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善惡終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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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韶音在公堂上,將飛月樓逼良為娼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飛月樓的掌櫃狡辯:“分明是你打壞了吳老板的白玉酒杯,還不起錢,才要誣告於我!你可知誣告是重罪,乃是要杖二十大板的!”
但許韶音並不畏懼:“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怕。反倒是你們,說我打壞了吳老板的酒杯,可有證據?”
掌櫃的早有準備,命人呈上幾片白玉酒杯的碎片:“你摔碎的就是這隻!”
“如何證明?”
“吳老板便是證明。”
“那我也可以說是吳老板自己摔碎的,誣賴於我。”
韶音的聲音輕柔,但語氣態度,卻十分堅硬:“如今我和吳老板互相攀咬,現場又無他人,此事便無從證明!”
掌櫃的眼睛一轉:“誰說沒有他人?當日你給吳老板敬酒,詩詩……對!詩詩和畫畫也在!”
掌櫃的看向他帶回來的兩名舞姬:“詩詩,畫畫,你們說說,當天是不是音音打碎了吳老板的酒杯?”
詩詩遲疑著。
其實當天出事的時候,她們在場,但是誰也沒看到事情是怎麽發生的。
因為她們都在房間另一端的舞台上,是聽到動靜看過來,才看到吳老板和音音在互相推搡,而地上,赫然是一隻碎裂的白玉酒杯。
但不管當天如何,今天開堂之前,掌櫃的就警告過她們,讓她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詩詩咬著牙,沒吭聲。
但這種情況下,她沒吭聲,就是表明了態度——她不會證明是音音打碎了白玉酒杯。
掌櫃的臉色冷下來:“樊詩詩,你好樣的,等回去再看我怎麽收拾你!”
另一邊,畫畫糾結著開口:“那日我們在舞台之上,舞台與酒桌之間隔著珠簾,我……”
“秦畫!你想清楚了!”掌櫃的大喝一聲。
他就說這些沒有簽賣身契的舞姬靠不住,心思大得很,賺了點兒錢就要跑,也不聽話。
許韶音感動地看過去,詩詩和畫畫與她交好,今天能做到這份上,已然不容易。
隻是……
在場還有另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卻站出來說道:“我當日在場!我看到了,是音音摔碎的酒杯!”
詩詩和畫畫看過來,怒目圓瞪:“阮香!你那日分明跟我們在一起,隔著簾子,不可能看到!”
但阮香卻木著一張臉:“我看到了,就是音音摔碎的!”
掌櫃的得意笑起來,仵作娘子皺起眉頭,周遭的百姓議論聲更大了。
詩詩和畫畫臉色慘白,擔憂地看向許韶音。
然而,許韶音的臉色卻並沒有變,她看向掌櫃:“月掌櫃,你可認阮香說的話?”
月展櫃自信點頭:“當然!”
然後就要開口:“如今我們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有什麽話可……”
但許韶音驀然打斷月掌櫃的話:“那我想問月掌櫃一句,我在飛月樓是何身份?”
“自是舞姬。”
“簽的是身契還是工契?”
“自然是工契。”
“那良民舞姬可需出賣身體,陪客人飲酒作樂?”
“自是不用……”月掌櫃陡然一驚,他怎麽覺得,這話有點兒不對?
“好,既是工契,既是良民,既是其他舞姬都在舞台之上,我為何會在酒桌旁?可是你們逼良為娼,強行將我拉去?”
月掌櫃的冷汗都下來了,誌在必得的吳老板也從癱在椅子上的一堆肉,微微坐了起來。
“你……”
許韶音看著月掌櫃:“是酒樓逼良為娼,還是吳老板自己摔了杯子,誣賴於我?”
月掌櫃看看吳老板,吳老板的一雙眯縫眼從橫肉裏擠出來,瞪著月掌櫃。
月掌櫃心裏一凜,但終究死道友不死貧道。
誣告挨個二十板子就行,逼良為娼可是重罪,要罰沒家產加流放的!
月掌櫃眼睛一閉,大聲道:“我想起來了!是吳掌櫃自己摔的杯子!我們酒樓一貫按規矩做事,從無逼迫!”
許韶音傲然抬頭,衝台上的知縣大人行禮:“知縣大人,民女該說的已經說完了,請知縣大人秉公處理!”
事情已經很明了了,剛才還在議論紛紛的百姓,此時也紛紛叫好。
“好一個機靈女子!”
“這該寫到判卷內!”
“幸虧這姑娘機敏,不然,隻怕就要被這飛月樓的掌櫃,和這頭豬聯手做局,毀了清白!”
仵作娘子輕輕點頭,也為許韶音高興。
知縣大人的判定沒有二話,月掌櫃和吳老板各二十大板,許韶音無罪。
但緊接著,許韶音又將披著的外裳脫下,擼起中衣的袖子、褲管,將身上的傷一一亮出。
“知縣大人,我本是良民,在飛月樓簽的也是工契。”
“可飛月樓的掌櫃誣陷我不說,還將我拘禁毒打,我身上的傷,全是月掌櫃的所為!”
“他這樣做,就是為了逼我簽下欠債書,從而逼我賣身還債。”
“故而!我第二樁要告的!就是月掌櫃逼良為娼!”
月掌櫃剛領了二十大板的條子,這會兒正瑟瑟發抖呢,聽見許韶音的話,簡直崩潰了。
“許韶音!我都承認杯子是吳老板自己打碎的了,你怎的還要告我逼良為娼!”
月掌櫃沒先到,許韶音在飛月樓那樣要體麵要尊嚴,死活都不肯陪酒賣身,如今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就把外裳給脫了!
別說還穿著中衣、褻衣什麽的,大雍朝雖然規矩沒那麽死板,但是尋常人也不願意穿著中衣露麵。
許韶音這是將自己也豁出去。
仵作娘子適時站出來,作為補充:“知縣大人,我已驗傷,確如堂下女子所言,傷勢便是這兩日新作。”
而此時,剛才令人憤慨的阮香,突然又開口了:“我作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