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嚐“仙丹”瀉藥pus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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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虎那句“吳長老慈悲”的餘音,如同浸了冰水的毒蛇,纏繞在李玄真李狗蛋)的心頭,一夜未散。夥房劈柴的“鐺鐺”聲依舊,鐵紋木的反震力透過斧柄傳來,卻被體內日益壯大的熱流鍛體雛形氣血)輕易化解。肌肉的酸痛感在令牌持續的冰涼滋養下變得微弱,力氣確確實實在增長鍛體二重巔峰),但這變強的微光,絲毫驅不散頭頂來自“丹房吳長老”的沉沉陰霾。
    “慈悲?嗬…”李玄真內心os在柴火崩裂的間隙裏無聲咆哮,“廢丹房那鬼地方,就是‘慈悲’的下場!張扒皮這是要把老子往火坑裏推,往死裏整!”他劈柴的動作更加凶狠,仿佛眼前的硬木就是張虎那張肥臉,每一斧都帶著積蓄的怒火。他知道,力氣增長和上次“試藥”的“安然無恙”,已經讓張虎感到了威脅。這第二次“關照”,是借刀殺人,是徹底廢掉他這個不安分“柴火”的毒計!
    丹房陰影:陰森小屋與麻木丹童
    清晨的薄霧尚未散盡,張虎就腆著肚子出現在夥房,三角眼掃過正在劈柴的李玄真,臉上堆起那副令人作嘔的假笑:“狗蛋啊,時辰到了,跟老子走!吳長老那邊可等著呢,去晚了小心吃掛落!”
    李玄真立刻放下斧頭,臉上瞬間切換成受寵若驚的狂喜,腰彎得極低,聲音帶著諂媚的顫抖:“哎!謝張頭兒提攜!小的這就來!”他小跑著跟上張虎,還不忘回頭對擔憂望過來的王鐵柱使了個“放心”的眼色,隻是那眼神深處,冰寒一片。
    穿過嘈雜的夥房區域,越往裏走,空氣越發沉滯。喧囂的人聲被厚重的石牆隔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了草藥苦澀、金屬鏽蝕和某種難以言喻的…陳腐血腥氣的味道。道路兩側的石壁冰冷潮濕,掛著暗綠色的苔蘚,偶爾經過緊閉的石門,門縫裏滲出絲絲縷縷詭異的各色煙霧,伴隨著沉悶的爆裂聲或淒厲短促的哀嚎,讓人頭皮發麻。二哈被勒令留在夥房,此刻李玄真孤身一人,隻覺自己正一步步走向巨獸的食道。
    終於,在一處偏僻得近乎被遺忘的角落,張虎停在了一扇低矮、布滿汙跡的石門前。他敲了敲門,聲音帶著罕見的恭敬:“吳長老座下執役張虎,帶試藥童子前來聽用。”
    門無聲地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張麵無表情、蒼白得如同死人的年輕麵孔——一個丹童。他眼神空洞,仿佛蒙著一層灰翳,視線在李玄真身上掃過,如同打量一件沒有生命的器物,沒有絲毫溫度。
    “進來。”丹童的聲音幹澀沙啞,如同砂紙摩擦。
    張虎推了李玄真一把,低喝道:“進去!機靈點!”自己卻站在門外,絲毫沒有跟進的意思,臉上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李玄真被推進小屋。門在身後“哢噠”一聲合攏,隔絕了外界最後一絲光線。屋內隻有角落裏一盞昏黃的油燈搖曳,勉強照亮方寸之地。空氣渾濁得令人窒息,濃鬱的藥味混雜著黴味和一種淡淡的、類似鐵鏽的腥氣。牆壁上掛著一些奇形怪狀的金屬工具,閃爍著冷硬的光澤。一張粗糙的石桌旁,隻有一張冰冷的石凳。
    “坐。”丹童指了指石凳,自己則走到石桌後,拿起一塊灰撲撲的玉簡和一支細小的骨筆。
    李玄真依言坐下,石凳的冰涼透過薄薄的雜役服直刺骨髓。他低垂著頭,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膝上,身體微微發抖,一半是裝的恐懼,一半是真的寒意。眼角的餘光卻在飛速打量:桌角殘留的暗褐色汙漬,地上幾根枯黃斷裂、疑似人發的細絲,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屬於絕望和死亡的氣息…每一個細節都在印證著關於“試藥童”的恐怖傳言。
    影帝附體:調包大戲
    丹童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從石桌下一個暗格裏取出一個漆黑的小木盒。打開盒蓋,一股極其刺鼻、混雜著硫磺與腐爛內髒氣味的惡臭瞬間彌漫開來,比廢丹房的味道更加濃烈、更加令人作嘔!
