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刀沒蒙塵,但我快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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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默的意識陷入混沌時,係統提示音像冰錐般紮進腦海。
    【命運輪盤損壞程度:97……是否啟用緊急備份協議?
    代價:永久失去所有簽到獎勵】
    機械音在識海回蕩,他的指尖幾乎要觸上那道閃爍的確認光團。
    可就在這時,一聲帶著桂花香的呼喚穿透黑暗——是母親的聲音,混著幼時灶房裏的煙火氣:“阿默,做人可以低頭,但脊梁不能彎。”
    他猛然睜眼。
    十歲那年冬夜,母親被嫡母推下冰湖前,也是這樣摸著他的後頸說的。
    那時他攥著半塊冷掉的桂花糕,看著母親在冰麵掙紮,卻連伸手拉一把的力氣都沒有。
    後來他跪在祠堂三天三夜,終於明白:有些債,得用命來償;有些人,得用命來護。
    “蘇清漪的山河圖還沒補上最後一筆。”陳默的意識在黑暗裏翻湧,“柳如煙藏在暗格裏的那封血書,我還沒替她燒給影閣老閣主。”更重要的是,鏡湖底的龍鱗還在啃噬他的喉管,母親的殘魂懸在時空裂隙前,先帝的魂魄還攥著那串珍珠步搖——那是母親臨終前塞進他繈褓的,“我還沒弄明白,當年那碗墮胎藥,到底是誰讓宰相夫人下的。”
    “不能死。”陳默的識海炸開一道金光,破碎的命運輪盤碎片突然震顫,“至少不能現在死。”
    現實中的鏡湖祭壇,水花突然炸起三尺高。
    蘇清漪的指尖還沾著虎符的青銅鏽,山河令議政殿的檀香被她撕詔書的動作帶得亂了方向。
    “首輔大人瘋了!”“白起戰魂是鎮國殺器,獻祭令啟動要折壽元的!”群臣的驚呼像被按了慢放,她隻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三日前陳默替她擋下刺客的那一劍,劍尖離她心口隻差三寸;昨日他掃完院子後偷偷塞給她的桂花糖,還在她袖袋裏發著甜香。
    “以我十年壽元,換戰魂真身降臨一刻。”她將虎符拍在龍紋案上,青銅與檀木相撞的脆響震得燭火搖晃。
    灰白鎧甲的身影在殿中凝聚時,她聽見自己骨骼發出細響——那是壽元被抽離的征兆。
    白起的長戟尖挑起她一縷發絲,目光如淬毒的劍:“你可知此舉會讓你終生不孕?”
    蘇清漪望著殿外翻湧的烏雲,那裏有鏡湖方向傳來的龍吟。
    她想起陳默第一次替她擋雨,用掃院的竹掃帚撐起片小天地,自己嫌他手髒,卻偷偷把那把掃帚收進了妝匣。
    “隻要他活著,夠了。”她的聲音輕得像片羽毛,卻重得壓得滿殿朝臣說不出話。
    同一時刻,祭壇邊的柳如煙咬破的舌尖還在滲血。
    她用染血的指尖在陳默胸膛畫下逆鱗封咒,每一筆都沾著自己的精血。
    發絲纏上他手腕時,能摸到他脈搏弱得像遊絲——三天前他還捏著她的腰說“影閣的情報網該擴到漠北了”,現在連體溫都在往下掉。
    “你說過……最喜歡我笑的樣子。”柳如煙的眼淚砸在陳默唇上,鹹澀的,“可我從來沒敢在你麵前哭過……”
    話音未落,封咒陣圖突然迸出刺目紅光。
    鏡湖底傳來震天轟鳴,先帝的魂魄裹著怨龍衝開封印,青黑色的龍息所過之處,祭壇的漢白玉石瞬間崩碎。
    陳默喉間的龍鱗猛地翻卷,一片刮破柳如煙的手背,血珠落在他頸側,竟被龍鱗貪婪地吸了進去。
    “程雪!”柳如煙尖叫著去按陳默心口的陣眼,卻見龍脈監察官正站在祭壇邊緣,雙手結印引動地下暗流。
    程雪的道袍被龍風壓得獵獵作響,額角滲出的血珠凝成紅線,那是在引導怨龍氣息與先帝魂魄對衝——她早該知道,這個總板著臉查龍脈的女人,腰間的玉牌刻著“與山河同壽”。
    “撐住!”程雪的聲音混著龍吟,“再撐半柱香,武聖的戰魂……”
    話未說完,鏡湖中心的雙龍柱徹底崩裂。
    黑紅色的怨龍血噴薄而出,裹著先帝的魂魄直撲陳默——那縷殘魂裏的珍珠步搖突然發出微光,竟與陳默丹田的命運輪盤碎片產生共鳴。
    陳默的意識突然清明。
    他看見蘇清漪在議政殿咳出血,白紗帕上的紅梅洇開;看見柳如煙的封咒陣圖出現裂痕,指尖的血滴得更快了;看見程雪的道袍被龍息燒出焦痕,玉牌上的“壽”字正在剝落。
    “關羽……”他在意識裏低喚,想起百日連簽時那柄劈開雷雲的青龍偃月刀,“老夥計,該來喝酒了。”
    鏡湖上空的烏雲突然炸開。
    一道雷光撕裂天際,帶著鐵鏽味的風卷過祭壇。
    柳如煙抬頭時,看見雲端有模糊的身影踏雷而來,手中的刀光比月光更亮——那是她在陳默夢裏見過的,武聖關羽的戰魂。
    龍息掀起的氣浪中,陳默喉間的龍鱗突然頓住。
    他聽見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這次不再冰冷,倒像沾了人間煙火:
