地脈靈氣!
    當初在論道台,他不就是無意間引動了狂暴的地脈靈氣,差點把某位倒黴長老噴成落湯雞嗎?那狂暴的、混亂的、來自大地深處的、不講道理的原始力量……那不就是力量嗎?最純粹的力量!
    “力量?老子沒有!但老子會拆啊!正麵擊破?老子就給你來個‘地脈拆遷腳’!堡壘是吧?老子把你站的地基拆了!看你摔不摔!”林野眼中,那標誌性的、混合著作死與瘋狂的“賭徒之光”再次爆閃,這一次,亮度前所未有的耀眼!
    就在石震那包裹著玄甲、如同隕石天降般的巨大拳頭,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即將把林野砸成二次元平麵生物的瞬間!
    林野動了!
    他沒有後退,沒有閃避!而是猛地將全身殘餘的、連同壓箱底的、甚至透支未來三天飯量的混沌靈力,毫無保留地、如同開閘泄洪般瘋狂地灌注到雙腳之中!灰色的氣流瞬間變得濃鬱,包裹住他的雙腳,使其看起來如同踩在兩團不穩定的小型灰色風暴之上!一股混雜著破壞與混亂的氣息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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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啊啊啊啊——!!”林野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怪叫,身體如同被強力彈簧彈射出去,猛地從地上彈起!但他並非衝向石震這輛坦克,而是如同被一萬隻窩頭戰神追殺的野狗,掉頭就朝著遠離石震的、靠近擂台邊緣的方向,甩開兩條細腿,開始了亡命狂奔!道袍下擺在風中獵獵作響,露出兩條光溜溜的小腿,場麵一度十分“動人”。
    在所有人愕然、不解、看瘋子、甚至以為他要跳台認輸的目光注視下,林野開始了他的驚天表演——擂台邊緣極限跑酷之暴力拆遷!
    他繞著巨大擂台的外圈邊緣,開始了瘋狂的、毫無規律的“跑圈”!每一步踏下,不再是輕靈,而是沉重如攻城錘!伴隨著一聲聲沉悶如遠古戰鼓的巨響!
    砰!!!!
    灌注了混沌靈力和林野全部怨念的右腳,如同失控的打樁機錘頭,狠狠跺在擂台邊緣一塊看起來顏色稍深的青罡岩上!哢嚓!碎石如同霰彈般激射!那塊岩石表麵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中心向下凹陷出一個明顯的、碗口大的坑!灰塵彌漫!
    砰!!!!
    左腳跟上!帶著螺旋攪動的混沌氣流,如同鑽頭般狠狠跺在另一處紋理略顯雜亂的區域!嗤啦!裂痕如同黑色的毒蛇,瞬間蔓延開一米多長!
    砰!砰!砰!砰!砰!砰!
    林野完全化身為人形自走拆遷打樁機!他雙目赤紅,滿頭大汗,所有的專注力都集中在腳下,憑著一種近乎本能的、在論道台“噴長老”事件中積累的微末經驗和一種“哪裏不順眼踩哪裏”的賭徒直覺顏色深?踩!紋理亂?踩!感覺有點空?更要狠狠踩!),瘋狂地踐踏著價值連城的青罡岩!每一次跺腳,都用盡全力,每一次落腳點,都伴隨著青石碎裂的刺耳哀鳴和漫天飛舞的碎石煙塵!整個巨大的擂台,在他這狂暴而毫無章法的踩踏下,如同被無數巨人輪番捶打,發出持續不斷的、令人牙酸的“呻吟”和“顫抖”!灰塵如同濃霧般升騰而起,覆蓋了小半個擂台區域。台麵開始出現肉眼可見的傾斜和起伏。
    “林野!你他娘的瘋了嗎?!你在幹什麽?!!”石震徹底懵圈了!他舉著那蓄勢待發的巨拳,像個被按了暫停鍵的巨大鐵皮機器人,僵在原地。追?對方跑得飛快還專踩邊角。不追?幹看著對方拆家?他有限的腦容量完全無法理解這種超越戰術範疇的行為。拆擂台?這算什麽?打不過就掀桌子?還是想同歸於盡把自己也震下去?