    盒內襯著猩紅的絨布,上麵靜靜躺著一顆龍眼大小、通體漆黑、表麵布滿詭異螺旋紋路的丹藥。丹藥周圍似乎還縈繞著一層肉眼可見的、帶著不祥氣息的淡淡黑氣。
    “新來的?”丹童的聲音毫無波瀾,如同念誦死板的經文,“此乃吳長老新煉‘淬脈丹’,服下,記錄反應。”他用兩根細長的金屬鑷子,極其小心地夾起那顆黑色丹藥,仿佛那是什麽易碎的劇毒之物,遞到李玄真麵前。
    李玄真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那股惡臭幾乎讓他當場吐出來。但他臉上瞬間爆發出狂喜到近乎扭曲的笑容,眼睛瞪得溜圓,仿佛看到了絕世珍寶,聲音因“激動”而尖利破音:
    “仙丹!真…真香啊!謝仙長!謝吳長老賞!”他伸出雙手,以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去接。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丹藥的刹那——
    他“不小心”手腕一抖!
    “哎呀!”
    那顆漆黑如墨、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淬脈丹”,從他指尖滑落,“啪嗒”一聲輕響,掉在布滿灰塵和汙跡的石板地上,骨碌碌滾向丹童腳邊的陰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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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李玄真藏在袖中的左手,在寬大袖袍的遮掩下,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閃電般探入內袋,摸出那顆精心炮製的“山寨瀉藥2.0”——黑乎乎的鍋巴焦糊為主體,混合了微量靈石粉末和泥土增加重量與質感,再用暗紅色糖衣完美包裹,外形大小與真丹相差無幾,隻是光澤略暗。在右手作勢去“撿”地上真丹的瞬間,這顆假丹已從袖口滑出,精準地落入他攤開的右手掌心!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配合著他因“失手”而懊惱慌亂的表情,天衣無縫!
    “仙丹!小的該死!小的該死!”李玄真哭喪著臉,猛地撲向丹童腳邊陰影,作勢要去撿那顆滾落的真丹。他的身體巧妙地擋住了丹童的部分視線,在撲地的瞬間,腳尖不著痕跡地將那顆真正的“淬脈丹”往更深的陰影裏一踢,同時右手迅速抬起,將那顆假丹高高舉起,一臉痛心疾首,“髒了髒了!都怪小的手笨!仙長恕罪!”
    丹童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眉頭微蹙,眼中那層灰翳似乎波動了一下。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腳邊陰影,但李玄真撲過來的身體擋住了大部分視線,他隻看到李玄真手裏舉著的那顆“丹藥”——暗紅色糖衣在昏黃燈光下,乍看與黑色有些混淆,形狀大小無誤,又沾了些地上的灰塵,更顯黯淡。
    “囉嗦什麽!”丹童不耐煩地低喝,顯然不想在這種“意外”上浪費時間,他的職責是記錄服藥反應,不是辨別丹藥是否沾灰,“快吃了!別耽誤工夫!”
    “是!是!”李玄真如蒙大赦,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這次是真的慶幸調包成功),毫不猶豫地將那顆自製的“糖衣瀉藥pus版”塞進了嘴裏!
