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龍卵的異動與預言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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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心營地的日子,對埃德裏克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寧靜與充實。他被安置在一間靠近洞壁、相對安靜的石屋裏。每日,除了必要的休息和進食,他將所有時間都投入到兩件事上:恢複傷勢,以及更深入地探索與掌控逆光之力。
石爪氏族的草藥遠比他自己尋找的更為有效,配合著他自身逐漸恢複的生機和逆光之力對身體的滋養,左肩那道恐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新生粉嫩的肉芽取代了潰爛的組織。虛弱的身體也因營地提供的、雖然粗糙卻營養充足的食物主要是風幹的肉脯、某種塊莖和罕見的菌類)而快速恢複著氣力。
更重要的是對力量的修習。在鷹瞳長老和根須長老的指導下他們雖然無法直接運用逆光之力,但世代守護於此,對這股力量的特性與曆史有著遠超常人的理解),埃德裏克開始係統地梳理自身。
他不再將逆光之力單純視為破壞的工具。兩位長老告訴他,這曾是“逆焰之主”執掌“毀滅與新生”權柄的體現,是宇宙循環中不可或缺的一環。極致的毀滅,往往也孕育著新生的種子,正如火焰焚盡森林,灰燼中卻能滋養出更繁茂的生命。
他開始嚐試更精細的操控。在石屋的角落裏,他麵前擺放著幾塊大小不一的普通岩石。他屏息凝神,指尖縈繞著一絲微弱到極致的暗紅光芒。他要做的,不是擊碎岩石,而是用力量“感知”岩石內部最細微的裂縫與結構,然後引導力量如同最精巧的刻刀,沿著這些天然的紋路,將其“分解”開來,而不是暴力破壞。
起初,岩石總是在他力量觸及的瞬間便爆裂成大小不一的碎塊。但漸漸地,隨著他對力量輸出穩定性和感知精度的提升,他開始能做到將一塊拳頭大的岩石,分解成數個相對規整的、邊緣光滑的小塊。這個過程對精神力的消耗極大,卻讓他對力量的“理解”而非“驅使”達到了新的層次。
同時,他也開始嚐試與背後的基座進行更深層次的溝通。根據長老們的說法,這被改造的【禁絕之環】陰差陽錯地成為了他與古神力量連接的“錨點”。他嚐試將意識沉入其中,不再僅僅是被動地接受力量反饋和共鳴,而是主動地去“傾聽”,去“感受”那源自遠古的、殘存於基座材料中的微弱意誌碎片。
這個過程模糊而艱難,如同在浩瀚的星空中捕捉特定的頻率。但他能感覺到,每一次嚐試,都讓他與這股力量的連接更加緊密,對它的本質也多了一分難以言喻的領悟。
然而,平靜的修煉生活,在某個深夜被打破了。
埃德裏克正沉浸在冥想中,試圖引導一絲逆光之力去“撫平”一塊岩石內部人為製造的裂痕這是他新發明的訓練方式)。突然,他背後行囊中的龍卵,傳來一陣前所未有的、清晰而急促的律動!
不再是之前那種微弱的心跳,而是如同密集的戰鼓,帶著一種渴望與……指向性!
埃德裏克猛地睜開眼,解開行囊。隻見那枚暗灰色的龍卵表麵,那些原本黯淡的暗紅與蒼藍紋路,此刻正如同呼吸般明滅不定地閃爍著,散發出微弱卻不容忽視的光芒。卵殼甚至傳遞出一種溫熱的觸感。
更讓他驚訝的是,龍卵傳遞來的意念不再僅僅是依賴或安撫,而是夾雜著一絲焦躁,仿佛在催促他前往某個地方。
“怎麽回事?”埃德裏克撫摸著溫熱的卵殼,試圖用精神力與之溝通。得到的反饋依舊模糊,但那種強烈的“指向”感卻揮之不去,隱隱指向營地深處的某個方向——正是那條通往先祖壁畫密道的方位。
就在這時,石屋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埃德裏克,你感覺到了嗎?”是卡洛克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
埃德裏克打開石門,看到卡洛克和兩位長老都站在外麵,他們的臉色在跳動的篝火餘光中顯得異常嚴肅。
“是‘山之心髒’……”鷹瞳長老看著埃德裏克手中隱隱發光的龍卵,沉聲道,“它被喚醒了……或者說,它感知到了什麽。”
“感知到了什麽?”埃德裏克追問。
根須長老望向營地深處的黑暗,緩緩道:“預言並非隻有一段。除了提及‘回響歸來’,還有一句——‘當星辰之淚墜落深潭,沉寂的守護者將於痛苦中蘇醒,山脈將為之震顫’。”
“星辰之淚?深潭?”埃德裏克心中一動,想起了遺忘峽穀中那暗紫色的能量水潭。
“我們一直不確定‘星辰之淚’和‘深潭’具體指什麽。”卡洛克接口道,“但就在剛才,營地深處供奉的‘靈應石’發出了警示,山脈靈脈中傳來異常的波動,源頭似乎就在聖山腹地的‘沉寂之泉’附近。而你的龍卵,幾乎在同一時間產生了反應。”
埃德裏克看著手中光芒漸盛的龍卵,一個念頭閃過:“難道……龍卵的異動,與那預言中的‘守護者蘇醒’有關?它想讓我去那裏?”
“很有可能。”鷹瞳長老目光銳利,“‘山之心髒’與山脈靈脈本就同源,它與沉睡的守護者之間必有聯係。它的渴望,或許正是預言的指引。”
“但‘沉寂之泉’是聖地中的聖地,也是極其危險的地方。”根須長老警告道,“那裏沉睡著遠古的守護者,也封印著一些連我們先祖都無法完全理解的……東西。教廷也曾多次試圖闖入,都損失慘重。而且,靈脈異常,很可能也會引來外麵的鬣狗。”
埃德裏克陷入了沉思。龍卵的異動不容忽視,這關係到這個小生命的未來,也可能關係到整個預言的走向。但前往“沉寂之泉”,無疑意味著巨大的風險。
他感受著龍卵傳來的、越來越清晰的渴望波動,又想起壁畫上描繪的、與逆焰之主並肩作戰的守護巨獸,想起自己背負的使命。
“我必須去。”埃德裏克抬起頭,眼神堅定,“無論是為了它,”他輕輕拍了拍龍卵,“還是為了弄清真相。”
卡洛克看著他,點了點頭:“石爪的戰士不懼危險。我陪你一起去。”
鷹瞳長老和根須長老對視一眼,最終,鷹瞳長老開口道:“遵循古老的盟約,石爪氏族會為你提供指引和力所能及的幫助。但前路艱險,最終要靠你自己。準備好必要的物資,卡洛克會帶你熟悉通往‘沉寂之泉’的路徑。記住,一切小心,切勿驚擾了沉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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