    “裁判!裁判大人!!救命啊!!!”石震急了,甕聲甕氣地朝著同樣一臉呆滯、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窩頭戰神拳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裁判瘋狂大喊,“他犯規!他不打俺!他拆家!這是赤裸裸的破壞公物!惡意損毀宗門財產!快阻止他!判他負啊!罰款!關他禁閉!罰他去後山挖礦一百年!!”
    裁判也徹底淩亂了,三觀遭受了毀滅性打擊。他主持過上千場比鬥,見過裝死的,見過求饒的,見過臨陣突破的,甚至見過撒潑打滾的……但……比賽打到一半,選手突然開始瘋狂拆擂台?!這算哪門子戰術?!《天衍宗外門大比規則手冊》翻爛了也沒這條啊!他感覺自己幾十年建立起的職業素養和人生信念,正在這“砰砰砰”的拆遷聲中轟然崩塌。他徒勞地揮舞著手臂,試圖喊停,但聲音完全被跺腳聲和觀眾的嘩然淹沒。
    台下更是炸開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聲浪!
    “臥槽!臥槽!臥槽!林野瘋了!徹底瘋了!打不過就拆台!這是要自爆啊!”
    “拆遷隊!林野絕對是宗門秘密培養的拆遷隊隊長!這腳法,這效率,不去給宗門開山修路太可惜了!”
    “石師兄好可憐……像個無助的孩子看著自家房子被強拆……”
    “開盤了開盤了!最新盤口!一賠十!賭林野先把擂台踩穿自己掉下去!一賠五!賭擂台先塌把兩人都埋了!一賠三!賭石師兄先被飛濺的碎石崩中要害出局!快來下注啊!”
    “裁判!管管啊!這擂台修起來很貴的!我的貢獻點啊啊啊!”這是有遠見、擔心攤派維修費的弟子)
    林野對所有的呼喊、嘲笑、質疑、甚至裁判的咆哮充耳不聞。他全身心沉浸在一種奇特的、充滿破壞快感的“拆遷”韻律中。汗水早已浸透破爛的道袍,緊貼在身上,每一次沉重的跺腳都讓他小腿肌肉如同撕裂般劇痛,腳底板仿佛踩在燒紅的烙鐵上,但他不敢停!不能停!混沌靈力在腳下瘋狂流轉、滲透、侵蝕著堅硬的青罡岩結構,同時他也在拚命放大感知,捕捉著腳下傳來的、極其微弱的大地震動反饋——那是他唯一的指引!
    “這裏……太硬!震得老子腳麻!”
    “這裏……感覺有點空?像踩在鼓麵上?”
    “這裏……好像有股熱氣兒往上冒?有門兒!”
    他完全是憑著在論道台“噴長老”事件中積累的那點微末經驗和一種賭上全部身家性命的直覺在盲踩!每一次落腳都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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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砰!砰!
    又是連續五腳!每一腳都精準?)地跺在之前踩出的裂縫最密集、最脆弱的核心區域!裂縫在混沌靈力持續的侵蝕瓦解和重擊疊加下,如同貪婪的黑色巨蟒,瘋狂地蔓延、交織、加深!發出令人心顫的“哢嚓”聲!
    突然!當林野榨幹最後一絲力氣,將身體高高躍起,如同跳大神般,灌注了全部體重、意誌、以及對係統祖宗十八代的問候,狠狠一腳跺在靠近擂台中心偏右後方、一塊顏色最深、裂紋最密集、甚至隱隱透著一點暗紅的青罡岩上時!
    腳下傳來的觸感猛地一空!不再是堅硬的反震,而是一種……脆弱的、如同踩碎蛋殼般的破裂感!
