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蔽！快隱蔽！”武藏鋒被親兵撲倒，耳中嗡嗡作響。他從未見過如此密集、如此精準的遠程打擊！
    炮擊持續了整整一刻鍾。當硝煙稍散，武藏鋒抬頭看去，渾身冰涼——虎嘯關正麵城牆已出現數道裂痕，三座箭樓倒塌，守軍死傷慘重！
    而漢川軍，甚至還沒有一個步兵進入弓箭射程！
    “世、世子，你看那邊！”副官指向側翼。
    武藏鋒望去，瞳孔驟縮——漢川軍陣中，推出二十門更粗更長、有著漆黑炮管的巨炮。炮口緩緩調整，對準了關牆最厚實的城門樓。
    “他們要轟城門！快撤下城牆！”武藏鋒嘶吼。
    但已來不及。
    轟——！！！
    震天動地的巨響中，二十枚實心鐵彈以肉眼難見的速度砸向城門樓！
    磚石結構在如此動能麵前如同紙糊，城樓上半部分轟然倒塌，碎石如雨砸下！
    “撤！撤進內關！”武藏鋒連滾爬下城牆。他原以為能據關死守數月，可漢川軍隻用了一刻鍾，就摧毀了他所有的防禦信心！
    關外，漢川軍陣前。
    雲夢瑤一身銀甲外罩披風，孕肚在輕甲下微微隆起。
    她放下望遠鏡，神色平靜：“傳令，炮火延伸，覆蓋關後營區。第一團，前進至二百步，自由射擊關牆殘敵。”
    “得令！”
    訓練有素的漢川火槍兵以散兵線前進，在關牆二百步外停下，舉槍、瞄準、射擊。
    砰砰砰砰——！
    關牆上殘存的守軍如同靶子，一個個被點名倒下。
    他們甚至看不清敵人在哪，隻能聽到奪命的槍聲，看到同伴莫名倒地。
    “魔鬼……他們是魔鬼！”有守軍崩潰大哭，丟下武器逃竄。
    武藏鋒組織督戰隊連斬十餘人，才勉強穩住陣腳。但他心中已是一片冰涼——這仗，怎麽打？
    午時，虎嘯關破。
    在火炮轟開城門、火槍兵清除殘敵後，漢川步兵甚至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就衝入了關內。武藏鋒帶著殘兵三千，倉皇逃向武陽城。
    雲夢瑤在親兵護衛下入關，立即下令：“打掃戰場，修複城門。炮兵營前移至此處，明日拂曉，炮擊武陽城。”
    她走到關牆最高處，遠眺二十裏外的武陽城輪廓，手輕輕按在腹部，低語道：“寶寶，你看，娘和你爹爹打下的江山。”
    腹中胎兒輕輕一動，仿佛回應。
    …………
    同一日，巳時，大江上遊三十裏。
    蕭景站在一艘經過特殊改裝的漕幫快船船頭。
    這船外表普通，但船艙內卻藏著兩門可旋轉的“秘密武器”——這是他從係統兌換的。
    如今的他，一天可是近十萬寵妻值收入，寵妻值足夠他打一場大戰了。
    而這個時代絕不應出現的早期型號的火箭炮，即使是簡易版，但射程有三裏，備彈二十四發。
    “主公，前方五裏就是江夏水軍的巡防船隊，二十艘戰船，約八百人。”漕幫水營統領低聲稟報。
    蕭景點頭：“按計劃，誘敵深入。”
    很快，五艘漢川小船故意暴露行蹤，向江夏船隊挑釁後“倉皇”逃竄。
    江夏水軍果然中計，主將淩川親自率隊追擊。
    “追！生擒蕭炎者，賞千金！”淩川站在旗艦船頭，意氣風發。
    他得到密報，蕭炎隻帶了兩千步兵和幾百水手，此番定要立下大功！
    船隊駛入一處江麵較窄的河灣。
    就是此刻！
    蕭景抬手：“火箭炮，發射！”
    改裝快船艙板突然打開，兩排黑洞洞的發射管露出！引信點燃——
    咻咻咻咻——！！！
    二十四枚拖著火焰尾跡的***騰空而起，劃過拋物線，精準地落在江夏船隊最密集的區域！
    轟！轟！轟！轟！
    爆炸的火光映紅江麵！木製戰船在爆炸和氣浪中如同玩具般碎裂、傾覆！慘叫聲、落水聲、火焰燃燒的劈啪聲混成一片！
    “這是什麽妖法？！”淩川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地獄般的景象。他二十艘戰船，一輪打擊就損失過半！
    “撤！快撤！”他終於反應過來。
    但已經晚了。
    蕭景所在的快船全速衝來，船頭兩門小型速裝霰彈炮連續開火，鐵砂如雨橫掃江麵落水敵兵。
    同時，兩岸蘆葦蕩中，埋伏的兩千漢川槍兵現身，排槍齊射！
    砰砰砰——！
    江夏水軍徹底崩潰。淩川旗艦被***直接命中，他本人落水，被親兵拚死救起，乘小船狼狽逃往江夏城。
    此役，江夏水軍三千人，戰船百艘，半日覆滅。漢川軍傷亡，二十七人。
    未時，江夏城外。
    蕭景站在剛剛占領的江夏水寨，看著三裏外那座一半在岸、一半在水上的堅城。
    “傳令，火箭炮陣地前移一裏。”他淡淡道，“目標：江夏城臨江水門、碼頭、以及——城主府。”
    參謀遲疑：“主公，城中尚有數萬百姓……”
    “***精度有限，難免誤傷。”蕭景眼神冰冷，“但淩遠圖既然選擇頑抗，就要承受代價。傳話進去：一個時辰內開城投降，可保軍民性命。否則——”
    他望向江夏城最高的那座塔樓：“我就把那塔，連同裏麵的淩遠圖，一起轟上天。”
    …………
    第一日，酉時，武陽城內。
    武鎮山接到兒子慘敗、虎嘯關失守的消息，又聽聞江夏水軍全軍覆沒，氣得一口血噴出。
    “父親！漢川軍火炮太猛，我們根本擋不住！”武藏鋒跪在地上，渾身狼狽，“他們還有一種能在三裏外發射的火雷，江夏水軍就是被那東西……”
    “閉嘴！”武鎮山擦去嘴角血跡，眼中布滿血絲，“城中有糧三萬石，守軍兩萬，百姓十萬！他蕭炎敢強攻，我就讓這武陽城變成他的墳場！”
    話雖如此，但他心中已生出絕望。
    更可怕的消息接踵而至。
    “伯、伯爵大人！城東糧倉起火！”
    “南市發生搶糧騷亂，守軍彈壓不住！”
    “有流言說……說漢川軍破城後隻誅武氏一族，降者不殺……”
    “城西幾個大戶，偷偷派人出城了……”
    武鎮山頹然坐倒。
    他知道，這是漢川的情報網在運作，是那個葉紫嫣的手筆。
    更可怕的是經濟絞殺——蘇清顏切斷商路、抬高糧價，城中存糧看似充足，但分配早已混亂，民心浮動。
    “父親，我們……我們降了吧？”武藏鋒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