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段:器火淬心第36章 師徒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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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心閣的七色光柱尚未斂去,宗主殿廣場的石碑前已圍滿了弟子。“李仲啟靈脈”“鳳璃護典籍”的刻字被晨露浸潤,愈發顯得蒼勁有力。小藥徒擠在人群最前麵,踮著腳給身邊的旁脈弟子比劃:“我李師兄的焚天訣可厲害了,赤金色的火焰能同時煉藥又煉器,那天在試煉場...”
    他話沒說完,就被一道溫和的聲音打斷:“哦?還有這等事?”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通路。大長老拄著玉石拐杖緩步走來,雪白的長眉下,一雙渾濁的眼睛在掃過石碑時突然亮了亮。他是宗門資曆最深的元老,常年閉關,連楚家兵變時都未曾露麵,此刻突然現身,讓在場的弟子都屏住了呼吸。
    “大長老萬安。”李仲上前見禮,玄冰龍血劍的劍穗在晨光中輕輕晃動。他能感覺到,對方的靈力看似平和,卻像一張無形的網,正悄悄探查他體內的焚天訣氣息。
    大長老撫著長須笑了:“李師侄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本事,實在難得。老夫閉關前曾聽聞你丹器雙絕,昨日靈脈複蘇,更是見識了你的滌靈陣,倒是與老夫年輕時鑽研的‘通玄術’有些相似。”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鳳璃身上,“鳳丫頭的破煞術也不錯,你母親當年...可是老夫手把手教的。”
    鳳璃心頭一緊。母親的師承向來是秘辛,大長老突然提及,顯然別有用意。她不動聲色地調整靈力,將袖中母親留下的護符握緊——那護符能屏蔽高階修士的探查,是她最後的底牌。
    “既然如此,”大長老突然提高聲音,目光掃過全場,“老夫今日便做個主,收李仲為親傳弟子,不知李師侄願不願意?”
    全場嘩然。大長老已百年未收徒,當年連楚老家主求師都被拒之門外,如今竟主動收李仲為徒,這其中的意味耐人尋味。
    李仲心中警鈴大作。大長老閉關多年,偏偏在楚家倒台、靈脈複蘇後現身,還如此急切地收他為徒,絕非偶然。他想起白老曾說過:“宗門的元老們,個個揣著自己的心思,大長老當年對焚天訣可是極感興趣的。”
    “弟子資質愚鈍,怕是難當大長老親傳之名。”李仲躬身推辭,眼角餘光瞥見大長老的拐杖頭微微發亮——那裏麵藏著個聚靈陣盤,正以極快的速度記錄他的靈力波動。
    “哎,無妨。”大長老擺了擺手,拐杖在地麵輕輕一點。一道柔和的靈力托起李仲的手臂,看似是扶他起身,實則趁機侵入他的經脈,沿著靈力流轉的軌跡探查焚天訣的根基,“老夫也不求你繼承衣缽,隻是想切磋些丹器之術。你看這核心閣的典籍,還需你我師徒合力整理才是。”
    話已至此,再推辭便是不給大長老麵子。李仲隻得應下:“弟子遵命。”
    拜師儀式定在三日後的正午。消息傳開,整個宗門都沸騰了。嫡脈弟子雖心有不甘,卻礙於大長老的威嚴不敢多言;旁脈弟子則個個歡欣鼓舞,連走路都挺直了腰杆——李仲成了大長老的親傳弟子,意味著旁脈終於有了能與嫡脈抗衡的靠山。
    鳳璃在丹房幫李仲整理拜師要用的禮服,指尖劃過錦緞上繡著的火焰紋,突然低聲道:“大長老的通玄術我見過記載,是種能吞噬他人靈力轉化為己用的秘術,你千萬要小心。”她從袖中取出個小小的瓷瓶,“這是用清心草和冰魄石磨的粉,灑在衣襟上,能幹擾他的探查。”
    李仲接過瓷瓶,想起三日前在主峰石階上,大長老那道看似溫和的靈力。當時他隻覺經脈微微發麻,現在想來,那分明是通玄術在試探焚天訣的底細。
    “他想要的,恐怕不隻是切磋丹器之術。”李仲摩挲著瓷瓶,“焚天訣的來曆、丹火鑄器的核心手法,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
    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大長老的侍童送來個紫檀木盒:“長老說,這是給小師叔的見麵禮,讓您拜師前務必打開看看。”
    木盒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鬱的藥香撲麵而來。裏麵鋪著金色的絨布,放著半枚殘缺的玉簡,上麵刻著“焚天訣·殘篇”五個字。玉簡的斷口處光滑平整,顯然是被人刻意劈開的。
    “這是...”鳳璃臉色微變,“母親的遺物裏有塊一模一樣的玉簡,說是當年從大長老的密室裏找到的!”