    哢嚓——嘣!!!!
    那塊承受了林野無數次“深情問候”的青罡岩,終於不堪重負,在林野這凝聚了畢生“拆遷”功力的終極一腳暴擊下,如同被鐵錘砸中的劣質琉璃,猛地碎裂開來!露出了下麵一個海碗大小、深不見底、仿佛通往地獄的黑窟窿!一股灼熱、混亂、帶著濃烈硫磺和岩石腥氣的灰白色氣流,如同壓抑了千萬年的地底惡龍,終於找到了宣泄口,猛地從那黑窟窿中噴薄而出!
    噗——!!!!
    這氣流並不算多麽磅礴浩瀚,遠不如論道台那次猛烈壯觀。但它出現的時機、位置,卻妙到毫巔!精準得如同經過最精密的計算!
    石震那龐大、沉重、穩如泰山的玄龜堡壘身軀,此刻正分毫不差地、穩穩當當地站在……那股噴湧而出的、混亂地脈之氣的正上方!他的左腳底板,正好蓋住了噴氣孔!
    “嗯?!”石震隻覺得腳下猛地一震!一股完全無法抗拒的、滑膩而混亂、帶著灼熱衝擊力的磅礴力量,如同無形的地底巨人之掌,狠狠地、猝不及防地、自下而上地撞在了他覆蓋著玄甲和磐石功的左腳腳底板!
    下盤!練體修士最引以為傲、號稱“落地生根,穩如磐石”的下盤!在這股來自大地母親深處的、混亂而刁鑽的、純粹的物理衝擊力麵前,那點“生根”的功夫瞬間成了笑話!腳底板傳來的滑膩感讓他瞬間失去了所有摩擦力!
    “哎——喲——我滴個親娘祖奶奶嘞——!!!”
    石震那充滿了驚愕、茫然、難以置信和一絲驚恐的慘嚎聲,如同平地驚雷,瞬間壓過了所有的喧囂,響徹了整個演武場!他那如同鐵塔般穩固的身軀,瞬間變成了狂風中的稻草人!雙臂徒勞地在空中瘋狂揮舞,想要抓住什麽穩定身形,卻隻抓到了一把灼熱的、帶著硫磺味的空氣!整個人如同一棵被超級颶風連根拔起的萬年巨樹,帶著令人心悸的呼嘯風聲、甲胄劇烈摩擦碰撞的刺耳噪音、以及絕望的嚎叫,以一種無可挽回的姿態,轟然向前撲倒!那張藏在頭盔下的堅毅國字臉,帶著對大地母親深沉物理)的愛戀,直挺挺地朝著布滿碎石、塵土和新鮮坑洞的地麵砸去!目標落點——正是他剛才嘲笑林野按摩的位置!
    轟——隆——!!!噗嗤——嘩啦——!!!
    塵土混合著碎石如同小型蘑菇雲般猛烈飛揚!石震那龐大的身軀結結實實地摔了個標準的、教科書級別的、360度無死角的狗啃泥!沉重的玄甲猛烈撞擊地麵,發出沉悶如雷的巨響,整個擂台都為之劇烈顫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散架!他的頭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形,深深地嵌進了碎石和泥土裏,隻留下一個撅得老高、覆蓋著厚重玄甲的、渾圓挺翹的臀部,在煙塵中微微顫抖。
    林野豈會放過這千載難逢、天賜良機、大地母親送來的神助攻?!他眼中精光爆射,如同餓狼看到了肥肉!體內僅存的那一絲絲混沌靈力帶著強烈的拆遷後遺症般的混亂侵蝕特性),瞬間被壓榨出來,湧向酸麻脹痛的雙腳!
    “石師兄!小心——地滑啊——!!!”他口中發出驚天動地、充滿了“真摯關切”的呼喊,聲音之淒厲,足以讓聞者落淚。整個人卻如同離弦之箭,朝著撲街撅腚的石震猛衝過去!目標——那高高翹起的、渾圓的、覆蓋著玄甲的臀部!
