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玉璽沒丟,是有人想讓我找它
字數:6045 加入書籤
北境的風卷著雪粒子往領口鑽,陳默的皮甲上結了層薄霜。
馬蹄踩過結冰的車轍,發出細碎的裂響,隊伍行至雁門關外三十裏時,前軍斥候的馬蹄聲突然像炸豆子般炸響——八百裏加急的信鴿撲棱著落在他肩頭,腳環上的銅筒還沾著血漬。
蘇清漪翻身下馬,指尖剛碰到信箋就抖了一下。
月光從雲層裏漏下來,照得她眉峰緊擰:"禦史台聯名上疏......說父親私藏偽詔,勾結邊將。"她突然攥緊信箋,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證據是傳國玉璽的印文被改了,"承平"的"承"少了一橫,成了"丞平"!"
陳默解下鬥篷裹住她凍得發青的手腕,目光掃過信紙上的字跡。
雪粒子打在他臉上,他卻笑出了聲,笑聲裏裹著冰碴子:"清漪你看,"丞"字多像宰相官印的篆法?
他們不是要指證偽詔,是要斬斷父親與先帝的血脈名分——當年先帝登基時,可是用這方玉璽蓋了三道血詔的。"他屈指彈了彈信箋,"但玉璽根本沒丟。"
"你說什麽?"蘇清漪猛地抬頭,睫毛上的冰珠簌簌墜落。
"有人把玉璽藏得正好讓我能找到。"陳默望著遠處翻湧的雪雲,喉結動了動,"否則他們何必大張旗鼓捅到台諫?
要的就是引我回京城。"他轉身看向李昭陽,後者正替傷兵裹著繃帶上的冰殼,"李帥,先頭部隊放緩行軍,輜重營在狼頭崖紮營。"
李昭陽抬頭,軍刀掛在腰間叮當作響:"你要單刀赴會?"
"帶三千人進京城,是送人頭。"陳默拍了拍他肩膀,"但我要的,是他們以為我單刀赴會。"
當夜宿在廢棄的山神廟裏,篝火劈啪炸開火星,映得神像的泥胎臉上一片斑駁。
陳默解下甲胄,胸前的玄鳥烙印突然像被紅炭燙了般灼痛,他悶哼一聲,手指深深掐進青石板縫裏。
"陳郎!"蘇清漪撲過來要扶他,卻被他輕輕推開。
他閉緊眼睛,識海裏突然響起係統機械的提示音——【連簽第1025日,獎勵發放:天機推演術殘卷)】。
一道玄光順著天靈蓋灌進來,眼前的景象驟然扭曲:他"看"見翰林院地窖的青磚縫裏滲出暗紅血漬,一個灰袍老者正用半塊血玉密鑰觸碰玉璽底座,幽藍符文像活物般鑽進"承"字缺口。
"你剛才......"
陳默猛地睜眼,正撞進柳如煙的眼底。
她不知何時蹲在篝火對麵,繡著金線的披風半滑在臂彎,指尖夾著半塊冷掉的烤餅。"你的瞳孔,變成了八卦紋。"她歪頭,發間的銀步搖晃出細碎的光,"影閣秘典裏說,這是能窺破天機的征兆。"
陳默摸了摸臉,掌心還殘留著推演術帶來的刺痛。
他扯下塊烤餅塞進嘴裏,含糊道:"我知道玉璽藏在哪了。"他盯著跳動的火苗,"但我要去的地方,不能帶兵——得扮作抄經小吏。"
柳如煙突然笑出聲,銀鈴般的笑聲驚飛了梁上的寒鴉:"你當崇文院的守衛是瞎的?
那可是存放曆代起居注的地方,連老鼠進去都得脫層皮。"她指尖繞著發梢,"不過......"她從袖中摸出個青瓷瓶,"我這有"易容膏",能把你臉上的骨相都揉圓了。"
三日後的京城晨霧裏,崇文院朱漆大門上的銅釘被晨露浸得發亮。
一個衣衫洗得發白的書生排在領差隊伍末尾,腰間掛著個褪色的布囊,正是易容後的陳默。
他報上"陳十三"的名字時,登記的老吏抬頭瞥了他一眼:"謄錄舊檔?
手穩嗎?"
陳默沒說話,從布囊裏摸出半片竹片——上麵用蠅頭小楷抄著《孫吳兵法·虛實篇》,筆鋒剛勁如刀。
老吏剛要接,他手一滑,竹片"啪"地掉在地上。
"當心。"
一道陰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陳默抬頭,正看見個穿青衫的中年男子彎腰拾起竹片,指腹摩挲著上麵的字跡。
他胸前的補子繡著丹頂鶴——翰林院掌印學士褚元慶。
"字跡工整。"褚元慶把竹片遞還給他時,指節有意無意擦過他手背,"明日來值夜班吧。"他轉身要走,袖中突然閃過一抹幽藍——半塊血玉密鑰正貼著他手腕,與陳默昨夜在推演術中"看"到的,分毫不差。
深夜,崇文院內庫的燭火在風裏搖晃。
陳默借著整理《先帝起居注》的由頭,指尖輕輕拂過架上的舊檔。
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像擂在戰鼓上。
當燭芯"劈"地炸開個燈花時,他的手指頓在一本《大周年號考》上——那本書的書脊,正泛著與血玉密鑰相同的幽藍微光。
內庫的燭火被穿堂風扯得東倒西歪,陳默喉間泛起鐵鏽味——武道真眼·破妄境啟動的瞬間,他眼底的八卦紋如活物般遊動,連紫檀匣表麵的包漿都泛起了波紋。
果不其然,那枚本該空置的玉璽匣底,一層半透明的符紙正泛著詭譎的青芒,咒印扭曲如蛇,在他視線裏緩緩蠕動。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玉璽已毀,快走!"