    李仲拿起玉簡,指尖剛觸到刻字,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靈力——與大長老那日探查他的靈力同源。這玉簡絕非普通的見麵禮,而是個陷阱:若他能認出這是焚天訣殘篇,就等於承認自己知曉禁術;若認不出,又顯得太過虛偽。
    “好深的算計。”李仲將玉簡放回盒中,“他這是逼著我交底。”
    三日後的拜師儀式設在大長老的“靜玄閣”。閣內沒有繁複的裝飾,隻在正中央擺著個三足鼎,鼎中燃著凝神香,煙氣如絲帶般繚繞上升,在屋頂聚成個奇異的漩渦——那是個改良過的聚靈陣,能放大修士的靈力波動,任何細微的功法異動都逃不過布陣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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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師吧。”大長老坐在蒲團上,身前的矮桌上放著個青銅托盤,裏麵是一杯清茶、一本線裝古籍。按規矩,李仲需跪下奉茶,再接過古籍,才算完成儀式。
    李仲端起茶杯的瞬間,眼角餘光瞥見青銅托盤的底部刻著細密的符文——是通玄術的陣紋,隻要他的指尖觸到茶水,對方就能順著水漬探入他的經脈。他不動聲色地運轉焚天訣,將一絲赤金色的靈力注入茶杯,看似是溫茶,實則在茶水表麵布了層薄薄的火膜。
    “師父請用茶。”他單膝跪地,將茶杯奉上。
    大長老接過茶杯的刹那,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茶水表麵的火膜雖薄,卻帶著焚天訣特有的至陽之力,讓他準備好的通玄術無從下手。他呷了口茶,笑道:“好孩子。這本《通玄要略》你拿去,裏麵記載著老夫畢生鑽研的丹器心得,或許對你的焚天訣有啟發。”
    古籍遞過來時,封麵上突然彈出三根細針,針尖閃著幽藍的光——是能麻痹靈力的“鎖靈針”。李仲早有防備,左手接過古籍的同時,右手看似無意地拂過封麵,赤金色的火焰瞬間將細針燒成灰燼,動作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大長老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恢複如常:“看來你對控火之術確實有獨到之處。正好,老夫昨日得了塊‘星辰鐵’,據說需用至陽之火才能熔煉,你且試試?”
    侍童搬來個巨大的鐵砧,上麵放著塊拳頭大小的黑色礦石,表麵布滿銀色的斑點,像夜空的星辰。星辰鐵是煉製本命法器的奇材,但其性極寒,尋常火焰別說熔煉,連靠近都會被凍傷。
    李仲知道,這是大長老在逼他動用焚天訣的真正力量。他深吸一口氣,將玄冰龍血劍放在鐵砧旁,赤金色的火焰從指尖升起——這一次,他沒有隱藏,任由火焰的溫度攀升,將周圍的凝神香煙氣都烤得扭曲。
    “果然是焚天訣。”大長老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隻是...你的火焰比記載中多了絲生氣,倒像是...”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如刀,“像是《九轉培元錄》裏記載的‘活火’。”
    李仲的心猛地一沉。大長老竟連《九轉培元錄》都知道,看來他對焚天訣的來曆早有研究。他沒有回答,隻是操控著火焰包裹住星辰鐵,讓赤金色的火苗順著礦石表麵的銀斑遊走,像在編織一張無形的網。
    半個時辰後,星辰鐵漸漸融化成銀白色的液體。李仲突然將玄冰劍穗浸入其中,冰魄石的寒氣與火焰的至陽之力碰撞,竟在液體表麵凝結出奇異的紋路——這是他結合丹火鑄器法與流火劍譜創造的新手法,既能保留星辰鐵的寒性,又能注入火焰的生機。
    “這手法...”大長老猛地站起身,玉石拐杖重重地戳在地上,“你是怎麽想到的?”