    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焦糊、土腥和巴豆特有辛辣的怪味在口腔中炸開!李玄真強忍著嘔吐的衝動,脖子一梗,硬生生將其幹咽了下去!喉嚨被粗糙的顆粒摩擦得火辣辣地疼。
    茅房煉獄:真·瀉藥發作
    藥丸入腹,李玄真立刻調動畢生演技!他雙手猛地捂住肚子,身體如同煮熟的蝦米般弓起,臉色瞬間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豆大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從額頭、鬢角冒了出來,整個人篩糠似的劇烈顫抖!
    “哎…哎喲!!!”一聲淒厲到變調的慘嚎從他喉嚨裏擠出,“仙…仙丹勁真大!肚子…肚子要炸了!茅房!仙長!茅房在哪?!小的…小的憋不住了!!!”
    他麵容扭曲,雙眼暴突,青筋在額頭和脖子上瘋狂跳動,雙腿緊緊夾著,原地蹦跳,一副下一秒就要就地解決的崩潰模樣。這演技,七分真,三分假——巴豆的藥力,已經開始在腸胃裏翻江倒海了!
    丹童被他這誇張至極、痛苦萬分的反應弄得一怔,眼中那層灰翳似乎裂開了一絲縫隙,露出些許真實的錯愕。他迅速拿起骨筆,在玉簡上飛快記錄:“試藥童子李狗蛋,服用淬脈丹,反應劇烈。腹痛如絞,體表冒虛汗,四肢痙攣,疑似經脈極度脆弱,無法承受藥力…體質判定:極差,廢體可能。”
    內心彈幕適時在李玄真腦中刷屏:“廢體?老子是演技派!張扒皮,吳老鬼,沒想到吧?!”
    “後…後麵!左轉!快滾!”丹童顯然不想汙穢了這間小屋,皺著眉,極其嫌棄地指向石屋後方一個更陰暗的小門。
    李玄真如同聽到了赦令,連滾帶爬,幾乎是手腳並用地衝向那扇小門,撞開門衝了出去。門外是一條狹窄、汙穢不堪的碎石小徑,盡頭有一個散發著衝天惡臭、蒼蠅嗡嗡亂飛的簡陋茅棚。
    他剛撲進茅棚,反手拴上那搖搖欲墜的木門,巴豆粉的恐怖威力便如同決堤的洪水,徹底爆發!
    “噗——!嘩啦啦!!!”
    山崩海嘯!翻江倒海!
    李玄真感覺自己的腸子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擰轉、再狠狠拉扯!劇烈的絞痛讓他眼前發黑,渾身脫力,隻能死死抓住茅棚裏一根充當扶手的粗糙木樁,才不至於滑進腳下的汙穢裏。汗水如同溪流般從全身每一個毛孔湧出,瞬間浸透了破舊的雜役服,緊緊貼在皮膚上,冰冷黏膩。
    每一次“爆發”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絞痛和極致的虛脫感。茅棚裏彌漫的惡臭與他自身製造的“戰果”混合,熏得他頭暈眼花,胃裏殘餘的酸水也一股股往上湧。
    “虧…虧大了啊!”李玄真虛脫地靠在冰冷的木牆上,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內心淚流滿麵,“為了藏顆毒藥…老子…老子容易嗎我!張扒皮…吳老鬼…這仇…老子記下了…十倍…百倍…”
    劇烈的腹瀉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李玄真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雙腿軟得像麵條,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眼前陣陣發黑,耳朵裏嗡嗡作響。直到腹中的翻騰終於平息,隻剩下火辣辣的灼痛和極致的虛弱。
    他顫抖著手,從懷裏最貼身的位置摸出一個小布包,層層打開。裏麵,正是那顆被調包出來的、漆黑如墨、螺旋紋路纏繞、散發著陰冷刺鼻氣息的真·“淬脈丹”。丹藥入手冰涼,那股狂暴駁雜、充滿毀滅性的靈氣波動,即使隔著布包都讓他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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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玩意兒…吃下去怕是當場就得去見閻王…”他心有餘悸地想著,小心翼翼地將這顆危險的“戰利品”重新包好,藏回最深處。這是他拿命換來的“毒藥”,也是未來可能的籌碼或武器。
    虛脫歸來:兄弟的米湯
    扶著茅棚那搖搖晃晃的木牆,李玄真幾乎是爬著挪了出來。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他眯著眼,感覺天旋地轉。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一步三晃地沿著來路往回走。每一步都牽動著虛脫的腹部,帶來陣陣隱痛。
    當他臉色慘白、渾身汗臭、腳步虛浮地挪回夥房附近時,正好撞上監工的張虎。
    張虎抱著膀子,上下打量著李玄真這副比死人多口氣的狼狽模樣,三角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隨即被濃濃的譏諷取代:“喲?狗蛋?還沒死呢?吳長老的‘仙丹’滋味如何?瞧你這出息樣,拉虛脫了吧?嘖嘖,果然是廢體一個,連顆丹藥都消受不起!滾回去歇著吧,別在這兒礙眼!劈柴的活兒…哼,明天補上!”
