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會展中心展廳，戚晝徑直帶蘇沅來到核心展區。
    中央展台懸浮著一顆拳頭大小的藍色晶體，外層裹著透明防護罩，晶體表麵流轉著細碎的能量波紋，正是此次發布的抗蟲族腐蝕能源核心。
    “這是‘星核01’。”戚晝抬手輕點展台旁的全息屏，界麵瞬間展開能源核心的測試數據，“外層覆蓋了我們實驗室研發的‘抗蝕膜’，能抵禦蟲族黏液的強酸腐蝕，續航比聯邦現在用的能源核心提升40，而且適配所有型號的戰艦主炮。”
    話音剛落，全息屏切換到實機測試畫麵：模擬蟲族黏液潑灑在能源核心上，普通能源核心瞬間被腐蝕得發黑失效，而“星核01”的抗蝕膜卻毫發無損，依舊穩定輸出能量，甚至能驅動戰艦主炮連續發射十次。
    戚晝繼續介紹道：“它能為基地的防禦塔、能量護盾和通訊陣列提供能源，確保基地的安全和信息的傳遞，它會發射出與蟲族精神波頻率相同但相位相反的幹擾波，使蟲族的精神波無法穿透，從而保護處於屏蔽區內的生物和設備不受精神控製和幹擾。”
    蘇沅的目光緊緊盯著畫麵，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工具扣——若“星核01”能批量使用，聯邦防線的防禦力至少能提升三成。
    她轉頭看向戚晝，語氣帶著幾分急切：“這能源核心的產能如何？如果聯邦軍方想采購，多久能供貨？”
    戚晝看出她的心動，眼底笑意更深：“目前實驗室月產能500顆，若要滿足軍方需求，需要擴建生產線，不過——”
    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蘇沅身上，“我更傾向於‘合作開發’，而非單純的采購。”
    “合作開發？”蘇沅挑眉。
    “對，”戚晝調出一份合作方案的全息文檔，“星軌實驗室提供技術，聯邦軍方提供邊境戰場的實際測試數據，同時開放部分軍需工廠的生產線，我們可以針對蟲族不同變種的黏液特性，優化抗蝕膜配方，甚至研發更適配機甲的小型能源核心；而且，合作開發能避開帝國的軍需管控，聯邦後續采購也能省去不少中間成本。”
    蘇沅快速瀏覽方案，發現戚晝的提議恰好解決了她的顧慮——單純采購容易被帝國卡脖子，而合作開發既能掌握核心技術，又能借助戚晝的生產線快速量產。
    她抬眸看向戚晝，語氣鄭重：“方案我沒問題，後續我會讓聯邦軍需部的人對接具體細節，不過我有個要求——所有合作數據必須加密，絕不能泄露給第三方，尤其是帝國軍方。”
    “這是自然。”戚晝伸手，指尖與她的指尖輕輕相觸——這是星際間達成合作的默契手勢，“我對帝國軍方的‘合作’沒興趣。”
    蘇沅明白他話裏的深意，回握住他的指尖，兩人相視一笑。
    陽光透過玻璃穹頂落在他們身上，能源核心的藍光映在眼底，一場關乎星係防線的合作，就此敲定。
    敲定合作細節後，展廳裏的人流漸漸多了起來，戚晝便提議去頂樓露台待著。
    乘專屬電梯上行時，封閉的空間裏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蘇沅看著電梯壁映出的身影，忽然想起剛才在小吃攤買的星環薯球，忍不住笑了笑：“剛才過來時，在步行街嚐了你們首都星的特色小吃，味道比聯邦軍糧強多了。”
    戚晝轉頭看她，眼底帶著好奇：“是哪家？首都星的小吃攤大多藏在老街區，味道確實地道。”
    “名字記不清了，隻記得招牌是閃著粉光的‘星環薯球’，裹著芝士粉，外脆裏糯。”蘇沅回憶著口感，指尖無意識地撚了撚，“聯邦軍糧要麽是壓縮營養塊，要麽是速熱粥，吃久了嘴裏都沒味道。”
    “那下次有空，我帶你去老街區轉轉。”戚晝語氣自然，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那裏有家開了三十年的‘老星港小吃鋪’，除了薯球，還有能爆漿的‘星雲丸子’，配著冰鎮的‘星露飲’，是首都星本地人都愛去的地方。”
