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上門被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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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瑞很快將陸妍送回住處,並在路上盡可能詳細地詢問了關於那個莊子的信息。
時隔一年,雖然陸妍的記憶有些模糊,但大致方位(靜心庵東南方向約數裏)、附近有片顯眼的竹林、莊子看起來較為破舊偏僻這些特征還是問了出來。
高瑞返回府衙,立刻將情況稟報給陳知禮。
陳知禮聽完,雖覺線索仍顯模糊,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當即下令:“高瑞,你帶兩個人,立刻換上便服,去靜心庵附近探查,重點尋找符合特征的莊子,暗中觀察,切勿打草驚蛇。有任何發現,立刻把人帶回衙門!”
“是!”高瑞領命,迅速點人出發。
安排完這一路,陳知禮心中的不安卻愈發強烈。
他立馬讓人查詢那個小莊子的主人到底是誰,是不是趙家的。
陸妍提供的線索是關於可能被藏匿的胡二小姐,但趙明德身上的疑點同樣巨大,尤其是他很可能給胡大小姐服用可疑藥物之事。
他立刻喚來朱勁鬆和另一名得力的護衛向南。
“勁鬆,向南,你們立刻去趙家,以府衙詢問失蹤案細節為由,務必要見到胡大小姐本人,親眼確認她的狀況!”陳知禮吩咐道,語氣嚴肅。
朱勁鬆和向南領命,迅速趕往城西趙家。
然而,不過半個時辰,兩人便回來了,麵色凝重。
“大人,”朱勁鬆稟報道,“趙明德攔在門口,聲稱其妻胡氏生病,臥床不起,神誌不清,無法見客。
我等堅持,他卻以衝撞病人、加重病情為由,死活不讓進,言語間甚是抗拒。”
陳知禮一聽,心道不好!這分明是欲蓋彌彰!
聯想到嶽祖父昨日提醒過他的——兩種藥方單獨服用無害,對人確實有好處。
但混合熬煮後服用,則可致人衰弱,過量則會死亡。
“難道……他不僅囚禁了胡二小姐,還想對知曉內情或可能構成威脅的胡大小姐下毒手?而且眼看事情可能要敗露,加大了藥量?”
陳知禮腦中瞬間閃過這個可怕的念頭。
若真如此,胡大小姐此刻恐怕已危在旦夕!
不能再等了!常規的調查程序已經來不及!
陳知禮當機立斷:“勁鬆,你立刻帶一隊人,騎馬趕去胡家,請胡老爺立刻趕來府衙,我有事情跟他商量!
向南,你帶另一隊人,暗中包圍趙家宅院所有出口,許進不許出!尤其是後門、側門,若有異常,立刻拿下!”
“是!”兩人領命,飛奔而去。
安排完這些,陳知禮快步回到陳府,找到正在照料孩子的顧盼兒,言簡意賅地說明了情況的緊急性和他的擔憂。
“……盼兒,我懷疑趙明德正在用那種陰毒的藥物謀害胡大小姐,如今可能已近得手。我需要你帶上半夏立刻隨我去胡家一趟!
你是女子,又通醫術,可以名正言順地以探病為由進入內室,親眼查看胡大小姐的狀況,若能及時救治最好,若能找到用藥的證據更是關鍵!”陳知禮語速很快,眼中帶著懇切。
顧盼兒一聽事關人命,且可能涉及如此駭人聽聞的陰謀,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神色凝重地點頭:“夫君放心,我這就準備藥箱,隨你同去!萬一胡大小姐病毒過重,恐怕還得請祖父來。”
片刻之後,陳知禮和顧盼兒的馬車便疾馳向衙門。
陳知禮的馬車並未直接前往趙家,而是先回了府衙。他深知,若無足夠理由和人員,貿然闖入趙家,即便他是知府,若找不到實證,也會陷入被動,甚至被趙明德反咬一口。
他必須在胡員外到來後,以苦主父親和報官人的身份,才能名正言順地進行下一步。
就在陳知禮剛回到府衙片刻,胡員外便在管家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老淚縱橫,聲音嘶啞:“大人!大人!可是小女有了線索?求您救救小女!”