    【檢測到執刀者信念值突破臨界點……】
    【武聖戰魂·關羽,即將降臨——】鏡湖祭壇的漢白玉磚在龍息中迸裂成齏粉時,關羽的青龍偃月刀裹著雷光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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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刀光比陳默百日連簽時所見更熾烈三分,刀刃劃開黑紅怨龍脊骨的刹那,整片天空都在震顫。
    柳如煙的逆鱗封咒陣圖被氣浪掀得七零八落,她踉蹌著抓住祭壇邊緣,卻見那道赤麵長髯的身影側過身來——武聖的目光掃過陳默毫無血色的臉,丹鳳眼中竟浮起幾分無奈。
    "小子,你欠我的。"
    聲如洪鍾,卻帶著陳年酒壇開封的醇厚。
    話音未落,他周身鎧甲驟然泛起血色流光,魂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
    柳如煙終於看清那鎧甲縫隙裏滲出的金粉——那是戰魂燃燒的痕跡,是千年來無數信徒香火凝聚的精魄,此刻正化作赤色光柱,如釘入地脈的巨樁,將先帝殘魂連同一截扭曲的龍角死死釘回鏡湖深處。
    "程雪!"蘇清漪的尖叫穿透龍吟。
    龍脈監察官的道袍已被燒得破破爛爛,可她的雙手仍在結印。
    程雪咬著牙將最後一口真氣注入腳下的冰紋——那是她引動的北冥寒流,從地脈深處翻湧而出的冰霧正裹住鏡湖,將沸騰的湖水一寸寸凍成琉璃。
    怨龍發出幼獸般的哀鳴,青黑龍息撞在冰幕上炸開,卻再難前進一步。
    陳默的意識在劇烈震蕩。
    他看見蘇清漪在議政殿咳血,白紗帕上的紅梅暈成血團;看見柳如煙的眼淚砸在他手背,在封咒裂痕處凝成血珠;更看見程雪腰間的玉牌"壽"字徹底剝落,碎成星屑消散在風裏。
    直到那道赤色光柱劈開黑暗,他突然聞到幼時灶房的桂花香——是母親的手撫過他後頸,在他耳邊輕聲:"阿默,刀沒蒙塵,人就不該倒。"
    鏡湖的沸騰聲戛然而止。
    最後一縷龍息被冰封的刹那,先帝的殘魂從光柱中浮起。
    那是個身著玄色龍袍的中年人,眼角還帶著未幹的血痕。
    他望著陳默喉間褪成淡青的龍鱗,嘴唇動了動,像是要說"保重",又像是"對不起",最終化作一串細碎的光點,融入冰封的湖麵。
    一塊半指寬的玉佩隨波浮起。
    青玉上的雲紋已被歲月磨得模糊,卻還能看出半朵未刻完的桂花——這是陳默在繈褓裏摸到的第一塊玉,是母親臨終前塞進他懷裏的信物。
    他想伸手去抓,意識卻突然墜入深潭。
    七日後的晨光透過窗紙,在陳默手背投下細碎光斑。
    他動了動手指,首先觸到的是粗糙的布帛——柳如煙的發絲纏在他手腕上,像道溫熱的繩。"醒了?"女子的聲音帶著鼻音,抬頭時眼底全是血絲,"封咒成了,但隻能維持三年。"
    陳默這才注意到右臂的灼痛。
    原本覆蓋鱗片的皮膚已褪成淡粉,一道青灰色疤痕從手肘蜿蜒到手腕,像條沉睡的小蛇。
    他張了張嘴,卻聽見外間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蘇清漪站在窗前,手中茶盞跌在地上,碎瓷片濺到她繡著纏枝蓮的鞋尖。
    "三年後呢?"她沒回頭,聲音比往日更冷,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發顫。
    沒人回答。
    柳如煙替陳默掖了掖被角,起身時袖中滑出半塊桂花糖——和蘇清漪袖袋裏的那粒一模一樣。
    陳默望著兩人的背影,突然想起鏡湖底浮起的玉佩。
    母親的殘魂還懸在時空裂隙前,珍珠步搖的微光還在他丹田閃爍,還有那碗墮胎藥的真相......
    深夜的烽燧台寒風獵獵。
    陳默裹著外衣坐在台沿,望著天際若隱若現的星子。
    識海中突然響起係統提示,這次的機械音竟帶了絲暖意:"第1079日簽到完成,獲得"空白簽到券·1",可指定一項獎勵。"
    他摸出懷中的玉佩,在月光下看清背麵的小字——"陳"。
    這是母親的姓氏,也是他從未對外人提起過的真名。
    風掀起他的衣擺,遠處突然傳來模糊的戰鼓聲,像是從極北的漠北傳來,又像是從地脈深處蘇醒。
    "媽。"陳默握緊玉佩,指尖抵著臂上的疤痕,"這把刀還得再砍幾顆腦袋才行。"
    三日後,京畿的春雪初融。
    賣糖葫蘆的老漢蹲在朱雀橋頭,聽兩個書生議論:"昨日鏡湖結冰,百姓都看見龍影鑽回湖底了!" "我表兄在太醫院當差,說首輔蘇大人咳血了,可她今日早朝還穿著那身玄色官服......" 老漢抬頭望了眼宮城方向,隻見漫天飛雪中,有隻玄色紙鳶正逆風而起,尾翼上的金線在雪光裏閃了閃,像道未幹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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