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的刀沒鞘,但斬得動天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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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風中,烏鴉的叫聲被撕成碎片。
韓無極手中長槍挑飛最後一名守軍的頭顱,鮮血濺在玄鐵鎧甲上,在夜色裏凝成暗紅的珠。
他回頭瞥了眼三百死士——這些跟著陳默從邊境殺回來的老兵,此刻眼中燃著狼一樣的光,刀槍相撞的脆響裏,竟壓過了地窟深處傳來的銅鈴嗡鳴。
"佯攻!"韓無極暴喝一聲,槍尖重重戳進石縫,震得洞頂落石簌簌。
守軍果然潮水般湧來,刀盾相撞的悶響裏,他聽見身後傳來輕不可聞的衣袂破空聲——陳默得手了。
後山溶洞的腐臭味比預想中更濃。
陳默貼著濕滑的岩壁前行,指尖觸到凸起的刻痕時頓了頓。
借著火折子的光,他看清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李二狗,十八,被強征守陵"、"王鐵柱,妻女被屠,自斷經脈"......每道刻痕都滲著暗紅,是血滲進石紋裏的顏色。
他腳步微滯。
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時,他正站在七具屍體中央。
北鬥狀的血跡已經發黑,每具屍體的胸腔都被剖開,心髒位置嵌著"忠"字鐵牌,鏽跡斑斑的鐵牌上還粘著半片幹枯的肺葉。
陳默蹲下身,柴刀刀背輕輕叩了叩最近一具屍體的額頭:"你們的忠,不該喂狗。"
"叮——連簽第1054日,激活"戰魂共修·雙意流轉"。"
熟悉的機械音剛落,蘇清漪的聲音突然在識海響起,帶著點急促的喘息:"東南角第三根石柱,是陣眼。"陳默抬頭,就見二十步外立著根玄鐵柱,柱身爬滿青黑藤紋,頂端懸著枚鎏金銅鈴——正是昭德夫人的遺鈴。
此刻鈴舌微顫,每一下輕撞都像在他太陽穴上敲釘子。
"你以為毀了一座祭壇就夠了嗎?"
腐朽的笑聲從腳底滲出。
陳默旋身,就見黑霧從地縫裏翻湧而出,凝聚成披甲將軍的輪廓,左眼處是個血洞,腐肉簌簌往下掉:"我守了三十年,就是為了這一刻——用七將之魂引動龍脈,讓整個京城的氣運都變成我的養料!"
七道青灰色鬼影從鐵柱後飄出,正是鐵牌上刻著的"忠"字將領。
他們脖頸扭曲成詭異的弧度,指甲刮過石壁的聲響刺得人耳膜生疼。
陳默握緊柴刀,刀身映出他泛紅的眼:"你守的從來不是忠誠,是恐懼。"
他突然咬破舌尖,腥甜在口中炸開。
血珠濺在刀麵上的瞬間,青龍虛影自刀中騰起,鱗甲相撞的脆響震得洞頂碎石如暴雨傾瀉。"關羽——借我三息!"陳默低喝,刀勢隨著龍吟劈出,七道鬼影被劈成碎片時,竟發出嬰兒般的啼哭。
程霸殘魂的黑霧劇烈翻湧:"既然你敬鬼神不如刀,那我就讓你也嚐嚐被詛咒的滋味!"他那隻腐手突然插入胸口,抽出根漆黑符鏈,鏈上倒刺還掛著黏膩的黑血,"這是當年昭德夫人用三百童男童女祭煉的"鎖魂咒",你猜猜,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咒......"
符鏈紮進陳默左肩的瞬間,他悶哼一聲,膝蓋重重磕在石地上。
毒素順著血脈往上竄,像是有萬隻火蟻在啃噬骨頭,額角青筋暴起如青蛇。
但他嘴角卻揚起,血沫順著下巴滴在刀麵上:"你說對了......我確實不怕鬼神。"
他閉目運轉《易筋經》大周天,任毒素在經脈裏橫衝直撞,直到那股黑氣湧到右臂尺骨時,突然提氣一震——"筋縮勁!"陳默暴喝,肌肉瞬間收緊如鐵,竟將黑氣壓縮成指甲蓋大小的黑團。
他猛揮柴刀劈向自己傷口,鮮血飛濺中,那團黑氣順著刀鋒倒灌回符鏈,直撲程霸殘魂!