    李仲將凝結成形的劍坯放在鐵砧上,劍坯的表麵流轉著金銀交織的光紋:“弟子偶然在古籍中見過‘冰火共生’的記載,便試著練了練。”他刻意避開《九轉培元錄》,隻提泛泛的古籍。
    大長老盯著劍坯看了許久,突然笑道:“好,好一個‘偶然’。既然你有如此天賦,老夫便再傳你一招‘分焰術’。”他指尖彈出一縷青色的火焰,在半空分成三朵火苗,“此術能同時操控三道火焰,對你煉丹煉器都有好處,隻是...”
    火苗突然合並成一道火線,直逼李仲的眉心:“需以本命靈力為引,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你敢學嗎?”
    這哪裏是傳術,分明是逼李仲暴露焚天訣的核心!分焰術本是通玄術的分支,需吞噬他人靈力才能練成,大長老卻謊稱要用本命靈力,顯然是想趁他運轉靈力時,奪取焚天訣的控製權。
    “弟子學藝不精,不敢妄學。”李仲側身避開火線,赤金色的火焰在他掌心凝成盾牌,“況且師父的通玄術博大精深,弟子連皮毛都未學到,怎敢奢求分焰術?”
    火線撞在盾牌上,發出“滋啦”的聲響,化作漫天火星。大長老的臉色沉了沉:“你這是不願學?”
    “並非不願。”李仲收起火焰,躬身行禮,“隻是弟子覺得,術法貴在精不在多。焚天訣尚未吃透,不敢貪多嚼不爛。”他抬眼直視大長老,“倒是師父的通玄術,弟子聽聞能吞噬靈力轉化為己用,不知是否能解玄冥閣的噬靈蠱?”
    這話像一記重錘,敲在大長老心上。噬靈蠱是玄冥閣的獨門邪術,與通玄術淵源極深,這是宗門極少數人才知道的秘辛。李仲突然提及,顯然是在暗示自己知道通玄術的底細。
    大長老的眼神變了變,隨即又恢複溫和:“你倒是消息靈通。不錯,通玄術確能解噬靈蠱,隻是需以禁術為引...罷了,你暫且回去吧,明日卯時再來學課。”
    離開靜玄閣時,夕陽正染紅天際。鳳璃在閣外的竹林裏等他,見他出來,立刻遞上塊溫帕:“我在外麵都感覺到裏麵的靈力波動了,他沒為難你吧?”
    李仲擦了擦額頭的薄汗,將大長老的試探一一告知。鳳璃聽完,突然從袖中取出半張泛黃的紙:“這是從母親的日記裏找到的,你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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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上畫著個奇怪的符號,與大長老那塊焚天訣殘篇上的印記一模一樣。旁邊寫著行小字:“通玄術源出焚天訣,大長老與初代傳人...是師兄弟?”
    李仲瞳孔驟縮。若真是如此,大長老收他為徒,恐怕不隻是為了探查焚天訣,更是想從他身上找到彌補通玄術缺陷的方法——傳聞通玄術吞噬靈力過多會反噬自身,而焚天訣的活火恰好能中和這種反噬。
    “難怪他對分焰術如此執著。”李仲恍然大悟,“他不是要傳我術法,是想讓我用焚天訣幫他完善通玄術!”
    夜幕降臨時,白老突然造訪丹房。他帶來一壇陳年的桂花酒,說是慶祝李仲拜師,實則是來提醒:“大長老的靜玄閣地下,藏著個‘鎖靈窟’,裏麵關著當年研究焚天訣走火入魔的修士。你明日去學課,定要想法子進去看看。”
    “鎖靈窟?”