    在距離目標還有兩三步遠的時候,林野的左腳“極其精準”、“極其意外”地踩在了一塊剛剛被他自己跺飛出去的、邊緣光滑如鏡的尖銳碎石上!
    “哎呀——!我滴媽!”林野發出一聲浮誇到突破天際、足以競爭年度最佳表演獎的驚呼,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他雙臂誇張地揮舞著,身體如同一個被踢飛的、笨拙的滾地葫蘆,帶著強大的前衝慣性,“手舞足蹈”地朝著石震那誘人?)的目標撞了過去!在身體接觸的瞬間,他下意識地或者說極其刻意地、用盡畢生演技地)將身體裏最後那一絲帶著“拆遷”混亂侵蝕特性的混沌靈力,順著撞擊的力道,悄無聲息地、如同毒蛇吐信般,“送”了過去!目標是甲胄縫隙!
    噗嘰——!!!!
    一聲難以形容的、帶著點粘膩感、又有點金屬摩擦悶響的聲音響起。林野的整個上半身,結結實實地“撞”在了石震撅起的玄甲臀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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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震那原本就緊貼地麵的臉,在臀部被這“輕輕”一撞內含陰險靈力)的力道下,與冰冷堅硬的青石地麵,發生了麵積更大、更深入、更親密無間的二次接觸!整個頭盔都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更深地嵌進了碎石塵土裏,幾乎看不見了。他那龐大的身軀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後……徹底不動了。不知是摔懵了,震暈了,還是被這“溫柔”的補刀和注入體內的混亂靈力給氣暈厥了。
    死寂。
    比窩頭戰神第一次登場時更詭異、更凝滯的死寂,瞬間籠罩了八強擂台。連風聲都仿佛停滯了。
    所有人,包括裁判、長老、台下觀眾、甚至遠處樹梢上的飛鳥,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目瞪口呆地看著擂台上那個巨大的、撅著屁股的人形凹坑,以及旁邊那個“哎呀哎呀”叫著、正灰頭土臉、齜牙咧嘴地從地上艱難爬起來、還一臉“驚魂未定”拍著胸口沾滿灰塵的道袍、仿佛自己才是最大受害者的林野。
    裁判的臉,黑得如同被雷劈過的千年鍋底。他看著擂台上那個撅腚深坑,再看看旁邊那個裝模作樣的林野,最後目光掃過擂台中央那個還在“噗噗”冒著混亂地氣、散發著硫磺味的黑洞,以及周圍如同被隕石雨密集轟炸過、布滿坑洞、裂縫縱橫交錯、整體結構岌岌可危的台麵……
    他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自己的名字如果以後還有人記得),將在這一刻,被釘在天衍宗裁判史的恥辱柱上。他深吸了至少三口帶著濃重硫磺味、塵土味和石震汗味的渾濁空氣,才用盡全身力氣,壓抑著拔劍把這個禍害當場劈了的衝動,聲音嘶啞幹澀、如同破風箱般宣布:
    “石震……倒地……十息不起!喪失戰鬥力!勝者……林野!” 最後兩個字,他說得無比艱難,仿佛嘴裏含著一塊燒紅的炭。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兩把淬了劇毒的冰錐,狠狠刺向正試圖擠出“劫後餘生”兼“僥幸獲勝”標準微笑的林野,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如同在宣讀一份毀滅性的判決書:
    “另!外!林野!惡意、蓄意、極其嚴重地破壞演武場核心擂台設施!性質極其惡劣!影響極其敗壞!維修費用……全!額!從你本次大比所有獎金、後續宗門月俸、以及個人全部財產中扣除!直至還清為止!賬單!稍!後!送!達!!”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林野臉上那剛剛擠出來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瞬間僵住、碎裂、風化,最終變成了一片死灰。獎金?月俸?全部財產?!他仿佛看到無數閃閃發光的靈石、香噴噴的雞腿、甚至他珍藏多年的半塊沒舍得吃的麥芽糖,都長著翅膀,排著隊,哭唧唧地飛走了,義無反顧地飛進了宗門庫房那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債台?那已經不是高築了,那是直接捅破了天穹!
