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麽把最後一塊焦黑的金屬片塞進鼓囊囊的破布口袋，拍了拍手。係統綠屏閃了一下：【任務完成，獎勵待定】。
    他低頭看了眼手腕，鐵疙瘩已經完全嵌進皮肉，隻剩一圈鏽跡像紋身。他咧嘴笑了笑：“總算沒被當成報廢零件。”
    清虛拄著拐杖走過來，眉頭皺成個“川”字：“全宗都在等你，你還在這刨爛鐵？”
    江麽晃了晃口袋：“這可不是爛鐵，是老子的修煉資源。”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順手從腰間抽出半隻油乎乎的雞腿啃了一口，“走唄，老規矩——我人到了，禮數不能少，但場麵話您得幫我圓。”
    清虛翻了個白眼，抬手一揮，兩人騰空而起，直奔主峰慶功台。
    台下密密麻麻站滿了弟子，個個穿著整齊道袍，抬頭望著高台。江麽剛落地，就聽見有人小聲嘀咕：“那不是掃台階的嗎？”“聽說他用邪器炸了半座山。”“這種人也能當大師兄？”
    清虛拂塵一甩，全場安靜。
    他站在高台中央，聲音洪亮：“此戰退敵，護我玄靈宗基業者，非江麽莫屬！今日起，江麽為我玄靈宗大師兄，統率外門，執掌試煉！”
    台下嗡的一聲炸開了鍋。
    江麽正蹲在台角啃雞腿，忽然覺得後衣領一緊，整個人被隔空拎到正中間。他踉蹌兩步站穩，雞腿還叼在嘴裏。
    他咽下最後一口肉，抹了把嘴，拱手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承讓承讓，以後誰拆山，我罩著。”
    清虛臉都黑了：“……不許拆主峰！”
    “放心。”江麽擺手，“動靜小得很，頂多震塌半邊牆。”
    底下弟子沒人敢笑。有人記得他一炮轟碎測試柱的事，還有人親眼見過他拿反物質手雷當糖豆扔。現在這位新任大師兄站台上，腕子上那塊鐵片子還在微微發燙。
    清虛深吸一口氣：“都聽清楚了？江麽，正式入列首席弟子，享宗門供奉，居主殿東側院落！”
    江麽環視一圈，忽然抬起右手。
    哢嚓！
    腕間機甲彈出半截裝甲，引力炮口露出一點藍光。
    “我知道你們有人不服。”他咧嘴一笑，“來啊，現在挑戰也行，輸了就去後山撿三天廢鐵。”
    全場鴉雀無聲。
    前排一個弟子小聲說：“他上次一炮轟了半座山穀……”
    “那是妖獸潮。”江麽糾正，“這次要是打人，我收著勁兒，保證隻炸飛不炸糊。”
    清虛冷哼一聲：“散了吧！大師兄住處已備好，就在主殿東側——離祠堂遠點！”
    “怕啥。”江麽聳肩，“我最近改用量子夯地基，動靜小，還不揚塵。”
    一群人陸陸續續退場，江麽慢悠悠往台下走。路過一根石柱時，他順手摸了把表麵殘留的能量裂痕，嘀咕：“這材料不錯，晚上帶回去熔了，能做個電磁爐。”
    係統突然蹦出一行字：【今晚獎勵可能升級反物質暖手寶，建議優先回收含鈦廢料】。
    “暖手寶？”江麽樂了，“你咋不說送個恒溫炕呢？”
    係統沒回話。
    他走到主峰邊緣，回頭看了一眼後山那堆焦黑殘骸。火藥味還沒散盡，幾根扭曲的金屬杆斜插在地上，像是被誰隨手扔掉的筷子。
    “等晚上沒人，還得回來收一趟。”他低聲說。
    風從山脊吹過，卷起一片灰。
    江麽摸了摸嵌在皮肉裏的鐵紋，笑出聲：“當大師兄也沒耽誤撿破爛，挺好。”
    他轉身朝東側院落走去，一路上弟子紛紛讓路。有人低頭不敢看，有人偷偷打量他手腕，還有人盯著他腰間那七八個破布口袋，懷疑裏麵是不是真藏著核動力引擎。
    推開院門，屋裏幹淨得不像話。桌椅嶄新，床鋪整齊，連窗戶紙都是剛換的。
    江麽皺眉：“太亮堂了，不適合藏寶貝。”
    他把鼓囊囊的廢鐵袋往牆角一扔，金屬碰撞聲咣當作響。接著從懷裏掏出一堆零碎：燒焦的電路板、斷裂的齒輪、半截量子劍刃……
    “先分類。”他盤腿坐下，開始扒拉。
    係統提示：【檢測到高純度鈦合金碎片，可兌換反物質暖手寶或神經增幅劑二型】。
    “要暖手寶。”江麽果斷選。
    綠屏閃：【兌換成功，物品將於子時自動投放至綁定者三米範圍內】。
    “行。”他點頭，“到時候別砸我腦袋就行。”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遠處演武場上還有弟子在練劍，劍光一閃一閃。他知道那些人裏有不少已經開始打聽“廢鐵玄科流”的入門條件了。
    “遲早都得來。”他嘟囔，“一個兩個，躲不過科技狠活。”
    天色漸暗，宗門各處點亮燈籠。江麽關上門，從床底拖出一個木箱，打開一看，全是之前攢的源晶瓶和斷刀爛劍。
    “明天還得去市集轉轉。”他想著，“趙虎那小子最近老實了不少，估計又想蹭裝備。”
    他躺到床上，雙手枕在腦後。
    屋頂漏了條縫，月光照進來，正好落在他手腕上。鐵疙瘩的鏽紋泛著微光，像一條盤著的蛇。
    江麽盯著看了會兒，忽然說：“你說我要是把整個宗門的破銅爛鐵都收了，能不能換個星際戰艦？”
    係統沉默。
    他也不在意，翻了個身，閉眼準備睡覺。
    外麵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門被敲了三下。
    “誰？”江麽坐起來。
    沒人應。
    他又躺下。
    五分鍾後，敲門聲又來了，這次是四下。
    “有病啊。”他罵了一句，披衣下床。
    拉開門，走廊空無一人。
    隻有地上躺著一塊金屬片，邊緣發燙，像是剛從高溫裏撈出來。
    江麽彎腰撿起。
    指尖碰到那片溫熱的鐵紋，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句話——
    【造神計劃，第一階段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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