    “那是宗門的禁地,”白老喝了口酒,壓低聲音,“楚家兵變時,曾想打開鎖靈窟放出那些修士作亂,被老夫攔住了。但大長老這些年一直在往裏麵送靈草,顯然沒安好心。”他將一塊青銅令牌放在桌上,“這是進入鎖靈窟的鑰匙,上麵有護脈衛的印記,大長老不會察覺。”
    次日卯時,李仲準時來到靜玄閣。大長老果然在傳授通玄術,隻是講解的盡是些皮毛,目光卻時不時瞟向他的掌心,顯然還在惦記焚天訣的火焰。
    “你且自己練習,老夫去趟密室。”大長老起身時,故意將密室的鑰匙落在矮桌上,“裏麵有瓶‘凝神露’,你若練得累了,便拿去用。”
    這分明是誘敵深入。李仲等他走遠,立刻拿起鑰匙衝向密室。密室不大,四壁擺滿了書架,正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個水晶球,裏麵封存著一縷青色的火焰——與大長老的通玄術火焰一模一樣,隻是更加狂暴。
    水晶球下的暗格中,藏著一本黑色封皮的賬簿,上麵記載著大長老這些年向鎖靈窟輸送的靈草明細,最後一頁寫著:“活火將至,噬靈蠱可解,通玄術大成指日可待”。
    “果然如此。”李仲將賬簿收好,青銅令牌突然發燙——是鎖靈窟的方向傳來靈力異動。他按白老所說的方法轉動水晶球,地麵果然裂開一道暗門,露出向下延伸的石階。
    鎖靈窟比想象中陰冷潮濕。兩側的石壁上嵌著無數個鐵籠,每個籠子裏都關著個形容枯槁的修士,他們的眉心都有個黑色的印記——是噬靈蠱的標記。
    “又來送養料了?”最裏麵的鐵籠裏,一個白發老者突然睜開眼,他的聲音嘶啞如破鑼,“告訴大長老,老夫寧死也不會交出焚天訣的最後一頁!”
    李仲心中一動:“前輩知道焚天訣?”
    “何止知道。”老者慘笑一聲,“老夫就是當年幫他抄寫焚天訣的弟子!他為了獨占通玄術,不僅劈開玉簡,還在我們體內種下噬靈蠱,關在這裏吸取靈力!”
    他說著吐出一口血,血中浮著半片玉簡:“這是老夫藏在牙縫裏的,上麵記載著焚天訣的真正來曆——根本不是什麽禁術,而是...”
    話音未落,鎖靈窟突然劇烈震顫。大長老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李仲,你果然在這裏。”
    老者臉色驟變:“快逃!他的通玄術已到關鍵期,需要你的活火...”
    李仲接住那半片玉簡,剛要轉身,就見大長老的身影出現在石階盡頭,玉石拐杖的頂端閃爍著幽藍的光——是噬靈蠱的母蠱!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大長老的聲音帶著瘋狂的笑意,“隻要借你的活火一用,老夫的通玄術就能大成,到時候別說玄冥閣,就算是天藥盟,也得給老夫三分薄麵!”
    青色的火焰從他掌心爆發,瞬間將整個鎖靈窟籠罩。李仲反手拔出玄冰龍血劍,赤金色的火焰與青色火焰碰撞,激起漫天光屑。他突然明白,這場師徒戲碼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大長老想要的,從來不是一個傳人,而是一把能助他登頂的鑰匙——而他,就是那把帶著焚天訣火焰的鑰匙。
    鐵籠裏的老者們突然同時爆發靈力,用最後的力量撞向大長老:“快走!焚天訣的真相不能再被埋沒!”
    李仲望著那些枯槁的身影在火焰中倒下,突然將玄冰龍血劍插入地麵,赤金色的靈力順著石壁蔓延,與鎖靈窟的靈脈連接成網——這是他改良後的滌靈陣,不僅能淨化煞氣,更能引爆噬靈蠱!
