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二人簡單收拾了行李，便開著那輛嶄新的SUV上路了。
    沒有詳細的攻略，沒有緊湊的行程，一路向北。
    上了高速公路，窗外的風景開始加速變幻。
    南方的景色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愈發遼闊的雪國風光。
    田野、山巒、村莊，都披上了厚厚的銀裝，在冬日蒼白的陽光下，反射著靜謐的光。
    他們沒有刻意趕路，更像是一場隨性的流浪。
    一個白天的車程，被他們有意無意地拉長，繞遠。
    從江南古鎮，到氣勢恢弘的古代宮殿。
    從蒼茫群山，到林海雪原。
    白牧的手機相冊裏，照片數量飛速增長。
    風景有很多。
    但更多的，是兩個人的合影。
    在古鎮的石橋上手牽手，在宮殿的銅鶴旁並肩而立。
    在雪地裏打鬧嬉戲，在車窗內對著鏡頭做出搞怪表情……
    白天的運動量很高——步行、爬山、玩雪……
    晚上的運動量也不少。
    至於說具體是什麽運動？那你別問！
    少兒不宜！
    總之，旅途是充實的。
    一個在北方小城賓館度過的清晨。
    陽光透過未拉嚴的窗簾縫隙，在房間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帶。
    空氣中浮動著昨夜尚未散盡的暖意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屬於師妹的清甜氣息。
    一路走走停停，按照計劃，今天，他們就將抵達那個鹿野想要帶他去的地方。
    白牧從睡夢中蘇醒，意識尚在朦朧與清醒之間遊離。
    他剛想動一動手臂，就感覺到胸口沉甸甸的，正壓著一個腦袋。
    鹿野整個人緊密地貼著他。
    白牧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這親昵的姿勢，就聽到胸口傳來她悶悶的聲音：
    “別動。”
    白牧眨了眨還有些惺忪的眼睛，一臉茫然：“你在幹嘛？”
    “我在聽你的心跳。”
    她的聲音很輕，仿佛怕驚擾了什麽。
    心跳？
    師妹一大早聽自己心跳幹嘛？
    沒等他想明白，鹿野又輕輕開口，柔聲道：
    “你現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會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嗎？”
    白牧一怔：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鹿野依舊趴在他胸口沒動，隻是環在他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緊了些：
    “回答我。”
    都老夫老妻了，還問這個幹嘛……
    白牧心裏嘀咕著，他輕輕歎了口氣，沒有立刻用語言回答。
    而是伸出空著的那隻手，溫柔的托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將她的小臉從自己胸口抬了起來。
    四目相對。
    清晨柔和的光線裏，她銀灰色的眼眸清澈見底，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白牧另一隻手握住她放在自己身側的手腕，引導著，將她的掌心輕輕按在了自己左胸心髒的位置。
    然後，他不再猶豫，腦袋微微仰起，精準地捕捉到了她的唇瓣，深深地吻了上去。
    “唔……”
    鹿野的瞳孔在那一瞬間微微放大，掠過一絲猝不及防。
    但隨即，那訝異便融化在了他炙熱而熟悉的的氣息裏。
    她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了幾下，緩緩闔上。
    與此同時，她那被引導著按在他胸膛上的指尖，起初隻是被動地貼合。
    但隨著親吻的深入，她的指尖開始無意識的輕輕地動了起來。
    她細細地感受著。
    原本平靜的節奏被打亂，變得鮮活而急促，如同密集的鼓點，敲擊著她的掌心。
    也仿佛直接敲擊在她的心尖上。
    貼合的唇瓣間，他的呼吸也逐漸變得粗重，灼熱，與她的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唇間的溫度……所有的一切，都在訴說著答案。
    良久。
    直到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白牧才稍稍退開，額頭與她相抵，鼻尖輕蹭。
    鹿野緩緩睜開眼睛，眼眸裏水光瀲灩，像是蒙了一層春霧，平日裏清冷的目光此刻含著絲絲縷縷的纏綿。
    她緊緊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仿佛要將他此刻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刻進心裏。
    默默看了幾秒。
    眼神一凝，鹿野比剛才更加迅捷，更加猛烈地，再次仰首吻了上去。
    “唔……！”
    間隙中，白牧含糊道：
    “昨晚……不是剛……”
    話沒說完，就被她用更用力的親吻堵了回去。
    唇齒廝磨間，她氣息不穩道：
    “閉嘴。”
    “我樂意。”
    白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