"你怎敢反噬咒術?!"程霸的黑霧被撕開道口子,發出刺耳的尖叫。
陳默抹去嘴角血跡,刀背重重磕在石柱上:"因為我媽教過我——別人的債,別替他們扛。"
陣法突然劇烈震顫。
洞外傳來林墨白的嘶吼:"住手!
我有先帝遺詔副本!"陳默抬頭,就見那身青衫禦史擠開守軍衝進來,懷裏抱著玉匣,發冠歪斜,臉上還沾著血:"程霸才是屠村主謀,所有罪證都被他篡改!
這是我父親臨終前的懺悔錄,還有當年的原始卷宗......"他"撲通"跪在地上,玉匣"哢"地彈開,泛黃的絹帛在陰風中翻卷,"我林家縱有罪愆,今日願以性命贖之!"
陳默眼睛一亮。
他踩著玄鐵柱往上攀,柴刀在柱身劃出火星:"來得正好!"指尖觸到銅鈴的刹那,他引爆體內殘留的關羽戰魂之力,氣浪震得整座地窟嗡嗡作響。
與此同時,京城丞相府頂樓。
蘇清漪扶著欄杆,雙目突然泛起金光。
她望著西嶺方向,口中無意識念出古調:"山河令啟,白起歸位——"腰間玉玨突然碎裂,十二片碎片騰空而起,化作白金流光直撲西嶺。
地窟內,銅鈴正發出第二聲嗡鳴。
陳默咬牙將柴刀紮進鐵柱核心,刀鋒沒入三寸時,那道白金流光轟然撞在鈴身上!"當——"第三聲鈴響被生生截斷,鈴身出現蛛網般的裂紋,黑血順著裂痕滲出,滴在陳默手背上,燙得他皮膚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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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霸的黑霧開始消散,發出最後的嘶吼:"不可能......這天下該是我的......"地火從地縫裏噴湧而出,瞬間將黑霧吞噬。
黎明破曉時,地窟外的焦土上落滿灰燼。
陳默拄著柴刀站在洞口,左肩的傷口還在滲血,卻仰頭灌下韓無極遞來的烈酒。
酒液順著下巴流進領口,他抹了把臉,看向跪在一旁的林墨白:"我不需要你的命。"
林墨白抬頭,眼底全是血絲:"那你要什麽?"
"我要你活著。"陳默用刀背敲了敲他懷裏的玉匣,"在朝堂上,親口說出真相。"
歸京的馬車上,柳如煙掀簾而入,發間的銀鈴輕響:"某皇子調了五萬邊軍,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往京畿來了。"她掃了眼閉目養神的陳默,又看向靠在他肩頭的蘇清漪,"他們以為西嶺這仗折了你的根基。"
蘇清漪指尖撫過陳默手背上的血痂,輕聲道:"其實......他才剛剛站起來。"
陳默睜開眼,望著車窗外初升的朝陽。
柴刀擱在膝頭,刀身映著霞光,倒像是鍍了層金。
他用拇指摩挲刀刃缺口,低笑一聲:"那就讓他們看看——一個贅婿,怎麽拿著沒鞘的刀,砍斷他們的天命。"
遠處宮牆之上,一麵繡著"執"字的黑旗,正隨著晨風緩緩升起。
西嶺地窟一戰後三日,京城謠言愈演愈烈。
百姓傳言,那晚地窟方向有龍吟虎嘯,更有人說看見白金戰魂踏碎星空——隻是沒人注意到,丞相府的馬車每日寅時都會悄悄出城,車簾裏偶爾露出半枚染血的玉玨,在晨霧中泛著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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