    蘇沅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啊，正好看看首都星不那麽‘皇家’的一麵。”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戚晝挽起的袖口上，“沒想到戚先生對小吃攤這麽熟，我還以為你平時隻出入高級餐廳。”
    “以前跑生意時，經常在各個星球的老街區打轉。”戚晝想起過去，眼底多了幾分柔和，“有時趕時間，路邊攤的一碗熱湯麵，比米其林餐廳的大餐還讓人安心。後來生意做大了，反而更懷念那種煙火氣。”
    電梯門緩緩打開，頂樓露台的風撲麵而來，帶著淡淡的花香。
    兩人走到欄杆旁，俯瞰著下方的星港——懸浮車像銀色的溪流般穿梭，遠處的星際飛船正緩緩升空，拖著長長的光尾消失在天際。
    “你常年在邊境，會不會覺得辛苦？”戚晝忽然問道，語氣裏沒有同情，隻有純粹的關心。
    蘇沅望著遠處的星空，語氣平靜：“習慣了就好，每次看到士兵們用生命守住防線，看到後方的人能安穩生活，就覺得不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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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頭看向戚晝，“你呢？跑遍各個星球做生意，就不怕遇到危險？”
    “怕啊。”戚晝笑了笑，眼底卻沒絲毫懼意，“以前在混亂星域遇到過海盜，在廢棄礦星差點被蟲族偷襲，但每次解決麻煩後，拿到第一手能源資料，看到生產線運轉起來，就覺得值了。”
    兩人並肩站在露台上，風拂動著蘇沅的鴨舌帽簷，也吹起了戚晝額前的碎發。
    沒有身份的束縛，沒有利益的算計，隻是像兩個熟悉的朋友，聊著彼此過往的細碎小事，聊著對未來的簡單期待。
    風卷著花香掠過露台，蘇沅望著遠處星港裏緩緩停靠的飛船，忽然想起自己兩個月的訪帝行程，便隨口說道：“這次我要在首都星待滿兩個月，除了軍務，倒想多逛逛——就是不太熟路，總不能每次都靠光腦導航。”
    她說完，側頭看向戚晝，眼底帶著幾分自然的期待：“戚先生是本地人，要是不忙的話，能不能當我的臨時導遊？當然，不會白麻煩你，後續合作裏，聯邦可以在能源采購價上再讓一步。”
    戚晝聞言，先是愣了半秒，隨即眼底漫開笑意，連眉梢都染上幾分輕鬆：“當導遊就好，合作歸合作，可不能用利益換。”
    他抬手看了眼光腦上的日程，“我後天上午沒安排，正好可以帶你去個地方——不是什麽熱門景點，是首都星外圍的‘碎星灘’。”
    “碎星灘？”蘇沅好奇地追問。
    “嗯，是顆廢棄的采礦星球改造的觀景地。”戚晝指尖在空中虛畫，像是在勾勒那裏的景象，“地表有很多天然形成的晶體礦脈，到了傍晚，夕陽會把晶體照得像碎掉的星星，還能看到星際商船從頭頂的航道掠過，比宴會廳和展廳有意思多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那裏還有家露天的星艦主題餐廳，能吃到用星際異獸肉做的烤肉，配著現榨的‘極光果汁’，味道很特別，你要是不介意跑趟遠路，後天上午我來接你？”
    蘇沅看著他眼中閃爍的期待，心裏像被風拂過般輕快，當即點頭：“當然不介意！正好想看看首都星的‘自然風景’，總比天天待在宮殿和會議室裏強。”
    戚晝見狀，拿出光腦調出後天的行程提醒，設置成共享模式發給蘇沅：“那我後天上午九點，在你住的聯邦駐帝使館門口等你，對了，記得穿舒服點的鞋子，碎星灘需要走一段路。”
    “沒問題。”蘇沅看著光腦上的共享行程，指尖輕輕點了點屏幕，忽然覺得這兩個月的首都星之行，似乎會比她預想中有趣得多。
    露台的風再次吹過，帶著兩人說笑的聲音，飄向遠處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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