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耀門楣!禦賜牌坊壓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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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京城暗藏的諜影與血腥,都被馬蹄踏碎在蕭辰歸鄉的官道上。
他帶著一行人輕騎簡從,押著北漠間諜阿史那魯的密信,還有殘留的配方灰燼,日夜兼程,一路朝著臨江縣的故土飛馳而去。
女帝“三日破案”的旨意,那威嚴的餘韻還縈繞在眾人心中,而另一道象征著無上榮光的聖諭,已然像一輪煌煌烈日,在他之前就降臨此地——禦賜牌坊,敕造蕭氏宗祠!
六元及第這份無比煊赫的榮耀,終於要以最為堂皇的方式,深深烙印在蕭氏的門楣之上!
臨江縣的清水鎮,蕭家村村口那株盤根錯節的百年老槐樹,此時被如潮的人湧圍得水泄不通。
縣令周文彬身著嶄新的七品鵪鶉補服,帶著縣衙的一眾屬官,還有清水鎮的鄉紳耆老們,都屏息凝神地盯著官道的盡頭。
當蕭辰那身雖然沾染了一路風塵,卻依舊奪目耀眼的緋色官袍出現在眾人視線裏時,刹那間,鑼鼓聲震得人耳嗡嗡作響,鞭炮劈裏啪啦地炸響!
人群中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呐喊。
“狀元公榮歸故裏啦!”
“六元魁首啊,真是光耀門庭!”
“禦賜牌坊,咱們蕭家村這下可要出大人物咯!”
蕭家祖宅前,一座高台莊重地矗立著。
上麵覆蓋著明黃綢緞的巨大石質牌坊構件整齊排列,氣勢森然,隻等著吉時一到就舉行落成儀式。
高台的一側,供桌上香燭搖曳,香煙嫋嫋,正中間供奉著的並非在世之人,而是一方烏木靈位,上麵寫著:先考蕭公遠山府君之靈位。
靈位前,擺放著三牲祭品,還有各種新鮮的果蔬,每一樣都擺放得規規矩矩,一絲不苟。
玄鳳穿著一身素淨的粗布麻衣,宛如一座沉默的鐵塔,靜靜地肅立在靈位旁邊。
她不再去看漸漸走近的狀元身影,隻是微微垂首,粗糙的手指輕輕撫過冰冷的靈位邊緣,眼中滿是深沉的哀慟,還有那無言的守護。
她清楚地記得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記得他臨終前緊緊拉住自己的手,渾濁的雙眼望著門外,氣息微弱地念叨著:“辰兒…一定要光宗耀祖…替我…好好看著…”
此刻,清水鎮幾乎萬人空巷!
蕭氏家族的人,無論關係親疏,臉上都透著一股榮光。
四鄰八鄉的百姓也像潮水一般湧來,都爭著一睹狀元的風采,想要沾一沾這禦賜牌坊帶來的祥瑞之氣。
小孩子們在人群裏嬉笑打鬧,穿梭不停。
縣令周文彬臉上堆滿了笑容,可仔細看,他眼底卻藏著一絲陰鷙的算計。
而蕭氏宗族裏的那些蠹蟲也沒閑著。
三叔公蕭永福,須發皆白,拄著一根紫檀木拐杖,穩穩地端坐在高台旁特意設置的太師椅上。
幾個眼神閃爍、衣著光鮮的族老圍在他身邊,就像眾星拱月一樣。
三叔公臉上掛著看似和善的笑容,可眼底卻一片冰冷。
他的心腹蕭祿,長得獐頭鼠目,正跟周縣令身旁的師爺低聲急促地說著什麽。
高台下方,幾個膀大腰圓、一臉凶相的漢子,也就是三叔公豢養的惡奴,混在人群裏,目光像毒蛇一樣,惡狠狠地掃視著那些興奮的族人。
吉時終於到了!
禮炮接連響了九聲,鼓樂聲莊嚴肅穆地響起。
“吉時到——!請禦賜牌坊構件,歸位——!”
司儀官那響亮的聲音傳得老遠。
工匠們喊著震天的號子,在繩索和滾木的牽引下,沉重的石柱、石梁緩緩朝著基座移動。
“且慢——!!!”
一聲蒼老卻尖銳的斷喝,像冰錐一樣,猛地刺破了這熱鬧喧騰的氛圍!
三叔公蕭永福在蕭祿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拐杖重重地在地上頓了一下。
一瞬間,全場安靜得可怕!
所有人的目光都驚愕地聚焦在這位族裏德高望重的老人身上。
“蕭辰!”
三叔公渾濁的目光像毒鉤一樣,死死地盯在剛剛踏上高台的蕭辰身上,聲音裏帶著沉痛的控訴,“你這個不孝子孫!你可知罪?”
“三叔公,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蕭辰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可他的目光卻銳利得像刀,先掃了一眼那方烏木靈位,最後落在三叔公的臉上。
“什麽意思?”
三叔公冷笑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卷已經泛黃的冊子,高高地舉過頭頂,“列祖列宗在上啊!