    李玄真低著頭,掩住眼中翻騰的怒火os:“廢體?老子是演技派!等著,遲早讓你嚐嚐真正的‘仙丹’!”),聲音微弱地應道:“謝…謝張頭兒…小的…這就滾…”他不再停留,踉踉蹌蹌地朝著雜役通鋪的方向挪去。
    推開通鋪那扇吱呀作響的破木門,潮濕的黴味和汗臭味撲麵而來。此時正是勞作時間,大通鋪裏空蕩蕩的,隻有角落的破草席上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是二哈。它感應到主人虛弱的氣息,立刻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睛裏充滿了靈動的擔憂靈性提升),小跑過來,用溫熱的腦袋蹭著李玄真冰冷的小腿,喉嚨裏發出“嗚嗚”的安慰聲。
    李玄真連摸二哈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癱倒在自己的鋪位上,像一灘爛泥。極致的疲憊和腹中殘餘的絞痛讓他隻想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靠近。王鐵柱端著一個粗陶破碗,小心翼翼地蹲到李玄真鋪前。碗裏是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米湯,隻有零星幾粒米粒沉在碗底,上麵飄著幾片蔫黃的菜葉,熱氣微弱。
    “狗蛋哥…”王鐵柱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濃濃的擔憂和心疼,“你…你咋弄成這樣了?快,喝點暖暖…我剛去夥房後頭偷偷熬的…就…就找到這點碎米…”
    李玄真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王鐵柱那張帶著關切和些許淤青之前被張虎克扣毆打留下的痕跡)的臉,還有那碗在夥房底層顯得無比珍貴的稀米湯。一股暖流,混雜著酸澀,湧上心頭。他掙紮著撐起一點身子,接過那碗幾乎沒有實質內容的“溫暖”。
    米湯溫熱,順著幹澀刺痛的喉嚨滑下,帶著米粒特有的微甜,勉強滋潤了火燒火燎的胃。雖然寡淡,卻比任何靈丹妙藥都更能撫慰此刻的身心。
    “柱子…謝了…”李玄真的聲音嘶啞得厲害,他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啜飲著,感受著那點微不足道卻重逾千斤的情誼。
    王鐵柱看著他慘白的臉色和深陷的眼窩,欲言又止,最終隻是低聲道:“你…你歇著,狗蛋哥。我…我再去想法子弄點吃的。” 說完,他輕手輕腳地退開,留李玄真獨自休息。
    李玄真喝完最後一口米湯,將空碗放在枕邊。腹中絞痛稍緩,但極致的虛弱感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蜷縮在冰冷堅硬的土炕上,懷中緊貼著那顆滾燙的“淬脈丹”和冰涼的令牌。
    意識模糊間,丹童那句冰冷的“廢體”和張虎譏諷的嘴臉在腦海中交替閃現。
    廢體?
    他扯了扯嘴角,在沉入黑暗前,最後一絲清醒的念頭如同淬火的鋼針:
    “老子活下來了…這就夠了…廢體?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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