冷不丁響起的男聲撞進耳膜,陳默指尖微顫——這分明是他自己的嗓音,連尾音的低啞都分毫不差。
下一秒,另道陰惻惻的女聲又從頭頂傳來:"別信蘇清漪,她爹才是幕後主使!"
幻音術!
他瞳孔驟縮。
影閣青鸞組的幻音術能模仿任何人聲,專破人心防。
陳默垂眸盯著自己交疊在案上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明明站在內庫中央,可那聲音卻像從四麵八方湧來,連呼吸的節奏都被帶偏了。
"想引我自亂陣腳?"陳默舌尖抵住上顎,強壓下翻湧的氣血。
他的目光掃過案頭的墨錠,指腹在粗糙的墨麵上輕輕一碾,突然抬手將墨錠砸向西北角的銅鈴!
"當啷——!"
銅鈴炸響的瞬間,兩道黑影從梁上疾掠而下!
為首的女刺客麵覆青鸞麵具,袖中銀針如暴雨傾盆,正是三娘。
她身後的短刀刺客已封住了門,刀光映得陳默眼底一片冷白。
"來得好。"陳默不退反進,足尖點地躍上案幾,順手掀翻了整摞《起居注》。
泛黃的紙頁漫天飛舞,正好擋住刺客的視線。
他反手抽出腰間鐵刀——這是他扮抄經小吏時藏在筆袋裏的,刀身裹著的麻紙被氣流掀開,露出冷冽的鋒刃。
"護庫!有刺客!"
守衛的喊殺聲從門外炸起。
陳默掃了眼逼近的三娘,突然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沫混著精血噴向空中。
那口血霧在梁下凝而不散,竟漸漸勾勒出青龍偃月刀的虛影!
刀身上的血紋如活物般遊走,刀氣裹著罡風劈落,直接將梁上的燈籠劈成兩截!
"關、關聖顯靈!"
當先衝進來的守衛"撲通"跪地,額頭砸在青石板上。
後麵的人見了,紛紛棄刀叩首,連三娘的銀針都停在半空——她麵具下的瞳孔劇烈收縮,這等凝聚戰魂殘意的手段,根本不是普通武者能做到的!
陳默趁亂閃到玉璽匣後,鐵刀在匣底一劃,暗格"哢"地彈開。
那枚血玉密鑰入手如墜冰窟,他借著刀光細看,隻見密鑰內部嵌著枚青銅齒輪,正以逆時針方向緩緩轉動,齒輪邊緣刻著極小的篆文:"七日之後,白起歸位"。
"走!"三娘低喝一聲,短刀刺客拽住她的手腕破窗而逃。
陳默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將血玉密鑰塞進衣襟,指尖輕輕撫過胸前發燙的玄鳥烙印——係統的提示音在識海炸響:【觸發隱藏簽到:皇家秘庫·得血玉密鑰,獎勵:戰魂共鳴可短暫提升召喚戰魂強度)】
次日清晨,翰林院後宅的書房裏,褚元慶將最後半頁手稿塞進銅爐。
火星舔過紙頁,"承平"二字的殘角在火中蜷成黑蝶。
他抹了把額角的冷汗,指節還在發抖——昨夜內庫的動靜他聽得真切,那聲如雷的刀鳴,分明是關聖顯靈!
"大人好雅興,大清早焚稿?"
柳如煙的聲音從門口飄來。
她端著青瓷茶盤,繡著纏枝蓮的裙角掃過門檻,發間的銀步搖在晨光裏晃出碎芒。
褚元慶猛地抬頭,茶盞"當啷"掉在案上——他分明鎖了門!
"柳姑娘怎的......"
"影閣的規矩,大人不是最清楚?"柳如煙將茶盞推到他手邊,指尖劃過案上的焦痕,"昨夜內庫的關公怒吼,我可聽得真真兒的。"她忽然傾身湊近,檀香味裹著低笑鑽進他耳中,"還有人用血玉密鑰,喚醒了"終焉詔書"......"
褚元慶的喉結動了動。
他下意識去摸袖中,卻觸到一片空——那枚本該藏在內庫暗格裏的血玉密鑰,此刻正靜靜躺在他案頭。
密鑰旁壓著張紙條,字跡剛勁如刀:"想要活命,就寫一份《先帝懺悔錄》,說你親眼見影侍篡改遺詔。"
"這是......"
"陳郎的意思。"柳如煙轉身走向窗口,指尖挑起半幅紗簾。
巷口的陰影裏,陳默正仰頭望著皇宮方向,玄色披風被晨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的聲音隨風飄來,輕得像片羽毛,卻讓褚元慶後背發寒:"你們想讓我找玉璽?
好啊,我找到了——現在輪到我來定規矩。"
晨鍾在遠處撞響,崇文院的抄經房裏飄起淡淡墨香。
陳默換了身月白儒衫坐在案前,筆鋒在紙上遊走如飛。
他寫的是《大周年號考補遺》,但沒人知道,在墨跡未幹的紙頁下,還壓著半張染血的密報——上麵赫然寫著:"七日後,白起歸位。"
窗欞外,晨霧正緩緩散開。
喜歡贅婿,開局簽到絕世兵法請大家收藏:()贅婿,開局簽到絕世兵法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