    “不!”大長老發出一聲慘叫,體內的母蠱被靈力網引爆,青色的火焰瞬間紊亂。
    李仲趁機躍出暗門,身後傳來鎖靈窟崩塌的巨響。他回頭望去,靜玄閣的方向升起一道青金色的光柱,那是通玄術與焚天訣碰撞的餘波。
    鳳璃的身影出現在竹林外,她手中拿著那半片玉簡,顯然是剛才老者的血玉簡與她母親的殘片拚合在了一起。玉簡上的文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輝,記載著焚天訣的真正來曆——是初代傳人為了克製通玄術的反噬,特意創造的平衡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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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李仲握緊玉簡,玄冰劍穗傳來冰涼的觸感,“大長老到死都不知道,他苦苦追尋的力量,恰恰是克製自己的克星。”
    遠處的鍾樓再次響起鍾聲,這一次的鍾聲帶著幾分蒼涼,像是在哀悼那些被囚禁的靈魂。李仲望著靜玄閣的廢墟,突然明白:真正的禁術從不是功法本身,而是人心的貪婪。就像大長老,為了一己私欲,不僅背叛同門,還不惜勾結邪術,最終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接下來...”鳳璃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先把焚天訣的真相公之於眾。”李仲的目光投向核心閣,“然後,該去找白老問問那另一半玄冥閣分布圖了——大長老既然與玄冥閣有牽扯,
    大長老的陰謀敗露後,李仲和鳳璃拿著拚合完整的玉簡,正要去尋找白老問清玄冥閣分布圖的下落,卻沒想到核心閣那邊又起了新的波瀾——白老留下的暗線傳來消息,說在整理大長老遺物時,發現了一封未寄出的信,收信人竟是玄冥閣的閣主。
    信裏提到“焚天訣活火可破噬靈陣,然需以‘七星靈脈’為引”,還附了張標注著七處靈脈節點的草圖,其中六處都在宗門境內,最後一處卻指向了極北的苦寒之地。鳳璃看著草圖突然驚呼:“這第六處節點,就在鎖靈窟的廢墟之下!大長老早就知道那裏藏著一條隱脈!”
    李仲指尖劃過玉簡上“平衡之術”的字樣,突然明白大長老為何執著於鎖靈窟——他不僅想奪取活火,更想掌控那條隱脈,用七處靈脈節點強行催動通玄術,對抗玄冥閣的噬靈陣。而那封寫給玄冥閣閣主的信,更像是一場詭異的談判,或許雙方早有勾結,隻是在利益分配上起了爭執。
    兩人正準備去鎖靈窟廢墟探查,小藥徒氣喘籲籲地跑來,手裏攥著片燒焦的布帛:“李師兄!白老...白老被人擄走了!這是在他丹房找到的,上麵有玄冥閣的蛇形印記!”
    布帛上還沾著淡淡的桂花酒氣,顯然白老在被擄走前正在飲酒,極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李仲想起大長老的侍童,那個看似憨厚的少年,昨日在靜玄閣外曾鬼鬼祟祟地盯著鎖靈窟的方向。
    “看來他們是衝著隱脈來的。”李仲握緊玄冰龍血劍,劍穗的冰晶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光,“白老一定知道隱脈的入口,我們得在玄冥閣之前找到他。”
    鳳璃將玉簡收入懷中,玉笛在指尖轉了個圈:“我母親的筆記裏提過,極北之地的‘冰封穀’有玄冥閣的分舵,說不定白老被押去了那裏。而且...最後一處靈脈節點也在冰封穀,他們想湊齊七脈,絕不會放過那裏。”
    遠處的核心閣傳來急促的鍾聲,顯然宗門上下已得知大長老的陰謀。李仲回頭望了眼籠罩在晨光中的主峰,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重了許多——不僅要找回白老、守護靈脈,更要揭開焚天訣與玄冥閣之間更深的糾葛。
    “走吧。”他拉著鳳璃的手,玄冰龍血劍的劍柄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與他血脈相連的共鳴,“去冰封穀。”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道盡頭時,鎖靈窟的廢墟中,一塊焦黑的石板突然鬆動,露出下麵幽深的通道。通道深處,隱約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響,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蘇醒——那或許是被大長老囚禁多年的秘密,也或許是玄冥閣布下的又一個陷阱。而這場關於傳承與陰謀的較量,才剛剛踏入最危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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