老夫執掌著族譜,今天當著全族老少、縣令大人,還有各位鄉鄰的麵,不得不揭穿你這忘恩負義、欺宗滅祖的惡劣行徑!”
他猛地一下展開族譜,指著其中的一頁,手指因為激動而不停地顫抖:“大家都看看!這清水河西岸,雁棲山麓的三十畝上等水田,那可是我們蕭氏宗族的公產啊!
世世代代傳下來,早就清清楚楚地記載在族譜裏!可現在呢!”
他用拐杖猛地戳向牌坊奠基的地方,聲音尖銳得像夜梟叫:“這禦賜牌坊要立的這塊地,竟然就是侵占了我們蕭氏的公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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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親蕭遠山在世的時候,做事就稀裏糊塗的!
如今你蕭辰不但不想著報效宗族,反而縱容你身邊的惡仆說著,目光惡狠狠地朝玄鳳剜去),強行霸占族裏的田地,要在這裏營建私祠!
你這可是大不孝!
大不義啊!
你還有什麽臉麵立這塊禦賜的牌匾?
又如何讓你已經去世的父親含笑九泉?”
三叔公這番話一出口,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竊竊私語的聲音像毒霧一樣,在人群裏彌漫開來。
無數雙眼睛一會兒看向那孤零零的靈位,一會兒又看向蕭辰,眼神裏充滿了猜忌和譴責。
“你這個老匹夫!竟敢血口噴人!”
玄鳳再也忍不住了,雙眼氣得赤紅如血,一步就跨到了高台的中央,指著三叔公的鼻子大聲怒吼,“那塊地!那是大夫人的陪嫁,是遠山叔留給辰哥兒的念想!
官府的白契上寫得明明白白!
你…你居然敢在遠山叔的靈前汙蔑他的名聲!
我今天就撕爛你的嘴!”
玄鳳怒火攻心,她那蒲扇般的大手帶著一股狂猛的力量,朝著三叔公麵前那張擺放著靈位和供品的香案狠狠拍了過去。
“玄鳳,別衝動!”
蕭辰急忙大聲喝止。
轟——!!!
在玄鳳這股巨力之下,實木做的香案瞬間就被拍得粉碎!
烏木靈位、香爐,還有供品稀裏嘩啦地全都滾落到了地上,沾滿了灰塵。
三牲祭品上落滿了灰土,香灰也揚得漫天都是。蕭遠山的靈位,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啊呀!反了反了!簡直反了天了!”
三叔公被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指著玄鳳,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你這個孽障!悍婦!
竟敢掀翻先人的供桌,褻瀆靈位!簡直大逆不道!
周大人!
快!快把這個瘋女人抓起來!
蕭辰縱容仆人行凶,也一起治罪!”
周縣令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大聲厲喝道:“來人啊!把這個在宗祠裏咆哮、褻瀆先靈的悍婦給我抓起來!
蕭辰身為朝廷命官,縱容仆人行凶,藐視宗法,也一起看管起來!
等本官查明他侵占族產、忤逆不孝的罪行,一定嚴懲不貸!”
話音剛落,衙役們就像惡狼一樣朝著玄鳳撲了過去!那些惡奴也趁機圍了上來。
這一下子,靈位被弄髒,供桌也被弄翻了!
亡父的名聲受到侮辱,忠心的仆人又陷入危險之中!
禦賜牌坊本應帶來的榮光,就這麽眼看要被這場卑劣的構陷,還有這失控的怒火,徹底玷汙、徹底葬送了。
“我看你們誰敢動!”
蕭辰的聲音就像萬載玄冰突然裂開,帶著刺骨的寒意,還有那讓人膽寒的威壓,瞬間就讓所有的喧囂都停了下來!
那些撲上去的衙役和惡奴,就像被冰凍住了一樣,僵在了當場。
他一步步走到高台的中央,完全無視滿地亂七八糟的供品和香灰,緩緩俯下身,極其鄭重地用雙手捧起父親掉落在塵埃裏的烏木靈位,仔仔細細地拂去上麵的灰塵,就好像捧著這世間最最珍貴的寶物一樣。
他的眼中沒有憤怒,隻有一片深沉得讓人害怕的冰冷。
他把靈位輕輕地放回已經殘破的供桌,這才慢慢地轉過身,目光像兩道實實在在的冰錐,一下子就刺穿了周縣令故作威嚴的樣子,最後緊緊地釘在了蕭祿懷裏緊緊抱著的那本族譜上。
識海之中,帝經光芒大盛,如同烈日當空,光芒灼人。
地理信息掃描與建模
帝經瞬間就鎖定了那三十畝有爭議田地的精確範圍。
它結合蕭辰兒時的記憶,還有雁棲山、清水河的走向,再運用現代測繪的原理,在識海之中迅速構建出一個三維模型。
田埂的位置、溝渠的分布、土質的差異等等,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地呈現出來,簡直是纖毫畢現。
帝經強行讀取蕭辰深埋在腦海中的記憶。
母親躺在病榻上,指著田契對他說“這是娘的根,留給你”的畫麵一下子就浮現出來;父親珍藏在箱底,母親親筆簽押的白契上,那娟秀的字跡、清晰的田界圖示…所有這些細節,都在瞬間被捕捉、放大,然後完整地還原了出來。
帝經的“目光”穿透蕭祿的手臂,直接聚焦在被篡改的那頁族譜上。
對墨跡的氧化程度、滲透紙張的深度、筆鋒的習慣等等,進行了瘋狂的分析。
得出的結論是:這一頁的墨跡明顯是新寫上去的!