“胡員外稍安勿躁。我現在要跟你說的是你大女兒的事。”陳知禮扶住他,不讓他跪下去。
“大人,我大女兒怎麽啦?她不是好好的在趙家嗎?”
“胡員外,你大女兒聽說病重,我的人前去探話,都被趙二公子攔住,推說你大女兒病重,我有些不解,如果病真的這樣重,顧老爺子醫術精湛,他為什麽不去請?
當然,這些目前隻是本官推測,但情況危急,必須立刻確認令嬡安危。
你現在就前往趙家,以父親探病為由,要求見女兒!
如果趙二不讓,那你立馬讓人來報官,你自己則在趙家守著女兒,本官與內子隨後便到,以為令嬡診治為名,強行入內查看!”
“好!好!老夫這就去!這就去!”胡員外此刻救女心切,什麽都顧不得了。
小女兒已經丟了,大女兒千萬不要出事,否則讓他們一家人怎麽活?
另一邊,向南帶領的護衛已經悄無聲息地封鎖了趙家各個出口,如同一張無形的網悄然撒下。
陳知禮則與盼兒耐心等候,隻等胡員外的人來報官,稍後他們就前往趙家。
趙家宅院外。
胡員外一到到趙家門邊,便讓管家去敲門。
可門房跟沒聽見一樣,就是沒開門。
這下子胡員外火了,用力捶門:“開門!趙明德!你給我開門!我要見我女兒!”
門房開門,見是狀若瘋狂的胡員外,嚇了一跳,連忙去通報。
趙明德很快出現在門口,臉上帶著慣有的虛偽焦急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嶽父大人,您怎麽來了?不是說了嗎,娘子她病重,需要靜養,您這樣會驚擾到她的……”
“放屁!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見到我女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胡員外激動地吼道,就要往裏衝。
趙明德急忙攔住:“嶽父!您這是做什麽?您這樣硬闖,萬一過了病氣給您,或是讓娘子情緒激動加重病情,如何是好?”
“趙明德,你這是攔著不讓我見女兒?”
就在兩人拉扯之際,
胡管家悄悄的奔向衙門,姑爺這說一點鬼沒有,他都不怎麽相信。
不管怎麽樣,他先去報官,然後以胡府的名義請大夫,也就是陳夫人。
兩刻鍾後。
陳知禮和顧盼兒的馬車到了趙家院子。
陳知禮下車,麵色沉靜,聲音威嚴:“趙二公子,胡員外愛女心切,情理之中,你為何死死攔著不讓他進去看人?”
趙明德有些慌:“大人,我隻是怕內子過了病氣給嶽父,這兩年嶽父身體差了許多。
內子的病早已經請過大夫,大夫吩咐人要靜養。”
“趙二公子,剛才胡家管家去衙門報了官,道你攔著他家老爺不準見人,管家擔心他家大小姐有危險,恰好本官內子略通醫術,又都是女子,今日便讓她為尊夫人診治一番,或許能有轉機。”
趙明德看到知府夫婦親至,心中大驚,背上瞬間滲出冷汗。
他強自鎮定道:“怎敢勞動夫人大駕?內子隻是舊疾,已請大夫看過,吃了藥正睡著……”
顧盼兒柔聲道:“趙二公子不必客氣。醫者父母心,既已知曉,豈能過門不入?
何況胡大小姐與我也有過一麵之緣,於情於理都該探望。
讓我看看,或許能用些溫補的方子調養一下,這方麵就是在京城,我也是有些小名氣的。”
她語氣溫和,卻一步不讓,提著藥箱就欲往裏走。
趙明德還想阻攔,陳知禮一個眼神,身旁的朱勁鬆和向南立刻上前,看似客氣實則強硬地“請”趙明德讓開了道路。
“大人!這……這於禮不合啊!”趙明德急道。
陳知禮冷冷瞥了他一眼:“救人要緊,又都是女子,我不明白有什麽於禮不合?
如果你是因為我夫人的身份,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麽?
趙二公子如此阻攔,莫非尊夫人的病……有什麽不可告人之處?”
趙明德被這話噎得臉色發白,不敢再強攔,隻能眼睜睜看著胡員外和顧盼兒在丫鬟的指引下,急匆匆走向內院臥室,陳知禮則負手站在院中,目光如炬地盯著他,讓他如芒在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