    台下的罵聲如同積蓄已久的火山,瞬間爆發,將他徹底淹沒:
    “無恥!下流!卑鄙!林野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地滑?我滑你大爺!”
    “拆遷狂魔!滾出天衍宗!還我賭注!我的老婆本!我的棺材板啊!”
    “地脈拆遷腳?我呸!這他媽也能叫堂堂正正?係統你瞎了嗎?這分明是挖坑埋人!”
    “裁判!這不算贏!這是破壞公物取勝!應該判負!剝奪獎金!罰款!關禁閉!發配邊疆挖礦到死!”
    “石師兄死得好冤啊!被大地母親和卑鄙小人聯手坑殺了!”
    林野對台下的海嘯罵聲充耳不聞主要是心疼錢心疼到滴血),他揉了揉被震得發麻、差點裂成八瓣的屁股,對著正被七八個同門喊著號子、像拔千年老蘿卜一樣艱難地從人形坑裏往外拖的石震背影主要是那個撅著的、沾滿塵土的玄甲臀部),用盡最後的力氣,扯著嗓子,發出了勝利者?)的宣言,聲音在混亂的演武場上空虛弱地飄蕩:
    “石師兄!承讓承讓!大地母親的力量也是力!純天然無汙染!小弟這招‘地脈拆遷腳’,講究的就是一個天人合一,借力打力,拆得其所,堂堂正正!您覺得……夠‘正’不?下盤還得練啊師兄!” 最後還不忘補一刀。
    腦海中,冰冷的提示音帶著一種“算你狠,這都能圓回來”的無奈和嫌棄響起:
    【叮!任務判定:完成!宿主以物理方式破壞地脈節點導致對手失衡摔倒)正麵擊破對手防禦堡壘地基)。獎勵發放:《大力丸配方殘缺)》。】
    林野下意識地“看”向那所謂的配方,幾行歪歪扭扭、如同醉鬼塗鴉、還帶著可疑油漬窩頭油?)的字跡浮現:
    【大力丸殘缺版)】
    【主料:戰神特供窩頭x10需飽含戰神怨念者為佳,剛搶到手的熱乎貨效果倍增),磐石粉x1取自石震玄甲碎屑效果更佳,臀部護甲部位沾染怨氣者尤甚)。】
    【製法:以混沌靈力為引,文火慢燉三日,期間需不斷頌唱《窩頭讚美詩》注:歌詞缺失,請宿主自行創作,要求感情真摯,充滿悔意)。】
    【效果:未知。可能大力出奇跡,可能局部石化優先臀部),可能獲得窩頭戰神永久仇恨標記,可能觸發石震怨念詛咒便秘十年?)】
    【特別提示:亂服後果自負,係統不提供任何售後及遺體美容服務。生死各安天命,黃泉路上莫回頭。】
    林野:“……” 他看著配方裏“窩頭x10”、“石震臀部護甲碎屑”、“怨念”、“詛咒”、“便秘十年”這些關鍵詞,再想想窩頭戰神那赤紅如血的雙眼和石震被抬下去時那個撅著的、沾滿塵土的屁股……感覺自己的胃部一陣翻江倒海的劇烈抽搐,眼前金星亂冒。
    前途?一片漆黑,債台高築,直通地府。大力丸?吃了怕不是要化身宗門公共廁所的鎮坑石?
    林野抬頭望天,無語凝噎。這八強,贏得……真他娘的“光明正大”、“蕩氣回腸”啊!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財務堂長老那猙獰的笑容和手裏那本厚如城牆的賬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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