書寫時間不超過一年!
而且筆跡雖然刻意模仿原來的,但在轉折的地方,和真正古舊的筆跡存在著本質的差異!
而模仿的人,就是蕭祿!
一個精確到壟溝的虛擬田界圖出現在識海之中,和母親白契上描述的情況完美重合。
再加上筆跡鑒定的結果,這簡直就是鐵證如山。
“周大人。”
蕭辰的聲音平靜得讓人覺得可怕,他從懷裏取出一卷明黃色的聖旨,這正是女帝冊封他六元及第、敕造牌坊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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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展開聖旨,隻是輕輕地托在掌心,就好像托著一輪光芒萬丈的太陽。
“你說族譜就是鐵證?”
蕭辰的目光像刀一樣,直直地刺向周文彬,“那本官倒要問問你,這篡改族譜、偽造先祖筆跡、汙蔑亡父、構陷族人,還欺君罔上…這些罪名,又該怎麽判呢?”
“你…你別血口噴人!”
周縣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蕭辰不再理會他,目光轉向已經嚇得麵無人色的蕭祿:“蕭祿,去年臘月廿三,三叔公讓你去‘修繕’族譜。
你在祠堂的偏房裏,用新買來的‘鬆鶴齋’鬆煙墨,摻了三分豬油來模仿舊墨的顏色,熬了大半夜,才把‘清水河西岸三十畝’這幾個字添到了‘公產’那一欄下麵。
模仿得還算可以,可惜啊…”
蕭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諷,“你左手寫字習慣性在收筆的時候下壓,留下那個小勾,把你給暴露了。
真正的族譜筆跡,可沒有這個瑕疵。”
蕭祿就像被雷劈了一樣,抱著族譜的手不停地顫抖,抖得像篩糠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三叔公的臉色也變得像金紙一樣難看。
蕭辰向前踏出一步,把手中的聖旨,重重地壓在了周縣令下意識捧在胸前的銅製官印上!
這皇權與地方權力的碰撞,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如同驚雷一般的聲音。
“本官這塊‘六元及第’的禦匾,還沒來得及掛上。”
蕭辰的聲音陡然提高,就像九霄之上的龍吟,裹挾著煌煌天威,還有他心中無盡的悲憤,狠狠地朝著周縣令和三叔公他們一夥砸了過去,這聲音更是在每一個蕭氏族人的耳邊回蕩,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我倒要看看…它能不能鎮得住你這小小縣令的官印?”
“能不能鎮得住你們這些篡譜誣祖、驚擾亡父英靈的魑魅魍魎?”
“能不能鎮得住這朗朗乾坤,還有那昭昭天理——?”
聖旨壓官印,皇權的威嚴淩駕於一切陰謀之上!
周縣令隻覺得手中的官印突然變得重如泰山,壓得他魂都快沒了,雙膝一軟,“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像秋風中的落葉一樣抖個不停:“下…下官糊塗啊!下官一時失察!求…求狀元公高抬貴手,開恩呐!”
三叔公一口氣沒喘上來,雙眼一翻白,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被蕭祿等人手忙腳亂地接住。
蕭辰慢慢地收回聖旨,目光掃過那些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眾人,最後落在了那方重新回到供桌、幹幹淨淨的烏木靈位上,還有靈位旁邊,因為憤怒和悲傷而渾身顫抖、虎目含淚的玄鳳身上。
他的聲音恢複了平靜,卻帶著一種能穿透靈魂的力量:
“吉時已經過了,那就另外選個良辰吉日。
牌坊,一定要立在我娘的嫁妝,也是我父親念想的這塊地上,這是天經地義的。”
“至於這些人…”
他冰冷的目光從暈厥過去的三叔公和癱軟在地的周縣令身上掃過,“他們驚擾先父的清靜,褻瀆宗祠,犯下的這些罪…自然有族規國法,慢慢地去清算。”
這時,陽光終於刺破了雲層,莊嚴地灑落在高台上那覆蓋著明黃綢緞的巨大石料上,也灑落在烏木靈位那沉靜的刻痕上。
蕭家村的門楣,在這一刻,被禦賜的榮光,還有亡父那仿佛凝視的目光,共同照亮。
玄鳳慢慢地走上前,重重地跪在靈位前,額頭觸碰到地麵,肩膀無聲地抖動著。
蕭辰靜靜地站在她身後,望向父親靈位的目光,深沉得像一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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